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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每一次她爬床,他都会这样毫不客气地将她直接扔出门,再砰的一声关上门,千篇一律的模板,而她当时也是个傻姑娘,总是期望着有一次他能良心发现打开门看自己一眼,所以她每次被扔出来之后都会睡在他的卧室门口,但每次都是芬姨叫醒了她,醒来时居然还睡在门口的位置。
一次都没有!
她是不是很傻?
坐在冰凉地板上的蓝茵掩下眼帘,垂眸看着自己被撞得淤青的膝盖,破了皮,流着血,手臂上也是有红印。
滚!
第一百三十一次!
“卡擦”门开了,原本低垂着头的蓝茵急忙抬起小脸,这个时候自己居然都还满心期待地能见到他,她在心里不停地骂自己,可是那目光却紧紧地盯着那扇突然被打开的门,齐明晏,你不会不要我的,是不是?
从门里面抛出的物体直接落在了蓝茵的面前,在蓝茵期待的目光下再次重重地关上,没有一丝犹豫,关门时扇过来的冷风吹得蓝茵浑身直抖,那落在她面前的是她红色的手包。
蓝茵发颤的贝齿咬着唇角,伸手捡起地上的手包,扶着墙站了起来。
客厅里的大灯已经关掉了,只留下两盏壁灯,浴室里的水声一直没停,站在花洒下的男人伸手摸过脸上的水渍,紧握成拳头的手狠狠砸向墙上的玻璃,砰的一声砸地玻璃裂开了几道缝,手背上鲜血直流,蓝茵,你就不能服一句软?你那什么倔脾气在我面前就不能收敛一些?服句软道个歉又怎么了?非要赌气逼得我将你扔出去!
外面还下着雨,过道上应该很冷吧,那丫头每次被他扔出去都会睡在门口不走,齐明晏烦躁地关掉花洒的水,抓起衣架上的睡衣穿上快步走到客厅,站在门背后暗吸一口气,半响才伸手打开了门。
只是门口,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齐明晏怔怔地站在门口,目光在空荡荡的过道上凝住了,她不在了!
似乎是早已习惯,小时候每次将她扔出门,半夜醒来偷偷打开门都会发现她还在,他从来没想过会有一次打开门,她会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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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公寓大楼,蓝茵双腿打颤,扶着墙才站稳了,她摸着手臂上激起的鸡皮疙瘩,望着夜灯下飘落下来的细雨,去哪里呢?可是总不能睡在哪里傻等着那扇永远都不会为她而开的门对不对?
蓝茵觉得眼睛疼得厉害,视线也有些模糊,她揉了揉眼睛,迈开步子走进了夜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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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先生,我们这边显示并没有您所说的人出去的影像记录,这座小区前后有八个进出口,您可以查查其他门卫部!”
***!
前后打了几个电话,都说没有见到这个人,难道她根本没有出小区?
宽阔的走廊上,穿着白色睡袍的男人沿着楼梯的方向往下走,便走便拨打蓝茵的电话,不过回答他的依然是手机关机无法接通。
唉,真冷啊!
穿着裙子的蓝茵沿着路边走着,都不知道走了多久了,眼看着过往的车辆越来越少,她想打个车都没车,翻开手包,除了一只没有电的手机,就是一张银行卡,还有一百多块钱的现金。
摸着被吹乱了的长发,蓝茵吸了吸鼻子,这让她想起了十五岁那年因为截了齐明晏的书信被他赶下车在雪地里冻得发烧的经历,那个时候还有一条狗陪着,现在是——
果然自己是那么的不待人见!
蓝茵强撑着身子迈着步伐往前走,她不是漫无目的的走,谁能冒雨一直走下去?她现在又冷又饿,又能坚持多久?只想尽快找个能歇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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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怎么会没有?”
北冬景小区的保安都被惊动了,因有住户说有人不见了,训练有素的保安队立即召集了所有人,分成几组开始了挨楼搜索,八个出口的监控录像都被调了出来,接过却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等着看完所有监控记录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保安队的队长看着站在大门口脸色阴沉的男人,低声说道:“齐先生,确实没有!”心里却跳了一下,那边出口处还有一条小道,全几天花园维修,修建花枝时隔开了一条小路,为了供园艺工人出入方便便临时决定那边也可以出入,该不会是从那条小路出去了吧?
保安队长心里一激灵,立马改口,“我再查一下!”说完火速地坐到电脑前,“把那个第四百三十号的监控录像调过来看一下!”
当镜头转向那边时,时间倒退一个小时,屏幕上果然闪过一个纤细的身影,走路的时候有些晃晃悠悠的长发女子!
“齐先生,这位小姐是在九点三十四分走出小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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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身份证?”旅店的收银员迟疑地看着站在台前的女子,她全身都湿了,这么冷仅穿着一件短袖的连衣裙,手臂上好像还有伤,这个时候了,会不会有问题?店员暗思着。
“我身份证没有带出来,能住吗?”蓝茵小脸有些苍白,这是她走进的第三家旅店了,前两家都因为她没有身份证而拒绝她入住,见到店员一脸的狐疑,她知道可能又是不行了,怎么办?她的身份证上次弄掉了之后就一直没去办,她身上除了一张银行卡,还有一百多块的现金之外,任何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都没有!
店员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心里有些不忍,但还是摇摇头,“对不起,小姐,你知道,万一警/察检查查到你没有身份证是不准入住的!”
蓝茵咬咬唇,垂下眼帘,“我知道,可是我真的——”
店员见她垂眸时脸上闪过的忧伤,随即问道:“你有朋友的联系方式吗?”
蓝茵愣了愣,,联系方式?她脸上闪过一抹凄楚,她就只记得齐明晏的手机号码!可是他现在叫她滚,她还有什么理由再回去?
“谢谢你,那我不住了!”蓝茵说着便转身要走,店员看了看墙上的钟表,都快到十点半了,警察已经来过一次了,应该不会再来了,哪有送上门来的钱不赚的呢?看她这般温柔也不像什么通缉要犯。
“小姐等等!”
蓝茵拿着房卡打开了门,小旅馆很简陋,但还算整洁,她关好门,坐在大床上,双脚开始颤抖了起来,她不记得自己走了多久了,只知道双脚发胀,双腿早已冷得没有知觉了,她连走路都觉得很机械了,伸手脱下鞋,大脚趾被磨出了水泡,她伸手拉过被子裹住自己冰冷的双腿,曲着腿双手紧紧地抱着,脸靠在膝盖上,睁大着眼睛,毫无焦距地看着灯光下的白瓷砖。
双膝的疼痛感都麻木地感觉不到了,是不是痛过了就不痛了,那是不是暗恋过了也就不会再恋了呢?
“啊,啊——”隔壁房间里传来一阵阵女子销/魂的叫声,小旅馆的隔音效果不好,这声音恐怕周边的几间房都能清楚地听到,怀抱着双膝的蓝茵耳根子有些发热,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叫声勾起了周边人的兴趣,就像是冲锋号吹响了一般,随即这种叫声便像破土而出的春笋一个接着一个,声音一个比一个亢/奋大声。
蓝茵背靠着墙,听着隔壁那简易的大床震撼着砸在地板上,她吐了口气,想着自己现在坐着的这张床不知道也有多少个男女在上面翻云覆雨,也不知道这被单和被褥——
她猛然掀开了被子,把床单和被褥都统统踢下了床,坐在光秃秃硬邦邦的床板上,双手抱着膝盖,总比在外面吹风淋雨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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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没有!
还是没有!
大半夜,一辆蓝色的帕加尼跑车在道路上缓慢行驶着,驾车的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路边,可是找了这么久,依然没有看到那个身影,齐明晏的眉头都快拧成川字了。
又下着雨,她能去哪儿?
该死的,他怎么就把她的手包给扔出去了呢?
他也没有看手包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只是在将她推出门之后看着地上还有个包,没处撒气的他捡起地上的包就给扔了出去。
齐明晏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摸出了手机,拨通了韩墨的电话。
“什么?不见了?你把人家怎么了?”韩墨的声音突然拔高,以他的想法认为是今天蓝茵被狗仔队追着会不会被人抓住了,又或是姓卫的对她下手了,但最有可能的就是齐明晏这个禽/兽把人家怎么了?
齐明晏气不打一出来,也懒得跟他解释,“给我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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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蓝茵根本就没睡,而是坐在冷冰冰的床板上一坐到天亮,晨曦,蓝茵拖着疲惫的身影走出房间,退了房,走到路边扬手招了辆的士车,“司机,去市中心的百货大楼!”
“这位小姐?”
蓝茵刚退房离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就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照片对着店员指了指。
店员心里一愣,看这几个人的架势,好像身份不凡啊,这女子不就是昨天晚上神情落魄地住进店的那一位小姐吗?
“认不认识?”
店员被那人目光一下,直点头,结结巴巴地说着:“刚退房,刚走了,打车走的!”
那几人随即松了口气,“她有没有说要去哪儿?”
“这个不知道,只是她脸色看起来很差,而且她手臂和膝盖上有伤,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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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百货中心大楼,服饰区的服务人员才刚上班就见到了第一位客人。
“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店员慌忙地整理着自己的领结,暗道今天的客人来得可真早啊。
蓝茵从衣架上取出一套衣服,“我要试试这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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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行街某早餐店,正悠闲地吃着盘中早餐的皇琨翻着杂志的手一顿,眼睛一眯,伸出脚轻轻踹了踹坐在对面喝着咖啡的男子,挑眉一笑,“就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吧,这句话说得太有道理了!”
苏湛顺着他的目光朝那边看了一眼,眼神动了动,坐在窗边女子低头慢慢地吃着盘子里的食物,很安静地坐着,只是那表情看起来很憔悴,小脸有些苍白,眼神里流露出一种能让人感到莫名忧伤的东西。
苏湛的目光紧了紧,昨天听夜宸轩说了那件事,她不是已经安全离开了吗?怎么一夜不见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我过去一下!”苏湛站起身来,优雅地朝那边走了过去,她手机怎么一直关机,到底怎么了?
蓝茵垂着脸只顾着吃饭,她昨晚上没吃,胃疼了一晚上,疼得她有种想死掉的冲/动,今天一大早去买衣服,她不是那种需要拿可怜来博取别人同情心的人,更何况,去博取谁的同情心呢?谁会在乎她呢?握着刀叉的手顿了顿,响起昨天晚上齐明晏叫她滚,砰的一声关紧了的那扇门,好像连她心里的那扇门也在那一声震撼的关门声中给关闭了!
她时常在情感话题上应对如流,说女人如果不懂得爱自己那还有什么资格渴望别人来爱你,哪怕是心里千疮百孔依然要坚持爱自己,不能自暴自弃!
可是为什么一想到昨晚上那么冷的天,她一个人走在夜路下,孤独无依,那种寂寞感像潮水一样澎湃席着卷而来,原来在人生的道路上,能陪着自己走的人至始至终都还没有出现过!
苏湛站在餐桌前,看着垂眸发怔一动不动地蓝茵,不知道此时要不要叫她,他站在她面前,目光细细地扫过她微蹙的眉头,那双疲倦不堪的眼眸,看着她突然勾起的唇角,不知怎么的,心里觉得有些发紧。
“蓝茵!”苏湛轻唤了一声,将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女子拉了回来,蓝茵抬起头,见到苏湛有些吃惊。
“能坐下来吗?”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