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转移话题转移话题,忽然扫到一旁的碗,魏北悠连忙道:“木头,我们吃饭好吗?我饿了。”
云驿一顿,目光闪了一下,点了头。
“水桃!”魏北悠逃过一劫,连忙喊水桃,水桃以快的诡异的速度出现在门边,嘴角一丝憋不住的笑,看见魏北悠瞪她,赶紧低头走过来,“小姐,奴婢知道您要吩咐什么。”
水桃一边吭哧吭哧地笑着,一边手疾眼快地收拾了几个扣起的碗端走了。
魏北悠翻了个白眼,这丫头,还真是被惯坏了。
到了云府来,连丫头都没有换……因为以前侍候云驿的都是小厮,而跟着云驿出门的都是府里的亲兵。魏北悠一来,倒是都不方便了。幸好云驿也不计较,水桃秋叶就都作为大丫鬟留在了房里。云驿也亲自选了几个丫头放在了府里,想想也是底下小兵的姊妹什么的,手脚利落又干净。
只是水桃越发地调皮了,连她的玩笑也开。
哎……
魏北悠叹着气,感觉一道灼热的目光重新移回她的身上,忍不住身子一颤,下意识地就把手里的簸箩递了出去。
云驿疑惑里渗着好笑,“怎么?”
魏北悠眯眯眼睛,这云驿心情怎么这么好?一面把簸箩里的衣服拿出来,一面对云驿道:“诺,你撕坏的那条口子我缝好了。可缝好了我还是觉得难看,就干脆改了一朵花,把缝的一条当成了枝干。你瞧瞧,可还行?”
云驿接过去,手摩挲过去,忽而抬起头来道:“这是……凌霄?”
魏北悠一怔,“你认识?”目光柔和下来,“认识这种花的人可不多。”
云驿的手指顺着花枝一路摸着那精致细腻的绣工,半晌竟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魏北悠惊奇。
见到云驿笑其实对她来说十分平常,但云驿这样笑却实在罕见。一般都是魏北悠出丑的时候,这家伙才会这样幸灾乐祸地笑出来。
云驿把衣服放进了簸箩里,伸手握住了魏北悠的双手,膝盖撞在一起,云驿带了一丝回忆的语气道:“我只是想起小时候娘给爹补衣服……”
魏北悠一想云夫人拿起针线的样子也觉得好笑,不由追问道:“然后呢?”
云驿一本正经,“然后没有然后了。”
啊?
魏北悠大笑出来。
这是云驿式的冷幽默?
下一秒,魏北悠的笑戛然而止。
望着那人的后脑勺,魏北悠只觉得心都泡在温热的汤泉里,浮浮沉沉。唇瓣濡湿了她的掌心……云驿竟是,无比珍惜地捧着她的双手,低下头,吻在了她的掌心。
“木头……”魏北悠抿着嘴唇,克制不住地颤抖。
“谢谢……谢谢你悠悠……这双手替我更衣,给我缝缝补补,给我下厨烧菜熬汤……”云驿抬头望进魏北悠的眼睛里,似是有了些歉疚,“它原本只要优雅地拿着毛笔落在洁白的宣纸上,留下隽秀的字迹和画作……”
“它原本只要轻缓地拿起棋子,自有沙场点将、胸中丘壑、运筹帷幄……”
“它原本只要灵巧地舞动着彩绸,抬手之间就有百般风情……”
魏北悠哼笑一声,被云驿亲吻地怪痒痒的。把那人的脸抬起来,魏北悠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地先骂了一声,“笨蛋!”
看云驿呆木的样子才道:“娘又传授你甜言蜜语了?早就跟你说过,不会就别说!说了又说不好!”
云驿眨眼。
“话是娘教的,”云驿坦然地看着魏北悠鄙视的神情,把魏北悠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但心是我的。”
心是我的……
魏北悠腾地红了脸颊,软了心口。
这家伙……
“笨!这双手它纵然可以画出世上最美的画,写出世上最好的字,下出无可匹敌的棋,舞动出最出彩的舞蹈,但是……”魏北悠眼神落在贴在云驿胸口的手上,“但是这里不幸福的话,又有什么意义呢?”
因为心中有温暖的爱,一切才有价值。
懂吗?你明白吗?云驿。
云驿手一用力,魏北悠的头就撞在了云驿结实的胸膛里。
呜咽一声,魏北悠没有挣开。
能跟这个人的心贴的这么近,魏北悠是没想到的。甚至是决定嫁给这个人的时候,魏北悠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感觉,就仿佛不停地往罐子里装蜂蜜,直到满溢出来还在往里倒,整个罐子都开始散发出浓郁的蜜的甜香。
于是,日子过的越来越光亮。
魏北悠出嫁之前的那个夜晚,越氏告诉她,孩子,天底下没有只获得而不付出的爱。如果那个人值得,你就要用全心全意去爱他,守护他,让他知道他是你独一无二的存在,在你的胸膛里的那颗心,有一半是为他而跳动着的,知道吗?如果你总是因为无谓的羞赧或者占有欲,让那个人渐行渐远,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知道吗?
那时候魏北悠是怎样回答的呢?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水桃提着食盒,静静地背倚着柱子,望着很遥远很遥远的天空边际那块洁白的云层,渐渐失了神。
作者有话要说:——愿得一人心——
曾在我背包小小夹层里的那个人
陪伴我漂洋过海经过每一段旅程
隐形的稻草人守护我的天真
曾以为爱情能让未来只为一个人
关了灯依旧在书桌角落的那个人
变成我许多年来纪念爱情的标本
消失的那个人回不去的青春
忘不了爱过的人才会对过往认真
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这简单的话语需要巨大的勇气
没想过失去你却是在骗自己
最后你深深藏在我的歌声里
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这清晰的话语嘲笑孤单的自己
盼望能见到你却一直骗自己
首歌遗憾你听不到我唱的这多想唱给你
第89章
那是魏北悠嫁入云家后的第一个十五。
西疆突然违背一贯的小股骑兵突然出动发动奇袭的策略,竟然发动了五万大军一力攻打敦煌城的东门。各门驻扎的军队一时不察,被钻了空子,再要把其它门驻守的军队调动过来救援,却一时施展不开。敦煌城一直固若金汤,但此时看来却是岌岌可危。
敦煌城兵将死守一天,总算是把军队调转过来,挡住了大股军队的攻袭。
第二日正午,八百里加急火速送往帝都长安,邸报被送到了皇帝的桌案上。
云镇和云驿餐桌上被召进宫中,分析西疆异动的原因。
两个男人一走,云家不大的餐桌边只剩下两个女人面面相觑。
云夫人早见惯了这种声势,魏北悠却心头惴惴不安,只略略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晚饭后,云夫人问魏北悠要不要她来陪她,魏北悠勉强笑着摇头。作为一个将军的妻子,丈夫随时出征那一定是常见的,她如果一直不能克服心思重的毛病,以后无数个日日夜夜该怎么过呢,一直让婆婆来安慰她吗?婆婆是习惯了,但担忧的心情一定跟她是一样的。
尤其是云驿在临走前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留了一个温柔的微笑。
与魏北悠夜夜共枕,云驿早就知道她睡觉时的不安稳,所以不放心。
魏北悠揉揉眉心,冲有些担心的水桃笑了笑,水桃点点头,退了出去。
魏北悠躺下来,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被子里都是温暖的太阳的气息,还有残余的木头的味道,让魏北悠慢慢地安稳下来。
结果,一直到了现在云驿也没有回来。
西疆的情况,应该很严峻吧……
魏北悠睁着眼睛看着桌上水桃特意留下的一盏烛火,随着烛苗轻微的晃动,魏北悠的眼神也开始迷离起来。
屋外,忽然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似乎经历过的场景……
一片白茫茫的浓雾,魏北悠努力挥开后,看到了漂浮着几朵白云的蔚蓝的天空。
有所察觉似的,魏北悠苦笑一下。那天的天气真好,北方连着几日的沙尘后,一朝全部变得清清朗朗,视线分外清晰。
目光向下,魏北悠果然看见那丢弃在深巷里的大红的喜轿。一个男子肩上扛着穿着鲜艳媳妇的“自己”,两个男子随着他速度奇快地窜出了深巷。
魏北悠努力回头,却只能看见刺眼的血泊里,南桥睁着两只眼睛,定定的望着男子们消失的方向,手指努力地向前伸着,抠进了泥土里。不动了。
魏北悠笑着流泪,双手捂着脸,泪水却从指缝里滑落下来。
即使知道重生后一切都改变了,看到前世所发生的惨烈的一切,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而现在的她能做的,唯有庆幸。
身子不由自主地被“自己”拉远,魏北悠远远地看着南桥的身影原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终于转过头去对自己说,那都是假的。然而到底是谁杀了自己,这却是真的。
她早就不打算活在痛苦的回忆中,但是命运让她看到杀害自己的人,她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没有人应该死的不明不白。
青色的瓦片,一排排的房子全部急速地向后飞驰而去。高大的城门就在不远的地方,几个男子把她的身子摆放在一个担架上,一块长长的白布盖住了她。
经过城门的时候,几个人明明被守城的卫兵给拦下了。卫兵要检查,打开白布一看,几个换了常服的男人赶紧盖起来,道:“办喜事呢,结果新娘子暴毙了,哎,也是老爷福薄,这么个如花娘子如今也是看得到吃不到了。”
男人惋惜着,又道:“我们也是听人吩咐办事,新婚暴毙,老爷怕触霉头,让我们把她葬在外头。”
士兵看见担架上的容貌,也不由摇头叹息一声。“世事由命啊……行了,走吧。”
魏北悠嘴里一口银牙都要咬碎,她看见那士兵本来是打算细细检查的,但男人手下巧妙地塞了银子过去,士兵就忽然垂眉敛首,换了如丧考妣的脸,挥手让他们离开。
男人不紧不慢地抬着她往前走,她回望那高大的城门,有人指着她对边上的人说:“这姑娘倒有些像是那个恶女。”
“你说是魏家的那个?”
“嗯。”
“应该不是吧,魏陆两家大婚,这时候,那女人应该高高兴兴地嫁过去了吧,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倒也是。哎,第一公子摊上这样的货色,真不知受不受得住。”
“得了吧你,幸灾乐祸!这队伍里不知有多少第一公子的仰慕者,你注意点说话,小心她们撕了你!”
魏北悠忍不住笑。
任谁也不能相信,此刻应该与陆青岚在陆家正堂拜天地的魏北悠就躺在那单薄的担架上,被几个陌生的不怀好意的男子抬着,下一步就是冰冷的地狱吧。
出了城外,几个男子像是没有了顾忌,脚下的速度更快。
魏北悠细细打量他们,看他们的样子对这样的活计相当熟悉,对杀人也并没有什么顾忌。
男子们脚步一听,魏北悠猛地抬头,三个熟悉的大字仿佛刻入灵魂般清晰。
兰山寺。
“大哥,我们就这么杀了她?她可是害了我们两个兄弟。”其中一个男人愤怒地扯下黑色的蒙面巾,指着魏北悠愤愤不平。
“我们本来就是听吩咐办事,怎么处置这个人是我们能决定的么?主子说直接杀了,你就不要自作主张。”那为首的男子瞪了一眼,手下一晃,现了刀锋。
魏北悠大睁着眼睛看着躺在地上的自己,忽然觉得有些荒谬。看着自己被人杀死,莫非也是一种特殊的待遇?
男子说着,手下再不迟疑,刀锋沉闷地刺进魏北悠的腹部,猛地拔出来,发出可怖的扑哧一声。
真的到了这一幕,魏北悠反而冷漠地仿佛像个旁观者一样,耐心的等着那划拉开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