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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儿—他忍不住扬起了嘴角。虽然她的脑袋是少了根筋、但是那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天真和绝世容颜,却令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怜爱。
趁着夜色,快马加鞭的话,明日他便可以将佳人拥入怀中……
为了她,很多事他早就已经不在乎了。
或许父王悬心于一个女人一生很傻,但他却不得不承认,现今为了恩儿、他也做了跟父王一样的事。
甩开纷扰的思绪,龙飞一身黑衣,一人一马悄然出宫,不为别的。只想见佳人一面。
※※※
尹容恩拿着竹剑缓缓走在树林之中,抬起头,看着皎洁的月色。
入冬了,今天十五,他会来抑或不会?想着那人,她出神的模样美丽且清灵。
就在她出神之际,忽然一双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她整个人立时被搂进温暖的怀抱,来人强壮的胸膛有着她所熟悉的气味,天气虽然寒冷,但是热潮倏地在她心中蔓延。
“你来了。”她的口气虽然轻柔,却难掩心头激动。
“等我很久吗?”他吻了吻她的红唇。
她微摇了下头,只要能见到他,就算等到天色大白她也不在乎。她用力的搂着他,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怎么又拿着竹剑?”他带笑的目光飘向她手边的剑。
“防身用。”她微微一笑,笑容甜美,“你不觉得我的武艺这几年来,精进了不少吗?”
看到她认真的样子,他忍不住扬声大笑。
她的心一惊,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小声点!姊姊说爹今日会回岛,若让他听到了怎么办?”
“听到又如何?”拉下她的手,飞快亲了下,龙飞专注的眼眸望向她的担忧,“我也想会会你爹。”
“别开玩笑了!”她皱起眉头,“我爹会杀了你!”
他不以为然的对她一扬眉,“你说你的功夫是你爹教的?”
她骄傲的点头。
他嘴角的笑意更深。能教出像她这样的徒弟,看来师父应该也不怎么样吧!
“为什么这么久没来?”从认识他那日起,几乎每月他都会来看她,可这次他竟然两个月圆没来,她担心得近乎寝食难安。
“我父—父亲身体不适。”龙飞据实以告。
被急召回宫,在父王病情未明朗之前,他无法轻易离开。
听到他的话,她的眼底立刻浮现担心,“好些了吗?”
龙飞点头,“是好了些。”
“那就好!”她呼了口气,定下心神,“你没来,害我等了好久。”她没有告诉他,她等到天都亮了。
“我知道。”揉了揉她的脸颊,见不到她、他也不好受。“对不起。”
“没关系。”尹容恩对他一笑,“你爹身体不舒服嘛!只是,你没来真的是好可惜。”
“怎么说?”他将她脸颊上的头发抚开。这两年来,她出落得更是楚楚动人,与她分离越来越困难,他得要改变现状。
“凤大哥来了?”她一脸兴奋。
在过了两年之后,她本来以为凤舞不会再踏上日月岛,没料到上个月初一她等在这里,没等到龙飞,却等到了久违的凤舞。
虽然因为见不到龙飞心中有些失落,但是看到了凤舞,这稍稍令她没有那么失望。
“他来了?!”乌黑的眼眸因为听到这个名字闪过一丝品亮,“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也不算突然,”她的手缠绕着自已的发丝,单纯的说:“两年多前,凤大哥不是说这几年他因为要忙家里的事,所以没空来吗?”
所谓家里有事,应该是指摄政王重病而他亲政一事吧们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他对他的内敛光华至今难忘。
“凤大哥说?”她没有心机的继续道:“虽然他没来?但是一直很挂心我。”
龙飞一点都不怀疑这点。
随着光阴的琉逝,恩儿脸上的稚气已脱,成了一个柔得仿佛可以谄出水的美人儿,就算贵为天子?见过无数美艳女子,但不可否认她的清丽是世间少有,随着时间的经过,出落得更是亮眼脱尘。
凤舞挂心恩儿,他心中想的念的是什么?同样身为男人的他了然于心,看来,凤舞对她并没有死心。
“他是否还要你与他离开?”
她摇头,“他没说,只是说了很奇怪的话。”
龙飞对她一挑眉,等她解释。
尹容恩眨了眨无辜的眼,“他说,他想听我吹笛子。”
“吹笛子?”龙飞一楞,眼底立刻浮现不屑,“你什么时候学会吹笛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她也觉得好笑,“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可是他说他听我吹过。”
“会吹笛子的人明明是你姊姊!”他从没见过她姊姊,但是对她的笛声却一点都不陌生,因为他们常聊得忘了时间,逼得她姊姊不得不用笛声追人。“他是不是看错人了?”
“不知道,但是——”尹容恩露出深思的神情,“应该不可能,我姊姊从不出竹屋半步。”
“为什么?”
她轻叹了口气,眼底浮现淡愁,“我不是说过她身体很差吗?”
龙飞点头。
“她身体很差,所以我爹每月都得出岛,为的便是替她采药,这些年来,每日午时,她都得要泡在药草浴中。”
“每日?!”听起来似乎颇为折磨。
尹容恩点头,“不过,现在情况很快就会改变。”她的脸上漾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因为我爹说,姊姊的身体已经大有好转,不出半年便可以恢复健康,跟我一样四处乱跑!”
“听起来怎么不像是件好事?”龙飞嘲笑的拍了拍她的头。
“为什么不是好事?”她不解。
“如你一般像脱缰野马似的,这算什么好事?”
尹容恩一楞,看到他脸上的笑意,不由得对他皱了皱眉,“你这样算是在取笑我吧?”
“我是在取笑你没错。”他愉悦的笑开,让他原就俊美的脸更加有魅力。“真是难得,你竟然听出来了!”
“就会欺负人!”她忍不住嘟嚷、抡起拳头朝他而去。
龙飞的手一伸,轻而易举的握住她的,还顺便把她拉进怀里。
“凤大哥答应我!”她静静的留在他的怀里、“下次月圆之夜会再来看我、你也会来吗?”
他抚了抚她的脸颊。他是很想一会风舞,最重要的是——他专注的看着眼前的可人儿。他不想让她与凤舞单独相处。
对她的占有欲在这些年来急速膨胀,他迟迟不愿大婚、甚至打算不顾父母之命毁了这门婚事,一切都只为了她。
灼灼的双眸直盯着她,使尹容恩的心跳失了控制、脸微红,他们两人近得几乎可以感觉到彼此呼出来的热气。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她的语气有着不安。
“没什么。”他慷懒的说,“只是想。我虽然很想来,但是下个月我可能没办法。”
“为什么?”
“你忘了吗?”他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元宵合家团圆!”
尹容恩一楞,然后叹了口气,“是啊!我都忘了,快过年了、所以下个月一我们无法见面了吧……”
失望从她的心头生起,虽然有时一个月只能见他两天,甚至只有一天、但是只要跟他在一起,这些时光都是她最快乐的时候,只要想到将要到来的他,她连走路都觉得好似要飞起来。
她喜欢他,知道自己对他的感觉不像是对爹或是姊姊,甚至跟凤大哥的那种喜欢、她的脑子里满是他的影子。
她从没想过离开日月岛、在两年前,凤大哥提议要带她离开日月岛时,她没有强烈的念头想要离开,但今日若换成龙飞对她提议,就如同当年一般,她竟然不肯定自己会如何选择了。
“天冷了。”龙飞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你得注意身体。”
要不是因为她坚持,怕被她爹发现、他还真想送她几件珍贵保暖的皮裘。
“我不是小娃娃了!”她娇慎,“元宵那日,龙城很热闹对不对?”
龙飞点头。
“我想看!”
“你爹不是说你不能离开日月岛吗?”
她迟疑的咬下唇,想到自己注定得要在这里终老一生的事。
“是啊,我爹是这么说过。只是我很好奇元宵时热闹的景象,每到元宵,我都可以看到两岸灯火通明,热闹异常,你可以跟我说说吗?”
在日月岛上,她可以清楚看到两岸的凤絮国与龙韶国的热闹景象,也好奇的想要去一探究竟,只是爹还是坚持不让她离开,她也不敢抱着不可能的梦想,所以只是听听,总该无妨吧!
看着他,听他说话,她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他的双眼轻而易举迷惑了她,低深的嗓音仿佛有魔力一般,每一声都令她着迷。
“只要你开口。”他专注的看着她,“我可以带你走。”
尹容恩微微一笑,轻声的说:“我知道,但是我不能走,我走的话,姊姊就遭殃了。”
“你姊姊?!”
她点头。她们姊妹情深,爹也深知这点,所以打从她们有记忆起,若是姊姊犯了错,受罚的就会是她,同理,如果犯错的人是她,受罚的就成了姊姊。
这看起来似乎很公平,但是偏偏她一向不受教,所以常会使姊姊受到处罚,反倒一向柔顺的姊姊没使她吃太多苦头,所以对于姊姊,她心底有着深深的愧疚。
看她神情一黯,他不由得心头一悸,低下头,吻住她的红唇。
尹容恩也没有拒绝,热情的爱吻炽烈得教她几乎喘不过气,她无法思考,只能攀附着他宽阔的肩。
当龙飞好不容易克制住欲望的放开她后,她晕眩得几乎站不住,幸好有他有力的手抱着她。
他闪亮的黑眸看着她嫣红的双颊,“记住一件事。”
尹容恩近乎着迷的看着他深沉的眸光。
“你的凤大哥,只能是你的大哥。”
困惑浮现在她的双眸。
“你是属于我的?”她是个美丽的女子?但却不懂自已有着魅惑男子的能力,毕竟她成长在这个遗世的环境里。
霸道的口气使她一惊?他眸中的严厉专往是她所陌生的。
“明白了吗?”他轻触着她的脸颊。
尹容恩倏地涨红了脸,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她从不认为自己属于任何一个人?但是属于龙飞——她不由得笑了。她挺喜欢的!
依依不舍的送走心上人,尹容恩才缓缓走近树林里的竹屋。竹屋在寒夜里,散出温暖的灯光。
她露出微笑,嘴里呼出一串白烟。天气真的好冷?不过刚送龙飞,她的心头却是暖暖的。
“姊姊。”推开竹屋外的竹篱门,她的语气轻快,“我回……”
话声因为脚下踢到东西而一顿,她的头一低,惊讶的双眼大睁,因为从屋里发出的微光中、她认出了那是姊姊最爱的竹笛,只不过现在却被折成两段丢在外头。
她立刻弯腰捡起,心中有不祥的预感,飞快冲进屋子里,以为有恶人侵入,只不过等在里头的不是什么恶徒,只有冷峻着一张脸的尹镒——
她一向权威的父亲。
“爹?”一见到他,尹容恩的脸一下子惨白。
“你去了哪里?”他不显思绪的问。
“我……”她没料封出岛的父亲会在现下回来,目光焦急的梭巡四周。
“不用找了!”尹镒冷着声说:“你姊姊现在正在柴房跪着!”
尹容恩大惊失色,“爹,你怎么—”她想也不想的要冲向柴房,但是父亲手中的竹子不留情的打向她的小腿肚,她一痛,整个人立刻跪了下来。
“爹!”她惊愕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从小我是怎么教你的?”一阵激动,尹镒突然猛咳数声。
看着父亲因为咳嗽而一张老脸涨红,她忙伸手要扶,“爹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你真关心吗?”尹镒不领情的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