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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意思说?我大老远地跑来看你们,结果小的说没空,大的也不理我。幸亏还有这么可爱热情的女孩子陪我四处逛逛,否则我真会给你们两个不孝子气死!”
楚嘉微笑着补充说:“上午季洛来找我,拜托我陪阿姨参观一下学校。”
“那真是有劳你了。谢谢。”
“不客气,阿姨很健谈,和她聊天好好玩的。我很高兴呢。”
“你们吃午饭了吗?”
“嗯,带阿姨去看了你设计的那个餐厅,她还夸二楼的小炒菜做得好。”
季悠然抬腕看表,说:“这样啊,妈妈,我带你下午去拜访一下李教授好吗?他现在在家,我们赶到那里,应该差不多两点。”
楚嘉察言观色,连忙说:“那好,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的话再找我吧。”
唐圆圆的眼珠又骨碌碌地转了一圈。
季悠然浅笑着说:“好的,谢谢你。再见。”
“阿姨再见,季学长再见。”楚嘉转身走了,看得出,表情有一点点的失落。
唐圆圆看着她的背影,摇头叹道:“啊,你是什么时候起变得和你弟弟一样这么会说谎的?”
“妈妈,你在说什么?”
“少装傻,别告诉我什么下午带我去拜访李教授不是你一时间想出来的借口,用意就是支走那个女孩。”
季悠然笑着说:“妈妈真是明察秋毫。”
唐圆圆瞪他一眼,撇嘴说:“真是不明白,这女孩有什么不好的,又开朗乐观又活泼大方,说起性格真是比谢语清好了一大截。我不是对谢语清有什么意见,只是你不觉得那种女孩相处起来很累吗?”
季悠然沉默了一下,然后很平静地问:“妈妈对语清的事情知道多少?”
“你弟弟把他所知道的全部告诉我了,所以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孩,让我的小儿子栽了不够,连我一向最稳重可靠的大儿子也为之着迷。”唐圆圆环胸,不再嘻嘻哈哈,正色道,“坦白说,我对她不怎么满意。我感觉得出来,她的心没有完全在你身上,你会等得很辛苦。”
季悠然垂下眼睛,忽而,又笑了,“妈妈,从小到大,我和季洛之间,永远不会让你操心的孩子是我?”
“那是当然,你那么懂事,又孝顺又听话,有时候我还担心你太老实了会吃亏,但后来我发觉自己看错了,你甚至可以说比你弟弟更聪明,因为你懂得韬光养晦,并且会在最适合的时机里脱颖而出,一鸣惊人……对了,为什么问这个?”
“妈妈不是已经说出我想要说的话了吗?”季悠然仰首望向远方的天空,阳光不够灿烂,云层渐有加厚的趋势,看样子会下雨,他深吸口气,再悠悠地吁出去,缓缓说,“我最擅长的就是
等待。为了某个成功的机会我可以等上很久,把所有条件准备充足,然后一击而中。所以,等待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唐圆圆怔住,光影在季悠然身上勾勒出深邃鲜明的轮廓,她忽然发现,这个从小到大都没让她担心过的大儿子其实早巳超出她的想象,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如何得到,一步一步,有条不紊,信心十足。也就是说,她根本不需要为他担心,甚至,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父母在孩子成长的道路上总是起着规导指引的作用,但显然的,这个孩子,从小就不需要。他早已将自己的人生把握在手。
于是她也就没了用武之地。有这样一个孩子虽然省心,但也失去了做父母的乐趣啊,唐圆圆悻悻地想,幸好还有个顽皮捣蛋的小儿子。她只好也叹了口气说道:“既然这样,那就随便你吧。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女孩身上究竟有哪一点那么吸引你?处女座一向追求完美,但那个女孩却满是缺陷,所以妈妈真的很好奇耶。‘
季悠然不假思索地回答:“因为她让我觉得心疼。从小到大,我都走得稳稳当当,因为太顺,所以很少感觉到焦虑、担忧、悲伤、痛苦等情绪,直到遇见她后,我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心痛成那个样子,我所有的热情都似乎是为她而存在的,只有碰到她才会进发出来。”他停下来,直视着唐圆圆,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妈妈,我喜欢她。”
唐圆圆扁扁嘴巴,手一摊说:“儿子喜欢人家我有什么办法阻挠?看样子我也只能跟着你一起喜欢了。唉,只可惜了那个叫嘉嘉的女孩子啊……”
季悠然扬起唇角,上前挽住母亲的胳膊说:“妈妈也不用觉得遗憾,季洛的女朋友夏梓彤就是个又开朗又外向的女孩子,你可以见一见。”
唐圆圆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真的吗真的吗?有多开朗?漂亮吗?那个死小子,居然半个字都没跟我提过啊!你说她叫什么来着?夏梓彤?名字不错,什么星座的……”
季悠然微笑,如果此刻有人看见的话,肯定会觉得惊讶——原来一向温文尔雅的季学长居然也会有笑得这么“奸诈”的时候,活脱脱就是季洛的翻版嘛!
而远在寝室里的季洛忽地打了个喷嚏,浑身感到一股寒意。有点不妙,好像被人算计了,为什么会有这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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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路上堵车的缘故,谢语清赶到医院时,手术已经开始了。手术间外面的走廊上,王妈妈正坐在椅子上焦虑地等待,高阳在一旁相陪,而叶叔叔靠着墙在抽烟。她很快地扫视了一圈——妈妈不在。
是为了避嫌,所以不来吗?她有些忐忑地走过去,高阳抬头看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虽算不上友好,但总算不再像以前那样敌视。王妈妈看见她,开口说:“啊,语清你来了……”
她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柔声说:“没事的,别担心,叶希……一定会好起来的。”
“嗯,我也这么想。”王妈妈擦着眼睛说,“不管如何,感谢老天,找到了与他相配的骨髓,就有了一半的成功希望呢!”
这时叶子新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走开几步,几分钟后转回身叫她:“语清,过来一下。”
谢语清有些惊讶,但还是听话地走了过去,叶子新将手机递到她面前,低声说:“你也说几句吧。”
她顿时明白,这个电话是妈妈打来的。她颤颤地接过来,喂了一声,听见线路那边果然是妈妈略带焦急的声音:“清清,你在就好了。”
她回望王妈妈一眼,又走远几步,小声说:“妈妈,你不来吗?”
“我有点事走不开,你帮妈妈等着吧,有消息了第一时间通知我,就打这个号码,我的手机不关。”
“嗯,好。”她觉得有点欣慰,妈妈总算开始表露出一点关怀的样子来了,她好高兴看到这样真实的、没有冷漠伪装的妈妈。
谭若悠的声音停了几秒钟,再响起时变得很低沉:“听着清清,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手术失败的话,你也要镇定,要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要露出什么……”
她的话还没讲完,谢语清已尖声叫了起来:“不会的!手术一定会成功的,叶希一定会好起来的!他不会有事的!”
刷刷刷,三道目光同时转了过来,王妈妈和高阳都一副很困惑震惊的样子。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连忙捂住嘴巴,背转身子低声说:“对不起……我知道了。”
电话那端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那我就先挂了。”
“嗯,再见妈妈。”
“清清……”
“什么?”
“你……吃饭了吗?”
她心中顿时一暖,妈妈在关心她,担心她有没有吃饭,原来,真的是和好了啊……“吃过了。”
“好的,再见。”喀一声,线路断了。她转身,将手机递还给叶子新,叶子新望向她的目光里,颇有深意,然而她却没有去理会那其中究竟代表了什么意思,径自走到另一把椅子旁坐了下去。
手术间的红灯亮得有些耀眼,而窗外的天空却慢慢暗了下来,不久下起滴滴答答的小雨,最后雨势渐大,敲在窗玻璃上,噼啪作响。
她双手交叉放在膝上,想起她十四岁时第一次见到叶希,十六岁时在一起,十七岁时分手,十八岁时再相遇……命运的安排总有其无可解释的因果,这一段执迷的情感,走到今天,也渐将水落石出。
叶希是她的哥哥,她一辈子都爱他。但他,也只能是她哥哥。这一点谁也无法改变了,天命难违。
然后她又想起了季洛,想想那时真的是太天真啊,因为从他身上找到叶希的影子,便飞蛾扑火般什么都不顾地去爱了,其实她根本就不喜欢季洛那种类型的人,也不欣赏他的个性,幸好早早分手了,否则拖延下去,又会是场悲剧。
再来就是季悠然,他又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驻扎进她的生命里的?那一次问路?那一次陪伴她的哭?那一次雨中寻找?还是那一次酒后背行?她和季悠然之间……原来已经有了那么多小故事,一个一个的场景组合起来,构筑成无法磨灭的痕迹。
她,是喜欢他的吧?
与对叶希的迷恋不同,季悠然于她,是一种依恋、是一种归宿,是一种细水长流的累积。
谢语清的手慢慢握紧,一声叹息就那样不经意地溢出唇边。而这时,手术室的指示灯灭了!
她抬起头,听见急促忙乱的脚步声,王妈妈在高阳的搀扶下第一时间奔向从里面走出来的护士和医生,然后叶叔叔也跟了过去,她看见医生摘下口罩,嘴巴一张一合——
声音忽然间喧杂起来,她听见雨肆意敲打着窗户,听见休息大厅那边传来的说话声,护士的奔跑声,喊叫声,病房里病人的呻吟声……
那么多那么多的声音汇集在一起,偏偏没有听见医生说的那句话。
他在说些什么?他究竟说了些什么?
她像个木偶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就那样,看着王妈妈晕倒,看着高阳哭泣,看着叶叔叔失魂落魄惨白如纸的一张脸……
诅咒,原来,依旧还是诅咒。
第十四章谁在跳惭愧的舞蹈
下午拜访过李教授后,季悠然带着妈妈回校。因为有言在先,所以准备晚上叫上楚嘉和谢语清一起外出吃饭。
打电话去谢语清寝室时,室友说她还没回来。季悠然看看手表,已经五点多,不知道手术做完了没有,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见他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季洛便说:“你还是去医院接语清吧。”
“呃?”
“我和老妈先去订位子点菜,等你们来好了!”
季悠然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好吧。如果楚嘉问起帮我解释一下。”
“知道啦!”季洛不耐烦地赶他走。
没想到老哥前脚刚走,老妈后脚就凑过来诡异地笑着说:
“对了,乖儿子,我发现我们还少叫了一个人耶!‘
“谁啊?”
“夏梓彤。”
啪!季洛手里的勺子顿时掉在了地上。几秒钟后,怒吼声传出窗户,传到楼下正在打伞的季悠然耳中——
“天哪老哥,你都跟老妈说了些什么啊?啊啊啊啊……”
季悠然狡黠地一笑,装做没听到,快步走进雨中。一路急行,到了校门口等了好久都没拦到计程车,正在焦虑时,一辆小巴停在了站牌处。他连忙跑过去,虽然巴士是慢了点,但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将就。路上又遇到堵车,等他赶到医院时,已是晚上七点。
天全黑了,雨下得很大,医院的感应门自动打开,湿漉漉的鞋子踩到地毯上,全是水印。他本不是个容易惊慌的人,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上次凌晨寻找谢语清时的感觉再度折回,像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