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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被他杀死。
黑衣人拿着折扇的左手也摆至了背后,负手而立,道:“太子殿下,你还不离开,是在等死?”
看来黑衣人也是知道慕云开的身份。
慕云开侧头看向柏芷兰,道:“我们绕道走吧,回京城的路不止这一条。”
柏芷兰的目光始终停在黑衣人身上,她已经感觉到了逼人的杀气。
黑衣人喝道:“太子殿下,别以为我不会杀你。”
话毕,只见黑衣人朝着慕云开突然伸出右手,柏芷兰的心提了起来,立刻全神贯注的盯着,黑衣人依旧原地不动,伸出右手后的一瞬间,就将右手又摆至背后。
慕云开只觉脖颈处被什么撞了一下,伸出一摸,从衣领口摸到了一枚钉子。
柏芷兰用余光看到了慕云开捏着钉子好奇的看了又看,伸手拿了过来,定睛一看,这跟上次她欲用剑在花朵儿脸上雕花时飞来的钉子一模一样。
慕云开看到柏芷兰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便轻问:“钉子是黑衣人的?”
黑衣人的听力确实了得,接道:“是的,我就是证明给你看,耗光了我的耐心,你就永远没有机会说话了。”
显然,黑衣人说的很有把握,而且,柏芷兰也意识到,如果刚才黑衣人要杀慕云开,她根本就没有机会阻止。徜若再这样下去,柏芷兰没有把握慕云开会被怎样。
柏芷兰道:“太子殿下,你先走。”
慕云开小声的说:“我们有马和驴,一起调头,一起走,他追不上我们的。”
柏芷兰淡淡地道:“我不会走的。”
慕云开问:“你打得过他?”
柏芷兰想也没想的说:“打不过。”
慕云开急道:“打不过你还不走?”
柏芷兰反问:“打不过就要走?”
她上过战场,大小战役经历过许多,有时敌众我寡,有时敌寡我众。不管力量是怎样的悬殊,每一场,她总是稳在战场,淡然的面对,然后去拼去打,她没有走过,那不是‘走’,是逃。在战场上逃走的人不配活着。
慕云开看到了她眼底的倔强,也索性耍起了无赖,道:“你不走,我也不走。”
柏芷兰恼道:“你不是怕死吗?!”
慕云开无事般的笑笑,说:“我更怕你会死。”
柏芷兰心中升起一股复杂的情愫,她咬着唇,千言万语似都再无法启口。
慕云开温言道:“你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柏芷兰道:“不好。”
慕云开说的很自然:“那我就跟你一起死吧。”
柏芷兰紧攥着马缰绳,他为何要说出这种话,真是小孩子的口无遮拦吗?
慕云开忽然大声的朝着黑衣人喊道:“这位高手,我能不能说一句临终遗言?”
“说来听听。”黑衣人并不着急杀他们,因为他有信心能杀掉柏芷兰。
慕云开想了想,道:“等你杀了我和柏芷兰后,麻烦你告诉所有你能告诉的人,就说:太子殿下慕云开是被柏芷兰害死的,生死攸关时,柏芷兰不愿意跟慕云开走,慕云开就没得选择的跟柏芷兰一起死了。”
黑衣人问:“说完了?”
慕云开又想了想,道:“还有,多跟别人重申下,就说:柏芷兰是害死太子殿下慕云开的罪魁祸首,真真是千古罪人,就让她遗臭万年吧。”
黑衣人问:“还有吗?”
慕云开道:“你等等,我再想想。”
柏芷兰冷不丁的瞪了慕云开一眼。
慕云开冲着柏芷兰眨了眨眼,先是抿嘴一笑,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的说:“小娘们儿,你赶紧想明白了,你若是不跟我走,我是肯定会留下陪你的,我可是慕国的太子殿下,皇上就只有我一个皇子,我若是死了,你就是标准的祸国。而且,我母后定会伤心难过,万一将过错追究到柏家,一念之间冲动的把柏家抄了,你可是将柏家祖辈全都殃及了。”
柏芷兰道:“你不必留下来。”
慕云开道:“你也不必留下来。”
柏芷兰淡淡地道:“我无路可走。”
慕云开道:“我知道怎么走,你只需要跟着我走就行。”
柏芷兰紧抿着唇,她不能走,就像是他不会懂她。
慕云开自然是懂她的,懂她的要强、倔强和钢铁一般不屈不饶的信念,他只是觉得,人活着,何必要背这么多无谓的包袱,轻松一些不也好?
对于柏芷兰而言,只要活着,有些包袱就必须要背着,一刻也不能放下。
柏芷兰翻身下马,立在一旁,仰头望向驴背上的慕云开,坚定的道:“我不能走。”
她不能走,她不仅仅是柏芷兰,更是柏杨大将军的二女儿,是柏家人。
慕云开苦笑道:“你就是明知道会死,也不跟我一起走?”
柏芷兰道:“对。”
慕云开郑重的道:“好,我跟你一起死。”
柏芷兰握紧了拳头,眼睛里闪烁着光,并不寒冷,相反,是暖暖的,她咬牙问:“为什么?”
慕云开眼中深情,温言道:“你难道还不懂吗?”
柏芷兰看了慕云开一眼,已来不及懂得了。
背后传来折扇开启的声音,黑衣人已没有耐心了,他朝着慕云开掷出了扇,扇面割裂了风,似一道冰冷的光。
柏芷兰蓦地腾空而起,迅速的朝前挥臂拥住慕云开,将他从驴背上移下。
扇面如一把锐利的刀,穿透了黑驴后不远的那棵粗树的杆。
黑衣人跃起,如旋风般从他们头顶掠过,不慌不忙的接过了折扇。
有鲜艳的血自扇尖滴落。
慕云开脑子一蒙,完全还没有反应过来,在看到柏芷兰右臂的一道划开的伤口血流不止时,心中一急,道:“你……”
柏芷兰上前几步,挡在中间,以免黑衣人再出手。再顺势从怀中取出青丝带,抛向慕云开,缠住了他,她用力一提,将慕云开甩到了白马背上,并用青丝带将他系在马鞍上,一声清啸,白马撒蹄就朝前奔去,黑驴见状,也赶紧跟着一起奔。
黑衣人干笑了一两声,道:“你既然没有跟他一起逃,我可以放他走。”
很显然,黑衣人很确信他如果此时出手,纵是白马奔跑着,他同样能取慕云开的命。
在白马背上的慕云开大声的喊道:“柏芷兰……,马儿啊马儿,快停下。”
白马箭一般的朝往冲。
慕云开想跳下马背,可却被绑得结实,他不停的急唤:“马儿,快回去找柏芷兰啊!”
白马的速度放得缓慢些了,然后就真的调头,顺原路奔着。
慕云开松了口气,赞道:“太好了,马儿你真听话。”
那头黑驴跑得慢,已被白马抛了很远。白马这时回头正好跟它打了一个照面,谁知,白马在到了黑驴面前时,立即就又调头了,用马嘴咬着驴的缰绳,拉着它一起继续向前奔。
慕云开一怔,原来白马是回来接黑驴的。心中一紧,他痛苦的撕心一吼。
柏芷兰让白马回柏府,白马自然是要驮着马背上的人安全的回到柏府。
如果有白马在,只要柏芷兰骑在马背上,白马一定能带着柏芷兰死里逃生;如果有青丝带在,青丝带是她的专用绷带,柏芷兰受伤的右臂就不会这么用手捂也捂不住的流血。
有长剑在手也好,柏芷兰就不会这样手无寸铁的与黑衣人对峙。
寂静极了,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黑衣人弹落折扇上的血,道:“你有没有临终遗言?”
柏芷兰冷道:“没有。”
黑衣人问:“就这样死了,有没有遗憾?”
柏芷兰站在天地间,眸色清凉,淡淡地道:“没有。”
“想不想知道我是谁?”
“不想。”
“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杀你?”
“不想。”
黑衣人点了点头,问:“准备好死在我手里了?”
柏芷兰目光凌厉,道:“试试看就知道了。”
黑衣人不仅要试,而且要试到让他满意为止,折扇铮的一声开启,一片铁青色的寒芒飞向柏芷兰。
柏芷兰的瞳孔收缩着,两只眼睛里死死的盯着飞扇,凌空一弹,如青雀挥动翅膀般。
左臂一疼,尽管闪过了致命的一击,柏芷兰还是受伤了。
只是瞬间,折扇又回到了黑衣人的手里,他沉吟道:“事到如今,你还要躲?”
“我没有躲。”
“不是躲是什么?”
柏芷兰冷道:“想杀我,就凭你的本事。”
黑衣人道:“很好,我倒要看看你能躲得了我几招。”
扇面再启,响声破空,它又一次飞向柏芷兰,比刚才的强劲。
柏芷兰跃然而起再次闪避,刚闪开扇面,黑衣人已跃在半空,一脚稳稳的打在柏芷兰的左胸,柏芷兰重重的摔倒在地,嘴角溢着鲜血。
黑衣人看向别处,沉声道:“别再躲,我会让你死得轻松些。”
柏芷兰握紧了拳头,勉强的站起身,一字字的道:“我不是躲。”
血,滴落在残叶上。
火热的太阳正照在柏芷兰的脸上,美丽、苍白、柔弱。
怎么会有人舍得对付一个弱女子?
此人不仅要伤她,还要她的命。
她该死吗?她早就该死了,在刚刚出生时就该死,可她已活了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她发现她必须要活着,至少不能这样的死,不能这样死在这个连真面目也不敢露的人手里。
她的双手都握得很紧,双臂的血也流得涌,胸腔的痛几乎能让她昏倒。
她向黑衣人挪了一步,问:“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道:“我不想告诉你了。”
【文】“你为何要杀我?”
【人】“我也不想告诉你了。”
【书】柏芷兰牵动了一下嘴角。
【屋】黑衣人问:“你怕死?”
柏芷兰道:“不怕。”
黑衣人道:“你最好别怕,我是不会对你心软的。”
柏芷兰挥起了拳头,疾步向黑衣人打去,她不怕死,她也没想过谁会对她心软,‘柏家人应该正大光明的死在战场上’。
黑衣人闪过了她的反击,毫不犹豫的展开扇面劈向柏芷兰的后背。
柏芷兰的青衫上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顿时染红了衣,疼入骨,她没站住的倒地。
血染大地。
黑衣人铁石心肠的再次展开扇面,向柏芷兰的脖颈斩去,这场实力悬殊的较量该结束了,他已浪费了许多时间,这并不是他一贯的作风。
柏芷兰想闪避,但她真的动不了了,她无所畏惧的紧咬着牙,握紧了拳,眼睛睁得很大,她想亲眼看着自己是如何死的。
一个人若是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开始生命的,能知道自己的生命是怎么了结的,倒也不枉来过尘世间了。
可偏偏,她什么也看不到了。
她尽力了,在强大的对手面前,她没有逃,也没有怕,选择的是迎战,只是,她在武力上败了。
爹爹曾说过:在战场上,败并不可耻,懦弱才可耻。
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的嘴角扬起了笑意,终于,终于她只是柏家的灾害,而没有成为柏家的耻辱。
第31章 钝骨的痛
扇面可不管柏芷兰是死是活;正毫厘不差的斩向柏芷兰的脖颈。
黑衣人用一种平静的眼神看向柏芷兰;就像是他要杀的是一样没有生命的东西;就像是他无血无肉无情无灵魂。
一道剑光闪过,‘铛’的一声,火花四溅;折扇一抖,黑衣人被震到一丈远。
来的正是季舟葛。
季舟葛提起身负重伤的柏芷兰,纵身一跃;落在十丈开外的一个山坡后。
柏芷兰昏迷了,血仍在流着。
季舟葛赶紧撕掉一块衬衣衣襟;包扎着柏芷兰的右臂;又撕掉一块衬衣衣襟,包扎着她的左臂;迅速的从怀中取出一条黑丝带;用它紧紧的裹着她受伤流血的后背。
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