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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她死了?这意味着什么?
冯裕来不及多想,他知道,现在形势严峻了。
冯裕来到新房之时,另外一个人也正匆匆的赶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杨静玉的父亲,杨丞相。
说巧不巧,二人刚好在新房门口撞见,各自看了对方一眼,冯裕的脸色变了变,没来得及阻止,杨丞相就已经进了新房,片刻,就已经传来杨丞相的哭喊声,“玉儿,你怎么就……死了……”
冯裕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看到杨静玉躺在床上,口吐鲜血,浑身散发着死寂,他在在场上看过无数的死人,杨静玉此刻的状况,他再清楚不过了,果真是死了!
冯裕眉心紧紧的皱着,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可杨丞相却已经开始朝冯裕发难了,“冯将军,我的女儿,昨晚好好的在你府上,我认为我们两家已经达成了共识,可为何,我好好的女儿,今日一早,便是这般模样了,你就这么容不下她吗?”
在他看来,他已经认定了杨静玉的死,是冯裕所为,就算不是他亲自动手,也是有人得了他的授意!
☆、第171章 香消玉殒,和她周旋
杨丞相顾不得冯将军的身份,以及他的身后的冯皇后,心中只有愤怒。
冯裕眸光微敛,却也没有向杨丞相解释什么,淡淡的瞥了一眼充满死气的杨静玉。
杨丞相见他如此,心中更是愤怒,“冯将军,今日,你一定要给我一个说法!”
说法?冯裕厌恶的看了一眼杨丞相,“要说法,没有!”
事已至此,便是解释都显得多余,冯裕的心里也是乱得很,丝毫也没有应付杨丞相的心思,心烦气躁的一甩衣袖,转身离开,留下的杨丞相愣了片刻,他没有想到冯裕的态度竟是如此,心中更是愤恨了起来,转身看着昨日还活生生的女儿,杨丞相哭喊了出来,“玉儿啊……”
杨家就有杨静玉一个闺女,这般年纪轻轻,就落得如此下场,杨丞相怎么能甘心?
无数的激愤在杨丞相的心里盘旋,眸中神色变换,终于,好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抓着杨静玉衣衫的手,不断的收紧,指骨间咯吱作响。
“女儿,我一定……一定会为你报仇,一定不会让你就这么白死。”杨丞相咬牙切齿,既然他昨日的退让,没有得到他们的回应,那么,也由不得他站在别的阵营了,他相信,大皇子殿下,一定会非常欢迎他。
皇宫里,冯皇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原本在悠闲的品着茶的她,就连手中的茶杯都没有抓住,茶杯从手中滑落,杯子碎裂一地。
“娘娘……”寒玉忙不迭的打理着,也跟着冯皇后失了镇定。
死了?昨晚还好好的人,今早怎么就死了?
别说是冯皇后,就连她也看得出来,杨静玉这般死了,带给冯家的是怎样的损失。
这事情怎么想,怎么觉得怪异,莫不是有人做了手脚?若真的是有人做了手脚,那那人会是谁?
寒玉只想到了一人,顿时脑中一个激灵,却是没有多说什么,她能想到的这些,精明如冯皇后,又怎么会想不到呢?冯皇后只会想得更多。
几乎是第一时间,冯皇后就想到了青岚,一把推开的替她打理着被打湿的衣裳的寒玉,咬牙切齿,“好一个青岚,我倒是小瞧了他的本事了。”
若昨晚,她只是怀疑这件事情有人动手脚的话,那么,今天,她已经有十分的肯定了。
冯皇后心里气啊,可气又能怎样?最终还不是只能将这气咽下去,她明白,丞相府的这个势力,算是彻底的与冯家背离了,她费了这么多心思,到最后却是这么一个结果,这份怨气,她要牢牢的记着,就记在青岚的头上!
冯裕将军新迎娶的将军夫人,嫁入冯家还不到一日,就死在了新房内的消息,迅速的在整个京城传播了开来,昨晚,冯皇后下令封口,关于昨晚发生在冯裕暂居府邸的事情,当场的宾客,没有一个人敢将这消息漏出去,心里想着,冯皇后要将这事儿压下去的作风,该是会让这事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一早却听到这个消息,宾客们吃惊之余,仔细想来,倒也好似在预料之中。
昨晚冯将军那恨不得将杨静玉千刀万剐的气势,即便是有冯皇后暂时安抚了,可那么长的一个晚上,冯皇后又不能守着冯将军,冯将军想着这事儿,一个怒火再涨,今早出现这样的事情,倒也不足为奇了。
有些人暗自庆幸自己昨晚后来去了一趟大皇子府,可有些人却只能独自懊恼了,现在这局势,杨家势必视冯家为敌,这局面,还真实不好打算了。
多事的一夜,相反,渤海王府内,却是格外的平静,但在这平静之中,却是透着紧张,好似整个渤海王府内,都绷着一根弦,每一个府上的下人,都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府内更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岗,侍卫配着剑,严阵以待。
衣竹萱一起来就看到这副画面,跟在冯裕身边些日子,她也变得敏锐了许多,看着渤海王府这阵仗,若有所思,心想,昨日的那个刺杀,看来是真的让渤海王警惕,甚至是害怕了。
呵!什么英明神武的渤海王?倒也不过是一个怕死之人罢了。
衣竹萱心里浮出一丝不屑,正此时,不远处的道上,一袭锦衣的俊美男子,在身后好些侍卫的簇拥下,朝着这边走了过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渤海王!
衣竹萱看着柏弈,矫健的身形,每朝这边迈出一步,都让人感觉好似春风拂了过来,一时之间,衣竹萱有些呆了,这大金朝,若论年轻一辈的青年才俊,谁最有魅力,若渤海王称第二,那该没有人够资格称第一了吧!
堂堂一国王爷,就连皇上也要忌惮三分,再加上他的财力……衣竹萱皱了皱眉,想到昨日在皇宫里,渤海王为了赢安谧为妻,竟洒下重金收买了皇上,呵!这样的事情,怕也只有渤海王敢,也只有他有这个魄力吧!
而安谧……想到什么,衣竹萱的眉心紧紧的皱了起来,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嫉妒,这样的男人,以后会是安谧的夫君呢!
呵!安谧啊安谧,她倒是幸运,什么好事都被她一个人给占尽了,这世上就是有这么不公平的事情。
想到此,衣竹萱竟没有发现,自己紧握成拳的手在不断的收紧,而更是没有发现,渤海王偶尔扫过她的目光之中,带着许多情绪,凌厉,阴冷,甚至是……不屑……
“看见王爷还不快行礼!”
一个声音打断了衣竹萱的沉思,身体一颤,衣竹萱回过神来,看到渤海王已经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但眼神却是让她琢磨不透,可衣竹萱也没有时间去猜测渤海王的眼神代表着什么,意识到什么,忙福了福身,“奴婢参见王爷。”
柏弈倒也没有立刻叫她起来,衣竹萱的心里亦是忐忑,就算没有直视渤海王的眼,她也感受得到渤海王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让她有些心惊胆战。
“起来吧。”终于,柏弈低沉的声音在衣竹萱的头顶响起,她的心里这才送了一口气。
衣竹萱刚起身,柏弈再次开口了,“本王听说了,谢谢你能报信,你和谧儿是同乡,以后,就住在府内,也能和她做做伴。”
衣竹萱知道,自己昨日能够在渤海王府留下来,归根到底是安谧的求情,今日,渤海王已经改变了昨日的态度,这对她来说,无疑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衣竹萱心里雀跃了起来,忙点头,“奴婢一定好好陪着小姐,请渤海王放心。”
衣竹萱说到此,似想到什么,“王爷,您要多留意可疑之人。”
柏弈眸光沉了沉,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不过,当他准备离开之时,却是骤然开口,“流光,记得,凡是近本王之身三步的可疑者,杀!”
最后一个杀字出口,在场的人无一不心里一颤,浑身划过一丝寒意,衣竹萱自然也感受到了,不过,她所留意到的,不止于此。
流光?流光么?她记得,安谧身旁伺候着的两个丫鬟之一,就有一个叫做流光的,那两个丫鬟,不是好对付之人啊,可刚才渤海王的意思……衣竹萱心中盘算着,隐隐有了猜测,微微抬头,仔细的瞥了一眼渐行渐远的渤海王身后的队伍,在好些侍卫之中,果真是有两个女子,可不就是平日里伺候在安谧身旁的那两个丫鬟么?
衣竹萱心里一阵欣喜,看样子,渤海王是将这两个丫鬟调到他的身旁护身了么?
“那真是太好了!”衣竹萱禁不住低声叹道,没有了那两个丫鬟在安谧的身边,那她不就少了诸多障碍了吗?
她先前还想着,该如何对付那两个难缠的丫鬟呢,现在好了,他们倒是给了她便利了。
“呵,看来,连老天爷都在暗中助我么?”衣竹萱有些得意了起来,更加肯定,安谧这一次有的亏吃了。
衣竹萱心里暗喜着,站在那里思索了片刻,嘴角的笑容绽放了开来,转身朝着安谧的住处走去,她的计划,是时候一步一步的展开了。
转过身体,朝着安谧住处的方向走去的衣竹萱,却是没有看到,在她离开之后,方才原本已经离开了的身影,又折返了回来。
“哼,看她那模样,就没安什么好心!”依霏看着衣竹萱消失在视线之中,眉心微皱,不悦的道,她不知道,小姐留下她是为哪般,王爷为何也要放任这个女人在府里。
倒是流光要沉稳得多,扯了扯自己的好姐妹,暗暗给她使了个眼色,“王爷和小姐,自然有他们自己的打算,我们听命,办好事情就行。”
柏弈嘴角微微上扬了几分,原本就深入潭水的眸中,更沉了些,沉声道,“记住,这些时日,密切留意衣竹萱的一举一动,在暗处保护小姐,听小姐的命令行事。”
流光和依霏立即领命,“是,王爷,王爷放心,有我们看着,决计不会让那女人对小姐动任何歪心思。”
柏弈点了点头,依旧看着衣竹萱身影消失的方向,眸子里面一片深沉……
安谧的小院儿内,衣竹萱如安谧所料的那般出现了,原本程瑛也是在这院子里,今早,安谧就吩咐程瑛去了盛世烈焰,如今这院子里面,除了几个府上端茶送水的丫鬟,就剩下安谧和衣竹萱二人。
这一日,衣竹萱就伺候在安谧的身侧,尽心尽力的模样,让安谧都感觉,眼前这好似另外一人。
安谧看在眼里,对衣竹萱的态度总是若即若离,让衣竹萱有些摸不透,可心里却是存着希望。
第二日,衣竹萱依旧早早的到了安谧这里,对安谧伺候有加,二人偶尔聊了一些荣锦城的点滴,以后的如此几天下来,衣竹萱感受得到安谧对她的态度在慢慢的变得热络。
这一日,衣竹萱如往日那般来了安谧的院子,正巧,安谧和程瑛从屋子里出来。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衣竹萱眼尖的看到小跑过去,这些时日,安谧都在院子里,最多也就是出了院子,都没有出渤海王府,今日这阵仗,明显就是要出门的样子啊。
“是啊,再不出门,整个人都怕要生霉了,柏弈也真是的,不许我出府,总说有人盯上了他,也会对我不利,可哪里有那么严重?今日,我怎么着也要出去透透气。”安谧朗声道,言语之间对柏弈甚是埋怨。
程瑛扶着安谧出来,呵呵的道,“王爷是担心你,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不是?”
“哪里有那么多万一?”安谧不屑的道。
“那这样,小姐若是要出去走走,我陪着你,也好有个照应。”程瑛将拗不过安谧,只得依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