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安弗谖慢慢皱起眉:“您……记得我吗?”
“当然,解忧。”她用那双澄澈的眼睛回答。
安弗谖就像是当场给人扇了一个耳光一样,瞬间脸色苍白,她看看姜黎——她没有想起来?
姜黎给了她一个冷淡的眼神,没有回答任何话。
“主人!我是……我是……”她突然想要抓住唐烟儿,但是唐烟儿只是淡淡一个眼神就叫她定在原地动弹不得。那个曾经用过的名字就卡在喉咙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烟儿,她是另一个无双宫主,安弗锐的姐姐,安弗谖。”姜黎道。
唐烟儿‘哦’了一声,看着她:“安弗谖,好名字。‘矢志弗谖’的‘弗谖’吗?”
那话就像是故意折辱她一般,安弗谖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
唐烟儿却笑了:“原来如此,之前在烈刀门催动蛊虫控制雷成义的人,就是你吧?”她瞄了瞄安弗谖胡人样式的束脚裤下白皙脚踝上的铃铛:“为什么雷成义说红衣教转攻了青阳山,可是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你弟弟呢?他们去了哪里?”
她就如同询问家里的女婢一样随意,安弗谖脸上又红又白,差点不加思考的就回答她的所有问题。然而……何必呢?她都已经忘了自己……
果然是奴性根深蒂固吗?她自嘲的笑了笑对唐烟儿道:“您猜啊……”她目光温柔的注视着唐烟儿:“您自小就那么聪明,您一定知道的。”
唐烟儿果然笑起来,摇头叹道:“是我太蠢……江州城!他们一定先攻江州城去了,不过江州城有我干爹坐镇,而且那里实在没有什么人,所以当他到了江州城以后他就会发现其实江州城是一座空城吧?”她儒雅的笑着对安弗谖眨了眨眼:“令弟要白跑一趟了。”
“不……”安弗谖也浅浅的勾起唇角,神情却是略带些回忆的惆怅:“他要去的,是我们家族的屈辱之地,也是我的屈辱之地。”她美丽的眸子看着唐烟儿:“聿赍城。”
唐烟儿挑起了眉梢。
安弗谖对她轻轻柔柔的微笑:“主人,我是在那里被送给您。您还记得吗?您五岁生辰的礼物,是一朵解语花。您的父亲把我送给您,希望您永远开开心心,没有烦恼。”
唐烟儿神色有些恍惚,安弗谖就像是想要倾身亲吻她一样,却被一把银剑毫不客气的抵在了面前。
青阳掌门一手将聿赍城主揽进怀中,淡淡的眼神就像是看着觊觎自己所有物的宵小之徒一般。
“没关系烟儿,你不用记得。”她低头在唐烟儿头上亲了亲,看着安弗谖:“阁下,我们的比试还没有完,你看是现在继续,还是移步聿赍城?”
安弗谖眯起眼看着她:“你以为你会有胜算?”
姜黎轻笑:“不过是给你个机会选择葬身之地,是我青阳派的礼节。”
两个女人针锋相对之时,身后一个喘得要死但还算是精神的声音叫道:“主上!急讯!”
孟章卫黑色的身躯一个个显露在台阶之上,倏忽之间安弗谖的身影就消失了只留下声音:“那就聿赍城见吧,姜掌门!”
姜黎没理她,低头看看唐烟儿,唐烟儿面色苍白,脸上被烫伤的红斑更加鲜艳明显,她眼一闭往后倒在姜黎怀里。
“烟儿!”姜黎一把扶住她,身后康扎着急凑上来:“主上!这这这……夫人,急……急讯!”他见城主晕了,只好把求助的对象换成了未过门的城主夫人。
“红衣教袭击聿赍城,知道了!带人下山驿马堂休息整顿,后续部队跟上之后也原地休息,传信扬州让他们先过去。聿赍城山遥路远,一时之间也追不上,请江州城出人援手,你们副城主会知道安排的。我先带烟儿去疗伤,等她醒了立刻出发!”姜黎没有丝毫迟疑,一把抱起唐烟儿向着康扎发布命令。
康扎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们未来的城主夫人这副雷厉风行的样子,一时间绷直了身子大声回答:“是!夫人!”
姜黎抱着唐烟儿就往流云居走,一边走一边吩咐身边人:“青阳山上做好戒备,我会随聿赍城主去聿赍城协防,山上事务交由掌殿们协同处理,你们布置好防务,提高警惕,不用太担心。”
“是!掌门!”
“派人去山下驿马堂安排好各路人马的休息补给,如果有伤员就地接收医治,他们如果有物资缺乏报到开阳殿去让商掌殿开给他们。各掌殿各殿判从自己弟子中挑选一批可用弟子到山下去,把我们已经受伤或不适合战斗的弟子换回来。”
“是!掌门!”
“飞篱掌殿,有请您来为烟儿看看伤。来人,准备热水伤药和干净衣服。”
“是!掌门!”
然而等到姜黎走到流云居门口时才恍然想起,刚刚她与安弗谖斗法已经将流云居打得支离破碎了。
稍作思考便脚步一转,转向了停岚院以前景年住的屋子。
景年的屋子最近,而且也时时有人打扫,东西都立即可用。
姜黎把唐烟儿放到景年的床上,那位英年早逝的前掌门的房间依然保持着以前的装饰,简单雅致,透着一股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端方温润。
飞篱迅速查看了唐烟儿的伤情:“烟儿怎么寒毒深种?都侵入五脏六腑了如此严重?”
姜黎沉着脸皱着眉显然是知道内情的,只说:“先师逝去那年她从朝阳峰落入山下寒潭,因此寒气入骨,得了寒症。”
飞篱当然不信,沉声道:“那也不至于透入心脉。”
姜黎的神色更凝重了一分:“她……一直把这寒毒用来练功。”
飞篱一惊,随即失口出声:“胡闹!这种事情是闹着玩的吗!”
姜黎一语不发,只是不动声色握紧拳头:“师伯,请救救她。”
片刻之后瑶光殿弟子已经准备好硕大的浴桶蒸板,姜黎脱下唐烟儿的衣服,一桶一桶药水倒入桶中升腾起袅绕白雾,她看见唐烟儿雪白精美的身体,凝脂一样的皮肤上旧日伤痕缠绕之外,又添上了灼伤的红斑,据说是雷成义死时的血灼的。
分明熟悉的身体,然而此刻又添上一抹陌生,入手如冰雪般寒冷,她安静的闭着眼睛,好像一尊巧夺天工的美丽冰雕。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灵气的眼,现下看来,她毫无生气。脸颊上的红斑为她添上一些妖艳,但她脸色发青,嘴唇乌紫,真是像个妖魔一般,一般的美艳……
姜黎将她放入浴桶中,浴桶下是滚烫的药水,中间隔了蒸板,扶她坐起,然后请飞篱为她施针。施完针的烟儿身上插满了银针,像只小刺猬一样,姜黎又盖上浴桶的盖子,只露出她的头和双手手掌在外。
“先用药蒸,待她醒过来以后药也差不多煎好,让她喝下。这段时间里你可以以青阳内力助她行功,至少将心脉中的寒气祛除,如果无法散出就压回气海中去。”飞篱皱皱眉还想说烟儿这样子将寒气压在气海丹田会损伤脏腑,往后恐怕是不能生育的了,不过转念一想,这位小城主只娶不嫁,他们掌门也大概没本事让她怀孕,也就算了。
“她的寒气长期积聚下丹田必定宫寒,每月月事之时定然疼痛难忍,往后要注意才行,待此间事了我为她开几副方子调养一下。”飞篱说。
姜黎诚心谢过了,飞篱看她专心握着唐烟儿的手,又忍不住道:“可是这总不是个办法,这寒气还是得散!烟儿那功夫不能用了!”
姜黎低下头:“我也劝过她,但眼下……”眼下若是缺了魔尊这员大将,他们的情况必然雪上加霜,甚至可以说是毫无胜算了。就算有魔道诸人加上聿赍城的力量,但论单打独斗,谁有这位厉害呢?
飞篱叹了口气,出去给唐烟儿开药去了。
一直到下午唐烟儿才面色潮红的苏醒过来,她一身是汗虚脱无力的靠在浴桶上,张开眼亮晶晶水汪汪的看着姜黎,想开口却说不出话。
姜黎见她醒来大松一口气,连忙命人撤掉木桶底下加热的热水,待得水温稍冷,才打开盖子把她抱起来,草草擦了擦便塞进厚厚的被子中。
“烟儿别动,我知道你热,现在不能受风,忍一忍。”
唐烟儿翻个白眼——我想洗澡!全身都是汗……
姜黎把她裹成粽子揽在怀里,让她靠着自己坐起来,然后端来水给她喝:“先喝水,等一下好喝药。”
唐烟儿软趴趴的瘫着,不情不愿的被灌下去一壶水:“康扎呢?”
“山下驿马堂等着呢。你一时没醒,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醒,便叫大部队先行奔赴聿赍城了,只留下孟章卫在山下等待。待你喝了药休整一晚我就带你追上去。”姜黎知道这时候让唐烟儿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还不如自己带着放心。
唐烟儿对她的安排没有异议,只是躺了一会儿忽然想到:“姜黎,为什么解忧要说聿赍城是她的屈辱之地?”
姜黎语窒:“这……我怎么知道?”
唐烟儿侧头用那双星辰一样明亮的眼睛看着她,姜黎别过头:“并非是我不告诉你,我实在也不知道。景年去之前只告诉我要替你小心一个人,其余的,我并不知道。”
“谁?”唐烟儿歪了歪头。
姜黎不自知的皱起眉:“你……很想知道吗?”
“不是啊,这不是很平常的好奇一下嘛……”
姜黎拿不准自己的心情,只觉得仿佛百般滋味都在心头,她自然想把唐烟儿藏起来护起来,那些旧事知不知道有什么要紧?她不还是她的烟儿吗?但是……自己的理智又告诉她,这样的行为太过卑鄙,唐烟儿有权知道这些事,而且自己也应该尊重她的意愿。
她不愿意对唐烟儿撒谎或是隐瞒。
挣扎良久,还是长舒一口气:“这事……其实你知道,只是忘了,你真的希望想起来吗?”
她认真的看着唐烟儿,假如唐烟儿希望能想起来,那她就告诉她。
“那你呢?你希望我想起来吗?”唐烟儿反问。
“这……”姜黎不知道。
唐烟儿歪头想了想:“我想起来以后会怎么样吗?你会不和我在一起?你会不喜欢我了还是我会不喜欢你了?”
“不……不会啊!”当然不会,姜黎自认她和烟儿的感情还不会因为这种事而生出嫌隙,可是唐烟儿你就想到了这个?
“那为什么不能想起来?”问者一脸单纯无辜。
姜黎想了想,斟酌着告诉她:“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的侍女?”
“记得啊,踏月,秋霁,疏影,解红……不对,解红是我母亲的侍女……”唐烟儿疑惑道:“可我原本就有四个侍女啊,还有一个呢?”
她闭起眼睛努力回忆:“没错……虽然从来没有见过解红真正的样子,但是我的记忆里她确实是我母亲的侍女,一直都跟随在母亲的身边,形影不离,同吃同住。她是母亲最信任的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