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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微颤:“是啊,天气会越来越冷,谁给你暖手?谁给你暖脚?”
我的脑海里响起另一个声音:“天冷了,记住临睡前多用热水泡泡脚,另外揉捏涌泉穴可以御寒。”那是尔忠国曾经温暖的话语,即便到现在还如此清晰,却带来针扎般的痛。
我揪紧池春树的衣衫,心痛到几乎无法呼吸。
池春树温柔地将我揽入怀中,用他的身体温暖我的身体。我听到他渐渐变快的心跳声。
我不能害春树,我不配也不能接近他!
我猛地推开他,将头伸到窗外,让带着雨气的凉风吹到脸上,提醒我保持清醒的头脑。
他执着地又搂住我:“拾伊,我永远都不会放弃你,无论你怎么看待我。”
我摇摇头:“你是春树,不是蠢树,不要再犯傻了。你不觉得你的付出毫无意义吗?”
“傻丫头,我知道你为什么拒绝我。你认为自己一无是处了是吗?如果我的付出毫无意义的话,天下就再也没有值得我付出的人了。”
我不住地摇头:“你是个大傻瓜。属于我的一切都笼罩在黑暗里了,你的乐观和明朗只够维持你自己不迷失,却无法带走黑暗里的一切。你早该放弃了,否则也会被黑暗吞没。当年我爸爸就是第一个学会放弃我的人。他说他不是不爱我,而是不得不离开我。虽然这句话让我困惑了很多年,但时至今日,我总算弄明白了,只要在意过我的人,无论亲疏,都会选择放弃我,因为这是上天对我的一种诅咒,也是让其他人不被连累的唯一方式。乔泰便是第二个学会放弃的人,他一直舍不得我,但是必须离我远远的。第三个人是龙须川进,他说他爱我,但是必须放弃我。第四个人是那个发誓爱我一生一世的人,但他也丢下狠话永远不想再见到我。他们都懂得放弃我才是获得重生的唯一途径。可只有你,一根筋傻到底,看不清形势,你非得倒大霉之后才能明白应该尽早放弃我吗?”
池春树沉默了,良久,他低声问道:“你的世界完全黑了吗?再也没有希望了吗?”
“是的。漆黑一片。”我坚决地回答他,“对你来说,回头才是岸。”
“就像这窗外一样漆黑一片吗?”他又问道。
“是的,就像这窗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没有了!”
“我不这么看,还有什么的。”
“没有了!”我喊起来,他怎么就不死心呢?
“哎,拾伊啊,”他怜惜地说道,“你总是用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明明不是你的错,你也要归咎于自己。你真是个傻丫头啊。好好看着窗外吧,看看窗外有什么?”
“什么也看不见,漆黑一片。”我哽噎着说道。
“可一切都还在那里啊,不曾消失过。风、云、雨、日、月、花、树等等,一切都还在,没被黑暗吞噬。你只需等待黑暗过去,就
242、执着的春树 。。。
能看到它们,丝毫未变。”他一边说着,一边温柔地摩挲着我的头,“我感觉明天就会出太阳,明天会是晴朗的好天气。我会一直陪着你,不必害怕。”
在他的怀里,身上的冷意渐渐消失。他久久地搂着我,传递他身上的温暖。
“明天会是晴天吗?”我看着黑漆漆的窗外喃喃问道。“一定是。”他的唇搜寻着我的唇,触碰到的一瞬间,心跳加速,呼吸也不再均匀。
“不要,春树,你会倒霉的。”我惊慌地推开了他。
“那就不妨试试看,我还能倒霉成什么样?”他坚定地搂住我,炙热的唇勇敢地贴上我的唇,带着不可抑制的激情。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十一和春树激情绽放的筒子请举手。
下一章节打算H,需要得到大家支持。
不同意的多,就不H了。
嘎嘎嘎。。。。。
243
243、雨过能否天晴 。。。
“那就试试看,我能倒霉成什么样?”他坚定地搂住我,炙热的唇勇敢地贴上我的唇,带着不可抑制的激情。
嘭嘭嘭!有人敲门,声音很急。
这么晚了,会是谁?池春树松开我,打了一把油纸伞出去应门。
一个日本宪兵出现在院门口,朝他敬了一个礼,接着叽里咕噜说了一通。
池春树折回来,给我一个无奈的笑容。“我又要被‘请’去工作了,看来有些事情比我想象的曲折得多。不过,不会太久,等我回来,拾伊。”他上来重重地吻了我一下,转身跟随日本宪兵消失在黑暗里。
整个屋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一想到他可能彻夜不归,我感到又冷又孤寂,早早的爬进被窝里。
外面劈啪作响的雨声从未停止过,好像永远也不会停歇,一声声竟像敲打在我心坎上,令我久久难以入睡。
能对抗这可恶的雨声的只有沉沉的睡眠,可是我如何睡得着?
塞了棉花进耳道内,我坐进被窝内打毛衣,但总是走神,戳了手指无数次,只得作罢。
拿来高铭锐的长笛,我将注意力集中在音律的吹奏上以对抗不断浮起的杂念,阻止我再想起那个令我痛彻心扉的人。
不知道吹了多少支曲子,但感觉哀伤如同渐深的秋,带着无法抗拒的寒意侵入我的肌体,不知不觉中,竟吹起了《画心》,凄婉哀绝的歌词也随着曲调一并跃入脑海——就像为我写的: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颜色
一阵风,一场梦,爱如生命般莫测
你的心到底被什么蛊惑
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没
看桃花开出怎样的结果
看着你抱着我目光似月色寂寞
就让你在别人怀里快乐
爱着你像心跳难触摸
画着你画不出你的骨骼
记着你的脸色是我等你的执着
你是我一首唱不完的歌”
一颗心,如同摔到地上的肉馅,碎成了无法修复的细沫……
一只大手摁在我的肩膀上,瞬间打断我的吹奏。以为池是春树回来了,我抬眼看去,却看到了龙须川进。这么晚他怎么来了?我放下长笛迎视着他目光中的担忧。
我问他怎么悄悄地过来、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刚问完随即想起自己的耳朵内还塞着棉花,于是将它们掏了出来。“对不起,是我没听见。”
“看,幸亏是我来了,若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摸进来,你一点堤防也没有怎么行?”
我怔了一下,随即反驳道:“也只有你什么院子都敢摸进去吧。”
龙须川进笑了起来:“我的王又在骂我了。”
窗外大雨滂沱,“哗啦啦”的声音冲击着我的耳膜。我不禁想明天怎么可能是晴天?
龙须川进的头发湿漉漉的。我找了一块干毛巾给他,然后看向窗外,“你的卫兵呢?”屋檐下没看见他那些尾巴们。“我做主让他们进屋了,可是你把他们都弄哭了,地板快淹啦。”他揶揄
道。
我诧异地看着他,一时没明白。
龙须川进一边擦着湿发一边说道:“春树今夜要给福冈大佐做手术。目前只要军官受重伤都希望有春树在现场救治。他在军医界越来越有名气啊。当我听说是福冈久治遇袭了,立即想到春树一定会被召去。一旦他离开就没人照看你了。我连忙赶过来,半路上碰到春树,果然是被叫去医疗部。我一走近院子就听到你的笛声,没想惊动你,就留了两个哨兵在外面站岗,其余的人进屋躲雨。但是你的笛声太悲戚了,又是这样的雨夜,很容易勾起他们的思乡情绪。”他说到这里顿住,叹气,“我的王,如果我没有过来找你,你是不是打算吹一夜呢?”
见他并无开玩笑之意,我明白他为何满脸的担忧了。
我淡然一笑:“常言道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这么大的雨吵死人了,既然睡不着,不如练习一下技艺。我吹笛子的技艺不比古筝差吧?”
龙须川进将毛巾挂在椅背上,看着我摇了摇头。“我的王,你心里那道结何时才能真正解开呢?不要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
“能不能不要谈我的事情?”我不想听他的说教,于是板起面孔。“我不喜欢成为万众瞩目的对象,而你,过于关注你的王了。”
“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做不到。”他微笑着说道,目光沉静而温和。“这也是我使命的一部分……”他蹲□来靠近我,“爱你,并保护你!”声音突然深沉许多。
“可是,你保证过——”他的目光让我不安。
“没错,我是保证过,我没忘!”他打断我的话,转而露出轻松的笑脸。“我希望你尽早获得幸福。我现在有能力保护你,为你做些事情,但谁也不能保证明天我是否还能完整地站在你面前,跟你说这些话。”
“别瞎想,你不会有事的。”我听出他话里的悲观。
他摇摇头,“谁也无法保证灾难哪天就会降临到自己头上。福冈久治多么谨慎的人,出入防范极其严密可还是被人袭击了。那个人身手高不可测,恐怕连我们帝国最厉害的忍术修行者也对付不了。他根本不用枪就能置对方于死命,快如闪电。当时一出事,立即有二十个人进入防御状态,但根本开不了枪,那个人像鬼影一样忽隐忽现,大家又怕距离太近、误伤了自己人都没敢开枪。听说如果不是有个人拿自己的身体死死护住福冈赢取了时间,他现在也只是死尸大佐了。我是从舅舅那里得知的。他让我务必小心。这件事目前已经被封锁了,害怕引起更多的恐慌,因为那二十个人里只活了六个人。”
“有这样的事?”我惊讶道,脑海中闪过尔忠国的影子。天下还有比他更厉害的高手?如果有,那人若遇到尔忠国动起手来,谁会处于下风?“谁这么大胆,敢刺杀福冈大佐?”
“当然是对特高课忌惮的敌人,福冈在对付重庆份子和延安份子方面很有手腕,被敌方视作眼中钉很正常。最近军官们都被要求不得独自外出,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保持十二分警惕。”
“那你还跑来跑去?”我嗔道,“你知道我不希望你出事,尤其是因为我出事。我一个普通的女人不会成为攻击目标,可你不同。”
“你真是这么想的?”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很好,你什么时候让我放心了我就不必跑来跑去了啦。我也喜欢躺进舒服的被窝里听着小夜曲入眠,而不必总是为一个长不大的王操心。只要你……”
“龙须川进!”我急了,“没人让你这么爱操心,你有点……有点那个知道吗?”我差点说出他总爱自作多情了。
“啊,还是不要说出来吧。”他撅着嘴,“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你让我的苦心没白费就好。”
“你总这么固执已见吗?”我无奈地看着他。
“恐怕是那样。如果我不固执己见,我的妻子永远也不可能成为我的妻子。所以如果我不固执己见,你永远也不可能成为真正的你。”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我喜欢固执己见,比如说我现在就固执己见地认为你爱春树。我固执己见地认为你们俩是最完美的一对。”
“你冒着大雨赶过来就是为了说服我吗?现在已经——”我看了一下表,“快十一点钟了。”
“就算凌晨又怎么样?反正你也睡不着。”
“你越来越……”
“固执己见!”他替我回答了。“我的王,我会一直坚持,除非有一天我不得不沉默,但在那之前,我会一直提醒你什么该放弃,什么该坚持?我是过来人,比你看的清楚,比你看的深远,所以,请接纳我的建议,爱春树吧。”
“过来人?”我真是服了他,“你看上去比你舅舅还老,过来人!”我冲他摇头。
龙须川进没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