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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眼里还有我和你姐呢?”
二太太搭下双眸,冷喝出声,初沫脸色也不见好转。
“若是我与娘不来,你怕是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吧?”
初碧努唇,上到二太太与初沫之间,忙支声撒娇。
“爹让我嫁给张临霸,你们自然也知道,那分明就是个坑。”
三个人当着初晴的面儿闹得不可开交,她倒悠闲,取来小柔送来的茶盏轻允,全然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初碧自是说不过两张嘴,起身到初晴跟前寻求援助。
“二姐,你给评评理,这还是我的家人么?”
初晴放下茶碗,凤眼有笑。
“你们家的事,我也不好插嘴。”
二太太哪能管得那么多?
一把拽住初碧就往外拉,“你爹聘礼早前就收了,张公子哪些不好了?别尽听外头人瞎说。”
初碧死愣着不走,初沫管她后头推,这场面滑稽的如同小丑,差点让初晴嘴里的茶水喷出来。
一家子,还在冷王府不管不顾的闹开了。
绿束轻风闻讯赶来,这一幕倒让人傻眼,若初碧真能走,她第一个举双手赞成。
“赶紧将人弄走了,省得死乞白懒老在这,也不知要吃咱们王府多少口粮,养头猪还能换点银子呢。”
绿束不饶人的话让轻风小柔掩嘴笑去,初沫本就不是省油的灯,眼见有人如此辱骂她妹妹,她旋身就抡来一巴掌,绿束还未反应,五根手指印就覆上了,初沫双手撑腰的骂。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你们冷王府的下人都是这么调教的?不知尊卑!”
初晴自是乐的清闲,也不见她出声去管,她了解绿束的脾气,某些话自然不需要多说,绿束的巴掌也第一时间挥过去。
“打狗还的看主人呢,你这什么东西?竟敢在冷王府汪汪直叫。”
绿束挽起袖子跟上去,陷住初沫胳膊几掌甩下去,打得她耳朵一阵嗡鸣。
她是练过家子的,初沫柔弱的身子哪里扛得住?
风雪亭顿时乱作一团,二太太随上来帮忙,轻风见事情不妙忙上来阻止,初碧傻愣着也不知如何是好。
二太太原先就对初晴不满,如今她做上冷王妃,她心头本就窝火,既然都闹成这样了,她索性也就甭装了。
二太太咻然坐到地上,“你们冷王府人多欺负人少,若是传扬出去,岂不让外头人笑话?”
绿束掬来冷哼,她双肘环胸俯视地上的二太太“喂,我说老太婆,这里又不是大街上,你坐在地上耍什么赖?你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围观,省点力气吧。”
初沫绾好的髻早就蓬头散发,方才大战一场,她的脸如今火烧火燎的疼。
绿束气势太凶,二太太凤眼探到冷眼旁观的初晴脸上。
“初晴,再怎么说也是御史府将你一手养大,你如今有了男人忘了爹,也不知道自家身上流着谁的血了不是?”
“你——”
绿束正要上去,初晴出手拦住。
她折身,往二太太那边睇去眼锋“御史府养育之恩,我自是该还。”
二太太别开眼哼笑出来,因她的话变得多少有些扬眉吐气。
初晴最见不得谁在她跟前卖弄,她执起桌上茶盏,将里头的茶水一股脑倒入二太太头顶。
一袭温热自上由下,被风拂去暖气后骤然变冷。
“你做什么?”
二太太大惊失色,只见初晴斜唇冷哼,“这便是我报恩的方式!”
☆、047。昏倒
二太太一身水泽,头上覆有几珠茶叶,样子甚是狼狈。
初晴已经不是第一次这般对她,冷王府送来的道道目光,刺得她浑身都疼,二太太心有不甘,既然如此,破罐子破摔!
她豁然起身,打算伸手过来管初晴要理,绿束还是头次看到这样好笑之人,跑到人家屋里闹,自己还当是满腹委屈。
初晴支手过来就将她抡来的拳头接住,她笑道,“二太太今儿是不打算出这冷王府了?”
胆敢对堂堂冷王妃动手,她怕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二太太瞪视她,初晴玉手收紧,陷下的五指在她手腕留下道道红印,二太太不愿服软,强撑着气纹丝不动。
想当初,任她欺凌打骂的疯子,如今还倒过来了,当真是十年风水轮流转。
这口气,无论如何她都咽不下!
“初晴,若你今日真有那本事,最好别让我活着走!”
呵。
一个妾室还当真蹬鼻子上脸了,若她要生在现代,不是个人人喊打的小三又能是谁?
御史府与尚书府连成的势利不容小觑,二太太是料定初晴不敢多生事端。
若真让她猜中,初晴这席鸿门宴岂不是白做了?
她松开二太太玉手,二太太鼻孔逸出得意,趁其不备,甩手掴来巴掌,随同绿束三人惊呼,初晴腹部撞上石桌,直摔到地上。
“王妃!”
“王妃!”
众人睇来惊悸,二太太也吓得连步后退,眼见初晴面色发白,她脸色骤变。
“我没有使那么大力,不关我的事。”
“几双眼睛都看见的,二太太,你胆子也太大了!”
小柔沉声厉喝,初碧、初沫脸色也极其难看,初碧慌忙拉拉二太太衣角,压低声说。
“娘,会不会是二姐怀了孩子?”
“什、什么?”
二太太的脸,转瞬惨白。
轻风将欲要昏厥过去的初晴打横抱起,小柔跟在后头,临走时,绿束喝人押住二太太。
在冷王府伤及冷王妃,她的日子怕也是走到头了。
猛地,二太太瘫软在地“不管我的事,我下手没那么重。”
“娘……”
如今,事实摆在眼前,竟连两个女儿也不能帮她说好话。
轻风送初晴回屋,小柔从后带上房门,“王妃怎么样了?”
“不知道,还得让大夫过来瞧瞧。”
轻风小柔神色慌张,绿束把二太太关起来后,才匆匆去到初晴房内,才刚推门进去,眼前一幕将她震的目瞪口呆。
初晴怡然坐到镂空椅上削苹果,旁侧小柔轻风同绿束对视两眼,他们也是刚刚才发觉被骗的。
绿束走近初晴“王妃,你身子还好吧?”
方才她的样子可将人吓坏了。
初晴嫣然一笑,苹果削好后分成四片,她分给每人一片。
“二太太怎么样了?”
绿束努唇,“被我给关起来了。”
“做的不错。”初晴哼笑,三双眼睛齐刷刷盯住她,皆是一脸惘然。
她不以为意,既然初清鸿想对付她,她就来个先下手为强!
正这时,有侍卫前来通传,“启禀冷王妃,南蜀皇登门拜访。”
“南蜀皇?”初晴稍愣,他来做什么?
屋内几双目光也是纷纷往她送过来,初晴使眼色让他们退下,冲侍卫道,“快请吧。”
这日子过得可是奇了,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全来了。
初晴换身衣服,起身到大堂,帝锋凌背对着门,一瞬不瞬紧盯堂正中悬挂的那副山水图,欣长的身子闯入初晴眼底,竟有丝丝难懂的情绪。
到底是君王,打哪儿走都能招来气场!
初晴小步靠近,帝锋凌寻声回首,映入眼帘的,是初晴那张倾城绝色的笑脸,她着一袭正红色王妃华服,嘴角的一颦一笑映入他暗瞳,竟是那般光彩炫目,见着这张脸,帝锋凌眼睑深处崩裂无数光斑。
是她!
初晴福福身,“南蜀皇大驾光临,妾身未能远迎,望恕罪。”
帝锋凌随即愣在当场,初晴见他久没有动作,凤眼抬起抹询意,“皇上?”
南蜀国皇宫后花园那张脸,被他亲笔画在纸上,每每夜深人静时,他挥走跟前成堆奏折,从画筒里抽出她的画像掀开来看,总觉着能为他撵走不少疲惫。如今,他朝思暮想的女人,竟成了良国冷王妃?
天底下,真有长得如此相似的女子?
他不信!
帝锋凌回神,目光从未自她身上挪开,初晴抬手请他入座,命侍女搬来茶水,自己也跟他一道坐下。
“皇上今日登门到访,不知有何贵干?”
她眉眼的陌生不是装出来的,若真是她,当初在御花园她自是认得他,如今,他从她莞然的眼帘寻不到半分熟悉。
帝锋凌渐眯起眼,也不知那深谙的凤眸究竟藏有什么,稍后许久才散去那道凌厉。
他笑了笑,“朕早前就听说良国冷王与冷王妃威名,来良国这几日还未真正见着面目,索性过来拜访。”
“皇上真是客气了,你来我良国是客,若不是冷王这几日忙,我们早该去寒王府坐坐才是。”
她看他时的眼神太过陌生,若真是装出来的,那这女人的演技太好了。
这张脸,他是越看越挪不开眼。
帝锋凌托起茶盏浅尝,大概是由于方才二太太的关系,初沫初碧直闯入大堂。
小柔尾随在后,“对不起王妃,奴婢没能将她们拦住。”
初晴朝她挥挥手,“你先下去吧。”
初碧眼见屋内有客人,上到初晴面前压低声说,“二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娘吧。”
初沫却没给好脸色,“方才还疼的那样厉害呢,这会就没事了,准是装的。”
“大姐,你少说两句。”
初沫冷哼着别过身去。
初晴笑了笑,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她折脸至帝锋凌身上。
“娘家家事,让皇上见笑了。”
帝锋凌只笑不言,初家两姐妹自初晴口中得知这是南蜀国皇帝,纷纷惊悸了把。
初晴凤眼睇到她二人身上时,已是寒凉一片。
“若是想救你们的娘,唤初清鸿亲自来吧。”
“初晴,别总往自己脸上贴金,他也是你爹!”
初沫出声,初碧忙过去拽她两把,毕竟她们现在处于下风,再加之她先前一直住这里。
初沫却凶狠甩开她,“胳膊肘现在往外拐了?你忘了是谁生你养你了?”
“大姐……”
初碧面色有些难看,初沫目光直逼初晴,“哼,我可不会对谁矫情奉承,纵使冷王妃,我也断不会怕!”
初晴不怒反笑,还是个贞烈女子。这样的人不矫情不作做,她喜欢!
“你们先回去吧。”
初晴的一句轻描淡写,让初沫很是不服气。
“初晴,你先放了我娘。”
“这是她自找的。”
“明明就是你使计才套上我娘的,你身子根本没事!”
初沫气的脸红脖子粗,帝锋凌坐在跟旁默默欣赏一出好戏,初晴面色淡如清秋,不怒不急。
见着初沫气势咄咄逼人,她惋惜的摇摇头,她刚才还对她有所欣赏,只可惜,她不够聪明!
“来人,把放肆之人给我赶出冷王府!”
初晴一声令下,侍卫进来拽起初沫就往外走,初碧站在当前左右为难。
“初晴,即便我们当初在怎么不待见你,你身上还是留着初家的血,如今你愣是六亲不认,你这种人不得好死!”
初沫被拖出老远,还能闻见她尖锐的大骂,初碧掬过初晴两眼,最终还是选择随初沫一道走。
大姐的脾气她懂,她还不想背上卖身求荣的骂名。
看来,初家的恩恩怨怨,初晴得尽快解决。
她合上眼,神色稍显疲惫,手背枕住额角,竟一时忘记旁侧还坐着个笑靥归唇的男子。
直到帝锋凌搁下茶碗的声音窜来,她才有些醒神。
被初沫一闹,倒还把正事给忘了。
她直起背脊,掖紧衣服,深秋染的她五指生寒。
“今日王爷出趟门,皇上怕是等不到他了。”
逐客令,又彼此不伤及薄面,难怪外头说冷王妃温柔贤惠,将王府事物料理妥妥当当,今日他算是稍稍见识了。
帝锋凌倾起身,“改日朕再来冷王府拜访王爷。”
初晴点点头,“轻风,送送皇上。”
侯在门口的轻风应是,这一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