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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从老将军开始,对于恒武帝的忠心便是假的?”
“老将军生前便是拥戴大皇子的官员,之所以会改为拥戴二皇子,不过是为了自保,凭借他先前的声望,不至于会被即位后的恒武帝击垮。”
“常将军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等一个时机,一个可以推翻这个皇朝的时机。”
“没错。”
我想笑:“可若是恒武帝并非现在这般昏庸呢?老将军只因为一己之私也要推翻一个崭新的皇朝?”
铁皮冰箱将手中的一根柴火丢进火堆,“文真帝若没有看清这一点,又何须在大皇子被罢免太子之位后,宁愿把皇位传给年幼的四皇子,也不愿传给二皇子。”
知子莫若父,我明了。文真帝或许早就看出如今的恒武帝一心被权利熏心,完全不会是个一心治国,爱民如子的好君主。因此,终于引发十年前的那一场宫变。
我忽然记起一件事,“主人想拉拢沈耳。”
他的手一顿,墨瞳转过来,“我看过他写的国策。”
那国策的言论一定十分精彩,才会让铁皮冰箱对沈耳这个人才如此念念不忘。
“沈耳并不是没机会得到,只是你给他任何好处都不可能收买他,要想对一件事死心,需要怎么做?可得而不得。那么要想对一个人死心呢?背叛。”
我接着解释,“他的死结是在与忠,忠于如今这个皇帝,而这个皇帝偏偏还很依赖他。那我们就让韩真骞对他的依赖变为怀疑,甚至变为丢弃。”
“他一心觉得恒武帝既然还重视他,因此他的治国国策终有一天能派上用场,才会对韩真骞抱有希望,归根到底,他最想要的并不一定是地位,而是使自己的理想才华得到伸展。只要灭了他最后的希望,你再给他希望,那么他的心便完全归属与你了。”
最主要的,若是铁皮冰箱舍得,还有一个美人计。那美人便是贾馨怡,以我的直觉,沈耳对贾馨怡可谓一见钟情。
他盯着我感觉有些难为情,我只好咳嗽两声:“咳咳,这都是空谈,实际操作起来还是很麻烦的,我理论派,嘿嘿。”
他沉思了一会儿,“很好的理论。”
听得他这么一夸,我偷偷笑了,心里的知足又多了一分,“这么久还没清楚主人你的名字。”
他挑起几块柴火,使火烧得更足。闻言,犹豫片刻,“真璟。”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竟只是把名说出来,并不是连名带姓一块儿说,显得如此亲昵。
尔后我就明白他为何不肯连名带姓一块儿说了!
真璟。
贾真璟。
假正经?
我感到腹部一股强大气流直涌而上,却又不得不憋着,不憋着要真笑出来,不非得惹恼这危险的人。我承认,自己仍然忘不了最开始随意的一指,造成一只癞蛤蟆枉死的小插曲。
可是没办法啊。
“噗。”最后憋不住,一口盐汽水喷了出来,感觉到失礼后连忙掩嘴解释,“这水有点烫。”
他那面具在月光下蒙上一层冰霜,瞥了我一眼:“那是你的口水。”
“……”
明知道这不可能是他的真名,可我还是忍不住暗笑了很久。我早就觉得铁皮冰箱就是假正经,这回连他的名字都要出卖他,这可怪不得我。
偷笑够了,想起从县令闹事起,我就没吃过东西,赶紧从袖中掏出一个胖乎乎的包子,伸到冰箱面前,语调轻快,“主人,我这还有包子。”
他斜眼瞧我,“你心情很好。”
我眨眼,“一般般好,不是很好。”
的确很好,想到这个名字我心情就大好特好。
他不理会我。我没趣收回手,葫芦却从一旁跃过来,叼住那一个包子跳到另一边,得意地勾起嘴角看我。
我半笑,趁它低头吃肉包子的时候,从袖子里又掏出一个包子,往它脑袋砸去。
“喵呜~”葫芦吃得一痛,愤怒地抬头瞪我。
我得意地瞧它,又掏出一个,捧在手心,扒开抱着包子的纸,开心地吃起来。
他看向我的袖口,“你袖中装了几个包子?”
话里有些无奈。我腾出一只手,露出一个巴掌:“不多,也就五个。”
“……”
“主人,你确定真不要吃?”没事,人是铁饭是钢,你如今跟我装正经也没用了,“主人你若是没吃饱后果很严重。”
他还是没理会我。
吞了一口包子,继续解释:“主人,我得跟你普及些常识。人体内有种物质叫做血糖,肚子一旦饿了就会造成血糖低,血糖低到一定程度,人就会晕厥。主人你想,追兵来了,交战甚紧张之时,血糖过低导致你昏倒,很可能导致我们都被官服抓走。”
葫芦吃完一个包子,把我砸过去的另一个包子叼回来,在火堆边的铁皮冰箱脚边蹲下,同意地抬头看铁皮冰箱。
“而且被抓的也许是你,我被当场斩杀也不一定。主人你说过的话我可念念不忘,你说我死那么早不是会白白放过我吗……”
“我吃过了。”言简意赅的回答,言简意赅地把我重伤了。
089 玩命的小插曲
“我吃过了。”言简意赅的回答,言简意赅地把我重伤了。
脑子里的小人儿已经狠狠把包子丢在地上踩上两脚,然后大骂。实际上口头还是温顺笑道:“那主人你怎么不早说。”
“你没有让我插话的机会。”
意思就是我口若悬河?喋喋不休?
我不悦,“那你不该勾起这个话题。”
沉默。
“我发觉你是越发放肆了。”
寒气自皮肤渗入,我嘿嘿傻笑了两声,好像是的。
他直勾勾看我:“你今晚果真特别兴奋,是不是要我……”
因为我发现你只是假正经而已啊,可是我不敢说出来,更甚者觉得他话里准坑,我赶紧摇头:“我不高兴,主人你无需为我担心。”
“……”
吃饱肚子,靠在墙上,满意的舔着嘴唇,心血来潮地托着下巴琢磨这男人,在火光中,这张盖着面具的脸,熠熠生辉。
换做现代标准,铁皮冰箱要身高有身高,要家世有家世,要气质有气质,就只差长相是个未知数。
如今孤男寡女,月黑风高,怎么说也算良辰美景,可为何他就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是我魅力不行,还是……
脑袋灵光一闪,我撇开脸,偷偷把贴在脸上的面具撕下,在脸上抹了两把,恩,光滑细嫩的肌肤,诱惑力不减。
笑一个,恩,好。摆好表情,我往他那靠近,蹭着他的手臂。
没反应?
屋外狂风忽然大作,我的秀发飞扬,撩拨着他的脖子。
还是没反应?
想了想,我往自己的领口扯了扯,那沟壑若隐若现透露出来,凡是血气方刚的男子都把持不住。然后故意弯身捡面前的木柴,抬眸偷偷观察他的反应。
他终于向我看来,看到我这张脸,眉头微皱:“你在作什么?”
我丢下手中的木柴,坐好,呆呆而又无辜地如实回答:“勾引你。”
相处这么久,我就是想做个实验,铁皮冰箱是否真如我所想的‘那个’冷淡。
“勾引我?”他似是不信,语气有些不同,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朝我还敞开的胸口衣襟看去。
有苗头?我点头,一脸认真。
“别玩火*。”他移开视线。
火堆里窜起一排火星,噼里啪啦作响。
问题就是,我想知道这把火能否把你烧起来。我持着怀疑的态度,但因着他的冷漠,默默将身子挪开。
没等我挪远,他转头忽然倾身朝我压来,我凑手不及,哎呀一声,身子向后倒去。
就在我的脑袋快要撞到地面,他的一只大手已经接住,然后居高临下看我,幽黑的眼闪过一丝……邪肆。
我也看他,透过那面具看他那好看的眼睛,又恢复到那幽黑的深潭,那一闪即逝的邪肆又是怎么一回事?
“为何不挣扎?”他喉底下发出几个字,因两个人的脸贴得太近,一小股温热的气息打下来,我的身子不小心颤抖了一下。
我从没觉得你会对我有性趣,为啥要挣扎,可我还是装模作样眨眼:“我勾引成功了。”
他漆黑的眼睛半眯如琉璃月般勾起,笑了?
他一定是笑了,我瞪大眼,难以相信他此刻会笑,更加专注地看着他的面具,他究竟长什么样,笑起来又是怎么样?
深情款款对视,他似是看破我的想法,另一只手放到脸上的面具上,一点点移开。
窒息,难受。我大小气皆不敢喘,眼皮不眨,只听到自己心脏叮咚的跳跃声。
大腿处有些痒?
该死的,有什么东西在我大腿处爬行。
好像有蠕动的虫子爬进裙内。我觉得越来越不适,稍微动了动,抵到一个东西。
却发现这个东西……
硬的?硬的?!硬的!
他似乎也察觉到我脸上的异样,停下来,我来不及镇定看他把面具一点点挪开,赶紧道:“主人,我还不想死。”
他道:“谁说你会死?”
“你说过看过你面具下那张脸的人都死了。”
他沉默了好久,轻笑了声,淡雅清幽,轻得若不是我离他那么近,都听不到。大手把我捞起来,端坐好,他就起身走了出去。
我急忙问道:“主人你要去哪儿?”
“我每次出去你都要问一次?”
被这么反问,我呛着没再说话,看他走出去消失在黑暗。
这么晚了,为何还要出去?
我纳闷,忽然脑子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灭,灭火火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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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凉气本就沁人,偏偏还感觉到脸上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不断扫着我的脸,鼻子痒痒,忍不住一个喷嚏,终于醒来。
眼前是放大的葫芦。
“早,主人。”我睁开睡眼朦胧的眼,一把甩开葫芦,打着哈欠不文雅地招呼。
他上下打量我一眼后走出屋外:“你最近是愈发安逸了。”
这句略带威胁的话终于使我清醒,我整理了一下衣裳,抱起还在因我刚才的一甩生闷气的葫芦,赶紧起身跟在后面。
走在通往离原山脚下的路,想起昨晚上的小插曲。证明他并不是性冷淡之后,我都是离他远远地走着,看着他的背影不敢上前。有时因为被人挡住去路,走丟了两次。他第三次折回来找到我和葫芦时,直勾勾看我:“脚挂石头了?”
那语气,说不出的令人闻风丧胆。
我赶紧摇头,由于恐惧心理的驱使,终于走在他身后三步之内。
实际上当我看到离园山下凿开的岩洞,我惊呆了。我呆的是,难怪那日我胡言乱语说的“山不是爬的,还能游?”之时,为何铁皮冰箱没有反驳我。因为这山真的是游过去,而不是爬过去。
这座巍峨的大山目测近千海拔,更是连绵不绝。岩洞正好通水流,临风县与皇城以这条贯穿大山的河连通。
河上停靠着一艘船,从体型上看,可容纳十来个人,岩洞边的河岸上,有零散来往的几个农夫,坐在河堤边,与船家聊着天。
见着我们,那船家淡漠瞥了一眼,也没招呼,继续与那两个农民唠家常。看样子,并不是很想做这趟生意。
我觉得若铁皮冰箱若开口,那冰凉的口吻谁都受不住,老船家对我们的态度会更冷漠,也就上前问道:“船家,可否载我们一程?”
“不载。”说得决绝,也没抬头看我们一眼。
旁边那两个农民劝解道:“老莫,你也别拗,这生意还得照做。”
小心观察铁皮冰箱,似乎并没有生气。
我问道:“那可否告诉我们不载的原因。”也好让我们对症下药吧。
老船家不理会,倒是那两个农民热心肠:“这船是县令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