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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此曲与上次那首风格截然不同,却同样透着深深哀愁,扶戈不由出声打破寂静,“寻卿的曲子为何总是如此伤感,莫不是经历过什么……”忽又觉得这样问太过失礼,唐突了佳人,但话已出口,又咽不下去,着实尴尬。
寻卿觉得扶戈吃瘪的样子有些好笑,却也有些感动他是真心关怀自己,遂道:“扶戈多虑了,其实这些词曲并非我所作。”
说什么感伤,都是无病呻吟罢了……寻卿嘲讽的笑笑,寒暄两句告辞而去。
一夜无眠,栾叠想了很多,从家人被无情屠杀,到她无情屠杀妖魔,她蓦然发觉,自己真正憎恨的原来是无能为力的自己……寻卿说的一点也没错,自己在迁怒。
栾叠突然迫切的想要证实:妖魔并非都属恶类,而能够给她这个承诺的人……寻卿的样貌浮现于脑海,栾叠犹犹豫豫的下了个决定。
第二天一早,寻卿就被不停徘徊于门外的栾叠弄的有些胆寒,而看到涟佩蓄势待发的狠劲,她最终还是决定亲自出门“会见”。
“云姑娘,可有何要事?”
栾叠一抬首,便望见那绝美的脸庞,本来正踌躇着究竟是否要上去叩门,欲见的人却已在面前,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栾叠竟觉得有些发烫,嗫嚅道:“寻……寻,寻……”卿字如同卡在喉咙一般,怎么也吐不出来,栾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就是个名字么?!明明听扶戈叫的那么自然,为何到她这儿就如此之难。
寻卿知道栾叠并无恶意,有所放心,但她的举止未免太过奇怪,不由“啊?”了一声。
“寻——一样东西!”栾叠差点没咬到舌头,声音也有所提高,心生恼怒。
“莫不是昨晚将何物遗落在此?需要我帮忙么?”
“不,不用了,我已经找到了……”
栾叠那泄气的样子,丝毫没有失而复得的喜悦感,反而有些怅然若失,寻卿更是疑虑丛生,既然已经找到,为何还留在这里不走?她不是应该很讨厌自己的么?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沉默半晌,栾叠才张张口,出声竟有些变调,“听说,钟姑娘,初来此地,还未游玩一番,便被栾叠扫了雅兴,因此,栾叠想邀,钟姑娘,去城郊的百年古刹游览,以表歉意……”
“佩儿一起去的话,云姑娘不会介意吧?”言下之意就是答应了。
栾叠听答,暗自欣喜,却不溢于言表,淡淡道:“当然不。”
领略到现代都市中难得一见的自然风光,寻卿豁然开朗,一路上与涟佩、栾叠有说有笑,连带着二人心情大好。
涟佩从不记仇,待人单纯,如今见栾叠除了傲点,其实是个挺好相处的人,又因着她不会再伤害姐姐,也就放下了防备。
一路上,隔阂顿消。
寻卿头一次来寺庙,自然少不了最传统的活动——求签。其实她也不过凑个热闹,解签人问她求何,随随便便答了个:“姻缘。”
解签人突然莫名其妙的大笑两声,道:“不可求!不可求!”
“姻缘不可求?那求财运吧!”寻卿也不介意,反正她是不信这些的。
解签人却不再说话,摇摇头,执笔挥毫,片刻后,将纸张递给寻卿,只见上面写道:
狐醉流连繁花中,
乱扰群蝶逦迤重。
卿依扁舟何处纵,
心坠红尘怎是空。
后面似乎是注:
明帛扇,腾龙案。烟斜弥掩纷飞瓣。崎途陌,相持踱。一抔孽债,几番衾裘。谬、谬、谬。
伊人畔,香消慢。迎樽清月镶银岸。重帘落,桃花灼。群蝶聚首,万事皆休。留、留、留。
寻卿心中奇怪,难道这个世界也有“钗头凤”?不明所以的问:“何解?”
解签人却神秘兮兮,道:“佛曰:不可说。”
寻卿放下银子,起身告辞,她也大概清楚这种东西的骗钱手法,无非是用模棱两可的话语让人信以为真。当下也不再介怀,与涟佩和栾叠打道回府。
下山路上,涟佩问寻卿求的签如何,寻卿在身上摸索片刻,却并未找到那张写诗的纸,暗自寻思,她明明收好了的,转念又想,或许是掉在哪里也很正常,“不记得了。”
“哦。”涟佩扫兴的应了一声,却见栾叠停下了脚步,“云姐姐?”
“小心!”栾叠用力推开涟佩和寻卿,自己也向后跳开数丈远。
两人摔得七荤八素,正欲询问是何缘故,却见她们方才所站之处赫然出现三枚一拃长的黑色铁钉。
栾叠和涟佩立即祭出各自的武器,凝神细查。
只听栾叠大喝:“破!”
抬手间,宝剑如电光一般,向密林中飞驰而去,随后,传来清亮的金属撞击声。
涟佩突然转身,三尖两刃刀横扫而过,古道另一边的树木便倒下一排。
栾叠召回宝剑,从密林中蹿出两道黑影,将三人加在中间。
只见来人均是一身漆黑,散发出逼人的邪气,面对栾叠的人奸笑道:“哟,云上人今日好大排场!您不是向来都爱独来独往么?”
“哼,魔物。”
另一边的魔族,不由分说,便挥刀砍向涟佩,强大的真气震开,差点将毫无预警的寻卿吹跑。
栾叠略一侧首,欲查看寻卿的状况,便觉眼角余光闪过,下意识的抬剑去挡,避过攻击。
“今日,我定要一血大哥之仇。”
作者有话要说:又忘了说。。。歌是“梦回秦淮·玉梨缘”
17
无奈之举 。。。
说明来意的魔族本来瞅准了栾叠特立独行,找了个强力帮手,准备以多敌少一雪前耻,可没想到她身边竟冒出一个强悍的龙族,令二人久攻不下。
那位沉默寡言的魔族忽然抬手射出几枚暗器,涟佩不慌不忙的闪过,反手刺向魔族眉心,却见他面露阴狠笑容,心中暗道:“糟糕!”
在一旁紧张观战的寻卿忽见几枚暗器直朝袭来,有惊无险的避开,正欲将注意力转回战场,背后便传来剧烈的刺痛,不由闷哼一声。
原来,那几枚暗器竟然会转向!
涟佩担忧的将视线转向寻卿,却听她大呼:“小心!”
原来那魔族不仅避过了涟佩的攻击,还欲趁她分神之时攻她下盘。涟佩听得提醒,忙抽刀来挡,虽化解了这一击,却也因此而打破平衡,处于劣势。
寻卿忍着剧痛,向两人大声道:“你们不要担心我,全力应敌便是!”她自然知道,战场之上,生死只在一线之间,倘或分神,就有可能成为致命败笔!
魔族露出愈加令人胆寒的笑容,似乎胜券在握。
又过了许久,寻卿觉得自己嘴唇都快咬烂了,背上又痛又冰,磨人至极,就在她快要撑不住昏倒之时,栾叠瞅准魔族真气不继,打出几个掌心雷。魔族躲过了掌心雷,却不料栾叠的剑刃紧随其后,霎时,剑光暴涨,魔族的左手臂生生断裂,剧痛中翻身避过直劈过来的剑尖,站定后却不见栾叠身影,待发现那不过是虚晃一招时,背上已挨了一掌,眼看形势对己方大为不利,魔族提剑硬挡了几招,才向同伴喝道:“走!”
应声甩出烟雾弹,栾叠和涟佩的视线顿时被黑雾所充斥,神念也受到干扰,趁此,那名寡言的魔族架起同伴御剑逃远——只是没人发现,两人经此一役,明明是狼狈之极,而他的脸上却挂起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两人冲出浓雾之时,两名魔族已不见踪影,栾叠正欲追去,却听背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心中骤惊,才转身,就看见涟佩哭丧着脸跪坐在寻卿身旁,沙哑着嗓子轻喃:“寻卿……”
栾叠走过去,冲着涟佩一脸不屑道:“你这什么反应,人还没死呢。”
“没死……她中了……玄冰毒……”说着,眼泪便随着雨水翩然而降。
“什么?!”
玄冰毒,顾名思义,一种冰系的毒物,中毒者的血脉会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冰封,将生命活动降至最低,直至死亡。解救的方法,更加容易想到,运用至阳之物的力量从体内融化寒冰,当然,如果这个力量很容易就能借用的话,两人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了……于是,这个至阳之物也该自然的联想到——太阳,连稍微接近都会被融化,又如何能去得到它的力量?
栾叠突然感到一阵晕眩,跌坐在寻卿身边。自己的造下的孽,为何要报在他人身上?!
栾叠头一次这么后悔自己之前的任性,同时,开始迷惑,究竟该不该恨?若恨,恨谁?要是当初不恨,那人就不会受伤,若是此刻不恨,如何给她一个交代?栾叠心里乱极,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在此刻崩毁,而过去的自己也在无形中被全然否定。
那个唤醒她的人,那个拯救她的人,那个除了家人外头一个待她如此温柔的人,难道就要香消玉殒,而自己,却只能再次当一个无能为力的旁观者?为什么?明明寻卿什么也没有做错……为什么?那个中毒的不是自己?!
暗器已经侵入体内,从外表上看不出一丝受伤的痕迹。涟佩小心翼翼的抱起寻卿,对栾叠道:“我们回去吧。”说着,径自迈步而去。
原来,痛到极致,是连泪水都无力倾倒的……
涟佩忽然觉得整个世界的光芒都黯淡下来,仿佛又回到了那呆了几百年的深海中,不,比那还要可怕数倍,悲凉数倍,孤寂数倍,哀痛数倍……紧抱着怀里的人,却不在有那令人安心的温暖。瘦小的身体,是那么轻,轻到风一吹,就会飘散。涟佩抬起头,入眼仍是自己喜爱的蓝天、白云,可是,为何此刻它们看起来是那么的碍眼。为何好不容易发现了自己的心意,却要面临失去?
两人一路无话,回到府中。
扶戈惊讶于寻卿竟然是被抱回来的,忙关切的询问究竟何故,却得来沉重的寂静……察觉到事情非同小可,扶戈自知帮不上什么忙,也就默然退下了。
直到傍晚,寻卿才自昏迷中被冻醒,睁眼就是涟佩的脸部特写,不由吓了一跳。
“寻卿姐姐……”
“抱歉,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寻卿搔搔后脑,有些不好意思……
涟佩突然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这样的日子,还能多久?
寻卿温柔的抚摸着涟佩的头顶,轻声问道:“怎么了?”
投入寻卿怀中,贪婪的呼吸着熟悉的气味,涟佩强忍住心中的酸涩感,闷闷道:“没什么……”
涟佩的样子绝对不像“没什么”!但她既然不想说,寻卿也并不打算多问。
体内寒气上涌,寻卿不由打了个哆嗦,明明还未入秋,为何这么冷?果然是古代的温室气体太少么?
寻卿的脑筋搭错线,涟佩可没有!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寻卿的体温已不似中毒前那么高,而刚才那阵颤抖,肯定就是因寒毒作祟。
想到这里,涟佩不自觉的圈紧了手臂,恨不能将寻卿融入自己体内……
“佩儿……太,紧了……我快喘不上气来了……”
涟佩稍微松了怀抱,用真气温暖寻卿,许久才喃喃道:“姐姐……你说过的……除非我想,否则绝对不会离开我……”
“恩……”
那小妮子绝对有问题!是夜,寻卿再次失眠,在花园中兀自寻思……说起来,今天怎么这么冷?搓搓手臂,寻卿无聊至极,终于想起自己前两天还发誓要变强,忙在储物戒指中掏出基本心法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