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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脸上有点疼,但心中好受了一点。
她打了他,出了一口恶气,但是,谁能明白她心中的涩与痛?
她期望得到他的垂怜、呵护与真心,不但得不到,他反而将她推到别的男人的怀里,还有比他更窝囊的男人吗?还有比这更荒唐、荒谬的事吗?
“陛下生性多疑,嗜杀残暴,看中的猎物绝不会让它溜走!”沈昭站起身,温声道来,“无论你怎么躲,都躲不过陛下的手掌心!”
“正因如此,先前你才劝我嫁给晋王?”
“可惜,错失了良机。”他的确看透了这对兄弟,“晋王喜怒形于色,陛下心思深沉,高深莫测,待你之心非寻常妃嫔可比。”
话落,他径自离去,好像不想再多待片刻。
叶妩愣了半晌,不由自主地笑起来,笑如冰雪,却有泪水掉落,如晶亮的珠子,渗入锦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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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潇湘登门拜访,请叶妩继续到潇湘楼教舞,因为近来没有新的歌舞,客人少了一些,进账就没那么可观了。
叶妩劝说,生意总有起伏、涨落,不可能万年常青。如今凌无香、盼盼等人辛苦备战,晚上又要演出,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练新舞,因此,等他们比赛后再开始排练新舞。
冷潇湘也知道这个情况,不再说什么,不过她担心凌无香、盼盼被选入宫,潇湘楼损失不小。叶妩安慰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若真如此,那就培养新人。
如此,冷潇湘才笑眯眯地走了。
八月十五,月圆之夜。
酉时,叶妩随沈昭进宫,来到延庆殿。沈夫人身有不适,便没有作陪。
晚风冷凉,宫宴设在大殿。殿中灯火通明,犹如白昼,巨型宫灯置放在殿中八个角落,将大殿装点得熠熠生辉、流光溢彩。那些因应时令的花卉盆景,也染上流丽的绯彩。
花开富贵,芬芳浓郁;放眼望去,繁华喧闹的景象好比一匹锦绣绸缎,光泽鲜艳,浮华盛世。文武大臣或聚堆交谈,或三三两两地密语,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叶妩坐在宴案后,沈昭被几个大臣围住,从容应对,谈笑风生。
忽然,她感觉到对面有一道炽热的目光直逼而来,悄悄抬眼望过去,果然是晋王。
他毫无顾忌地地凝望她,目光深沉如海、沉重若山,好似火舌烫人。她心虚地看他,即刻被他的目光缠住,仓促之间慌乱地避开,心怦怦地跳。
文贵妃陪着孙太后驾到,众臣行礼。碧锦来传话,说太后让她过去。
叶妩过去了,孙太后握住她的手,拉她坐在身旁,待她亲切如亲生闺女。文贵妃被撇在一边,虽然面色如常,眼神却阴冷了三分。
“身子可大好了?”孙太后关心地问。
“谢太后垂怜,臣妾身子无碍,只是大夫说还不能跳舞,不能为太后献舞,太后恕罪。”
“待你腿疾好全了再跳不迟。舞蹈才艺大赛将至,你可要争气点儿,不要扫哀家的兴。”
“臣妾谨记。”叶妩和润地笑,可是,若有看她不顺眼的人要下毒手,她如何防患?
“听碧锦说,前几日你和周小琴在霓裳阁初选,选了四十余人。”孙太后眉开眼笑,显然很期待之后的比赛,“周小琴对哀家说,那些舞伎有男有女,舞艺和容貌都相当出挑。”
叶妩附和道:“这次比赛,必定有才艺出众的舞伎选入宫中。”
孙太后颔首微笑。
殿外响起小公公的声音:“陛下驾到——”
众人纷纷起身,屈身,拢袖,低首,恭敬地迎接圣驾。
叶妩悄悄抬眼,楚明锋沉步而来,步履稳健,一袭金线纹龙玄袍随着步履的行进而扬开,无风自拂,浑身上下萦绕着凛冽的霸气;那冷硬的眉宇不露丝毫情绪,高深莫测,让人无从捉摸;那坚硬的下巴仿如棱角分明的石块,粗粝得让人不敢碰触;那强健的身躯拢在龙爪尖利的帝王常袍之内,彰显了他龙章凤姿的冠世风采。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她慌张地垂眸,心跳加速。
她暗骂自己,没事看他干嘛。
他掀袍坐下,扬声道:“众爱卿平身。”
众人落座,叶妩刚想对孙太后说回去,孙太后便道:“哀家喜欢热闹,你稍后再回去。”
如此,她只能乖乖陪着了。
“今日圆月皎皎,乃团圆、喜庆之日,母后素喜热闹,每年今日都要众爱卿进宫陪母后与朕饮宴。”楚明锋举起酒樽,嗓音沉朗。
“能与陛下、太后赏月饮酒,臣等荣幸。”众臣齐声道。
君臣同饮,美酒飘香。
一番冠冕堂皇的话之后,宫乐奏响,宴饮开始。
叶妩侍奉孙太后饮酒进膳,一边观赏歌舞,一边注意着沈昭那边的动静。
他不时与身边的大臣交谈,始终不曾看向这里,倒是晋王,那炙热的目光时不时地探来,弄得她浑身不自在。
忽然,安阳公主举杯走来,眉开眼笑地说道:“儿臣与母后共饮一杯。”
母女俩闲聊了几句,安阳公主丝毫不看叶妩一眼,转向御案,笑吟吟道:“陛下,安阳的女儿媚儿年已十七,到了婚配的年纪。陛下可否在朝中择一家世清白、才貌双全、品性纯良的官家子弟,为媚儿赐婚?”
“媚儿还小,再过一两年再婚配也不迟。”楚明锋漫不经心地说道,“再者,安阳公主调教的女儿骄纵刁蛮、不学无术,京中哪个官家子弟敢娶安阳公主的女儿?”
“陛下……”安阳公主瘪着嘴,不满他这样说,却又不便反驳,只能向孙太后撒娇,“母后……”
“媚儿的确还小,再者,若要寻得一个好夫婿,总得慢慢来。”孙太后安抚道。
安阳公主蹙眉,显然没料到会被至亲拒绝,不甘心道:“母后,儿臣要为女儿求一桩好姻缘。”
她有意在宫宴上提出此事,必定认为皇兄和母后会为叶媚赐婚,她必定料不到会是这个结果。叶妩想不通,为叶媚择一夫婿、赐婚,楚明锋有什么为难?为什么当面拒绝赐婚?
楚明锋眉宇含笑,眼睫轻眨,好似扇起一圈冷风,“莫非皇姐已有中意的女婿?”
她笑道:“媚儿芳心暗许,安阳也觉得媚儿嫁给他,必不会受了委屈。安阳斗胆,求陛下成全。”
“那人就在殿中?”他好整以暇地问。
“此人品貌双全,以才智闻名天下,忠心辅佐陛下,是大楚肱骨良臣。”安阳公主故意提高声音,好让众臣都听见,“此人便是右相沈昭。”
听到这个名字,有人冷笑,有人窃笑,有人阴笑,有人鄙笑,渐渐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沈昭没料到安阳公主会说出自己的名字,正想饮酒,端着酒樽的手臂僵在半空,神色怔忪。
叶妩惊得心跳漏了一拍,同父异母的叶媚竟然心仪沈昭。
看来,沈昭还真是人人想尝一口的香饽饽。
打扮得高贵端庄的文贵妃突然开口赞道:“沈大人才华卓绝、风度翩翩,想必是京中不少待嫁女的香闺梦里人。只是沈大人已有沈夫人和二夫人,安阳公主和叶大将军的掌上明珠如何能……”
“如若母后和陛下心疼安阳和媚儿,便为媚儿赐婚。”安阳公主笑眯眯道,“媚儿是将军嫡出的女儿,自然不能委屈了,如若母后、陛下疼惜,就让媚儿和沈夫人平起平坐,是为平妻。”
“如此便好了,既不会委屈公主的女儿,又不会委屈沈夫人。”文贵妃的目光滑过陛下,转向叶妩,“只是委屈了沈二夫人。”
叶妩心中冷笑,螓首微低,不动声色。
安阳公主原是面向御案,此时故意侧过身,让所有人都能听见她的话,“沈二夫人怎会委屈呢?她已是沈家二夫人,却与晋王暗通款曲,折损沈大人的颜面,也丢尽了叶家的脸面!如她这种自轻自贱的女子,不配当叶家子孙!”
文贵妃尴尬地笑,“公主,这无凭无据的事,可不能乱说。”安阳公主扬眉道:“没有凭据,本公主怎会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出来?众所周知,沈二夫人与晋王一度谈婚论嫁,前不久,她迁至温泉别馆。本公主的侍女亲眼看见她进了云深别苑,不久,本公主的皇弟也进了别苑,许久不曾出来。”
这二人倒像是排练好的,一唱一和,让满朝文武都知道叶妩红杏出墙。
叶妩早已料到,这宫宴不会太平,安阳公主不会放过自己;却没料到,她竟然用云深别苑那件事损毁自己的清誉。
在场的文武大臣,不是看右相,就是晋王,女眷的目光集中于冷艳妖娆、魅惑人心的叶妩。
大殿寂静如死,那些压低的私语分外清晰。
沈昭眉目清冷,不为所动。
楚明轩亦静默如斯,面不改色,好似与叶妩私通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楚明锋眸光冷冽,好似不着痕迹地扫过众人,搭在于案上的右臂一动不动,五指间那枚硕大的深碧玉戒散发出碧莹莹的芒色。
孙太后的胸口略微起伏,显然被女儿的话气着了。
叶妩心想,晋王被自己的亲妹子指为奸夫,不知是生气还是幸灾乐祸。
**妩儿清誉受损了,这场面如何收拾?明锋会如何拆招?晋王会不会借此机会抢人?
【23】用力挤压她柔软的身
“母后,陛下,安阳所说的句句属实。”安阳公主转回身,眼中毫不掩饰那抹阴毒,“沈二夫人不安于室,勾*引皇弟,丢尽沈家、叶家的颜面。如此***下贱的女子,怎能再留在沈大人身边?安阳为叶将军打理府中大小事务,为叶家出了这么一个轻贱之女而痛心疾首,就让媚儿为沈家做出补偿,嫁入沈家。”
“陛下,母后,公主所说的不无道理。”文贵妃低声道,小心翼翼。
孙太后气得不想说话了,或者说,毕竟亲生女儿,不愿当众给她难堪。
身正不怕影子斜,叶妩丝毫不惧,只是觉得好笑,今日这个局面,将会如何收场?楚国明锋是不是气疯了?
从他的脸膛来看,没有一丝火气。他处之泰然,不温不火地说道:“仅凭皇姐一面之词,不足为信。皇弟,皇姐说你与沈二夫人私通,是为人所不耻的奸夫,你有何话说?”
楚明轩站起身,行至安阳公主身侧,微微一礼,不慌不忙,面色如常,“皇兄,臣弟只能说,那日,沈二夫人的确去过云深别苑。”
众臣发出一阵“嘘”声,对于他的供认不讳感到惊奇。
叶妩一震,虽然早已猜到他应该不会否认,可是她还是惊了。
他如此模棱两可,意图很明显,那便是,他想借此“抢人”。
“沈昭。”楚明锋黑眸微眯,眼内寒芒微闪,“你有何话说?”
“陛下容禀。”沈昭起身走来,以正直的语气解释,“那日内子的确去了云深别苑,不过她是去找微臣的,微臣与王爷在别苑商谈要事。”
此话一出,又引起一阵“嘘”声。
众臣无从猜测,是沈昭为二夫人开脱,还是安阳公主有意诬陷?
沈昭转向安阳公主,微微一笑,“公主,那日微臣也在云深别苑,微臣与内子离去的时候,公主的侍婢没有看见吗?”
安阳公主讥讽道:“皇弟都承认了,沈大人又何必为不守妇道的二夫人开脱?哦……想必沈大人不愿家丑外扬,担心此事传扬出去,沈家丢尽体面。”
叶妩不明白,既然沈昭已做出解释,安阳公主为什么还死咬着不放?
“够了!”
一声怒喝,犹如惊天之雷从天际劈下,令人惧怕。
楚明锋震怒,面色铁青,安阳公主吓得低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沈昭治家极严,调教出来的侍婢都比你的女儿知进退、识大体,岂会发生如此丑事?”他怒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