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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润点头,没当回事。
亦吉上前,给她揉捏肩膀:“娘娘,已经传膳了。”
武润嗯了一声:“你不说还不觉得,这会儿真有点饿了。”
木子风随意地坐下,眼睛盯着亦吉的手:“不是那样捏的,往左边一点,那里有个穴位,可以缓解酸痛。”
亦吉看他一眼:“这里?”
“下面一点。”
“这里?”
“左边点。”
“那是这里?”
“再往回一点——怎么这么笨!”
亦吉瞪他一眼:“就你厉害!”
木子风猛地站起来:“走开!我来!”
武润还来不及反应,木子风的手已经在她肩上捏了起来,她本来想开口的,顿时噤声——大师一出手,果然不一样啊!他的力道也不大,可就是觉得舒服!
武润这会儿真顾不得避嫌了,太舒服了,木子风的手好像有魔力一样,让她整个身子都觉得舒适惬意。她索性放松身子,让他揉捏。
敖卓凡进来一看,脸色就黑了:“木大夫果然好手艺!想必在云国皇宫之时也是凭着这手艺得宠的吧?”
木子风最恨人家提起那段往事,他为了能留在千蕊身边,忍屈受辱,的确伺候过不少妃嫔,那些人也的确不把他当人看,虽不敢对他怎么样,可那话里的讥讽整日的就没停过。这会儿听到敖卓凡这话,他就冷冷哼了一声:“听闻敖洞主身边伺候的都是美艳少女,自然看不惯有这手艺的男人!”
武润顿时头疼——又来了!
《文。》这三个人,真的就是前世结了仇,简直就不能见面,只要一见到,个个都牙尖嘴利地针锋相对,也不知道他们斗来斗去有什么意思!
《人。》敖卓凡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武润,见她依然是面无表情,不仅又自哀——她又怎么会关心自己身边有没有女人!
《书。》武润疯了才会关心他!对于这几个人的所作所为,武润真的觉得已经忍无可忍了:“亦吉!送客!”
《屋。》敖卓凡和木子风立即四下搜寻临渊的身影——只有那厮敢死皮赖脸地不走!他做了出头鸟,这两人就自然不用担心了!
可一看,临渊根本不在。
亦吉冲着敖卓凡笑笑:“敖洞主,请吧!”
武润动了动肩膀:“不用捏了,你也走吧!”
两个人可不敢惹武润,悻悻地迈步,走到殿口,对望一样,各自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然后分道扬镳。
武润难得吃了一个清静饭,顺带着想了想今日的怪异——往日这几人,是如何也不会走的,今日……只一瞬,她便恍然了,原来却是因了临渊!
可不是,那临渊在她面前是一副模样,可如果有外人在,他也挺能装疯卖傻,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一副没听见的模样,该怎么还怎么,反正就是不走。
他不走,那两人自然也不会走。
武润庆幸——还好临渊过了年就走!
但她也不禁疑惑了一下,那个刚刚说一会儿就回来的男人,为何现在还不见踪影?
武润随即抛开那样的想法——正事还忙不过来,怎么还去想他!也不知道慕枫和小艺那两人怎么样了!
其实之前她就听木子风说了,小艺的身体肯定是无碍的,否则武润也不可能这么放心地任她任性。
慕枫没觉得小艺任性,在他眼里,小艺做什么都是对的,可能这就是每个人对于爱的理解不同,慕枫之前还对自己的感情不自信,可这次回来,看到小艺那个样子,这个男人几乎是瞬间就打开了心结——他爱她!他怎么可能舍得丢下她不管!他认了!不管他在她心里是什么样的地位,他都栽在这个女人手里了!从这一刻起,他会跟着她一辈子,不离不弃!
莫小艺醒了看见慕枫就哭了,是那种毫不掩饰的嚎啕大哭,哇哇的,震天响。
当时木子风在旁边嘴角直抽抽——这哪里像是六天没吃饭的人发出的声音?
慕枫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就剩心疼了,把莫小艺抱在怀里也生怕弄疼了她:“不哭了,小艺乖,不哭了……”
莫小艺哭得差点背过气去,她其实就是觉得冤,慕枫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她又气又恨心里还难受,她不知道除了哭她还能做什么!
慕枫急得不行,她这样哭真是能要了他的命!他都心疼死了,再哭,他都想拿把刀把自己砍了:“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小艺,别哭了,我答应你,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你怎么说我怎么做——艺儿,别哭了,哭得我心都碎了。别哭了,我保证……”
慕枫从来没说过这么多话,说到最后,越说越顺,都是心里话,有些就是埋在心底一直没对她说的,反正反来复去那意思就是要对小艺好——木子风最后都听不下去了,看莫小艺也没什么事,起身走了。他觉得,慕枫这么一个大男人,说那些话,他也不脸红!
慕枫自己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他说的都是心里话,不做作,不虚伪,想到什么说什么,其实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他爱莫小艺。
莫小艺最后不哭了,她本来就没什么力气,哭本来就是一种发泄,发泄完了,慕枫也说得差不多了。莫小艺抬起红肿的眸子看他,抽抽搭搭地问:“你不爱我了吗?你说要……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不……不算数了吗?”
慕枫抿了抿唇,觉得有点冤——他刚刚说了那么多,她还没明白他的心意?
莫小艺嘴巴一瘪,又想哭。
慕枫慌忙拍着她的背:“我爱你!我爱你!我不止照顾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只能是我慕枫的女人!”
莫小艺眨眨眼,泪珠还在睫毛上挂着:“真的?”
慕枫忍不住低头吻上她的眸子:“小艺,别哭了,我要是再离开你,就让我不得好……”
熟悉的唇瓣贴上来,慕枫有一瞬的身体僵硬,可瞬间反被动为主动,热情又不失轻柔地吻上让他魂牵梦萦的红唇!
武润得到消息的时候彻底放心了,心里想着还是早点帮他们把婚事办了算了,免得又出事端。
结果她和莫小艺一商量,莫小艺当时就一口回绝了。
慕枫的脸色当时就变了。
武润一看,连忙给她使了个眼色。
莫小艺伸手就去捏慕枫的脸:“你个傻子!紧张什么!我不同意是因为——我这不是还没见过你父母吗?你就笃定他们会要我这个媳妇?”
慕枫揽住她的腰身,悬在半空的心也落下了:“吓死我了!”
武润嗯嗯两声:“既然如此,过了年你就和慕枫回家一次,丑媳妇也该见见公婆。”
慕枫连忙点头。
莫小艺立即不干了,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敢说我丑!哼!”
慕枫苦着脸也不敢动——关键那个丑字不是他说的啊!
武润因了这事,心情总算好了一些。两天没见到临渊的人,她更觉得这种清静日子真是久违了。
她当然清静了,临渊不在,敖卓凡和木子风根本掀不起风浪。敖卓凡本就对武润有愧,虽然救了武润的命,他也不敢托大。木子风呢,他要的答案还没找到,他现在怕的就是武润强行把他赶出宫。反正没有出头鸟,这两个人是打死也不敢得罪武润的。
而对于临渊能在武润面前屡屡得逞,两个人有一个共识——那就是临渊死皮赖脸厚脸皮的功夫,天下无敌!
武润也这样认为。
甚至她觉得,临渊的所作所为,真的越来越像默默了!特别是没人的时候,他缠人的功夫,愣是比默默还技高一筹!
想到这一点,武润就有点头疼。以前的默默,虽然缠着她,可她能哄,默默也听话——可临渊呢?武润不可能去哄他啊!
但让武润宽心的是,知道了给他解毒的人是自己之后,临渊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动作,总体来说,还是挺老实的。
反正一直到最后,武润也没想出一个具体的招数来对付临渊,就想着赶紧过年,过了年赶紧让他走!
武润没想到的是,该走的还没走,不该来的又来了一个!
炎如霄当时是被逼离开临天的。
他本来在等武润,想着怎么也要见她一面再走,可谁知道敖卓凡那个疯子出来捣乱,结果他被打伤了。不仅如此,敖卓凡还威胁他,再不走,就把他的队伍杀得片甲不留!
炎如霄不可能只为自己着想,他肩上有责任,那样的情况下,他只能先带人回云国。
结果回了云国,又耽误了几天,这才连夜兼程地往大商赶!
武润绝对没想到炎如霄会来——这真是又一个疯子!她就奇怪了,她真有这么好?值得这些男人抛家舍业的上杆子来巴着她?
她不觉得有什么值得高兴的,相反,她愁死了——这些人怎么就阴魂不散?
炎如霄不可能走正规程序觐见,他是偷偷溜进来的,结果还被慕枫的阵法困住了,好不容易出来了,碰见了亦吉,这才被带了过来。
反正他这会儿的样子,就有点小狼狈——风尘仆仆的,长发有点凌乱,胡渣也冒出来不少,眼睛里还有血丝。
他没别的想法,就一个念头支撑着他一路赶过来——他想她!他要见她!
结果,见到了,但武润那张脸上的表情,立即让他觉得又怒又气——他来了!不远万里的来了!她那是什么嫌恶的样子!最起码的,来者是客,她就不能冲他笑笑?
武润笑得出才怪!现在的三个已经够烦了,又来了一个谁知道还会惹出什么事来!但看见炎如霄那狼狈样,她也不可能无动于衷:“你怎么来了?亦吉,先带他下去歇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其实炎如霄脾气真不算好,对武润,他还已经尽量在压抑自己了,可这女人的态度——他觉得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你就不问问我怎么来的?这么久不见你就不问问我过得好不好?我从云国一路过来,我为了什么,你别说你不知道,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
武润看他一眼:“本宫欠你的?本宫拿刀架你脖子上让你来的?炎如霄,你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
结果两个人吵起来了。
其实炎如霄心里主要就是觉得委屈。他真是日夜兼程啊,快马加鞭,十几个夜晚都没怎么休息,结果来了人家还不待见,武润说话又难听,加上刚刚闯阵又损了真气,就在武润准备摔杯子的时候,炎如霄突然就倒地上了!
武润的意思就是用对付叶炫烈和玉擎远那一招对付他,反正那话怎么伤人她怎么说,末了她还为了凸显自己的愤怒都准备摔茶杯的,结果炎如霄昏了!
武润真是没想到,愣了一愣,随即喊人:“亦吉!快!传太医!”
临渊回来的时候,仁心殿很热闹。
敖卓凡、木子风也得到消息赶了来,各怀鬼胎地等着炎如霄醒过来。
万子西在给炎如霄针灸。
武润坐在一旁没什么表情。
商紫歌也在,脸拉得老长,反正一看就不高兴的样。
临渊径直走到武润身边:“他怎么来了?”
武润扫了他一眼,见他没事,这才开口:“我怎么知道!”
临渊立即就笑了,听武润那口气,明显是不欢迎炎如霄的。他手伸入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就往武润手里塞:“这个给你。”
武润低头去看:“什么呀?”
临渊弯腰在她耳畔道:“现在人多,等下再看。”
他说完,立即就直了身子,找地方坐了。
敖卓凡、木子风气得咬牙——临渊绝对是故意的!在座的哪个没练过武,他说话声音小点就以为别人听不见!分明是想借机靠近武润占武润便宜!
可他们也只是在心里骂,这个时候,武润明显不高兴,没人敢去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