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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被射成刺猬。还好过了一会儿头顶就不再有乱箭落下。原来敌军想要活捉王子,不对王子所在的区域放箭,只是派步兵前去缠斗。黛静透过盾牌下端的空隙看到乱七八糟的人脚闪过,不时有刀剑砍到盾牌上。此时黛静的脑子里已经一团混沌,什么都不管,冲开刀剑只顾往前跑,低着头寻找着穿着本国鞋子的脚。她现在一心只想找到同伴,却连找到同伴之后要不要头上盾牌取下来都不知道。幸好敌军只盯着王子,对她并不如何在意,注意到她的人又为她的奇怪形象感到惊诧,只是试探性地先砍一下,等到想动真格的时候黛静已经从他身边跑过去了。说来也真是幸运,竟没有想到从她身侧刺一剑。黛静在这个方向没有屏障,虽然身上穿的有盔甲,但也不是刀枪不入。如果被刺的话黛静一定凶多吉少。
第三十三章 第一次杀人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第一次杀人 忽然一股大力冲来,黛静顶着的盾牌被撞飞了出去。接着一个浑身是血的死人擦着她的身体倒了下去。撞飞盾牌的就是他。黛静茫然地朝四周一看,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己方的兵士之间。己方的兵士人人都在敌人颤斗,不时有人受伤倒下。黛静赶紧拔出剑来,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的吼声很耳熟,连忙回头,发现正是王子,先是大喜,但喜色很快被担心和惊慌所覆盖:他的状况,似乎不大妙啊。
王子正徒步和几个敌人缠斗,估计是从战马上摔了下来;头盔已经不知所踪,金发也沾上了不少鲜血,正随着他的动作跳跃招展;他脸上有几团黑褐色的东西,不知是泥还是血;他的盔甲上几乎是浸满了血,不知是他的还是敌人的。
王子“唰唰”几剑将身边的敌人砍倒,终于有空朝四周瞥了一眼,没想到第一眼就看到黛静,大感惊诧:“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黛静连忙大声说出自己此时的目的,现在情势紧张,她觉得一句话也不能多说:“我来报告王子,援军快到了!”
“什么?为什么是你来报告……”王子话还没说完,忽然从地上拾起一根长矛,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朝黛静身后的方向冲过去。黛静慌忙转头,冷不防一匹战马几乎是擦着她的身体冲了过去,接着听到“砰”的一声大响。黛静低头一看,只见一个前身盔甲的骑士掉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胸前满是鲜血,已经死了。王子喘息着一挥手中还在滴血的长矛,朝她走回来。原来刚才有个骑士朝他们直冲过来,王子迅速地拿起长矛把他从马上挑了下来。
“这是真正的战争,非常……”王子又是一句话没有说完,又是一个步兵朝王子冲了过来。王子匆忙迎战。
黛静没想到战场竟是如此的残酷,惊骇过度竟然恍惚起来。忽然听见身后脚步声响,回头一看一个敌人正挥舞着长剑朝她冲过来。黛静脑中竟然变成一片空白,呆在那里不动了。等她看到敌人的剑朝她砍下来的时候,忽然如被灵魂附体一样,举剑,砍下,关节无比地润滑,剑锋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
“嚓!”敌人的胸前被砍出一刀深沟,喷出一片弧形的血花。等到热乎乎的鲜血喷到黛静脸上的时候她才省悟过来自己杀人了。一般美国大片里弱女子杀人后都是一丢掉武器,二跪地,三开始号哭,但黛静一个都没来及作,因为又有敌人扑过来了。
黛静像个机器人一样挥着剑,脑中是一片空白,一个个敌人朝她冲过来,一个个扭曲着脸孔惨叫着倒下去,没有在她的意识里留下任何痕迹。真正激烈的战斗,就是这样的状态么?
“唰唰唰”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黛静恍然抬头,发现又是一阵飞蝗般的乱剑,大惊缩头,却发现箭都落在不远处的敌方的阵营里。特罗的援军终于到了。特罗在营地里已不是一味等消息,在报信的士兵到来之前就发现情况不妙,立即传令士兵准备,等到报信的士兵来到之后立即出发。他的经验要比敏斯要丰富多了。敌人阻挡己方前进的手段只是放箭而已,但那边的弓箭手要不停放箭身体大部分时间就暴露在外。特罗立即命令己方的弓箭手朝敌方放箭,敌方的弓箭手因为没有屏障而死伤惨重,放箭立即稀疏缓慢下来,己方的士兵立即得隙冲了过去。
当己方的士兵从身边冲过,感觉自己被淹没在己方士兵的人流里的时候黛静情不自禁地哭了出来。真像是从鬼门关回来一样啊!
战争在傍晚时分结束。敌军损失惨重,退进城中。王子这边虽然胜了,但损失也不小,而且这场胜利也没有多大意义。
王子回到营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敏斯免职。看他挺有才干的,没想到只会纸上谈兵,一个绣花枕头罢了。这对王子也是个教训,以后不能为了“盟约”就仓促接受人才。
王子虽然此次有些狼狈,但没有受什么重大的伤害,只是胳膊上被划了一道口子。由席格为他处理伤口。席格用水小心翼翼的擦掉他伤口上的凝血。应该会很痛吧。可是他竟像丝毫没有感觉似的。冷不丁地,自言自语起来:
“看来我这次还是太急噪了。真是丢脸。真是有亏军神这个称号啊,”虽然在说着丧气的话,但却不见他有丝毫丧气的样子,只是咬着牙狠笑,脸上弥漫起凌人的杀气,非常恐怖。
黛静垂手侍立在一边,给王子擦伤口的水就是她打的。虽然王子现在的表情很扎眼,她却视而不见。浓浓的恐惧正从她心底泛起来,把她的心田吞成一团黑洞。她也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总之非常害怕。
席格默默地把毛巾浸到水里,水盆里的水立即被染成一片红色。
“喂,再去换一盆水。”不知为什么,席格对黛静说话的底气明显不足。自从今天黛静义无返顾地冲进箭雨之后,席格就对自己产生了强烈的自我嫌恶感。
黛静恍恍惚惚地接过水盆,转头就走。
“等等!”王子忽然叫住了她:“以后不准你到战场上去!你的战力太差了,到战场上只能是累赘!”说得很不客气,却是为了她好。
黛静却仍是恍恍惚惚的,听他话音落下就走出帐篷。王子深深地皱起眉头:果然战场还是不适合女人啊。
黛静在篝火冥冥的营地中穿梭着。受伤的士兵蜷缩在篝火边此起彼伏地受伤哀号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使营地渐渐弥漫起地狱的气息。黛静越走越快,竟不知该把这盆血水泼往何处。水源是在营地外的,就把血水也泼到营地外吧。可是营地外没有人啊,一片漆黑,很恐怖……
盆中的水映着火光,微微地晃荡着。几片光晕正渐渐聚合。黛静忽然瞥见它们竟聚成了一个人脸,正朝她张开大口。黛静惊叫一声把水盆丢在地上,忽然觉得天地都旋转起来,周围刮起了呼呼的怪风,许多张沾满鲜血的面孔朝她凑了过来。这些人她都认识。是被她白天砍倒的人。天哪,她本来对他们毫无印象,此时为什么他们的脸孔都毫发毕现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呢?
黛静大叫一声捂住头蹲在地上。周围传来士兵惊讶的声音,有几个人还围上来看她。她这才发现刚才都是幻觉。她蜷缩在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杀人,对善良的人来说,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第三十四章 策略
正文 第三十四章 策略 夕阳给天地染上了一层血红的颜色,苏特城的城头更像淋了一层半干的浓血。似乎召示着马上就要发生一场大杀戮。王子站在山坡上远眺苏特城,身边站着特罗将军。
“今天已经完全不见炊烟了啊。”王子自言自语般低语道。
“是啊。已经围了他们十天了么。”特罗回答道。王子自从上次大战之后只是把城围起来,一直没有攻城。
“好了,明天就可以撤军了,要尽量闹出大的动静,”王子的半边脸颊浸在夕阳里,显得高深莫测,忽然冷笑道:“我上次大战之后挫了锐气,一直不敢再主动进攻,围城围了十天之后终于灰心,夹着尾巴撤走了……敌人一定会这样想吧?”
第二天守卫苏特城的敌军忽然发现西特蓝军开始撤退。康威亲自上城头观看,发现他们组织有续并没有散乱的迹象,没敢让军队出城追击——怀疑西特蓝军佯退也是有的。等最后一个西特蓝军消失在不远处的树林中的之后,康威才露出了轻松的笑容,不屑地往城头吐了口唾沫:“什么军神,只不过是乳臭未干的小孩子罢了!”
为了安全起见,之后的一天苏特城还是禁闭城门,戒备森严。一天之内毫无动静。康威这才派出士兵,到附近的地方购买粮食。苏特城和西特兰的首都不同,只是一个城堡而已,并没有包含居民区的外城,地点有限,存粮不多。当初康威进攻苏特城的时候,苏特男爵关闭城门,和他对抗了十几日,城内的存粮已经被士兵和进城避难的百姓吃得差不多了。后来格利军进城,城内的存粮并没有得到续补,正因为百姓的居住地没有城墙的保护,战争一开始就背着存粮逃散了,格利军要抢也没处抢去。后来又是王子的进攻和围城。格利军虽然省着吃,但还是在王子的军队撤走的前一天断粮了。康威为了保险起见,又在城内闷了一天,第二天却不得不出城找粮——再不找粮就要引起哗变了。
让格利军大感庆幸的是,购买粮食的士兵很快就回来了,带了几大车粮食。守门的士兵欢天喜地放下城门让他们进来。负责守门的小队长仍然很警惕,看着粮食运进城门来。忽然一道亮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仔细一看,一辆车上的麻袋中间竟然露出了一块金属物。
“这是什么?”他脸色忽变。
跟来的粮食贩子忽然如闪电般贴了过来,从后面一刀把队长刺了个透心凉。车子里忽然跃出很多全副武装的西特蓝士兵,购买粮食的士兵也拔出剑,一剑砍断了滑轮上的绳子——城门全靠这两条绳子吊起,绳子一被砍断城们就再也吊不起来了。他们也是西特蓝的士兵假扮的——出去找粮的士兵都是大胡子,找几个身材和他们相似的粘上胡子,再模仿他们的口音就差不离了。
格利军惊恐万状地看到树林里冲出很多西特蓝的士兵,朝他们冲杀过来。王子的军队并没有真正撤走,而是佯装远撤之后又偷偷地潜了回来。一见格利士兵出城找粮,立即劫持了他们,找几个和他们相像的士兵假扮他们,再精选一批勇士藏在粮食车里,伺机破坏城门,杀他们个措手不及。虽然有些波折,但王子的计策还是成功了。
饥饿的格利军根本不是西特蓝军的对手。王子命人堵住城门,不让一个格利军逃出去。
等到战争结束之后,除了主将康威和几个重要的将领被生擒,其他的格利军,全被杀掉了。
等到把苏特城内一切都打扫停当,就开始了对康威的严刑拷问。由王子亲自主持。黛静作为重要随从之一,也要随同观看——自从她上次舍身冲入箭雨为王子报讯之后,她就成了重要随从。
“康威伯爵,你我都是贵族,我知道你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让你这种生活优越的人受这样的苦楚,我实在是与心不忍,我劝你还是乖乖地把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吧。”王子玩弄着从康威那里缴获来的黄金徽章,皮笑肉不笑地说。
康威紧闭着嘴巴,一副准备以鲜血来捍卫最后的尊严的模样。王子撇了撇嘴:“用刑吧!”
黛静立即转过头去。康威现在忍受的是古代欧洲具有代表性的刑具。它像一个一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