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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你不会,还介意吧?”子衿双瞳注视我。
我的嘴向两旁扯了扯,勉强扯出了一抹不是笑的笑容:“说什么呢,好久没见Rose姐了呢。很想知道她这一年的游历见闻。”
子衿虽然还是不相信的样子,却说:“我就知道咱彤彤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洗好手,她又抱了抱我,轻啮着我的耳垂:“宝贝,今晚我们住我哥那儿,没人打搅我们。”
我苦笑。
再回到大厅,忙碌的人依然忙碌。只是这次准新郎翁大爷驾临,指点河山似的。看见我,眼睛里闪过一个惊雷。
“哎,这是那个小布丁么?不是我眼花吧!”他这一声够响亮,子衿停下来走到我身旁挽过我胳膊:“哥,你不许欺负她了啊。”
翁子扬哈哈一笑:“哪敢。她是你的心肝宝贝儿嘛。刚才乍一看见她都不认识了。原来怎么就没发现呢,长得真水灵……”还没说完,被子衿挖了一眼,就不敢做声了。原来是个怕妹的?
“哎,你是不是也得跟着子衿叫我声哥啊?”他眯着眼睛对我说,仿佛对我的兴趣无限扩大了几倍,一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子衿笑吟吟地在我耳畔问:“叫么?”
唉,这是什么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周末快乐!这章是存稿,周末远行中,更新不做承诺……
第一卷 第113章
第113章
以目前我和子衿的关系,叫他一声哥也不为过。子衿在和秦玫那场爱恋之后,就有步骤有计划的向家人坦诚了自己的性取向。翁父那么爱面子的人,也难免被长期的水滴石穿所打动,最终承认了女儿的“特别”。虽然代价是分不到翁家的一毛钱家产。可也造就了子衿的独立意识,自力更生的精神。
换言之,作为子衿的现任恋人,在翁家是可以被介绍和认可的,只是我不想。
我不想,是因为我的内心,已不同于之前。如果换做没有病之前的自己,现在该是如何激动能够站在子衿身旁,作为她的爱人出场,与她至亲之人同列,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平等”相待,甚至是祝福。
如果之前子衿和秦玫雾里看花的关系是我的一个心结,那么我的“不久于世”就是死结。心结有得医,死结没得医。我的运气向来不好,倒是尽心力听天意的、为子衿办的最后的事儿运气出奇的好,一向信命的我不得不怀疑这是上天在怜悯我,给我的最后恩赐。
所以,我做不到狠心诀别,还做不到杜绝深陷么?
无论是对子衿的感情,还是与她的干系,我都要提醒自己适可而止。自持现在定力不差的我,唯一指望的,就是能坚持到底。
这声“哥”此时的意义非比寻常,就像个印记,从此就成他家人了似的。我是不想叫的,但又不想子衿难堪。于是在翁子扬炯炯有神的双眼注视下,我故作羞涩道:“等嫂子在的时候,一起祝福你们白头偕老。”趁着周围闹哄哄的气氛,把这件事一笔带过了。
婚宴开始前,我脑子里绷紧了一根弦,密切注意着门口出现的来宾。直到婚礼进行曲响起,秦玫还没有到。再把目光扫向会场,发现宾朋满座,满眼望不到边际,得有几百桌吧?大户人家藤蔓攀附,盘根错节好不荣耀,就不知真心祝福者几何了。
这时,远处有人向我招手,是优洛和Siren。子衿确实不虚言,我的座位堂而皇之地安排到了男方亲属一桌。我过去与她们打招呼,好久没见Siren,自从她订婚之后就有意淡出了我们的圈子。
优洛说:“看你心不在焉的,子衿不在旁边,不如来我们这吃喝吧。”
我还没说话,Siren插口道:“如今人家身份不同了,成了家属。自然不能再和咱们坐在一起。”Siren无一日不毒舌,亏得我和她是认识多年的朋友,清楚她的脾气秉性。我笑着说:“我就是怕子衿一会儿让我敬酒,那桌儿上大多是她家亲戚。”
优洛高兴地说:“都把你介绍给亲戚,说明……说明……”优洛一时难以归纳。
Siren说:“是让你融入她的环境,说明她已充分信任你,把自己全盘交付于你。”我和优洛愣着听她说完,尤其是我,感叹她如此清晰细腻地描绘出其中深意,更是对其解释的内容感到震惊。
难道子衿把自己的资产转移到我这里,和让我正式与她的亲友会面,都是因为Siren说的这些道理?想至此,心中不免又喜又悲,两种感情交替至剧烈纠缠。喜的是子衿对我的这片心意,确实较之以前更加的厚重深远;悲的是为时晚矣,我现在的情况好比是找个退路可守,否则极有可能被自己诛心……
与优洛Siren继续说了会儿话,直到婚礼正式开始。司仪请的是一位名主持人,幽默机敏、浑科打趣,现场气氛飚至最High。大家忙着看节目,我溜回自己桌儿等子衿回来。就当我路过主席(位)时,赫然发现了翁父,还有女方的父母,就是没有看见翁子扬和子衿的母亲。
脑子里一时不知作何感想,回到座位,我旁边的一个小男孩儿正在哭叫,我对哄小孩儿有一手,就专注于哄孩子。等孩子不哭了,我才发现一桌儿人都在微笑地注视我。子衿就是在这时回来的。
她才落座,就有人向她问起我,子衿还纳闷,大家为什么突然对我感兴趣?介绍一遍后,发现一桌子人,不是子衿的表姐,就是表哥,子衿原来在家族中排最小。还有些长辈都是翁父那边的亲戚,只有一个是子衿外婆家的人。到这里,我不得不怀疑,子衿与她哥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这个猜测还没有定论,台上开始奏乐。接下来是走红地毯,是婚礼的开场□。大家无不引颈观望,看新郎新娘踏红毯而来。翁子扬趾高气昂挽着新媳妇从众人面前经过,大家的目光也都跟随着他们。我也不例外。
但也就在这时,他们后面的两侧边门,左面的门被轻悄悄地打开……也许是我一直注视着门口的动向,所以眼睛很快捕捉了这个意外的插曲。
开门进来的人,一身极为精致华美的套装礼服,头发盘起来,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把东方女人的典雅二字演绎得淋漓尽致——不是秦玫是谁。
她的变化不大,对于她这个年纪的女人,没有变化既是对她最好的称赞。
秦玫顺着我的目光,也看到了我,略带丝吃惊地对我微微一笑。我像是得了无尽宠爱似的,回报与她微笑。这个过程让我很是懊恼,看来磁场这个东西确实是种魔力。
我没想到她会径直向我走来,坐位就在子衿身边……
好吧,今时不比往日。也许是近些日子对子衿有了更深的了解,经历了许许多多的误解、和好、再误解、再和好。在这些误解和好的过程中,我们对彼此的信任也在稳步递增。这个过程可能是每对情侣所必经的,但由于我俩的开始比较特殊,是一方为了再续年少时的情缘而闯入了另一方的生活,让另一方跌入她编制的爱情陷阱,所以双方的冲突、磨合也尤其得多吧。
所以我不会再像半年、一年前的自己,碰到痛脚就闷头忍疼。秦玫坐在子衿身旁,坐在这一桌,让方才令我震惊和感动的Siren版解释显得有些讽刺。但既然相信子衿,就该知道这样安排一定有她的用意,即使她清楚我对秦玫的敏感。
当然,不在意是假的。也会猜测些恨不得呕死自己的可能性。只是这些念头较之理性的思考显得没有根基,站不直、立不住。我能做的,就只是怀着不舒服的心情静观其变了。
子衿对秦玫的反应就显得含蓄内敛多了。打了招呼,给在座各位做了介绍,随即说了几句话,便又去别处忙了。
一张桌子很大,再加上台上热闹喜庆的音乐和欢歌笑语。基本上邻近的人说话也难以听清楚。所以子衿走后,我见她独坐一处,就坐去子衿的位子想和她搭话,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正在踌躇之际,她倒是先和我说:“彤彤,你的变化好大。”别人这么说我不放在心上,一经出自她口,那眼中流露的欣赏和温柔一时将我的戒备消除,随之而来的是真心实意的相谈见欢。
“你一定奇怪我会坐在这里是不是?”我不知她是如何察觉出我的在意,只听她说下去:“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和子衿有些亲戚关系。”她用长辈对晚辈的神秘表情对我说。我听了难免吃了一惊,再加上她的表情,便不再掩藏自己很想知道的**:“真的?”
她点头:“许先生(秦玫对她亡夫的称呼)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公公,和子衿的母亲从小一起长大,关系非常要好,很早就互认做兄妹。说起来,许先生和子衿还是表兄妹关系。”见我难以置信的样子,她柔柔笑道:“我公公死后,子衿母亲对许先生格外照顾,送他出去留学,资财上对他帮助很大。后来许先生回到香港,把公公名下的产业重组,创办了迅达。”
听到这件事,不知为何我内心的一个角落似隐约期待或想起了什么,再细一回味,却没有抓住。又一转念,她为什么现在和我说这些?真的只是闲谈么?
最后,秦玫说:“子衿的母亲对许先生的公司一直很关心,因为,有我公公一辈子凝结的心血在里面。”说完这句,她还是温柔地瞧着我,并不再说话。好像,该说的,已经全部说完了。
我也全明白了。
短短三句话,揭秘出子衿为何犯险私移那7000万。在迅达生死存亡之际,子衿母亲当然不能坐视不理,而她如果没有办法,就只有找子衿想办法。这也间接解答了子衿何以在这件事上一直不和我说明白,毕竟这是关系到老一辈人的私事……也许,子衿的母亲和许先生的父亲,不仅是兄妹?
短短三句话,还解读出我一直难解的疑惑:为何子衿会对迅达那么的拼命。这在一般人眼里看去,实在是很难理解。为了让迅达真正的起死回生,子衿对半岛湾项目简直是达到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心境。
第一卷 第114章
秦玫的一席话令我茅塞顿开,豁然开朗。一直以来淤积的困惑和心堵有了派遣。只是这些还都只是我的猜测,狠狠心想,是不是又如何呢?都已经,不重要了吧……
秦玫这趟来,只逗留了短短的45分钟,仿佛和我说话才是她此行的真正目的。子衿后来问我俩都说了什么,我只但笑不语。
那天她说的话不多。在新郎新娘交换戒指的时候,司仪用夸张的语气形容其钻石的华丽的时候,她说:“相爱之人总想拿钻石证明坚贞不催的爱情。我却不喜欢。总觉得钻石太冷,太硬,太假,太个人,太不圆融。而两个人在一起,却正好要与之相反,需用彼此最大的心力去包容,去沟通,才能走得更远。”
隆重的婚礼即将谢幕,我对子衿说:“我有些累,晚上不和你回去了。”
子衿也略显疲惫的样子,点点头算是答应。
“对了,明天和我逛街吧?”我知道她明天休息。
子衿一定觉得很不可思议,因为以前都是她求我和她逛街(主要原因是她总给我买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怎么突然想起逛街了?”果然,她问。
“我想把胸口上的纹身洗掉。”
刻骨铭心,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