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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鱼声嘎然而停,我猛然回头,他闪躲了眼神。
就在那瞬间,我似乎看到了雍正曾经的眼神,那怜爱的眼神。
木鱼声又续接,然像敲在我的心门上,也似敲在他的心门上,因为它急促而有些许的杂乱。
我立了起来,盯着他身上的袈衣,光光的脑袋,瘦弱而钢毅的脸庞,眼眶微红,热泪滚落。
轻声道:“空空空兮色色。色色色兮空空。
色空通塞本来同。隐显测其定动动动动兮定定。
定动岂假施功。荣枯得失听天公。自在弥陀净境。”
这是他所做的诗,觉着好玩才记下的,他还是面无表情。
我站到他的面前,大嚷道:“春夏秋冬四序,覆载高厚乾坤。
就中一物太殷勤。,处处皆有渠分。
视之却又不见,听之更复无音。
欲识此物名和身,塞耳合睛相认。大师你觉着如何?”
我几近气急败坏的叫嚷了,他含首道:“阿弥陀佛,施主请回吧,贫僧知道你的悟性了,现在贫僧要去讲经了,施主自便。”
我冲到门口,拦着他道:“我再问你一次,最后一次,你真的没有一点感觉吗?你不觉着这诗很耳熟吗?”
他淡定地道:“没有,施主定是找错人了,世间相似之人颇多,施主何必沉湎往事,天地阴阳自有定论,今日的善因就是明日的善果,贫僧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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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泄气的垂下了双手,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嗟叹落泪。
大概真是我看错了,真是我太过执迷不悟了,找到又如何?
哪怕他承认自己认识我又如何?
不是自找烦恼。
“慧儿,快出来,你看太阳马上就要升起来了。”
容德闪进门,将我拉至院前,透过冰枝,一轮红日跃过山头,这一刻我似乎更加明白。
我要成为那一轮红日,我要跃过我心里的山头,因为我需要阳光灿烂的日子。
我拉了拉容德的衣袖,似下决心地道:“走,我要回家了,从此后我就为自己的今天与明天而活。”
拎起斗篷,容德扶着我下台阶,好似我连路也不会走。
出山门前,我回头探去,正欲回头时,突见了空立在边角门边,见我探去,迅速隐身而去。
容德兴致勃勃地拉起我,拖着我出了山门。
融化的雪水结成了冰,小心翼翼地往下行。
容德突儿抓住我的手臂,将我拉上了背,快速往向奔,爽朗地笑道:“伊人在背,乐叹路短。”
陈力紧跟而上,立在边上道:“少爷,你慢点,小心打滑。”
我吓得直拍他的脑门,倾斜的山路,被他一冲,感觉自己要飞出去了。
他这才回头笑问道:“怕了?我听成子说,你差点为我殉情,要跳悬崖是真的?
你知道我听多感动吗?”
我滑了下来,脸色微红,强辩道:“谁?我吗?我才没这么傻呢?你少自做多情。”
他仰声大笑,又凑到我的身侧,挤眉弄眼的轻声道:“敢做不敢为,不过还是这样子可爱些。
兴许你还是不会老,我把你藏哪儿好呢?”
他抓住我的手,热量源源不断传来,青儿跟陈力笑睨着跑到前头去了。
我撅着嘴,甩他的手,他紧抓不放,还神态自若,指着远山道:“等到明年秋天,再来带你看红叶。“
这一世给你197
我不假思索地道:“早看过了……”
他驻步凝视着我道:“跟谁?何时?”
我简直晕菜,真是虎兄无弱弟,一样的霸道好醋。
如今想来,想当年我若跟了十三,也一样有数不完的烦恼。
同样也会三妻四妾,同样也会只想将我锁在房里。
我不快地道:“重要吗?你不是说我是福慧吗?那你就以福慧相待吧!”
他添了添干燥的唇瓣,搂着边走边道:“你说的对,我一定会让你完完全全属于我,你看最厚的雪也有融化的一天。
我帮你理清你心中疑惑的事,兴许你一觉醒来就忘了,因为事情圆满结束了。”
他是骑马来的,也难为他顶风冒雪,到处找我。
万一有个闪失,我真是被世人不齿,思到此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雪还未完全融化,马车时时陷进雪堆里。
最后索性弃车,将马解下来,两人一匹,缓慢往京城赶。
我躲在他的后背,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还是冷的发抖。
穿出山区,路变的平坦,容德加快了马速,狂奔着向前。
侧头见陈力呼出的气,似乎都结成冰了。
青儿也紧抱着陈力,羞答答的模样,红色的上衣,好似雪中的红梅。
远远地看见了城门,阳光照耀下,城门上的雪熠熠生辉。
我的腿都冻麻了,嘴也冻僵似的,硬邦邦地道:“快停下,我的腿没有知觉了,我要走回去。”
马缓缓停了下来,容德跃下马,微微一个踉跄,忙上前,摸着我的腿,关切地道:“麻了吗?,还有知觉吗?等等,我帮你搓搓!”
他的脸冻的黯红,鼻子通红,用手擦了一下鼻尖的水珠,忙又帮我捏腿。
我感动的无以复加,搓了搓冰冷的手,吹了口热气,俯身摸着他的脸,柔声道:“冻坏了吧?算了,还是上来,咱们赶紧回去,回家取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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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摸了摸我的脸,戏笑道:“总算把我的野丫头找回来了,走!”
我伸手揪起他的耳朵,笑骂道:“你才野男人呢?用摸鼻涕的手,摸我的裤子也就罢了,还摸我的脸。”
他拉动了缰绳,笑嚷道:“抓紧了,不要光顾着我的耳朵,摔下去。
你原本就冰住的腿,咔喳一声就离身了。”
我捶着他的背,骂道:“你咒我,我又不是冰柱,倒地上就断了。”
他回头嘻笑道:“你就是冰柱,我也把你抱在怀里。”
我提高嗓门道:“什么,你是想让我消失罗?”
他挥挥马鞭道:“说不过你,你的脑子里已经装的太多废物。
还是转的这么快,我容德佩服还不成吗?
我今后当你是九天仙女供着你,决不让你伤心。从前让你伤心了吗?”
我坦然地道:“怎么没有,你不听我劝所以被圈禁,伤我。
你还是不听我的劝,累病床中,伤我。
你离我而去,害我流泪,害我被人欺的时候,没人安慰我,我当然伤心。”
他却感慨地道:“前生也足了,有人为我流泪,为我担心。
从今后,再也不会让你流泪。”
我不解地道:“你……真接受我的说词了吗?相信自己是他了吗?”
他点头道:“是,我相信你,现在想来,我从前对你的感觉,我能莫名其妙的谱出曲,原来是因为记忆里还有印痕。
知道我最喜欢,也最震惊是什么吗?
那就是我吻到你的唇,感觉好熟悉。
你……不会从前被我强吻吧!”
我的脸煞的通红,用头额撞他的后脑勺道:“你何时变的这么没脸没皮,是我在你临终前做的记号,你个笨蛋。
容德,你现在就是容德,我不希望你是十三爷,十三爷的一生太苦。
皇子又如何,在那种皇子满屋的年代,还不如普通百姓过的安生。我们一起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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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挥了挥马鞭道:“你说的对,忘了,全忘了,我是容德,你是福慧,抓紧了,我加快了。
我们回清忆居,不,明儿把这名也改了,改成逍遥居如何?”
我忍不住笑道:“逍遥窟更好,指不定有赌徒闯进来呢?”
他仰声大笑,进城后片刻就到了清忆居,他跃下马,将我抱进了房。
仆人们将碳火端了进来,两人蹲在碳火前,恨不能将手探进火里取暖。
青儿片刻也进了门,一拐一拐地哭丧着脸道:“冻死我了,都觉着没有膝盖了。”
我跟容德乐稍稍有点回暖,乐呵呵地打量着她,她气恼地出了门。
片刻,炕也烧暖了,躺在炕上,忽又想起休书,侧头道:“你还不回去,再不回,你家又得给你出殡了。”
他重重捏着我的鼻子,笑骂道:“死丫头,好毒一张嘴。
我不回去了,我要守着你,我不能让你再跑了,没摔死,差点在野外冻死,你知道我找了多少地吗?
京城所有寺院跟成子都跑遍了,你就一点也不心疼我?”
我立了起来冷哼了声道:“切,我心疼谁啊?
我才是这世上第一伤心人,你们都是逼我上绝路。”
他似罗汉卧佛一样,手撑着脑袋,怜惜地看着我不语。
片刻梅花、宝琴相拥而进,我上前抱住了她们,三人一阵心酸。
容德却笑嚷道:“哎……哎,好好的哭什么呀?
好似我欺侮了你家小姐似的,你家姑爷我才是受欺侮的人。”
梅花、宝琴破啼而笑,宝琴轻拭泪痕笑道:“小姐,如果姑爷欺侮你,我们明儿就建一座尼姑庵,让姑爷懊悔去。”
容德噌地坐了起来,指着我们三人道:“古人说的好啊,近朱者赤,近墨着黑,最毒妇人心啊!”
成子笑意盈盈地端着饭菜进房道:“小姐,少爷,快吃点暖暖身。少爷,老爷派人来找你多次了,您还是回去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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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德抬头向我视来,我忙闪了眼神,自顾自吃饭。
容德沉默了片刻,恳请道:“慧儿,跟我一起回趟府里吧!
既然我没死成,你也没有任何过错,爹跟娘定然后悔了。”
成子他们都一帝帮着腔,我嚼着饭觉着苦滋滋地,叹气道:“好吧,不过我只是送你回家,而不是自己回去,那已不是我的家了。”
容德眉头紧锁,却爽快点头。
草草地吃了点,跟着回魏府。
刚一进门,见青凤正给朱氏捶着背,跟朱氏笑说着话。
朱氏见我进来,先是一愣,脸上尴尬莫名。
片刻又端出婆婆的身架,嘱咐丫环去唤魏东铭。
魏东铭边数落边进门道:“德儿,你还知道回来,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竟让父母担……”
显然魏东铭是没有看到我,容德大声制止道:“爹,你怎么能这样说?哪一点关慧儿的事了?”
青凤早蹦到了容德的另一侧,拉着容德的衣袖,娇柔地道:“德哥哥,我也好担心你,大雪天的你没冻着吧!”
我真是后悔的想撞墙,强忍着恼怒,淡然地施礼道:“老爷、夫人,福慧今儿是陪少爷才回来的,这就告辞了。”
魏东铭跟朱氏惊诧的相视,容德攥住转身的我。
决然地道:“不许走,你一日是我妻,终身是我妻。”
青凤哽咽道:“德哥哥,那我呢?我也曾是你妻啊!”
朱氏帮腔道:“是啊,容德你不能厚此薄彼啊!
且青凤对你有救命之恩,如此贤慧的媳妇到哪儿去找?
老爷,我看不如让青凤跟福慧平起为妻,你看如何?”
我不由的嘴角一丝冷笑,他们定当以为我死皮懒脸要回来争夫人的位吧?甩开了容德的手,淡笑着回头道:“不用了,夫人像是忘了,福慧已被休,早就不是魏家少奶奶,福慧告辞了!祝二老身体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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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德拦住我,朝他们郑重地道:“我决不娶二房,青凤于我有恩,我铭记于心,甘愿为你赴汤蹈火,但是我不能娶你,青凤对不起了!”
青凤掩面跑出了厅,魏东铭厉声道:“容德,你有没有出息,眼里只装着一个女人,不行,我决不答应。”
我的思想又一次与封建习俗相碰撞了,可这一次我不再低头。
不是不为容德让步,而是不能再因为一时的软弱,招致更多的祸端。
用力的掰开容德的手,极平静地朝他笑道:“容德你不是一个人,而是魏府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