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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到底伤到哪里了?
齐明晏伸手又将蓝茵给抱了回来,他突然的举动把两个服务生下了一跳,都站在旁边不敢动了。
“蓝茵,你哪里痛?”
她刚才在车里都没喊疼,只是在下车的时候说难受,齐明晏阴沉的目光在她的身上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他很纳闷自己衣袖上的血迹到底是谁的?
“肚子,肚子疼!”蓝茵有气无力地回答,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无力地瘫软在他怀里,双手捂住自己的小腹,声音轻的不能再轻了。
肚子疼?她伤了肚子?
“先生,请我们帮忙,她穿着湿衣服会很难受的!”一名服务生认真地说道。
“先为她换上干净的衣服。”齐明晏眸光沉了沉,低沉说道,“我马上送她去医院!”
一听到去医院,怀里的女子就挣扎着睁开眼睛,只是疲惫地使出了劲才细弱蚊蝇地张口,“不去,我不去!”
小时候经常去医院,一去医院就要扎。针打点滴,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人都特别的脆弱,她怕极了去医院,一听到齐明晏要送她去医院,她心里就害怕了。
“你都流血了!”齐明晏一张脸沉得像乌云压顶,笨蛋蓝茵,你以为你是猫啊,有九条命?
蓝茵一听,苍白的脸隐隐浮起两朵红云来,她没流血,她只是,只是——
“快点!”齐明晏扶着她站稳了,催促着两个服务生给蓝茵换衣服,那两个女服务人员愣了愣,看着齐明晏那严肃又紧张又焦急的表情,一人懦懦开口:“先,先生,请问,是您亲自换还是需要我们换?”又或是,您要监督我们换?
您老站在这里,她们都疑惑了为嘛还要她们来换?
◇◆第五十五章:全世界没有人能比得上的唯一
齐明晏生平第二次遇上这么尴尬的事情。
然而更让他尴尬的就是,当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站在浴室的门口等着里面的人出来时,一名女服务人员走了出来,恭恭敬敬地对他行了个礼,“先生,那位小姐身上没有受伤,只是因为来了例假,肚子疼,而且不小心弄在你衣服上了!她只是有些高烧,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例假?
齐少爷此时的面部表情相当精彩!像开了染坊似的五颜六色。
这让他想起了蓝茵十二岁的时候,来初潮的那个晚上,生更半夜地敲响了他的卧室门,喊着说肚子疼,死皮赖脸地要睡他的床,最后可想而知,他的雪白床单上弄得到处都是,第二天芬姨来换床单吓得不知所措,见到睡在他床上的蓝茵,还以为是他欺负了她!
那是齐明晏第一次吃了哑巴亏。
“先生,已经为小姐打了一针,很快就会退烧,这是吃的药,在她醒的时候让她温水服下!”医生过来为蓝茵打了一针,叮嘱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
齐明晏坐在沙发上,等着房间里的其他人都离开了,才站起身走进卧室,躺在大床上的女子已经沉沉睡去,眉宇间微微地隆起,似乎是身体的难受让她难过地蹙眉,连睡觉都睡得不安稳。
齐明晏靠在门口,听见外面的沙发上响起一阵手机铃声,他大步走了出去,接通了手机。
电话里传来的王彦恭敬的声音,“少爷,夫人回来了!”
齐明晏眸光一紧,握着手机的手也跟着一紧。
“少爷,夫人在家里等你,你看——”
“不见”
“少爷——”王彦欲言又止!急忙说道:“夫人说她见了你之后马上就走!”
——————
齐家别墅,在别墅花园里早已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花园里还站着几个身材高大的外国人,是齐家雇佣的保镖。
夜色中,从别墅里散发出来的灯光显得柔和而静谧,随着那一声铁门开门时发出的闷响,别墅大厅的落地窗旁边,印着百合花的窗帘前,一抹纤长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那边,投在窗帘上的影子优雅的,静谧的,像是在夜色中静静绽放开出的夜来香。
站在落地窗的窗边的女人,穿着一件淡色的旗袍,淡雅如兰,旗袍上绣着含苞欲放的兰花,目光顺着大厅的门口对着侧面的那个方向遥遥而望,浅色的碧海蓝的眼眸里像注入了隐隐而动的海水,泛着蓝色的水光。
“夫人,时间到了,我们该启程了!”有人上来提醒,女人脸上闪过一抹淡淡的忧伤,迈着步子走出了大厅,看着站在门口的芬姨,轻声问道:“芬姨,他是不是又长高了?”
芬姨抬起脸来,眼睛里涌出心疼来。
是,他是长高了,但是,夫人,你错过了!
你错过了他成长的美好岁月。
你也错过了为人母的幸福时光!
因为他的世界里,没有你!
大铁门发出沉闷的一声轻响,镶着两个狮子头的铁环缓缓移开,大门开了,那辆车驶出了齐家别墅。
她叫贺丝玥,齐家的当家主母!
————————
“妈妈,我爱你!”
“妈妈也爱你!”
“有多爱!”
“很爱很爱,你就是妈妈的全部!”
“全部的意思就是,全世界没有人能比得上的唯一吗?”
“是!”
。。。。。。
◇◆第五十六章:齐明晏,你疼不疼?(上架通知)
疼——
疼————
有人说,世界上最疼的事不是伤其身,而是碎其心,伤心能彻底打垮一个人的意志,让你永世不能超生。
黑暗中的一点亮光一上一下恍如星点,有浓郁的烟味儿腾腾飘起,‘呼’的一声被吹散了,烟卷已经燃到了最末端,夹住烟头末端的手指已经被那火点烤的肌肤像针刺一样的疼。
房间里的灯已经全灭了,就像五岁之后的那三年,他不喜欢亮光就喜欢躲在黑暗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妈妈,明晏是个女孩子的名字,我不要这个名字!”
“明晏是明艳动人的谐音,像女孩子一样一辈子都有人宠有人爱,等宝贝长大了,爱你的人就会很宠你的!”
“像妈妈一样吗?”
“是!”
。。。。。。
黑暗中传来一阵讽刺的嗤笑。
燃尽了的烟头灼伤着他的指缝,他嗅到了烟卷燃起时混合着肌肤被灼伤的气息,但他却像丝毫没有感觉到疼一样,只蹲在墙角,伸手从旁边的地方摸索着,想摸到自己的烟盒和打火机。
“疼,好疼——”卧室那边传来了低低的梦语声,在这寂静的屋子里声音尤为清晰,蹲在客厅窗口的齐明晏眸光动了动,这阵梦语将他从思绪里拉了回来,胸口凉凉的,比指尖的温度还要凉。
“砰——”他听见卧室里传出一阵闷闷地声音,他起身快步走了进去,卧室里是开着床头灯的,而宽阔的床上哪里还有人?
一大床的被褥早已滚落在了床下,而那原本也该睡在床上的女子裹着那床被子睡在了地板上。
这么宽的床,这么大的一床被子,她都能滚下床来!
齐明晏扔掉手里的烟头,伸出脚踩了踩,走到床边蹲下身去,看着蓬头乱发的女子全身都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了一个小脑袋,乱蓬蓬的头把小脸都遮了一大半,他无奈地低叹一声,蹙紧了眉,伸手将她和着被子一起抱了起来,放回了床上,正要收回手,便听见她低低的梦呓声,“齐明晏,你疼不疼?齐明晏,你别哭!”
齐明晏,你疼不疼?
齐明晏,你别哭!
梦呓声就像是穿越在恒古之间的记忆之门,轻轻地响起却有着催人泪下让人心伤的力量,又像是赤/裸/裸地狠心地揭开记忆的伤疤,鲜血淋漓的,疼得人只想着可能死过去了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抱着她的齐明晏全身都绷直了,身体僵硬得像被拉直了的弓,眼角也开始发涩发干,投在雪白墙壁上的高大身影僵直着,但他却发现那个影子好像在慢慢地变小,变小,小到就像个孩子的身影,蜷缩在暗角怕见到光的孩子,一听到‘妈妈’这个词就会哭的孩子!
齐明晏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良久才听见他干哑声音低低出声:“笨蛋蓝茵!”
说完他将她轻轻放了下来,调整了枕头,又为她盖好了被子,伸手摸着她发烫的额头,皱了皱眉,好像忘记叫她起来吃药了,瞥见床头柜上的感冒药,他起身去外面倒了一杯温水进来,将她从床上扶了起来,唤了一声,“蓝茵,吃药了!”
被扶起来的蓝茵睡得昏昏沉沉,全身无力地瘫软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任由他怎么晃都不醒,齐明晏一手端着水杯,揽着她肩的手晃了晃,岂料怀里的蓝茵头一偏就一脸砸进了他的怀里,还是没醒!
“蓝茵!”齐明晏的眉头耸得老高,他到现在都还没有睡觉,在客厅里不停地抽着烟,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越抽越是有精神,尽管身体疲惫不堪但却怎么都闭不上眼睛休息。
好似是受不了这种摇晃,睡得昏沉的蓝茵眼皮动了动,觉得眼睛好涩好干,动了动唇,疲惫地说道:“齐明晏,我眼睛不舒服!”
齐明晏听见她说话,急忙又轻晃了她一下,“蓝茵,张嘴吃药!”
吃药?
不吃,好苦!
齐明晏看着那张紧闭着的小嘴,叫她张嘴,她倒好,嘴巴瞬间就闭得紧紧的,还直摇头,表示自己拒绝吃药。
“蓝茵!”齐明晏觉得自己好耐心都快被磨光了,下了最后通牒。
听见他低沉的警告的声音,怀里的女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撇了撇嘴,睁开眼睛,看着视线里的身影轮廓总算是九九归一重合在了一起变得清晰了起来。
“齐明晏,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轻轻开口。
烧糊涂了吧,齐明晏趁着她张口说话,将手里的药丸子直接放进她嘴里。
唔,咳咳咳咳咳!
那颗药丸直接拍进她的咽喉,她咳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呜呜,可恶的齐明晏,她猛烈地咳着,一只大手固定住她的脸,杯子里的温水顺着她的唇就滑了进去,结果药没有吞进去,还呛住了。
蓝茵难受得要死,作势要吐,齐明晏见状,怕她将嘴里的药给吐了出来,放下手里的杯子伸出手用手掌堵住了她的嘴,硬是要逼着她把药给吞了进去。
他的手劲很大,蓝茵被他手心捂着嘴,憋得小脸通红,小脑袋不停地晃动着,难受啊,他这是喂药还是要谋杀?
怀里的人不停地挣扎,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手法不对,齐明晏急忙松开手,正要去拿旁边的杯子,既然吃不下就吐出来,看她那么难受!
却不想手一松,胸口的衣襟就被蓝茵紧紧抓住了,颈脖一沉,怀里的蓝茵伸出双手攀紧了他的脖子,仰头就吻上了他的唇!
丝——
疼——
被牙齿磕到嘴皮,还在错愕中的齐明晏口腔里顿时冒出一团温热的液体,混合着西药的苦味。
唇瓣想贴,四目以对,蓝茵原本迷迷糊糊的脑子也突然给炸开了,被自己突然的壮举惊得瞪直了眼睛。
呆住的还有另外一个,齐明晏一个不慎,咕咚一声,把嘴里的药,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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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章…01】过河拆桥
“咕咚”
喉结朝下滚动着,那片带着苦涩味道的药丸滑进了食道,口腔里还充斥着苦苦的味道,紧贴在一起的唇瓣却定格在了这一瞬间,柔软的唇轻轻颤抖了起来,从床上爬起来紧抱着他颈脖的女子全身都僵住了,跪在大床的边缘,一动不动。
只剩下方才一瞬间伸进他口腔之中的小舌,在一点点地缓缓移动着,不敢动作幅度太大,只能一点一点地慢慢缩回去,可是太过紧张的她在缩舌头的时候还是触碰到了他的口中柔软的舌头。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