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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无漾惊诧的望着南宫裳，“你这什么意思！我认为是我认为，你自己怎么想你不清楚？”
南宫裳一顿，定定的望风无漾一眼，“我清楚，可是，你自己清楚么？”
风无漾皱眉，“什么？”
南宫裳轻轻吐出一口气，转过脸望着别处轻声道，“你确定你喜欢我么？”
“当然！”风无漾有些恼。自己喜不喜欢她还能不清楚么！
“已经喜欢到足够让你抛下你别的所有情人，只跟我在一起么？喜欢到愿意只守着我一个人再不去拈花惹草么？你确定已经喜欢到，”南宫裳转身，直直望进风无漾眼中，“愿意为我抛弃过去，只跟我一起过着只有两个人的平凡又琐碎的生活么？你确定你不会烦，不会厌倦，不会想要继续做你风流多情的风家三少？”
“……”风无漾哑然。她想说，能。但是，终究是没有底气。生活里，如果只有一个南宫裳，那该是什么模样？风无漾从来没想过要跟谁一起两个人过一辈子，她更不能确定以后还会不会喜欢上别的女人。哪怕是现在，跟南宫裳在一起，风无漾的梦里还会时不时的出现那个“别的”女人。这样的自己，真的能做到南宫裳说的那些么？
风无漾动了动唇，却无法给出承诺。她本可以随口应下，随口许下承诺，三小姐这二十四岁的年华里做出的誓言可谓数不胜数，然而面对南宫裳，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却下意识拒绝这样的不负责任。她现在，还不能确定自己的心。好感，或者已经有些超出预计的喜欢，真的能够支撑自己跟南宫裳一直走下去么？两个人的生活，并不只是两个人在一起生活那么简单。那意味着完全的暴露整个的自己，优点，陋习，各种习惯。那是两个人生的交集。杂糅，磨合，矛盾，平淡，还有柴米油盐……
真的能……那么琐碎的走下去么？爱情，能够支撑起两人往后的路么？尤其是风无漾自己不安定的性子……更何况，现在她和南宫裳的这种关系，算是……爱情么？即使，她已经把南宫裳从“床伴”的范围里划了出去，但是，南宫裳呢？南宫裳说的，是假装情侣……
风无漾微微张口，然而眸子几闪，终究抿住了唇，不语。
南宫裳苦笑一下，抚上风无漾的脸，叹气道，“没关系。”
风无漾眸子微闪，却忽的想到南宫裳说过的话，抬眸直视着南宫裳问她，“你确定你愿意跟我过那样的生活？”
南宫裳一顿，怔怔望着风无漾道，“是。我确定。”很早很早以前，就确定了。
风无漾闻言心中一颤，张张口，不知作何回答。
南宫裳轻轻吻了吻风无漾的唇，稍停片刻却又微微摇头，“也许，我也不是很确定。”
不确定你还是不是你，不确定，当时光辗转这么多年，轮回了千百世，你心里是否还依然能给我留个位置。不确定，是爱着现在的你，还是爱着千年前的你。
南宫裳有些执拗的恍惚。接触风无漾这么久，南宫裳忽然就有些不确定。如今的风无漾和她记忆里的那个人相差真是太大了！南宫裳竟然有时会产生一种自己背叛了风舞的感觉。虽然，她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知道，心底最深处藏着的人是风舞。可是，眼下最放不开的却是这个略显骄纵有着大小姐脾气的风无漾。南宫裳的心，已经拴在了风无漾身上。也许是因为，南宫裳知道她是她的风舞，也许，是因为，风无漾就只是风无漾。
这很矛盾。却又不可思议的完美契合。
南宫裳也已经开始迷惑了。
风无漾听南宫裳这样说，不由抽了抽嘴角。也许，现在还真的不是谈婚论嫁的时候……
“唉……”南宫裳叹气，抬头望着风无漾问，“还要我上去么？”
风无漾一顿，挑眉道，“要！来都带你来了，为什么不上去！”
南宫裳这才唇角漾开一抹笑，却做出失落的模样打趣道，“原来是因为带我来了，所以才不好拒绝啊！”
风无漾听罢一个趔趄，险些摔了一跤，南宫裳连忙扶住她，“怎么这么大意！小心些！”
风无漾气鼓鼓的瞪她，“我带你来，是因为觉得想带你来。让你上去，是因为想让你上去。你非得这么曲解我的意思么！”
南宫裳漾开眉梢，亲昵地抵住风无漾的额头低笑道，“无漾真好。”
风无漾一顿，气哼哼的“哼”了声，别开脸去，“别以为你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我就会被你糊弄！”
“哈哈~”南宫裳终于朗声笑出来，“不会不会，无漾这么聪明智慧，哪里会被我给糊弄呀！小女子何德何能，岂敢妄图糊弄风小姐！”
风无漾吸了吸鼻子，忍不住笑意却故意皱着眉头道，“白不白，古不古，还文绉绉的，毛病！”
南宫裳一怔，随即笑道，“三小姐教训的是！小女子谨记！”说罢眨眨眼，拉住风无漾的手臂望着她小声说，“无漾，走了这么远，好累，我们停会儿歇息下吧！”
风无漾回头望一眼二人走过的路，竟然不知不觉走了大半，隐约已经看得到前方矗立的朦胧的二层小楼，当下大为惊叹，“这路怎么变这么短！”
南宫裳笑笑接口，“我也觉得挺短，但还是很累。”
风无漾皱眉，“不能停下来。咱们这会儿要是歇了，只怕一会儿起不来再走。”风无漾看看南宫裳被汗水打湿的鬓角，鼻尖上也已经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忽然眼前一亮，拉过南宫裳的手说，“不然，我来背你吧！”
22
☆、未竟之路
“背我？”南宫裳惊讶的睁大眼睛；随即皱眉道，“你现在又不会武功……”说了一半，连忙住了口。
风无漾听她这样说，当即“扑哧”笑出声来，“背个人还需要武功？裳，武侠小说看多了吧？”
南宫裳笑笑不回答。
风无漾却拉过她，自己蹲下去，兴高采烈的说；“来吧！我虽然不会武功；但是背美女还是有力气的！快上来！”
南宫裳咬咬牙；顺从的趴在了风无漾背上；搂住她的脖子低声道；“你且背一会儿好了。一会儿就放我下来。”她只是有些留恋风无漾的背。她只是很久很久没有被风无漾背过了。她只是迷恋这样的回忆。就让她沉迷一会儿吧。就让她守着她的回忆，思念一下故人，眷恋一下眼前的女子……
风无漾笑，“放心吧！背不动的话，我不会硬撑的！我就是喜欢背着你！”
南宫裳脸颊贴着风无漾的侧脸，望见她嘴角得意的笑，满心眷恋的蹭了蹭风无漾的脸颊，紧紧搂住她的脖子，感受着风无漾的体温。
风无漾别的能耐没有，还就是力气比寻常女人大了些。南宫裳又纤瘦，风无漾背着她竟然一点都没觉得吃力，反而因为被南宫裳紧紧贴在身上而愈发开心，好像自己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精明的三小姐有时候也是个这么容易满足的傻子呀。
不过，走了一段路，风无漾终究还是慢慢喘气有些重，额上也开始渗出汗珠来。南宫裳见了，连忙附耳对风无漾道，“无漾，放我下来吧！”
风无漾不肯。
“不要。我喜欢背着你。”
南宫裳无奈的笑，“你会累着的。”
“没关系。背着你，我觉得踏实！”三小姐嘴角扬起，仿佛自己说了什么了不起的话一样，回头对南宫裳说，“裳，你乖乖趴好！”
南宫裳趴在风无漾背上，心疼又无奈的劝她，“以后再背好了。山路不好走。”
风无漾不理，“不管。”说着又嘀咕道，“不然，你让我抱着好了！”
“……”南宫裳哑然。
风无漾吸了吸鼻子，脸不红心不跳的扬声说，“我就是喜欢靠近你。背着你，没有距离，我开心！”
南宫裳哭笑不得的红着脸抿紧了唇。
没过一会儿，风无漾轻声道，“裳，你最喜欢吃什么东西？”
“嗯？”南宫裳皱眉想了想，犹豫着答，“没什么特别喜欢的，我不挑。”
“……”风无漾听了这话，不由眼皮一跳。一般“不挑”就等同于“随便”，但是对于女人口中的“随便”，god
，傻子才会以为真的是随便！“不挑”的意思，其实是很挑，“随便”完全就等同于什么都不行。根据从以往N多床伴处得来的经验，风无漾一下被南宫裳的“不挑”难住了……
“那，裳……”风无漾艰难的咽了下口水，试探的问，“你讨厌什么呢？”
“讨厌？”南宫裳又犹豫了。她讨厌，不，她恨，她恨那座困住自己的皇城，恨自己曾经双手沾满鲜血，恨那个皇帝，但是，这些东西该怎么跟风无漾说？只是幸好，幸好那些都成了过去。南宫裳咬了咬唇，微微摇头，“没有讨厌的东西。”
果然如此。风无漾一脑门黑线。为什么所有的女人几乎都一样会说这些话？说喜欢的东西“随便”，说厌恶的东西“没有”，但其实一个比一个难伺候。风无漾有些头大。
“呼——”风无漾悄悄吐出一口气，又问，“裳有没有不吃的东西？”
南宫裳又皱眉了。她真的挺随遇而安的。以往吃东西也没什么特别的禁忌，宫里皇后的膳食自是有有心人处处留意，南宫裳入口的，都是平日里她未曾皱眉过或者干脆很喜欢的，至于不喜欢的……南宫裳觉得，应该……没有吧？
“无漾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南宫裳好奇地探过头去，偏在风无漾脖子上软声问。
“没什么啦，”风无漾脖子被南宫裳温热的气息喷洒的有点酥麻，不由缩了缩，微微偏了一下，若无其事的说，“好奇嘛！”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很快到了风无漾的小窝。
“可算赶到了！”
风无漾长长吐出一口气，背着美人儿是很惬意，但是这不算很短的路，累也是在所难免的。
南宫裳站在风无漾身边，掏出纸巾帮她擦汗。风无漾仰着脸站着，满脸笑成一团花，乖觉的让南宫裳动作。见风无漾这么享受的模样，南宫裳不由哂笑。
风无漾也不在乎。三小姐除了力气大，脸皮也厚。
“裳，我们到家了！”风无漾牵着南宫裳踏进了大门。
然而南宫裳却因为这栋山腰处的房子震惊的瞪大了眼睛。风无漾喜滋滋的拉着她走，南宫裳有些发傻的顺着风无漾被拉着前行，然而心内却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
这房屋的结构和建筑……实在是太眼熟了！很熟悉，又很陌生。杂糅了古典园林的建筑工艺和现代钢筋水泥的建构方式，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却因为次第入眼的每个熟悉的景致而让南宫裳震惊。
然而，已经对过往留恋太多，南宫裳如今慢慢恢复下来后然而开始坦然。她有风无漾就够了。别的，不管熟
悉也好，陌生也罢，回忆无用，流连徒生感伤，又何必去自寻烦恼！
这曲折的山路，或许是因为宁静的初冬景致，让南宫裳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抬眼望着前方不掩喜色的风无漾，像个讨了喜的孩子一样，自豪的向自己介绍她自己的小窝，南宫裳安静的听着，微微笑。
“裳，这里是不是很别致？”风无漾得意的回头，指着大大的庭院里那一处水汪汪的碧池，兴高采烈的介绍，“这个泳池可是我专门找人挖出来的呢！池子里的水还是活水，这里是半山腰，正好有从山顶流下来的河水经由附近，我让人给水改了道，流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