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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骨力摇摇头,原本他对“樱木花盗”只是慕其名,如今正面对过招后,才真正感受到他那股疾如风,却又稳如泰山的骇人气势。
※※※
陶悯悯思绪纷扰地坐在围墙外,看着月隐月现,四周却一样的静谧。
墙的另一边是偌大的柳宅庭园,它仿佛饱吸了夜的精髓,带给人一种无垠的黑暗与沉寂感。
悯悯的手指交错地弹在大石上,等候的情绪随着手指渐趋急速的动作而愈显烦躁,她忐忑不安的忖度着:臭男人!死男人!再不出来我可要闯进去了。
说好等他一炷香,他却让她等了快三炷香的时间,若不是担心他出来后找不着她,她说什么也不会像个傻瓜似的在这儿空等!
十、九、八……三、二、一——悯悯猛地跳起身。不管了!她仅存的一丁点儿耐性也全被他磨光了,再说,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生危险,与其在这里枯等,不如自己闯进去瞧瞧来得安心。
她才刚攀上围墙,却莫名地被人从后——给泄了下来!
“蔼—是你!”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摔死的刹那,她猛然发觉自己跌进一个温暖厚实的怀抱中,她微微抬首偷瞄了一眼,映入眼帘的居然是樱木龙越那张率性不羁的俊脸。
“不听话,想溜进去了?”樱木龙越一双深邃漂亮的眼微眯,语气中有着淡淡的责备。
“你迟到了。”悯悯嘟起小嘴。她想,她不听话也是有理由的哟!
“没错,可我是为你去打探你哥的下落。”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定在她殷红的唇上,挪不开视线。
“他……他还好吧!有没有安全逃离了?”悯悯紧张地抓着他的臂膀,黑白分明的双眸充满了期盼。
他却露出一抹让她为之失望的神情,“他们被追了回来,现在你哥已被柳英给关起来了。”
“你为什么不救他?”空有武功有什么用,摆着好看的吗?
樱木龙越低声轻笑,迷人俊逸的丰采是如此的出众抢眼,“这消息是我抓了个守卫问来的,但柳宅何其大,绝不是一时片刻就能找到的。”
“那我进去找他!”她像个急惊风似的转身欲走。
“你找死呀!”樱木龙越揪紧她,不屑地揭下评语,斜挑的眼充满了嘲讽与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不安。
“难道我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囚禁,吉凶未卜?”悯悯脸上的表情弥漫着恐惧、揪心,以及慌乱。
“我不会不管你的。”看见她那抹惊惶失措的表情,樱木龙越深感胸口被重重一撞,精烁的眼神直射入她瞳中,彷似催眠,更充满了猎人的本性。
不可讳言地,樱木龙越浑厚的嗓音的确扰乱了她的心弦,但悯悯无瑕顾及,“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杆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吧?”
“你放心,我自有办法。”
樱木龙越早有计画,如今柳英心爱的宝物已在他手上,此时此刻,柳英必定是心急如焚,既然他们手上有了谈判的筹码,要救出她哥哥并非难事。
“可是……”
隔墙就是哥哥的置身之所,她却无法救他出来,她好气馁啊!
樱木龙越附上她耳际,以细小几近耳语的声音说:“相信我。”
“我们素昧平生,你干嘛要帮我?”
从未涉及男女感情的悯悯,并不了解自己心中那股蠢蠢欲动的感觉是什么,只能粗浅的认为眼前这男人有种危险的气息,慢慢席卷着自己那颗鼓谋不安的心。
他偏头端睨着她细嫩的面孔,促狭的撇撇唇,“别忘了,你是要对我负责的人,怎么能用素味平生四个字来搪塞我?”
“你……你又来了!”她嗔怒地白了他一眼,对他戏谑的神情与挑逗的话语没辙。
“没办法,我记性好,忘不了这笔帐的。”他神气活现的扬扬眉,话中虽含有许多不正经的味道,但绝非信口开河。
“你只要别忘了救我哥就好了。”
“那你也别忘了你的“责任”。”他一语双关。
“烦人!”她假意的抱怨。
樱木龙越忙不迭地勾住她的臂弯,右肩扛起那箱珠宝,提气一跃,两人瞬间飘上天际,浮行于行云微风间,折返樱花邬。
※※※
“老天,我的宝贝!我的宝贝……又是黄色樱花,又是黄色樱花……“樱木花盗”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的宝贝?”
柳英放声怒吼,凄厉的惨叫声几乎冲破屋顶,直贯云霄。他还耗费巨资请了两个武艺高强的番外高手,谁晓得他们居然和温室里的花差不多,让人一捏就碎,难道真是天要灭他吗?
他简直是花钱请了两个废物嘛!
“柳员外,我们很抱歉。”基本上,阿骨力两人的武功是在水准以上,普通宵小根本斗不过他俩的一根手指头,只可惜来人是樱木龙越。
柳英咒骂了声转过身去,不想面对他们,“你们给我滚吧!算我倒楣,我自己会想办法。”
“柳员外,我们既已拿了你的钱,就不会撒手不管的。”阿骨力非常有责任的表示,这是他们“挲粤堂”一贯的处事原则。
“你们管了又有什么用?人家抬只手就把你们打飞了出去!”柳英从鼻腔中哼出不雅的嗤声,胸腔中沸腾的怒意正在急遽升高。
“我们可以请出师父,他老人家的武功实属上层,樱木花盗四人他还看不在眼里。”阿骨力极力争取赎罪的机会,他无法任由柳英口头上的糟蹋而置之不理。
柳英因失去至宝,眼神变得杂乱且晦暗,那些宝贝全是他央人由边疆一带购得,主要是为了做依苹的嫁妆,有了这些名贵珠饰做衬底,一来能显示柳府的身分地位,二来匹配起杨家才不会显得寒酸。
“你们师父是?”
“卡穆达。”
“大理国法师!”卡穆达的武术造诣的确高深,且名扬中原,连柳英这个不懂武学的商贾之人也曾听闻他的大名。
“正是。”阿骨力很骄傲的回答。
柳英双眉微拢,“他居然收你俩为徒?”这话中具有极深的嘲讽之意,那副盛气凌人的姿态更是令人厌恶。
“是我俩不才。”阿骨力心中认定此次失手既是自己的失误,对于柳英的嘲弄即使再震怒,也只好默默承受。
“那你们就快捎信请卡穆达法师前来,我要尽快讨回我的东西。”他甩袖旋身至主位坐定后又道:“我会打理好上好的厢房,恭迎他的到来。还有,陶硕这小子我想交给你们处理,老是将他绑在柴房内,小女常趁我不注意去看他,真是苦恼。”
“也好。”阿骨力允诺道,并在柳英的催促下,当晚即将陶硕带出柳宅,暂时安置在他们“挲粤堂”的分舵。
※※※
樱木蓝勋开始忙碌了!
由于他手脚快、动作俐落,打探消息有其一定的技巧与特殊管道,因此在樱木龙越再次潜进柳宅却不见陶硕的踪迹时,便立即叫了近日无事的樱木蓝勋帮他进行调查。他也非常有自信蓝勋不会让他失望。
果真,三天后,人依然在外的樱木蓝勋捎了消息回来。
打开才刚到达的飞鸽传书,樱木龙越的眉宇随着字里行间的叙述而打了无数个死结。
陶硕已被阿骨力带走了0蓝勋怎么说?”樱木凌澈迎视着樱木龙越那双纷乱的眼神,可想而知事不单纯。
樱木龙越看了下屋外,确定悯悯未出现在那儿,才稍稍安心地说:“悯悯的大哥被“挲粤堂”的阿骨力带走了。”
这些日子,悯悯为了陶硕日不能食、夜不成眠,老催着他去救她哥,却不知他早已着手进行了。
或许真的累了,就在方才,悯悯好不容易睡着后,他的耳根子也暂时获得了清静。
“阿骨力!他带走陶硕干嘛?陶硕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啊!”樱木凌澈倒是想不透,充其量“挲粤堂”只是柳英聘请来保护那批珠宝的保镖,这和陶硕又能扯上什么关系?
“你的疑问正好也是我的困扰,不过,我猜这一切只是巧合,或者是柳英得知宝物失窃,阿骨力二人既已无用处,何不让他们暂时看管陶硕,如此一来也可算是废物利用啊!”龙越闷闷一笑,凑在樱木凌澈的耳边说:“柳英他不仅是只铁公鸡,还是个铁算盘,一分一毫在他脑海里绝对不能有半点差错。再说,挲粤堂的索价不低,向来是不计成败一次付清酬劳。”
“哈,柳英这只老狐狸这回亏大了。”樱木凌澈扬眉轻笑,举手投足间总是充满了眩惑人心的沉稳魅力。
“所以,他绝对不会轻易地放阿骨力二人回去,能用则用,这是他毕生不变的原则,直到那人变干变枯了。”
“那完蛋了,当他老婆的岂不很可怜吗?想必柳依苹她娘就是被他这么给整死的。”樱木翩翩那个嘴上不留德的丫头是何时跑进来的?真是麻烦!
“翩翩,你才多大,居然说出这种话!”向来很少责备她的樱木凌澈也忍不住训了她几句。
“说话也要分年龄吗?啰唆!”
她单腿一跨,重重地搁在椅子上,一副痞子样,引来樱木龙越与樱木凌澈一阵错愕与难以苟同的叹息。
“你是女孩子,别老是摆出一副粗俗的德行,将来谁敢娶你呀?”樱木龙越对樱木翩翩这种愈来愈离谱的行迳真不知该如何是好,讲她吗?他知道必会激起她强烈的反击;不说她,还真是看不下去。
“谁敢娶我,我就一拳揍得他一辈子说不出话来!告诉你,我已经决定成亲了,不知道悯悯愿不愿意嫁给我?”
果真,樱木龙越很成功的撩起她的怒气,只是这丫头不节制也就算了,居然还打起了悯悯的主意!
樱木龙越的下巴克制不住地一揪,握紧她的手,“你别再做出可怕的举动来,我们是已经习惯了,可是悯悯她会被你吓着的。”
“我真有那么可怕吗?”
樱木翩翩轻松地拍开手,对樱木龙越摆出了张鬼脸。
“算了,反正是对牛弹琴,我看你是听不懂的。”樱木龙越无奈地回首对樱木凌澈道:“我该出去了。”
“去哪?”
“会会柳英,跟他谈条件。”
“你不等蓝勋的回音?”樱木凌澈不希望樱木龙越在烦躁之际,让柳英有机可乘。
“我不想再守株待兔了,此刻最好的方法就是往他的缺点下手。”
“你是想拿钱套他的话?”樱木凌澈试探的问,但基本上这也不愧是个好方法,相信柳英逃不过钱的魅力。
“正是。简单俐落吧!”
樱木龙越早已拟定好了脚本,就等着柳英套招便是。
“小心点。”
“放心,我可不是个不带脑袋的脓包。”樱木龙越不带好意的觑了眼坐在一侧的樱木翩翩,言下之意是指脓包就杆在那儿似的。
当樱木翩翩会意过来时,樱木龙越早已飞身离去。
“大哥,二哥是不是八字与我犯冲呀?老是说暗话损我,我哪里像脓包来着?”樱木翩翩气得跳脚。
“有吗?”樱木凌澈笑得诡谲,正因为她的不打自招。
“你偏袒他。哼!我非要娶悯悯不可!”她咄咄逼人地说着。
“算了,难道你看不出龙越现在很忙吗?你不帮他也别扯他后腿,他是不会把陶姑娘让给你的。”
樱木凌澈拍了拍翩翩的脑袋,对这个性格奇特的妹妹只能说些无关痛痒的安慰话;但他并不急,樱木凌澈相信克得了她的人迟早会出现。
第四章
樱木龙越健步如飞,如箭矢般穿梭在樱花丛内,不会武功的悯悯紧追在后,跑得差点儿断了气。
其实,当樱木龙越一出邬外,立即察觉到身后有个细小的身影暗自对他穷追不舍,本想施展轻功甩下她,怎奈那qi书+奇书…齐书丫头似乎不达目的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