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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膝下身,他蹲至华红身旁,把背对着他的华红轻旋了个身,这一转,他几乎看傻了眼。
天呀!怎么一个男子生得如此眉清目秀?这辈子还没任何女子能令他怦然心动,为何一名男子竟令他失常而且血脉债张?那细腻如婴儿般的粉颊,是怎么也不该是个男子所拥有的呀!
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强压抑下想碰触“他”的冲动。
接着,他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因为太不正常,也太疯狂了!他气自己不该有如此邪恶念头。
没人瞧出他们主人的不对劲,替华红把脉的韩特牧说:“此人的心脉正常,毫无中毒或受伤迹象。”
“那为何他睡得如此深沉?”鲁智道询问。
石昊天再瞧了华红一眼,他认为“他”穿得大单薄,连骨架也太细瘦,在这种冷飕飕的寒冬qi书+奇书…齐书,“他”居然任其雪白肌肤曝露于外,不受风寒恐怕也难。
他的心又起了一阵骚动,看“他”单薄的身躯,他竟是一阵心疼不舍。
结果,他又被自己的不正常念头吓了一大跳!
真不明白今儿个为何净做些不循正规之事!他可没断袖之癖呀!可怎么债张的血液直往胸口上冲?真是见鬼了!
“堡主,怎么处理他?”韩特牧把他的思维拉了回来。
很快地扫除那股恼人的情绪,石昊天再度把严肃挂上脸部,沉声说:“还是先带回堡里再打算吧!这种天气若不管他,他八成明儿个就冻死了!”
“堡主……”鲁智道仍想阻止。
石昊天举起一只手制止道:“别说了!照我说的做。”
“是。”主人都下令了,下属自是恭敬从命,鲁智道挥来两名家丁说:“把他架上马。”
就在家丁上前来,并蹲下身要架起华红时,石昊天横伸出他强壮的臂膀阻止了家丁的动作。
他的举动吓得两名家丁跌坐在地,呆愣地看他,却又不敢吭上一声。
“我来就行了!”石昊天沉声道。
他受不了任何人碰“他”一下,即使“他”是个男子,他都无法忍受任何人碰触到“他”那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
“堡主……”鲁智道吓得张口结舌。
看到属下个个像看妖魔鬼怪的眼神盯着自己,石昊天才发觉自己的行径不合常理,但说都说了,做也做了!他只得硬着头皮将地上的“不速之客”横抱上马。
“怎会这样?”老鲁智道担心得要命,他怕主子不知是不是出了问题?韩特牧只是笑着为主子开路,从方才他替那个不速之客把脉的感觉,他猜测那名不速之客应是名女子,他不敢冒犯!所以,一切只有等丫环来验明正身,方能知晓了。
※※※
石昊天分秒不离地守在华红床侧,对于他的衣不解带,黑鹰堡上、下有点鸡飞狗跳,个个担心主子累垮了!
“为什么你还不醒来?”石昊天自言自语着。
经由丫环证实,他已得知床上的“她”是个女子,这个消息一度令他松了口气,想着至少自己是个正常男子。
但看着她双目紧闭又不禁令他纠紧了心。
门外,石定睿和喜儿窥视着。
“你看我大哥是不是不正常?,”石定睿纳闷地说:“真搞不懂他成天守着个不男不女的人干嘛?”
鲁意喜瞪了他一眼,嗔道:“堡主大哥才不像你一样呢!他一定是看上了那个与众不同的姑娘了!”
“与众不同?哈!你可真会形容,为何你不说她是怪物?”石定睿嘻笑问。
“呆头鹅!”
根本不明白她在气什么,石定睿很无辜地问:“你这又是生哪门子气?我又没惹你。”
他俩的对话虽小声,但在静无人声的此刻就能轻易地引人注意。石昊天掉眼看向半趴在门旁的他们,冷声问:“你们在外头吵什么吵?”
“堡主大哥,对不起!”喜儿慌忙致歉。
石定睿二话不说就把她拉到自己身后,并说:“不关她的事,是我拉她来探看那姑娘醒了没的——还有,鲁大娘问要不要送吃的过来?”
喜儿暗自窃笑着。
想这石定睿每回老爱和她斗嘴,偏偏遇事或挨骂时,他又一个人把错全扛了!也只有在此刻,她才会觉得,他或许有那么点在乎自己,但又不敢开口问。
“你们先下去休息吧!如果她醒了,我自会叫人送东西过来。”石昊天看着床上一动也不动的佳人,眉不禁蹙了起来。
“堡主大哥,还是让喜儿来照顾这姑娘吧!”
“不用了!这姑娘来历不明,为防万一,还是我自己来看着,你们全都下去。”石昊天再度挥手。
看当家的如此坚持,他们也不好再逗留,只好应声退了下去。
石昊天再度把目光掉转回华红脸上,她的穿着令他好奇,想不出有哪个城是穿像她身上这衣裳的?更何况她还打着赤脚,在这个时代,女人可不许打赤脚的,她到底是何方人氏?为何会昏倒在他的私人土地上?
一大串的问题仍只存在一个大问号,他什么也得不到解答,而他也就那么看着她一夜至天明。
※※※
“飘云姑娘,你不可以到东厢房去。”喜儿大刺刺地挡住了李飘云的去路。
“死丫头,你这个下人也胆敢如此对本姑娘不敬,待我见到你们当家的,看他怎么修理你!”李飘雪跋扈又不可一世的骄傲状。
喜儿只耸着肩,一副悉听尊便但此刻我最大的表情。
她早看不惯李飘云的刁蛮任性,要不是石昊天卖她县太爷老爹的薄面,她想进黑鹰堡,还门都没有呢!
“什么事?”突然从另一扇门冒了出来的韩特牧问。
喜儿忙跳到他身旁说:“堡主大哥明明吩咐了不许任何人上东厢房去打扰他的,可是,飘云姑娘她硬要闯进去。”
“飘云姑娘也是知书达礼的人,不会故意让我们这些下人为难吧?”韩特牧皮笑肉不笑地问。
他这一招可算高哪!先捧人一场,让人想翻脸又怕脸上无光,李飘云一时气结,只好踩着三寸金鞋又蹬回西厢客房去。
“韩大哥,这招可真高哪!”喜儿顽皮地撑起大拇指说。
“别褒我了!我又不是定睿。”韩特牧笑揄她一番。
“讨厌,人家跟你说话,你干嘛又扯上那只呆头鹅嘛!讨厌啦!不理你了!我要去帮我娘弄中餐了。”
喜儿娇羞地往厨房方向跑,却和石定睿撞了个满怀,她又捶又打又埋怨地叫:“木头人哪!干嘛挡我路?好疼哪!”
“哇!我这又是招谁惹谁了?是你先撞人,还恶人先告状,韩大哥,你倒是来评评理呀!”石定睿怪叫着。
虽然喜儿打得他是不痛也不痒,但没事被人冤枉,他可也觉得好生委屈的,太没道理了嘛!
韩特牧笑看他们这对宝,只抱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说着:“清官难断家务事,两位还是私下和解算了!”
“和他和解,门儿都没有哩!”喜儿马上翘高双唇嘟嚷道。
“喜欢吵就让你们吵吧!我要去替那位姑娘抓药去了!”
韩特牧正想往外走,石定睿却一把扯住他问:“那姑娘还没醒吗?到底是生了什么病?她已睡了一天一夜了耶!”
韩特牧很无奈地摇头道:“如果我知道是什么病就好了!她的心脉十分正常,可是就是不醒来,我也没法子。”“可是堡主大哥不吃、不喝、不睡的,也不是办法呀!”
“所以你要想办法让他吃东西,看你的了!堡主最疼你和湘菱,可是湘菱到舅老爷家玩了!现在只有你能劝得动他了!”
经韩特牧一说,石定睿也忙赞同地附和道:“对啦!对啦!,只要你一撒娇,大哥就没辙了!你的哭功再一使,他包准乖乖吃上三大碗饭的。”
“石定睿你什么意思呀!说我的哭功一使,你这不挑明说我爱哭吗?”喜儿又要发飙了!
“不是吗?我又没说错,小时候你是很爱哭的呀!”
瞧他俩又要大张旗鼓,韩特牧直摇头叹气地走向大门方向,他只为自己订了个律则,那即是——绝不要插手小俩口的斗嘴,否则吃亏在眼前。
“韩大哥怎么又走了?”喜儿已经忘了吵架一事。
“人家才懒得理你这急惊风呢!,”石定睿嘲揄道。
反正他相信喜儿的气来得急、去得快,所以和她斗嘴他一点也不担心的。
“石定睿你存心找麻烦是不是?”喜儿抡起拳头就要打人。
石定睿哪还留在原地!?他“咻”地一声飞上屋顶溜掉了!
※※※
“石大哥,你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呢?我来你们堡里作客,你居然不闻不问,好过分哪!”
李飘云遇上石昊天,她哪肯放过人?全身只差没黏贴到他身上去了!她故作娇憨的嗲声嗲气,恐怕教人三天都会连作恶梦呢!
石昊天退了一大步,说:“李姑娘在黑鹰堡作客,自有人招呼你,需要什么你尽管吩咐下去,至于石某,实在有要事不便招呼姑娘,敬请见谅!”
“听说你救回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是不是?你的要事就是为了衣不解带地照顾她,对不对?”李飘云咄咄逼人地问。
“石某不须对姑娘解释我做的事。”石昊天倏地沉下了脸。
这两天,床上昏迷不醒的姑娘已教他乱了心神,他可没多余心力再来应付这个刁蛮的小姐,偏偏她三天两头不请自来的,实在教人头大。
看到李飘云又要贴上来,他轻旋了个身,李大千金她居然一个重心不稳栽倒在地,看她气得双颊通红,古板又不善笑的石昊天也忍不住要偷笑起来。
“你还不扶我?”李飘云气鼓鼓地嚷。
她说得倒十分理直气壮又天经地义,可是正捧着一托盘食物的喜儿正巧也目睹这一幕,她趋上前来,把托盘递给石昊天,还边笑着说:“哎哟!这可不行呀!男女受授不亲哪!还是喜儿我来扶大小姐吧!”说着,喜儿已一把拉起李飘云。
李飘云站直身,直勾勾地瞪着喜儿,却只能拍拍屁股上的灰尘,生着闷气,拿喜儿一点法子也没有,谁教石昊天把家丁全宠上了天,没个分寸又没个大小,谁当家全搞不清楚了!
“堡主大哥要把东西吃完哦!”喜儿当李飘云不存在似的捱到石昊天身边撒娇地说:“是喜儿特地做的哦!”
“替我送飘云小姐回房。”石昊天扫了李飘云一眼又看向托盘的食物,话中有话地说。
喜儿明白了他言下之意,搞清了他这是交换条件,她忙点头说:“当然没问题,我会平平安安把飘云姑娘送回西厢房。”
平平安安?石昊天禁不住要失笑,想这西厢离此也不过四十几尺远,哪用得着如此严重字眼!?但他只当看好戏就成了!反正他是没多余心力去理会李县太爷千金的。
“那就麻烦你了!”
“石大哥,等一等,我还有话要说呢!”李飘云不甘心就此作罢,急追上他说着。
“有什么事你告诉喜儿就成了!”
说完,他撇下李飘云,头也不回地转身朝他东厢的主卧房走去。
李飘云气煞地瞪向喜儿道:“鲁意喜,你这是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
“啧”、“啧”,喜儿发出两声怪声道:“姑娘这可真是欲加之罪哪!我喜儿只是黑鹰堡的下人,哪敢开罪你这大贵客!”
“你别逞一时口舌之快,小心哪一天我成了黑鹰堡夫人,看我容不容得下你!”
“哇!我好怕!我好怕哦!”喜儿俏皮地吐吐舌说:“等你当上再说吧!现在请你安分作个贵客,否则惹恼了我们当家的,你连客也作不成了!”她伸出手,做出了个“请”的动作。
李飘云再次惨败,只得“咯噔”、“咯噔”地踱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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