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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这些事情呢?
“你父亲他……为什么……他不会是因为其他女人才抛弃你们母子的吧。就像……陈世美。”忠国提到一个遗臭万年的名字。
他是我的亲密爱人,跟他谈起哽堵我心里多年的家事未必是件坏事。我打开了话匣子。“我们那个年代,男人女人平起平坐,公平竞争,不仅男人可以主动追求女人,女人也可以追求男人,崇尚自我完善和个性发展。我母亲年轻时是出了名的校花,上大学时追求她的人很多,但我母亲一个也没瞧上,直到我父亲出现,她觉得我父亲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我母亲是学医的,在妇幼保健医院工作——类似于这个年代的产婆,不过我母亲是最棒的产婆。她经常加班到深夜就为了迎接无数个新生命的诞生。我父亲起初也的确对我母亲非常非常好,风雨无阻、时常给我母亲送夜宵、送衣物,嘘寒问暖。基本上从吃的到穿的再到家庭琐碎家务都是我父亲在操持,他倒像是当太太的最佳人选。他们曾经是令所有人羡慕的一对模范夫妻。但是我十岁那年,他们开始争吵,有时夜深了还彼此责备对方,只是那时候他们还没提出离婚的事情。等我上了中学后不久,父亲突然提出要分手,我母亲起初坚决不同意,但随着吵架级别的上升,最终还是离了,那年我刚十四岁。父亲把国内的不动产都留给了母亲和我,自己去国外定居了,从此杳无音信。我母亲自离婚后像变了一个人,沉默寡言,喜欢跟自己过不去,拼了命地工作,生病了也撑着不休息。我曾经劝我母亲乘着还不算老再找一个好男人一起生活吧,省得孤苦无依的,但她就是不答应,嘴上虽然一提及我父亲就恨得咬牙切齿,但我知道她心里始终忘不了他。我离开她的这些日子,估计她更加寂寞伤心了。”说到此,我的眼睛里又有东西要流出来。
尔忠国轻柔地搂住我,亲吻着我的发丝。“想不到你爹娘还有这样令人扼腕的事。”他深深地看着我,眸中星光流转。“拾伊,你跟池春树相处了那么久,一直没答应嫁给他,是否受你爹娘之事影响?”
“不知道,我说不清。但我对感情的事情一点信心也没有,很害怕结婚。我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
“若不是因为情势所逼,你断不会嫁给我的,你算是我硬抢来的媳妇,否则凭我尔忠国一介武夫,何德何能娶到你这样的好姑娘?”尔忠国十分认真地说道。
“是命运,也是缘分。”我拨弄着他小扇子般的眼帘,“我把灵魂和身体一并交给了你,你不会辜负我吧?”我傻傻地问他,突然生起气来——怎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不就是个辛凤娇先入为主嘛!
尔忠国不会辜负我,绝不会,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能摘掉我手镯的、预言中期许的那个人。我还有什么值得害怕或怀疑的?
“不会!”尔忠国极认真地告诉我,“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你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
他的话虽霸道但很明确,我的心中立即激荡起幸福和甜蜜的美妙感觉。
但我太喜欢听动听的话,于是奢求更多的保证。
“很多男人爱着一个女人的时候会拿‘永远’当爱情的承诺,可是一旦女人老去,青春不再,男人便始乱终弃了。请告诉我你承诺的永远究竟有多远?”
尔忠国并没有立即回答我的话,迟疑着,似乎在脑海里丈量着永远的长度。
“一生一世。”他认真地答复我,柔情溢满迷人的双眸,几乎将我融化进去。
我倍感温暖、幸福,还以一个长长的吻,与他紧紧相拥,沉睡进夜的黑暗里。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发文迟了,让亲们久等啦。
先鞠躬,再表示感谢!
觉得某蓝写的文尚值得一看,请推荐给朋友们看哦。
再鞠躬。
200
200、前清格格 。。。
以为这次见面后又会有一阵子见不到他,但他清晨并未离去,帮我盘发时告诉我打算在这里留两天避风头。
关于他的那些行动具体出了什么状况,他不愿提及,我也不便细问,但感觉他心事重重。
值得高兴的是,他盘发的技术进步挺快,这次绾好的发不再摇摇欲坠。
当晚,我特意早早从舞厅回来准备让他吃一顿像样的晚餐。
轻手轻脚地进了院,潜入房间,正打算给他一个惊喜,却见他缩着脖子在后窗前站着,嘴里叼了一根香烟,正在吞云吐雾。
缓缓扩散的烟雾将刺鼻的烟味带到房间各个角落。我讨厌烟味,更讨厌他吸烟的样子。仿佛跟那烟有愁,狠狠地吸,整个脸都笼罩在一层白雾后,活脱脱一个瘾君子的模样——惹恼了我。
我踮起脚尖,屏住呼吸,轻轻走到他身后,他好像正在想事情,完全没注意我的靠近。
轻咳了一声,同时拍他的左肩,趁他向左转头之际,我的另一只手从右侧绕过他的脖子,夺下他口中的烟。
“拾伊,还给我,干我们这行的得靠它提神,拿来啊。”他哄我道。
我摇摇头,“我不喜欢闻烟味,更不喜欢我在乎的人吸烟。”
尔忠国脸一沉,做恼怒状。“拿来,不然我可要动手抢了啊?”
“你敢!”我炫耀地将香烟在手里抖了抖。
“小心烫着手。”他放弃了硬抢的念头,摊开手心,等着我将烟还给他。我向后退,手背到身后,将还剩一大半的香烟抵在墙上捻灭烟头,再将它揉碾压个粉碎。
看到簌簌落下的烟叶碎末,他绝望地仰天叹了一口气,将手放进插袋内。右侧口袋鼓起一个烟壳的形状。
看来他仍不死心、尚惦念剩下的那包烟。我心念一动:“让我看看你的手,好像有什么东西。”他伸出一只大手来。
“不是,另一只。”我走近他。当他刚伸出另一只手,我抢入他的插袋、掏出早瞄好的那包香烟,忽地扔向窗外。
必须让他知道我抵制他吸烟的想法有多坚决,他必须彻底断掉烟瘾才行。
“哎哎哎——唉!小姑奶奶,你怎么全给我扔了?我靠它提神、保命呢。”他嚷嚷道。
“不许吸烟,永远不许!你的命现在起归我保管。”我警告他,“你再背着我偷偷抽烟,后果会很严重!”
见我绷着脸儿、一副不予妥协的架势,他笑着摇了摇头,忽地身形一闪,捉住我,唇欺压上来,
“不要!”我拒绝着。
“你扔了我的烟,只能拿你来吸了,让我吸个够,兴许可以戒掉烟瘾。”他用力吻着我的唇,瞬间霸占了我唇齿之间所有的空隙,似乎还不过瘾。
闻到他身上隐隐还有香烟的味道——是未点燃的烟叶的香气。
这个狡猾的家伙,身上还藏着不少啊。
“拿出来!统统拿出来!”我气喘吁吁地命令他。
尔忠国无可奈何地松开我,一摸怀里,又掏出一盒烟。“就抽一根不行吗?就一根,明天起保证戒掉。”他死皮赖脸地求我答应。
我看着他脚下的三根烟头,坚定地摇头。“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就今天,就现在,趁烟瘾不大,一鼓作气戒掉!”
最终他还是妥协了,将烟全部碾碎。
我搂住他,将头埋进他的胸膛,害羞地低声道:“如果想要一个健康的孩子,一定得有个健康的父亲才行。”说罢,脸已经臊热了。
尔忠国端起我的脸,极温柔地看着,眸里溢出的柔情足以将人融化成水。“拾伊,提起这个,也是我最近一直想跟你商量的事。”他认真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又说道:“虽然义父他老人家一直希望我尽早有子嗣,但以我目前的状况,生死尚无保障,何况给你们母子舒适、安定的生活?每每想到这件事,我总会想起那个左大姐在火车上生孩子的情景。女人生孩子太辛苦,我不想你遇到那种情况时我却没法在你身边。所以……每次我们在一起时,我刻意没那么做……其实我很想要一个孩子……和你的……能理解吗?”他有些紧张地看着我,露出愧疚之色。
我总算明白他关键时刻那猛然撤退的奇怪举动了——曾误会他不喜欢小孩子,从而避免任何一次让我怀孕的机会。
我的脸更红了,低声道:“我不怪你,其实我心里也没底,害怕若怀上了,该怎样抚养他?如果在我们那个时代根本不算什么,可现在毕竟是乱世……”想到此,不免感觉遗憾,“真的没什么,我只要你好好的,这就足够了。”
“拾伊……”他深情地呼唤着我的名字,“我会为你好好留着这条命,等到抗战胜利了,我们一定会有孩子,想要多少都可以。”
我害羞极了,将头深深地埋进他怀里。“你以为我是猪啊。”揪着他的衣角嗔道。除却烟的味道,他身上的气息真好闻,令人如痴如醉。
“你不是,我是,一头大笨猪。”他夹紧我揶揄道。我噗嗤一声笑出来。
第二天,尔忠国化了妆,掩盖住本来的样貌。
我在前头走,他在后头跟,似乎是毫无干系的两个人。
一个小时后,我们一前一后回到我“娘家”。
尔忠国回汉口后暗地里探望过他义父,并将自己的实际身份透露给老人家知道。辛老爷在民族大
义问题上一点不含糊,鼎力赞同尔忠国的所作所为,认为身为大丈夫保家卫国是义不容辞的责任。但他也谈及其他一些想法,表示越来越挂念兴福镇上的家,返乡的念头一直没断过:几亩田地托了农户照看,情况如何?宅子有没有受损?此外,清明节没能赶回去祭扫大奶奶的坟,心里有所不安,加之君宝就快到上学的年纪,他和二奶奶都担心这里的学校把孩子教坏了。
在汉口这些日子,经常有日军及其走狗挨家挨户强迫家长送孩子上伪校。大多数人家惧怕日本人,不愿送孩子去,但又不得不上。邻家一个孩子上学没几天就被日本人罚站大半天,脸都打肿了。回了家,一问情况才知道孩子只不过没答上来一个公式就被重罚成这样。那个狠毒的日本人写的一道公式是:天皇+南京政府+满洲国=?孩子哪懂这些?当然答不出来。日本人体罚他后借机把全校学生召集到操场训话:“天皇+南京政府+满洲国=大东亚共荣圈。”
类似这种愚民教育天天都在伪校发生,辛老爷的担心不无道理。
尔忠国也承认汉口情况复杂,不宜久留。为了稳妥起见,他请义父老人家再忍耐些时日,待他先回镇上一趟、打探好虚实后再回去也不迟。
这次跟随尔忠国一道回“娘家”,我自然是顶着辛凤娇的身份。只不过没想到这次回去,不仅得到“我爹”的谅解、又认回我这个女儿,还意外获知辛家一段秘密家事——正是“我爹”对我跟尔忠国之间关系为何如此紧张和敏感的关键所在。
“你娘在你六岁那年找隐世高人卜过卦,说你命中注定跟忠国这孩子有缘分,你俩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只有相亲相爱才不给家人带来祸事。你们俩好,大家都会相安无事,你们俩不好,大家跟着遭殃。起初我不太相信,但好端端的,婚礼那天你突然不辞而别,丢下忠国走了。忠国大病一场,你娘不久也撒手人寰,我开始相信卜卦人所言不差。我这一生最爱的女人便是你娘。她走的那天,我一滴眼泪也没流——我不相信啊,直到她断了气也不相信她会离我而去……那天,感觉自己跟你娘一道死了。”辛老爷说着说着,眼睛湿润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辛老爷流泪,而且是为了逝去多年的大奶奶——辛凤娇的娘亲。
原以为这位封建大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