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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解,“掩藏什么?”
哟,都这时候了还藏得那么深,要不是我明察秋毫,还真被他这种正儿八经的模样欺骗了。
我一本正经说道:“你今晚来飞来阁的真正原因!”
说罢,你若真的隐忍不了,我还是会老实交给你的。我心都已经是你的了,身子固然也是你的。
他放下筷子,幽幽向我看来,见我如此大无畏,随之轻笑:“果然瞒不住你。”
他居然笑了,天啊,冰箱竟然笑了,似三月春风吹,百花齐齐绽放,似朝阳初露,叶尖上的露水清澈干净,果然是因为春天到了吗?
他绕过桌子朝我走来。果然要行动了!我该有点什么表示比较好呢?是静静地给他温柔爱抚,还是主动迎击,给他一个难忘的春霄!
他的手轻轻停留在我的脖子上,手上的纹路清晰印在我的肌肤上,然后将披散在我背后的青丝拿起。
我吞了吞口水,是不是应该装作很茫然无知的样子,问一句‘你要作什么’?还是应该小鸟般怯怯喊着‘不能这样’,实际却没有要退缩的意思?
想不出什么反应比较应景,我干脆深呼吸一口,然后看着他的眼说道:“你尽管来吧,我什么都不怕!”
他幽幽地看了我一眼,简单替我绾了个发,从怀中掏出一根白玉簪子,认真地插进盘起的发中。
末了,看我一眼,眼神360度怀疑:“我说你果然有爱多想乱想的坏毛病。”
我用手动了动他替我弄的头发,傻傻地眨眼,就这样?
跑到镜子前仔细看了一遍,一头锦缎般长长的乌发用一支白玉簪子挽成了坠月簪,既显妩媚又显雍容,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
我浅笑着回头,“很好看。”
这支簪子做工精美,玉质纯正温和,一看就不是他随意在哪家店里买的。
他望我望得有些入神,笑了,“这支锁心簪是母妃留给我的,跟你很配。”
“有没有特别的寓意?”我回到桌前坐下,小心地询问。
他敛起笑容,有些怒意,“脑子想多东西,该想的倒不会了。”
“啊?”
“锁心簪,何为锁心?”
哈哈,我会告诉他,我是故意的么,我只是想从他口中亲口听到他解释。
“明白了。”我傻笑,将一块稍微不是那么黑的鸡肉夹到他碗里,“对了,好久没见着葫芦,我想把它放到店里作为镇店之宝可以么?”
“我也正想跟你说起此事,它这几日天天在我脚边哭喊着,大概也是念你,因此打算将它丢在你这。”
他认真地瞅了两眼碗中的鸡肉,看见我期待的眼神,淡定地放进嘴里,可我想他的胃里早就不淡定了。
“难得啊,难道在将军府上过得不好?还主动来这啊。”
这只猫有多势力我可是见识过的,也怪不得我要如此损他。
他紧紧抿着唇,半晌才道:“便是因为子衿不加节制喂养它,导致他如今已经是肚皮贴着地面走。”
我已经能想象葫芦怀胎九月的模样了,它要是敢来飞来阁,我就敢天天取笑它,直到它自觉瘦下来为止。
“原来如此。”顿了顿,指着桌上的两碗只动过两次的菜,“主人还吃么?”
听我这么一问,给了他一个理由,他如释重负般放下筷子,说道:“不吃了。”
忍住笑意,我将碗筷收拾好,回头又问他:“主人。”
“恩?”
还给我迷糊,这个时候就不会自觉点离开的么,呜呜。
“如今天色已经很晚很晚,你是打算……”我已经很含蓄,很含蓄。
“睡觉。”他看着我,漆黑的眸子十分纯澈。
不能多想,不能多想,我提醒自己,然后问道:“你睡哪儿?”
他分明废话地表情看了我一眼,径直拐往阁内左边的床榻处。
——我终于忍不住了:“你明明说过我是多想的!”
—。人。—“那就如了你的愿。”里边传来淡淡的声音。
—。书。—然而,我还是多想了,他压根就没有动手的意思。
—。屋。—呜呜,我连女人基本的诱惑力都没有了么。
就在我还在无限悲伤中,黑暗中,韩真璟忽然说道:“这一次开战,我只担忧一个问题。”
我停止暗自的菲薄,疑惑:“可是军粮问题?”
粮草问题一向是开战时候很重要的一个问题,主要是粮草运输上的问题重要。若是士兵的肚子都吃不饱,还怎么打战。还有马匹的草料。
“恩,你说,该如何?”
谈起这个我就想起了一个人:“叶上欢。”
我分析道,“叶上欢控制着整个燕州的粮食产业,即使是国库也不一定及得上。若只是对付韩真骞不是问题,然而接下来很可能与顾国还要有一战,粮草不可缺。”
不过,要怎么拉拢叶上欢,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时间了。
他点头:“明白。”
也不知韩真璟到底会怎么做,反正我现在已经不需要管。
黑暗中,我动了动,忽然伸手想要摸着他的脸,还没勾到,被他抓过,然后紧紧搂着,唔,这样睡很别扭啊,我又动了动。
“乖乖的,别乱动,否则我不敢保证这一晚会没事。”
那就真发生点什么事,我真不介意啊,你既然都留宿在这儿了,怎么还可以那么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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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真璟跟我说,沈耳已经归顺了他,如今被安排在了安全的地方,由韩起晗管着。
其实我一直疑惑为何没见到甄无缺,可我也没问,对于他,能不碰面就不碰面那是最好不过。
事情解决了,我也就全心全意打理飞来阁的生意,顺便给韩真璟一些想要的消息。
飞来阁的外商来往挺多,偶尔也能听到顾国、离国的消息。
之后,飞来阁品酒会上,又退出莲花酿,皆是由名贵的药材酿造而成。
当年慈禧太后喝的就是这种,那是相当养颜啊,因此大受有钱人家的姑娘好评。
接着,各种服饰产品展览出来,吸引了众多人的眼球,诸如冬日里需要的围巾,手套,帽子,虽然靠这个时代的水平不能生产处高级毛线,可还是能做出不错的好饰品。
生意如火如荼进行,银子哗啦啦进账,消息呼啦啦流通。
最后,我若是再发布活字印刷术,从此谁家想要抄写什么书籍,皆是拿来飞来阁印刷,那时候,飞来阁的生意更是不用愁了。
今日,已经被韩真璟从将军府丢出来的葫芦,卷着尾巴睡在案上,身子在均匀的呼吸中此起彼伏。
小李小瓜正好在清点钞票,准备上街购物。
我拍拍屁股就跟小李小瓜说:“我做得屁股有些发霉,今日趁着你们出去购置物品,我出去晒晒太阳,去去霉气。”
“好咧。”小李倒是欣然答应。
小瓜可就抿嘴笑了,“阁主跟着我们就不怕被那些好奇的登徒浪子搭讪?”
鉴于外面对飞来阁阁主的谣言那么可怕,我自然不敢随意真面目出去,笑了笑,“你们就不懂了吧,我自然是不会这个样子出去,流止!”
大叫一声,流止莫名其妙地应声从屋顶跳下来,“小岚,怎么了?”
“把你一套最像样的衣服给我。”
“啊?”
强行夺了流止一套衣裳,换上,可谓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一枝花。
小李小瓜强忍着笑,“阁主这会儿还不是得被外头待字闺中的姑娘们生吞活咽了。”
“我就说鄙人已有两位爱妻在身旁,谁还敢抢,我的基友流止就灭了她。”
她们纷纷好奇,“阁主,何为基友?”
我咳咳,该怎么用比较文雅的说辞跟她们解释呢?
从将军府流放出来的葫芦大概是被我们几人热烈的讨论吵醒了,伸出后肢挠了挠脑袋,懒懒说道:“就是共赏菊花的伙伴,对,赏菊,男子间爱干的事。”
我嘴角抽了抽。
自从葫芦被韩真璟丢来飞来阁,某次我与它争吵被流止听到,接着小李小瓜暗香都知道葫芦会说话的事实,从此更是阁里的宝。
“哦,那赏其他花呢?”
葫芦从案上跳下来,舔了舔前爪上软软的粉肉,“赏百合就是蕾丝,一般女子之间才会共赏百合。”
我的嘴角又抽了抽。
“那……”
“好了,这些常识暂时普及到这。”见她们还想问,我一把拎起葫芦,凑到它竖起的耳朵边上悄悄说道:“再这么跟她们扯下去,你的节操都要抛到九霄云外,被天狗吃了。”
葫芦无所谓地喵了声。
整装出发,大街上,繁花似锦,好一片古香气息,然而走了好一段路,发现街上所有人的视线都在我们身上。
“诶诶,旁边那两位姑娘不是飞来阁的人么,中间那位公子是何人?”
“不会就是传闻中的阁主吧?!”
“阁主不是位大美人儿么?”
然后,街上那些自诩风流的男儿心噼里啪啦碎了。我满意地笑了笑,却不想这一笑,那些叽叽喳喳地男子又闹了。
“可这公子一笑百媚生的姿态倒不比旁边两位姑娘少啊。”
“再怎么俊俏,那也是男的,怎么,你还有意思不成?”
这群人的思想怎么就那么先进,我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旁的小李小瓜可就笑破了嘴皮。
“阁主,都说了,你还是老实待在阁中睡您的大觉吧。”
“这霉气啊,是越晒越多的哦。”
啧啧啧,小李小瓜最近是越发放肆了,就如我在韩真璟身边,混得输了,就越发说话口不遮拦一般。
“你俩给我记着,回去就把你们的任务加重。”
才放出狠话,眼角瞥见一道亮丽的风景,心里暗想:真是街头遇故人。
迎面而来的女子步若生莲,笑若桃花,与身边的两位丫鬟有说有笑。
抬眸间,她的视线有一刹那顿住,笑容还凝在嘴边。
即使女扮男装,她似乎还是认出了我,跟一边的丫鬟说了几句,然后一齐走过来。
“孟……阁主。”她顿了顿,收回即将说出口的孟姑娘,看到我怀里的葫芦,眼里惊喜,“葫芦原是送到孟阁主这来了。”
“喵~”葫芦甜甜叫了声,就当是招呼。
吃里扒外的东西,跟我的时候就会大呼小叫,看到美女就热情似火。
“常小姐这是……”
她身后的两个丫环手里大包小包,架势隆重,不像只是随便逛街而已。
“小姐,再不回去我们手都酸了。”两个丫鬟哭诉。
“马上。”她转头笑道,“今日是我的生辰,我原本不打算过,大哥说璟大哥既然正好在,又大费周张要替我办生辰宴。”
我笑笑,难怪说韩真璟怎么把今晚的约会给延迟了,原来是佳人另有约。
“那真是祝常小姐生日快乐。”
她不懂生日快乐的祝福语,迷惑地“啊”了声,又接着道:“既然这么巧,不如孟阁主也来参加我的生辰宴如何?”
没等我回答,小李小瓜摇头道:“常小姐,阁主不可随意出现在大场合。”
我的确也不会去将军府,那里不是我该待的地方。
常子衿的笑有些尴尬:“那太遗憾了。”
“虽不能去,但还是送个礼物以表心意。”
我转头,将小李手上方才买来的一个红盒子拿过,正欲拿给她,却见他盯着我发髻上的簪子失了神。
“小小薄礼,还望常小姐能喜欢。”
她终于回过神,笑了笑,有些苍白,接过礼物说道:“礼不在重,有此心意我已知足。”
说罢,朝我微微点了点头,便带着身后两个丫鬟从我旁边离开。
我伸手往头上的锁心簪摸了摸,低叹一口气。
她是发现了什么么?扮个男装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