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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哭够了再来见我。”我没有停下脚步,冷冰冰的抛下一句话,闪进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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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我第一次正面和这个所谓的父亲见面了。和记忆中的似乎不太一样,这是东厂的厂公曹岳堂吗?我开始怀疑。
记忆中的曹岳堂总是不可一世的,总是高高在上,而我眼前的这个男人却苍老憔悴。
“正清,你回来就好,本宫要设宴为你接风洗尘,来人,吩咐下去准备晚宴。”
“值得吗?”我淡淡的问,清冷依旧。
“正清……”曹岳堂伸出手想要拍我的肩膀,我不着痕迹的轻轻避开。曹岳堂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痛。转瞬即逝。
“正清,你灭了青龙帮?”
“他们不该惹我,是自己找死。”我淡淡的说。
青龙帮,时间久的我似乎要忘记这个帮派。和青龙帮是如何结下的梁子,早已经记不清了。不过让我没有料到是,小小的青龙帮居然是晋国的间谍组织,自己只不过阴差阳错灭了一个间谍组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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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国的白启死了,人头出现在赤华门。”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我挑了挑眉,没有说话。白启是我杀的,但,不是因为东厂。
“正清,好样的,不愧是我曹岳堂的儿子。”曹岳堂脸上闪过一丝欣慰,点头道,“你好好休息,明日随为父进宫面圣。”
“嗯!”我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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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我开始逐渐接手处理东厂的事务。
太明王朝的历代天子都不是很健壮,当今天子卧病在床多年,朝政之事主要依仗六王,八王和东厂处理,三股势力相互制衡,倒也是相安无事。不过自两年前晋国偷袭赤华门之役后,东厂便逐渐被逐出了朝廷核心势力圈。
近两年来,东厂主要处理一些无关痛痒的朝政之事,对于这一切,曹岳堂听之任之,似乎并不想挽回局面,没有人知道他心里作的打算。只要他愿意,他完全有能力将东厂推向权利的巅峰,然而,他却没有这样做。
时间一晃就是八年。
八年间,我基本接管了东厂的一切大小事务,曹岳堂则退居幕后,只挂着一个东厂厂公的头衔。八年来我培植亲信,排除异己,利用晋国白启之死,发兵攻晋,迫使晋国退兵罢战。赤华门外八百里内再无晋国一兵一卒,利用胜利之机,我不断打压六王和八王的势力,东厂的实势力早已今非昔比。
而如今的曹正清也早已褪去了青涩的外衣,在朝堂的倾轧中锻炼的水火不入。
我越发的清冷,世间似乎没有什么值得我大喜大悲的事情。
我越发的孤寂,生活是一成不变的勾心斗角,没有一点新意。
据《太明通史》第三十五卷记载,顺命二十五年春,大将军林颇病故,长子啸卿领大将军职,驻守赤华门。
又是一个忙碌的夜晚,我批阅手中的奏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林啸卿。
我不由自主的笑了笑——那个赤华门外遇到了面具男子。不久前太明王朝的林颇将军病故了,皇帝下诏抚慰,并诏命林大将军的长子接任大将军一职,为天朝驻守赤华门,林啸卿已于两个月前动身前往长安叩谢皇恩。
林啸卿真是难得的帅才,他奏章中提到太明要加强东南沿海的海上布防,打击海盗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我握着手中的奏折,不由的暗暗钦佩道,“这样的人才,才配与我曹正清同朝共事。”
放下手中的奏折,我揉了揉眉头,已经接近子时了,我依然没有丝毫的睡意,拉开书房的门,我轻轻踏入庭院中,制止了执事太监的跟随,我向后院走去,每次夜不能寐时,我总是要在母亲的灵堂坐上一会,今夜也不例外。
我静静地坐在灵堂的蒲团上,望着母亲的灵位,脑中一片清明,只有在这里,我才能感觉到一丝宁静,没有阴谋,没有心机。
远方传来一阵脚步声,步伐轻灵,呼吸绵长,看来来人是个高手,我挑了挑眉,暗暗道,“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正思付间,来人已经快到门口,我不及细想,飞身跃起,藏在大厅的匾额之后,刚藏好,“咯吱”一声,门就被推开了。
“清荷,我来看你了。”
“曹岳堂?”我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奇,暗暗道,“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清荷,正清如今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咱们的正清很优秀,东厂交给他我真的放心了。也不枉我当年的一番心血。”曹岳堂叹了口气,上前拿下独孤清荷的牌位,轻轻的用手拂拭。
“不要怪我,正清这孩子太重感情,我若不这样做,他怎能担得起东厂这幅重担,怎能捍卫太明的江山。江山社稷,容不下半点儿女情长呀!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曹岳堂的话。
曹岳堂轻轻捶着胸口,过了半响,道,“清荷,你在那边寂寞吗?那边一定又黑又冷,你一定又要怪我了,这么多年了,你孤身一人,会不会怪我不早点去看你,唉,我也想早点去,可是我不放心咱们的正清,不忍心让他一个人面对朝廷江湖的阴谋诡计,血雨腥风啊,我总想能多帮他扫清点障碍,清荷,如今我是真的放心了,呵呵呵……”曹岳堂轻笑,一脸的柔情。
“哗啦……”窗脚传来一声器皿的碎裂声。
“谁在哪里?”曹岳堂脸上的温情转瞬即逝。
“是我,主公。”吱嘎一声,门推开了,周玉凤一动不动地站在灵堂的门口,影子在灵堂的地上拉的老长,看上去多了几分诡异。
“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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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来又做什么?”周玉凤没有回答曹岳堂的话,反问道。
“放肆,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还不快回去。”曹岳堂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
“主公,你还知道东厂有个周玉凤么?十八年了,自从她死了之后,你就再也没有踏入怡园一步,正明死了,正雄疯了,你有没有想过我怎么活?——你眼中只有这个贱人。”
“住嘴!回怡园去。来人,”曹岳堂扬声找来执事的侍卫,“送二夫人回去!”
“是,”二个侍卫上前抓住周玉凤的手臂,威严道,“二夫人,不要为难属下。”
周玉凤一把挣开侍卫的手,“不,我不回去,曹岳堂,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曹岳堂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心中百感交集,他从来没有喜欢过这个女人,对她的放纵,对她的容忍,都是了正清,他一辈子深爱的女人的儿子。
为了能历练正清,他无视周玉凤对清荷的欺凌;
为了让正清冷血无情,他放任正雄和正明对儿子的暗害。
他亏欠这个女人很多。
曹岳堂沉吟良久,道,“没有。”
“不,你说谎,你是喜欢我的,是不是因为正清,要不是正雄疯了,你不会这样的。”
“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曹岳堂无情的开口,“我喜欢的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独孤清荷。”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周玉凤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你喜欢她,”她指着曹岳堂手中的牌位,“那你为什么将她置于兰苑不闻不问?对她的孩儿苛刻冷漠?又眼睁睁地看着她自刎?”
“将清荷置于兰苑不闻不问是为了掩人耳目,身为东厂的厂公,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弱点是什么,我需要一个人挡在清荷的前面,对正清苛刻冷漠,是想磨练他的性格。”曹岳堂冷酷的说。
这个男人,永远都能做到冷酷无情。
“啊……”周玉凤绝望的一声尖叫,“主公,在你眼中,原来我就是一个棋子,不、不,正雄,正明都是你的棋子,他们也是你的儿子,你亲生的儿子,为了这个贱人的儿子,你居然连自己亲生的儿子都能舍弃,怪不得当年耳目众多的东厂居然抓不到一个七岁的孩子,主公,你好!你好的很!” 周玉凤的身体不停的发抖,踉踉跄跄的一连退了好几步。
“哈……哈……哈……”周玉凤像着了魔一样,放声狂笑着在院中发足狂奔,突然一下纵身跃起,“呯”的一声重重的落了下来,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身子扭了几下便再也不动了。
曹岳堂呆呆地看着周玉凤的尸体,忽然觉得喉头一甜,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厂公大人,”听到声响匆忙赶来的叶雨卿慌忙上前。
“不碍事。”曹岳堂摆了摆手,“叶总管,二夫人突患重病不知而亡,你把二夫人的后事料理一下,”
“厂公放心,属下一定办妥。”
“你去办吧!”曹岳堂转身,脚步蹒跚的离开小院,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
叶雨卿不愧是东厂的总管,指挥几个太监,一会功夫就将院子收拾的干干净净,不一会,这里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我躲在匾额的后面,一动也不想动,心中翻江倒海,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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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少主,厂公不行了,你去看看他吧!”叶雨卿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的脸色说。这几年来,我接管东厂,杀伐决断,赏功罚过,御下极严,东厂人人惧怕。
“叶总管,什么时候你开始管我曹家的家事了?”我冷森森的开口,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喙的意味。
“少主,”叶雨卿下了一跳,惊得急忙跪倒在地,“属下僭越了,请少主责罚。”
“自己去刑房领三十板子,”我抛下手中的奏章,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
他要死了吗,怎么会呢?昨夜只见他吐血,也不至于危及性命。去?还是不去?
我第一次觉得做决定竟是那么难,犹豫中,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向天一阁的方向走去。崔新旺猫着腰,一言不发的跟在我的身后,这个小奴才对我到是忠心耿耿。
去天一阁的路上,气氛有点诡异,每个奴才都是行色匆匆,面带戚容,我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厂公怎么样了?”我拦住了天一阁的执事总管。
“少主,皇上派大内御医来看过了,厂公大人怕是……”
“让开!”我不等执事总管说完,急忙走进卧房。卧房内的一侧坐着三名御医,看我进来,冲着我轻轻地摇了摇头。
“是正清吗?”曹岳堂听到声响,微微睁开眼睛,我凝视着这个垂死的老人,他脸色蜡黄,眼神涣散,我微微吃了一惊,向来意气风发的曹岳堂怎么竟变得如此憔悴不堪?
“是我。”我低声道。
“为父早已病入膏肓了,十年前与辰月教教主比武时留下的旧疾,一直未愈,这些年来,雨卿他们遍寻天下灵药也只能勉强续命,药王谷的沐药师医术高明,本可救为父一命,可惜,他避而不见,不愿出手相助。罢罢罢,不要再找他了……正清,为父大限将至,回天乏术了,咳咳咳……”曹岳堂一阵剧烈的咳嗽,又吐出一口淤血,“正清,东厂交给你为父很放心,你做的很好,为父再无什么遗憾了。”
据《太明通史》第三十八卷记载:顺命二十五年冬,东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