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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天逸冷冷地盯着小男孩的脸蛋,红扑扑的,但是却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这便是他们的孩子么?思及此,他的目光在周围的人群中扫了一眼,而她,一身白衣的她,便坦然地站在他的面前,是因为有了孩子,所以便这般坦然么?
莫依然的唇角微微蠕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想过千万种再见的方式,却未曾想过这样的方式。
“喂,你放我下来!”尹继熠显然不耐烦了,在他手中不断地挣扎。到底只是个孩子,一开始的勇气在面对骇人的敌人时,便开始有些害怕地对着莫依然大喊:“娘亲?”
莫依然在众人诧异地目光中上前一步,欲图伸手去抱尹继熠,却被尹天逸闪到一边。
莫依然的手便如此尴尬地落在半空中,只得安慰着尹继熠,“远远别怕,他……他不会伤害你的。”他,他是谁呢?他本就是他的父亲,如今……却一定要喊他王叔么?
闻言,尹天逸冷然一笑,“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伤害他?”本来以为能够坦然面对,没想到话一出口,语气便变得有些沉痛起来,甚至带了稍许的沙哑。即使她被迫嫁给尹无筹,究其原因也是她对他不信任罢了,如果她真的信任他,他们又何苦走到如今这一步?
而且,为什么在找到莫悠然之后,她没有来找他,而是选择了留在尹无筹身边,甚至还生了一个孩子,他尹天逸在她心中算什么,所以,她凭什么说他不会伤害她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孩子!
“娘亲,他为什么不会伤害我?”此刻的尹继熠较之刚才感到更加的恐惧了,因为他在尹天逸的手里只能感受到无尽的冰冷,他就像是从绝望的地狱爬起来的幽灵一般,黑暗而且绝望。虽然此刻,他还不不是很清楚黑暗和绝望是什么,但是他却无比地感觉到现在的感觉便是黑暗和绝望。
莫依然深深地看了尹天逸一眼,暗自镇定了心神,她扬起头,目光淡定,弯唇笑道:“因为这是安逸王爷,是远远的王叔,所以他不会伤害远远的。”女子的声音变得温柔,没有了之前的慌乱。
然而,她努力扬起的笑脸,却深深刺痛了尹天逸。
他将目光从莫依然身上离开,转而对着小男孩道:“想要回到你娘亲身边么?”
尹继熠咬牙切齿道:“回到谁的身边,也不想在你手里,你这个恶魔王叔!”
“果然是莫依然的孩子呢,很有种!”顿了一下,尹天逸才接下他的话语,“但是,你娘亲欠了本王一些东西,本王要跟她讨要回来,所以……你先跟尹无筹回去吧。”
话音落下,众人都还未反应过来,尹继熠已经被他推倒了尹无筹的怀里,而莫依然只觉自己腰间一紧,被他腾空带起,瞬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
尹无筹抱住尹继熠,刚要去追,却被尹继熠抓住衣襟认真地问:“父王,那人真的是远远的王叔吗?为什么远远觉得他很可怕?杀了人就想走,远远不想要这样的王叔。”
尹无筹看了尹继熠一眼,半晌才道:“那的确是父王的七弟,也就是继熠的七王叔,继熠要是不喜欢七王叔,咱们以后不理他就是了。”
“嗯。”男孩重重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但是父王,娘亲欠了七王叔什么,他要将娘亲带走?”
“……”尹无筹的眉头冒出几滴冷汗,这个孩子也太镇定了吧,娘亲被抓走了,难道在他看来,尹天逸带走他的娘亲只是要她娘亲偿还一些东西么?
也许真的只是偿还一些什么东西吧?他们曾经拥有六年的牵挂,而且……她如此义无反顾地为他诞下一个孩子,可是……究竟是谁欠了谁的,谁又说得清楚?
“继熠,这是大人们的事情,小孩子不能多问。”不知道如何回答,尹无筹便如此说道:“我们回家去等娘亲好么?”孩子在这里,他相信她一定懂得把握分寸,如此,便让他们将一切都说清,如此甚好。
他要做的,便是让这个孩子与他更亲近一些,而且……还不能让尹天逸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
☆、159、莫依然,如此对我,你于心何忍?
几个起落之间,他竟然带着她来到了安逸王府里的安逸居。
在他离去之时,对于安逸王府并没有做任何安排,因为走得很是匆忙,几乎可以说他是落荒而逃。
没想到如今回来了,内心还是一片慌乱,因为她不在身边,所以他一直都无法安生,只是如此而已。
可是如今他的手将她搂在怀里,他还是觉得内心荒凉一片。
两人落地,站在空旷的大殿之上,尹天逸倏然将手收了回来,重心完全放在尹天逸身上的莫依然因为他突然的放手,而差点摔倒在地,幸好他转而伸手将她拉住,这才免于身体猛然跌倒在地。
只是这么一来,两人便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虽然内心里有很多话,但是皆不知要从何说起。
尹天逸冷冷地看着她,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是有多柔软,是以,他先打破了沉寂,“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么?”他的话语轻轻,眉头却深深地皱起,眉间现出深深的皱痕,想必这便是他经常皱眉所引起的。
莫依然微微愣住,三年了,他依旧没有变,只是面庞的轮廓较之三年前更显冷冽了,还有他那深深皱起的眉头……
她微微蠕动着唇瓣,“三年来,你过得好么?”三年了,她亦是每天都在数着过日子,有时候她也在想,也许他去淮北了,也是不错的事情呢。
“好。”尹天逸咬牙道:“好得不得了。”顿了顿,“但是无论怎么好,都比不过你呢。”语气中不无嘲讽,因为她那挽起来的乌黑发丝,还有那个两岁多的小孩,无一不在显示着她已嫁作他人妇。
思及此,他上前一步,将她头上的木簪取了下来,满头青丝顺着他的手落而如海藻般顿时倾泻下来。
莫依然有些讶然,刚要伸手去握住自己的发丝,却被他抢了先,“别动。”
他就这样站在她的面前,三年不见,她刚好高到他的下巴,这三年来,他又长高了呢。而她,也已经二十有四了,可是他才二十岁。
尹天逸抬起两只手,在她头上弄了起来,不多时,她头顶的头发被他盘了起来,用原先的木簪别住,而剩下的发丝便披散下来,如同未出阁的女子那般。
而莫依然只是站在他的面前,感受着他的气息。
一阵春风吹来,将她披散下来的发丝撩起,轻轻拂过他的脸庞,带来一丝清凉的感觉。
尹天逸的手放了下来,蓦然捧起她的脸,两人的呼吸在这春风中显得有些慌乱,双方极力隐藏在眼底的强烈也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但是看着她那张脸,尹天逸便突然想起了那个和她有些相像的孩子,想起那孩子,必然是会想起尹无筹的,于是捧着她的脸的手便有些用力了起来。
莫依然的脸被他捧得生疼,刚想说话,却被他抢先了,他阴鹜的脸缓慢地凑近,低低地问:“为什么当初不告诉我实情,而要选择一个人去承担?”他像是极力隐忍着强烈的不满之意,声音有些沙哑,“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样,我们才走到今天这一步。莫依然,如此对我,你于心何忍?”
三年前,他问了这个问题,但是三年后,他还是选择问了同样的问题。
这名女子,如此对他,于心何忍?
莫依然本能地抓住他呃手腕,愣是没有闷哼出生,而是倔强地问:“如果我告诉你,你能给我什么保证?而你现在知道了,你又在对我做什么?”眉头微皱,她继续残忍地道:“而且我现在已经有了家庭,你缘何来此破坏?”
尹天逸瞳孔微微收缩,狭长的凤眼射出寒芒来,他阴鹜地盯着她的眼睛,“这便是你要对本王说的话?”三年时间,他日日思念她,想着她一切的苦衷,现在真相大白了,他却说他在破坏她的幸福,她和尹无筹真的幸福么?
他的心缓慢地凉了下来,若是不幸福,那一夜在平阳王府见到的又是什么,还有那个小子,那个很够有种的小子算什么!
他真是笨啊,以为将她带来了这里,一切都可以回到三年前,因为三年前,她还在他的身边啊,他真的很笨呢,他如此嘲笑着自己,可是笑着笑着,为什么觉得眼睛涩涩的?
莫依然看着他瞬息万变的脸,心里微微痛了起来,至少她现在还不能跟他摊牌一切,否则这么才长时间的隐忍都没用了。
“天逸,别这样,你会有属于你的幸福的。”她的目光瞬间如水那般温柔,只是想让他平静下来,奈何,这样温柔的眼神不该在这个时候在他面前展现,因为他微微低头,凉凉的唇瓣便已覆上了她的唇瓣……
莫依然身躯一震,想要挣扎,却被他紧紧地禁锢住了。
三年的爱与恨全部都在这一刻完全爆发了起来,温柔与霸道齐趋,令她完全招架不住……
她试图说话,却完全被他堵了回去,他只是广袖一挥,安逸居的大门便被他关住了,屋子里瞬间只剩下他的炽热,还有这三年来他的爱与恨……
或许是因为爱他,所以她才无法逃脱,也才无法做到真正的挣扎。
可是当外面的风停了,屋里散落了一地的衣服看起来很刺眼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犯了错误。
她伸手抵在他的胸膛前,说:“尹天逸,我现在是有孩子的人。”她将头偏到一边,尽量不去看他。
尹天逸的身躯一震,眸中的情绪渐渐隐退,终是将她放开,起身穿好衣服,离开时,只说了一句话,“莫依然,本王会找到属于本王的幸福的,而那个人,一定不会是你。”他离去的背影是那么地决绝……白色的衣摆甚至还划开了好看的弧。
她起身,整理好衣服,站在安逸居门外,这个地方曾经那么熟悉,可是她呢?
似乎是为了渲染这一地的悲凉,冷冷的春风一直不停地刮着,她缓慢地朝着平阳王府走去,很多时候,即使太阳很好,依旧感到冰冷无比。
曾经听人说:或许阳光够刺眼,却不够温暖,照不进心里,赶不走尘埃。
☆、160、这是父皇赏赐给我的
她的世界甚至是朦胧一片,她彷如置身半空,找不到据点,无法站立起来,一边漂浮,一边无根……
不知道是被谁撞了一下,她便如飘落的秋叶那般,忧伤地坠落在地,她只知道世界很模糊,她甚至什么都看不清楚。
她只知道看着他的疼痛,她也跟着一起疼痛,但是他终究只是一个二十岁的男子,而她无论从哪方面去讲,都要先以保护他为主,因为……有很多很多的原因。
“依然,你没事吧?”被她撞到的男子伸手去拉住她的胳膊,只是轻轻一捞,便将她从地上带了起来,三年未见,她似乎变得更瘦了呢。
“对不起。”莫依然就连来者何人都未曾看清楚,便道了这么一句,随后便踉踉跄跄地与他擦肩而过。
冷墨看着她这般状态,仿似再走几步便会受不住而摔倒在地,于是一直跟在她后面走,也没有上前扶住她。
这条路,似乎走了很长很长,莫依然抬眼望着前方,感觉自己已经走了很久,却是没有到达终点,至于是谁跟在她身后,她亦是未曾察觉,此刻的莫依然只是沉侵在自己的世界中了,对外界的一切她已经关闭了自己的双眼。
一直到傍晚时分,天色阴暗下来,她才走到平阳王府的正门前,她胡乱地抹了一把自己的眼睛,发现上面有泪水,她这才认真地擦拭起来,远远还在里面等着她回去,她又怎么能够如此伤感。
冷墨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