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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帮手都小心点办事,别露出什么马脚。”
我起身,伸了个懒腰。
“叫他们多关注客人谈论的话题,有何新鲜独特的都禀告上来。”
“是,阁主。”
“叫你们帮我找来的材料都找全了么?”
“还没,大概明日就能全都备齐。”
“恩,知道了,退下吧。”
“阁主,公子有话要带给你。”
刚想闭眼的我,听到这,不禁又睁眼,“什么话?”
“叫您万事小心。”
“哦。”真是,亏我还存在什么期待。
“还有……”
“小李你何时学会这么啰嗦了,一次性说完。”我不耐烦地说道,猜想肯定也是些若是被发现就怎样怎样的,我懒得听。
自从沈耳之事解决,我又好比空气一般,在韩真璟的世界里可有可无。即使我是名义上飞来阁的阁主,可没了我这阁主,不见得这飞来阁就干不下去,信息海就捞不上来一点信息。
就好比那日的温柔缱绻都是做梦一般,难道他后悔了?想后悔,我非得拿着大砍刀冲上将军府来个一哭二闹!
“公子还说,今晚在央鱼桥头等您。”
“什么?”我从睡榻上惊起,回头热切地看着小李。
小李显然被吓了一跳,接着抿嘴一笑,“公子说,今晚亥时在央鱼桥头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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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之夜,月上柳梢,楼外开始喧哗。
对面玉铺店掌柜的女儿刘芙蓉早早在阁楼前候着,企图逮着时间抓住流止。
街上一对对眷侣你侬我侬,相互依偎,空气中都是腻歪的甜味。
街上吆喝的叫卖声,小孩子们拿着手中小玩意儿高兴奔跑的尖叫声,酒楼里店小二的招呼声,层层叠叠,喜庆,欢乐。
只有我……
我快哭了!
我已经在这条路转了不止两圈,终于承认自己迷路了!
约定时间应该已经过了,我怎么就头脑发热到忘了我才到皇城没多久,压根不认识这里的路呢,我这智商真的是退化了还是卡住了。
当我一整日忐忑不安地熬到了约定时间前,终于打扮了一番,没有跟流止打招呼,悄悄从后门溜出来。
走到一条巷子里,看见被丢弃在地上的一个旧花灯,我狠狠踢了一脚,“有种别笑道那么绚烂,给我指路!”
看着那被我踢得老远的花灯,随后看着巷子外人潮涌动的人头,我深深叹了口气,心里堵得慌。
算了,既然找不到,肚子也饿了,还是去吃饭吧。
回去肯定又要狠狠挨一顿骂,不仅没见到人,空欢喜一把,还要等着受到他那严厉寒冷的责骂。
忍着心中的酸涩,失落地走在街道,在街边一家卖包子的摊点停下,掏出几个铜板,“老板,给我来两个肉包子。”
“好咧。”老板一边帮我装包子,一边流着口水看我。
我无奈地接过,转身走开,好了,打扮得那么勾引人,想勾引的人没见到,反而是吸引一堆人的目光,万一要是碰到色狼可怎么是好。
我拿着包子快速远离人群,不知不觉走到一面湖边。
走到河边,蹲下,啃着包子,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倒映着对面湖边的楼阁灯火,吃着吃着,眼里就一阵雾气漫上。
“看电视剧作为女主都有那么好运,在人海里男主总是能把女主找到,这铁皮冰箱果然不是我的男主啊。”我叹了口气,一下惆怅了好多,“还是说我根本不是他的女主。”
又悲天悯人地咬了一口包子,继续哀叹:“别人回头都能看到自己梦寐以求的恋人,我回头,就肯定是……”
“是什么?”
清冷可口的声音,如同夏日里的冰棍,恨不得多听几次清爽清爽。
“是……”
诶?反应过来,我被吓得差点掉进湖里,所幸我很快镇定,回头,看着一袭朱红色锦袍的韩真璟,清隽的俊脸一点冷意。
“主人。”我赶紧吞下最后一口包子,支支吾吾,“我,我迷路了,因此……”
今日他的衣裳配上他雪白的肌肤,简直与平时的他天壤地别,头发并未束起,发尾只用一根墨带轻轻绑了个结,他的霸道冷艳美中竟然还添加了一丝妖媚!呜呜,更加让我难以招架了啊,我真想立即扑倒他啊。
他低头在我身上上下仔仔细细扫了一圈,眸子的粼光比我身后的湖水泛着的更为亮眼。
我已经解释了,为何感觉他还是有些不悦,迷路我也不想的,我心底抱怨着。
“为何弄成这样出来?”
“啊?哪样?”
我不解,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衣裳,着了一身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雪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
今日特地叫小瓜帮我将漆黑的秀发绾成流苏髻,仅插了一梅斑碧玉簪,显得清爽优雅。
对着镜子前后找了三遍,虽然脸上的伤痕还隐约有些,但丝毫不影响整体的美观,自我感觉极佳才敢出来的啊。
“不好看?”
难道我的品味真的很差?我原以为这样的精心打扮不说夸赞,好歹也能入得了他的眼,可看他那眼神,似乎很不满意啊。其实我平日足不出户,懒得打扮,随意得很。
本来就失落的心情,更是郁结。
“既然主人觉得不好看,那我以后就不这样打扮就是了。”我心情低落,说话也小声起来。
“恩。”他低头看我,眼里似乎闪过笑意,一闪而逝。
良辰美景,我的心情却一蹶不振,跟着他走在热闹的大街,街上的一群花痴女见着韩真璟还老是小声的呀呼呀呼的,要不是有我在旁边,加上他自带的寒气,那群女的早就想把他掳走了。
在街头摊点看到喜爱的玩意儿,刚拿到手,又蔫然放下。
这么一来二去,即使是冰块脸的韩真璟也察觉到我的失常,低头看我那隐忍的神色,问我:“为何总是想买又不买?”
“没事。”我没好气。
他剑眉微挑,“你这样子还算没事?”
也好,我一向懒得遮遮掩掩,于是大大方方承认:“心情不好。”
眉头挑得更高,“为何不好?”
“那么用心打扮,你却嫌弃,我心情能好么。”我偏头小声嘀咕,又想让他听到,又不想让他听到,总之就是很矛盾。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没说难看。”
“不难看你干嘛不喜欢我这样打扮。”这个男人还学会说谎哄女人开心了。
他犹豫好久,终于抬头,没看我,“不为何,只不过不想别人看到。”
“啊?”
他抬头,往前走,仿佛后悔了刚才说出口的话。
我终于反应过来,笑呵呵拉着他往回走,“我现在心情好了,方才中意的玩意儿全部给我买回来。”
如今算是我与韩真璟的第一次约会,怎么着也得小女儿一番,想当初跟着他,不是杀人就是做间谍,这会子,不狠狠将他作为劳动力使唤,可怎么对得起我这半年的鞍前马后。
我拿起一把宫廷扇,扇了扇,遮住半边脸,眨眼,“主人,风情万种不?”
“好看,好看,姑娘简直是人间绝色,配上这把扇子更是天仙。”小摊老板猛地下料,希望我们能买下他的商品。
韩真璟随意瞟了一眼,“万种之中有一种。”
韩大冰箱!恨恨地放下扇子,这男人逛街怎么可以那么无趣。
最后,为了弥补我心情的不爽,坑韩真璟买了很多小吃,我左手拿着面团,右手握着冰糖葫芦,与他并肩坐在央鱼桥下干净的石阶上。
这里的饮食实在过于单一,灵感涌现,看来我还可以继续在这推出以系列美食,打造舌尖上的南国。
央鱼桥之所以为央鱼桥,便是桥下这条清澈的河,绵绵不休,鱼儿徜徉。此时许多上游的百姓将莲花灯放在河面上,顺着河水缓缓流下来,一盏一盏,淡淡的光晕在祥和的夜色中,绽放着生活的精致美好。
“听说小姐从xx赶来皇城了。”
忽然有点怀念当初那个2b白富美的小姐了,说实在话,离开贾府以后的日子,生活的确少了些姿态。明明是两兄妹啊,为何一个冰块,一个热情似火。
“恩。”
大力地添了一口最上面的那颗冰糖葫芦,“如今是元宵夜,她定然闲不住,怎么没跟你一快出来?”
“她跟子衿一块儿。”
说起常子衿,我舔冰糖葫芦的动作停下。
我明白,我与韩真璟的这种关系,是一种说不清的关系,就好比搞地下情一般见不得光。
他没提过之后我们的未来会怎样,我也没问过。
我不想去深入思考,只因为思考不出什么结果。
我明明应该知足,他坦诚交代了自己对我的感情,而不再是我一厢情愿单相思。我每次都会拿自己跟常子衿比较,就会发现我毫无理由会是他的唯一。
“在想什么?”他的手带过皱起的眉头,微微眯着眼低头看我。
我强颜欢笑,“只是在想,你准备何时发兵?”
一旦想起他即将要去带带兵打战,我便有一种生死两隔的错觉。
他会取得胜利,可我为何还会隐隐的难过。
他摸了摸我的发,“再过十日。”
“为何偏要等到那之后。”
他并无隐瞒,“待母妃的祭日之后。”
话里,还犹有伤痛。
他的母亲羲和妃,前朝皇帝反而第三个妃子,也是最后一个妃子。
据书中记载,是个如雪梅一般的女子,一生无欲无求,原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一位高人之女,隐居于山间小屋里。
羲和妃原名卫原原,琴艺精湛,自创的曲子至今仍在民间广为流传,譬如《念谁,谁念》,龙凤和鸣。
文真帝是在三十多年前,在与顾国的边境之战中,偶然遇见,并一见倾心。
只是,后来由于与顾国的战争还未结束,文真帝被急急召回朝,那一去便是八年。
八年后,文真帝才重新找到卫原原并娶她为妃。
“我不能参与你的过去,但我想知道你的过去。”
比如,十年前宫变之前之后的种种,他究竟经历了些什么,是痛是喜是悲,我通通想了解。
我要认识一个完整的韩真璟,而不是他人生的碎片。
他搂过我的肩,轻轻应了声,“好。”顿了顿,接着道:“母妃并不想嫁给父皇,那时候父皇已经在宫中娶了李容的胞妹李翾,以及如今的太后。”
李翾在宫变之后已经被韩真骞扣以罪名诛杀掉。
“那为何她最终还是嫁给了你父皇?”
“师傅说母妃是听到父皇病危的消息入宫见父皇,却永远被禁锢在了皇宫。”
“你师傅?”
“宫变后便是他救了我,开始指导我习武。母妃是被人毒死的,下毒者便是李翾。”
他的眼装满了沉痛,那是一种无能为力的痛苦,眼睁睁看着自己珍爱的母亲死在宫中。
大皇子可以说是为他的母后赎罪吗?或许正是因为他们存在着兄弟之情,大皇子最后才会选择牺牲自己而解救韩真璟。
宫变之后韩真璟带着五公主四处躲藏逃亡,被他如今的师傅救下,在山谷里隐匿了近一年,终于找到当年受过曦和妃卫鸢救命之恩的贾老爷,托他帮忙照顾五公主并隐藏身份。
没了牵挂,韩真璟开始接受师傅给的魔鬼训练,将武艺提升到了如今手刃敌人无数的境地。
习武期间,韩真璟每间隔一年会到贾府探望五公主,直到前两年,铁皮冰箱就着贾家公子病逝的机缘,开始以贾公子身份待在贾府。同时将贾府的丫环进行调换,小李小瓜便是来自山谷里的弟子。
可以说这么一个工程,若是没他那神秘的师傅,还真办不成。
韩真璟的师傅为何要如此帮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