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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淑被她这句话说的脑袋有些懵:“什么意思,他…”
傅雅一抬眸,眼底之前的怯意早已消失殆尽,只是下有些平静的冷漠:“他会娶我。”
说完这一句她连招呼都不打,径自离开了。
袁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齐言会同意娶傅雅是让她有些意外的,可转念一想依照刚刚的架势,他好像也只能妥协。
细细想来,她才恍然醒悟自己是被这傅小姐摆了一道。那女孩子一早就计划好了,只等着她和齐言入坑!
请君入瓮这招玩的倒是漂亮,一想到一向精明的齐言都被她摆了一道,她不由又有些想笑。
可一想到他们以后的日子,她又不免有些担忧。
齐言从来不是个怜香惜玉的,尤其这位傅小姐还不是他所喜欢的女人,只怕傅小姐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可他们既然已经决定结婚,她也只能祈祷他将来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对那位傅小姐好些。
转身她走回大厅,寻找着凌楚和乐姗的身影。
那时凌楚正拿着一份结算单往回走去,乐姗走在前面,一抬头他便看见站在那里的袁淑。
乐姗见他愣住,不由转身看去。
看见来人她不由笑着叫道:“袁阿姨。”
袁淑笑着朝她走去,握上她的手道:“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们,你来医院干嘛?生病了吗?”
说着她紧张的打量齐乐姗,可看她的样子也不像生病。
乐姗笑着摇头:“不是,是凌楚的二姐…”
关于凌正然,袁淑还有些印象。
不由紧张的问道:“正然她怎么了?”
乐姗低了低脑袋道:“流产…”
“啊?”袁淑的惊讶的道:“怎么这么不下心,太大意了。”
乐姗没有说话,却听凌楚道:“走吧,二姐还在等着。”
袁淑偏头看向他问道:“我能去看看她吗?”
凌楚点头道:“可以。”
袁淑跟着凌楚他们进去的时候,凌正然正坐在床边,向外在帮她整理东西。
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她笑道:“你不仅是个好医生,还是个好朋友。以后要是哪家姑娘嫁给你,绝对是她的福分。”
话音刚落,向阳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站在门口的袁淑叫道:“正然!”
这声音让凌正然心头一颤,楞了好半晌她才扭头向后看去。
袁淑比之当年老了不少,可她还是一眼认出她。
眼眶一热她叫道:“妈!”
袁淑被她这声叫的鼻子一酸,她离开凌家这么多年,就连凌楚都没有再叫她一声妈。
她走过去站在凌正然身边,握上她的手:“真高兴,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妈。”
当年她嫁去凌家没几年便改嫁了,和凌正然也相处了没几年,她还愿意认她,她真的很高兴。
“这是说的什么话,这声妈我当年叫了,您就一辈子是我妈!”
袁淑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问道:“你丈夫呢?”
这些年她虽然算是和凌家失去联系,可她也一直暗暗关注着他们的事情。
知道她所有的事情,知道她什么时候结婚,也知道她嫁的那个人是谁,只仅仅是从未联系他们。
房间里忽然沉默了一下,凌正然笑了下道:“我们,离婚了,就是最近的事。”
袁淑握着她的手不由一怔,小心翼翼道:“我…可以知道原因吗?”
当年他们结婚后,媒体对她的丈夫一片赞赏。那段时间只要她打开报纸便是他们的事情,她一直以为她是幸福的。
“不合适,所以就…”那是个漫长的过程,凌正然并不想细细诉说。
对于现在的她而言,也还没有勇气提起那件事。
“哦。”袁淑应了声并没再问,知道有些事情不宜再提起。
向阳将那些东西整理,拉上拉链道:“都收拾好了,还是早点回去吧。你现在还需要休息,这地方又清净不了。”
袁淑拍了拍凌正然的手道:“去吧,照顾好自己。”
凌正然被向阳扶起,看了一眼凌楚她提议道:“要不您和我们一起回去住几天?您也很久不回家了,奶奶有时还在念叨着你。”
袁淑转身看了一眼凌楚,他脸上的表情是平静的。她有些看不懂他眼底的意思,终究只是叹息一声道:“不了,还是下次吧。这次太匆忙,等我下次专程去拜访她老人家。”
知道她的为难凌正然也不再强求,只道:“随您,要是您下次过去的话,可以先和凌楚联系,让他派人去接你就好。”
袁淑点了点头,伸手帮她领子处的一颗扣子扣起道:“走吧,早点回去休息,最近这段时间不要太过操劳。”
一行人从病房出去,袁淑目送着他们的车离开。
车内乐姗忍不住回头看去道:“你刚刚为什么不开口让袁阿姨和我们一起回去,也许你开口了,她就回去了。”
身旁传来凌楚淡淡的语气:“回不回去又有什么意义,终究还是要走的。”
乐姗转身,朝着他身边挪了挪,彻底靠在他怀里:“看得出二姐和她感情很好,你们…”
她本来是打算问他们时候能和好,可话说到一半自己也觉得不妥,便没再继续了。
可即使她不说凌楚已经猜到她的意思,伸手他握上她的手开口道:“只要她还在洛克一天,只要她还选择继续留在那个人身边一天,她就不适合再踏进凌家。”
齐天佑是害死他父亲的凶手之一,就算他可以原谅她当年协助齐天佑绑架他的那件事,也不能原谅他留在仇人身边。
所以只要她还站在齐天佑身边,他和她就很难跨过去。
乐姗低了脑袋没再说话,车内了好一阵她叹息道:“凌楚,我想去看看我母亲。”
对于那个女人她几乎可以说毫无印象,可不管怎么说她是她亲生母亲,去拜祭一下也是应该的。
听她说起这件事,他不由想起前不久姚莫安拜托他的事情。
沉思片刻他问道:“姗姗,你想知道你父亲他…”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察觉手心里她的手一抖。
她及时打断道:“我不想知道,我的父亲就是乐逸山,没有其他人!”
她语气果决,让他不忍再开口。
暗暗叹息一声,他开口道:“那我们去感激一下这次救你出来的恩人吧?”
忍了告诉她的冲动,他换了另一种方式。
乐姗偏头道:“你说大哥吗?”
凌正兴带着她和六婶他们回去,她很自然的将他口中所说的恩人理解为是他。
凌楚摇头道:“不是,我莫安的父亲,姚长生。”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提起姚长生她的目光陡然暗了下。
可那转变似乎只是一秒,他还来不及细细研究她这转变的原因,她的目光已然恢复平静。
低了脑袋她小小的声音问道:“可以不去吗?我和他并不熟悉,见面会很尴尬。”
凌楚伸手握上她的手,劝道:“可你这次平安回来和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于情于理,我们还是应该去感激一下人家。”
咬唇,她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抽回:“你是我丈夫,你去也一样的,不见得非得我亲自去。”
闻言凌楚的眉头皱了下,他有些不明白她这么排斥去见姚长生的原因。
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什么?可转念一想,她似乎还没机会知道那些事。
无奈叹息一声他道:“就见一面,顶多也就是吃个饭,不会逗留太久。你只需要坐在我身旁即可,其他的交给我。”
乐姗依旧低着脑袋没说话,凌楚握着她的手温和的语气一遍遍商量着。
整个路程里乐她都没再开口说一个字,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
车子开进别墅的时候,临开门前她才开口道:“容我想想。”
凌楚没再强求,只道:“好。”
一下车,张妈立即出来扶着凌正然进去,向阳拎着包跟在后面。
送了凌正然会房间,向阳嘱咐了几句便告辞回去了。
乐姗给凌正然倒了一杯水放在该床头,感叹道:“向医生好像是全能的,二姐,他对你真好。果然是亲梅竹马的情谊,就是不一样。”
凌正然喝了一口水笑道:“姗姗,亲梅竹马这个词可不能乱用,我和他只是好朋友。”
帮她理了理身上的被子,乐姗笑道:“我知道,开玩笑的。”
末了她又嘀咕一句:“不过,向医生真的很好。”
乐姗似乎能够隐隐猜测出向阳对凌正然,恐怕远不住朋友那么简单。
可她也清楚凌正然好像并没有往别处想,襄王有梦,神女无心罢了。
凌正然放下杯子,故意问道:“他是很好,可好得过我弟弟凌楚吗?”
闻言乐姗红着脸嗔道:“二姐,你取笑我!”
凌正然笑笑道:“没有,你说的没错向阳是很好,只是可惜他不开窍。”
“啊?”乐姗有些错愕的叫了声,不太理解她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楞了好半晌她才有些反应过来她这话的意思,勾唇一笑道:“不开窍也有不开窍的好处,他要是开窍早就娶妻生子,现在哪有空来照顾你?我很感激他,凌楚也很感激他!”
凌正然佯怒的瞪她一眼道:“感激他什么,感激他帮忙照顾我,让你们落得清闲?”
说着她躺了下去,乐姗帮她拉了拉被子道:“不和你说了,向医生说了你现在得多休息,我出去了。”
乐姗一出去,房间内安静的吓人。
一翻身她便看见林佳新曾经睡过的那张沙发,静静的躺在那里,她似乎还能看见他仿佛静静的注视着她。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在这里的每个夜晚他都睡在那张沙发上,忽然间那张沙发就空了…
也许空掉的不仅仅是那张沙发,还有她的心。
闭目,她强迫自己不去想。
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没有必要再去想,都过去了,真的已经过去。
隔壁房间内,乐姗推门走进卧室凌楚正握着电话不知和谁在通话。
见她走进去,他忽然神色紧张的握着电话去了洗手间。
他这幅样子直觉让她以为是在避着她,气恼的一嘟唇她开门去了书房,打算去找上次在书柜抽屉看见的那张化验单。
和凌楚通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姚长生。
见他迟迟不带人去见他,他不免有些着急,打电话过来问问情况。
电话那端,姚长生有些失落的语气问道:“她不肯见我?”
凌楚沉默了一下,终究不忍说出实话,只道:“没有,她只是说还要想想。”
应了声他又吞吞吐吐的问道:“哦,那她知道…”
“不知道,我只告诉她这次是因为你帮忙所以才能顺利出来。”
沉默半晌那边传来姚长生的声音:“这样也好。”
“我会尽量劝她,您放心。”
电话那端的姚长生似乎叹息了一声:“随她去吧,她开心就好。”
之后他又问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凌楚一一回答。
挂了电话他从卫生间出去的时候,乐姗已经不在房间。
开门出去,站在楼梯张望一番,她也不在楼下。
然而彼时乐姗正窝在书房里,找着上次没看清的那张化验单。
可翻了半天她没看见那东西,琢磨着是被他移过地方了,还是她上次眼花了?
上次她走的太匆忙,只是匆匆喵了一眼,拿到真的看错了?
找不到东西她颓废的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随手抽开抽屉,那本诗集安静的躺在里面。
那个她爸爸曾经很宝贝的东西,居然会在这里。
伸手翻开…
恍神间,外面传来凌楚的声音:“姗姗,姗姗?”
他似乎在找她,猛的关上那抽屉,她应道:“我在这里!”
凌楚开门进去的时候,她正趴在书桌上发呆。
走去她身旁问道:“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