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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里,分手不过是扔了一件穿厌了的旧衣服而已。不熟悉她的人说她风流,花花肠子,熟悉她的人说她爱无能,言之沐和吴汎对此则是见怪不怪。
周末,陈怡自己给自己煮了个面条,煮着煮着便想起隔壁的女人。上回言之沐住院的时候,陈怡曾经在医院离远看到过她,那个倔强的背影,让人一眼就能将她从人群从区别出来。一个人去做检查,身边没有父母也没有男人,陈怡觉得自己有点同情她,同时也骂着那些不负责任管不住下半身的渣男们。骂着想着,一个不注意,面煮多了,好吧,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是时候把自己的下面给别人吃了。。。。(喂!!!)
陈怡捧着碗到隔壁去敲门,站在人家门口等了几分钟,也不见人出来应门。陈怡人生中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傻又好天真,叫你多管闲事,多此一举,人家老公说不定已经接她出去吃大餐了,谁稀罕你这破面。陈怡轻叹一口气,正准备转身走,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那个女人挽着一个袋子回来了。
有些人的落魄你是看不出来的,这个女子便是如此。没有臃肿,没有邋遢,没有蓬头垢面,没有不合体的衣服,甚至,有点靓丽,光彩照人。女人对着陈怡笑了笑,看着她手里的碗,眼神询问着什么。陈怡被她的笑容晃了晃眼,就这么捧着面,傻站在哪里反应不过来。反而是女人落落大方先开了口,“你找我?”
陈怡回过神来,“哦哦,没有,想看看你吃饭没,刚刚多做了一个面,我吃不完。”
女人说,“谢谢啊,我还没吃呢,正好饿了,进来吧!”
进了屋放下了碗,陈怡本就是个开朗外向而又八卦的女纸,没等人家主人招呼,便在房间里东瞧瞧西看看了。女人也没有管她,坐在饭桌前自顾自吃起面来,“嗯。。。嗯。。。比我做的好吃多了!”
陈怡拉过另外一张椅子坐下,面对着女人,丝毫没有谦虚,“那当然,姐要么不做,要么就做最好的!慢慢吃,不够姐再跟你做去!”
女人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眼角有几条淡淡的鱼尾纹,“我叫顾欣然,你呢?”
“陈怡,怡口莲的怡。”
女人捂嘴一笑,“人如其名。”
两人相视一笑,陈怡看她吃得专注,也就没有说话。窗外的阳光洒了进来,白色的家具都镀上了金,屋里惬意而静谥,眼前场景像加了滤镜的韩国电影。刹那之间,陈怡有一种想这样安逸一辈子的念头。
顾欣然吃完了面,放下筷子,优雅的用纸巾擦了擦嘴。陈怡指了指她的肚子,“几个月了?”
“26周了。”顾欣然低头抚摸着肚子,眼神里满满都是母爱。
“孩子他爸爸呢?”
顾欣然对着陈怡微微一笑,避过她的问题不答,“陈怡,你是拉拉,对吧?”看到陈怡表情错愕,愣住没答话,顾欣然接着说,“我没有什么恶意,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顾欣然语气虽然柔柔的,但是却有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陈怡笑着点点头,像个乖乖的小学生一样,端坐在饭桌前。女人便开始娓娓道来。
我和他在一起3年多了。一开始的时候,我仅仅是不反感他而已,说不上喜欢。那时候,我的脾气很不好,对他总是打打骂骂的,他从不还手也不还嘴,包容我各种坏情绪,容忍我各种任性偏执。我对他的依赖越来越深,人心都是肉长的,对他也真的产生了感情,那时真的想过要跟他好好过一辈子。
他父母在外地,家里一直不知道我们的事情,即使知道了,也会阻止我们在一起。他说,我们一起要个孩子吧,有了孩子,我们就可以跟家里谈判了。我想,我们经济条件都还不错,年纪也不小了,感情也稳定了,有个孩子能让我们真的变成一个家庭。当时,我的家里也反对我们在一起,闹得僵了,我就跟他们断绝了关系,我觉得无所谓,有他在有孩子在就好。
今年年初的时候,孩子就怀上了,我们都很高兴,我甚至觉得离我们憧憬的未来又近了大一步。过年的时候,家里催他回家,说是安排了相亲给他,他说他要回去给家里人说我们的事情,说我们的孩子,如果一切顺利,年后带父母回来看我。
他是一个人回来的,没有带父母,也没有带回来好消息。我安慰他,大不了我们仨自己过,我们能养活自己,我们仨就是一个温暖的家庭。他没说什么,只是苦笑的应了我。我本应该发现他的不自然和吞吞吐吐的,但是我没有。
刚刚怀上的时候,反应很大,身体不舒服,而他工作又很忙,经常出差不在我身边。他对我很愧疚,加倍贴心的照顾我,与我一起经历那些艰辛。我虽然辛苦,每当想到肚子里的小生命在一天天的成长,我也就觉得这些苦都是值得的。
他从家里回来后,我隐约觉得他有点心不在焉,经常失眠,精神状态不好。但是他只推说因为我们有了孩子,他想得多了,觉得自己要扛起这头家,担心自己做不好。我说,有我呢,我们一起加油,3年磕磕绊绊都过来了,没有什么大不了了。他流着泪对我说,我们会好的,会好的。当时,我没有怀疑。
孩子满20周的那天,我下班回家,看见他眼神呆滞的坐在沙发上。我走过去问他怎么了,他眼眶一红在我面前跪下,他说,他要结婚了,跟家里安排的那个相亲对象。
呵呵,人家常说五雷轰顶,五雷轰顶,原来到了那样的时刻,真的只有这个词可以形容当时的心情了。我哭着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要我和宝宝了吗?
她也哭了,她说,她怀孕了。
“啊。。。。。。她是女的啊?!。。。。。。这。。。那你你。。。”陈怡猜到了开始,猜不到结局,这这。。。
“嗯。。。。。。我也是拉拉,孩子是人工授精的。”顾欣然一脸淡然,好像说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别的什么不相干的人。
“这这这。。。。。。。”陈怡还在惊愕中,“她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还是被迫的啊!??”
“呵呵,我开始也这么天真的希望,但是现实却不是这样的答案。”
“那那。。。究竟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或许,这条路真的不好走吧,又或许她觉得我不是一个好的同伴?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陈怡看不过顾欣然脸上的平静,生气的拍着桌子,“然后呢!?你就这么放过她了?!这样的人渣!?”
顾欣然冲她嫣然一笑,眼神里尽是狡黠,“当然没那么容易,我问她要足了我们母子俩10年的赡养费。”
“10年是多少钱啊?”
“我粗略算了一下现在抚养孩子的成本,包括奶粉、尿片、看病的费用、保险、学费、衣服、玩具、学习班。。。。。再预测了一下通货膨胀率,还有上户口的钱,121万吧。”
。。。。。。。。。“顾小姐,请问你做盛行的?”陈怡弱弱的问。
“我是做审计的,怎么了?”
“没。。。。没。。。。。对了,你刚刚是去医院做检查了么?”
“没有,浴室的花洒坏了,我去买了一个新的。但是不会换,你会吗?”
“呃。。。。。。我不会,但是我可以帮你找个会的人,等着哈!”陈怡摸出手机就给言之沐打电话,“喂,言之沐,在哪里呢?。。。有空吗?来我家一趟。。。。。。别问干什么,是朋友的就赶紧来!?。。。。。。到了敲我隔壁的门哦!”
顾欣然坐久了,站起来舒缓舒缓,“你女朋友?”
“不是,我好姐妹的前任。”
“。。。。。。。。你们关系有够乱的。。。。。。”
“嘿嘿嘿嘿,一般一般啦,搞不好会变回我好姐妹的现任也是有可能的。”
陈怡和顾欣然闲聊没多久,言之沐就到了,陈怡给她俩互相介绍了一下,便问言之沐,“你会装花洒么?”
言之沐抬起胳膊,用衣袖蹭了蹭脸上的汗,一脸鄙夷,“靠。。。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你知道T for 什么吗?!”
“什么?”陈怡和顾欣然同时问。
“T for Technology!”
。。。。。。。。。
一会儿工夫,言之沐就把花洒弄好了,顾欣然给她递了一罐冰可乐,嘴上不住的感谢。言之沐也算上道,只说不客气,陈怡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应该的应该的。陈怡一把搂住她的肩膀,“言小木是个好同志,你的终身大事包在姐身上了!好啦,完事了,你可以走啦!”
。。。。。。抽的是什么风,没吃的是什么药啊。。。。。言之沐心想。
陈怡打发言之沐走,推她出了门,言之沐回过身来凑到陈怡的耳边,“啧啧啧,你口味越发的重了,陈怡,嘿嘿嘿。”
“。。。。好好说话,奸笑什么。”
“孕妇你都不放过了啊?”
陈怡抬手捏住言之沐的耳朵,使劲扭了两下,“。。。。。。言之沐,你怎么不去shi啊!!?”
言之沐疼得嗷嗷叫,借势推开了陈怡,恶狠狠的盯着陈怡。陈怡作势冲前抡起拳头,言之沐赶紧奔进了电梯,敲上关门键,临走还不忘落下一句,“哼哼,我找吴汎告状去!”
陈怡转身进屋,正好迎上顾欣然那明媚的笑颜,温暖但不柔弱,陈怡侧过脸去,匆匆拿回了碗筷就跟她道别。
。。。。。。这奇怪的邻居,脸红些什么啊?顾欣然心想。
作者有话要说: 抓紧时间发一章。。。。今天事多。。。。
☆、再也回不去了吧
言之沐和吴汎欣然接受了陈怡的孕妇同志邻居加入到他们的三人行。顾欣然跟言之沐是同龄人,也都是C城人,聊聊家乡的街道、食物,一下就熟悉起来了。吴汎和顾欣然都是独立果断的事业型女性,个性相近,对于经济发展、市场动向都有相似的见解和理论,有共同话题的人很容易就能聊到一块去。只是陈怡这个游手好闲的公务员跟大家有点格格不入,插不上话,干脆坐在一旁看咖啡店的小姑娘们走来走去。
言之沐发挥T的绅士风度,陪顾欣然去了卫生间,陈怡看到孕妇走开了,才掏出一根香烟点上。
“陈怡,你偷偷告诉我,我不告诉别人,你是不是喜欢顾欣然啊?”吴汎搅着杯子里的柠檬片,语带轻佻。
“我不搞pp恋!我只是觉得她一个人怀了孩子,没人照顾好可怜,大家左邻右舍的,又是同道中人,能帮就帮嘛。我很有同情心的好不好!”
“啧啧,你的同情心原来还健在啊?”
“。。。。。。。你少。。。少开我玩笑,我还没说你和言之沐呢!?”
吴汎轻微的怔了一下,“我和言之沐怎么了?”
“你骗得过别人,可骗不过我。”
“你到底是想说什么啊。。。”
“你和言之沐之间那些不清不楚的暧昧情愫啊!”
吴汎不慌不忙的喝了口柠檬茶,“陈怡,你想多了。我和小羽现在挺好的,我和言之沐只是好朋友。好朋友之间互相关心也是正常的啊,TP之间也是可以有纯友谊的啊。”
“吴汎,我们认识多久了?”陈怡吐了一口烟圈,不等吴汎回答,接着就说,“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即使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也是你的肾结石了。。。。。。”
吴汎觉得浑身不舒服,尤其是肾,好像莫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