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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任由段桓这样插手下去,只怕景墨不过就是一个傀儡皇帝,整个大沂也便会成为他段家的天下。
“皇上,其实你心里并不愿意准这份折子是吗?”
周围众人已经都被遣了下去,景墨对着无双便没有任何的顾忌,将心中所想讲了出来:“不仅不愿,而且是不能准!若是真的照着折子替换了这些官员,那么整个大沂朝就是舅舅呼风唤雨的天下,将来朕说什么还有何人会听?他要立要废,岂不都是他的意愿?朕这个皇帝不就是成了他的牵线木偶?!”
“那就不准。”无双淡淡说道。
“可是朕并没有反驳他的理由……”景墨为难的也正是此,如果无缘无故驳了这道折子,就是当众给段桓下不来脸。被旁人说过河拆桥事小,若是惹恼了段桓,他这个皇位坐的也未必能够稳啊!
“皇上,其实大沂朝朝廷冗员一直是个存在的问题,而且每年占了国库的不少银子。有些官职所做的事情重复,还有一些根本就是闲职,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的改革吏治,一来精简官职,让人尽其用。二来,职位少了,原先可用的人自然还应留着,段侯所提供的人选就不一定都要用了。皇上觉得臣妾所说的可有道理?”
无双的一番话,顿时点醒了景墨,这倒不失是一个好办法,而且放在朝堂之上也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原先脑中繁杂的思绪一下子被理清,顿时觉得格外舒畅,忍不住便揽住了无双在怀,赞道:“双儿,真没想到你有这样的见地,有你在朕身边,真是比什么都好。”说着在她唇上轻柔一吻,关怀和爱恋全都留在了这一吻上。
景墨的心里对无双失去孩子这件事也是一直深深怨恨,虽然无奈将逸锦封妃,但那景华宫却和冷宫没什么区别。依然是夜夜冷清,看不到皇上的半点身影。
只是对无双的愧疚和爱意却更深了。
景墨将无双抱起,朝御书房里的内榻走去。
“皇上,是要做什么?”
“刚才是你劝朕,看了这么久的奏折该要好好歇一歇的,现下你就陪朕一起歇吧。”
“可现在还是白天啊。”无双有些微红着脸。
“白天也可以休息嘛……”
段桓的那道折子既没有准,也没有被驳,只是留中不发。景墨一将裁撤朝廷官制的想法提出,朝堂上顿时争作了一团。
支持的觉得,冗员耗国,乃是大沂开国以来最大的弊政,是应该好好的改制改制。
而反对的则觉得,若是裁撤官员,那么必定会引起一阵混乱,尤其是那些被撤下的如何安置,也是一个大问题。
昭和殿上各大臣各抒己见,当场便争了起来。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果然没什么人可以按捺的住啊。
段桓静静立在一旁,旁观着这一切。高高在上的皇位上端坐着的元崇皇帝看起来十分镇静,即使现在下面吵成一团,他却仍是气定神闲的样子,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慌乱来。
段桓明白,今日景墨提出这个精简机构的想法,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不同意自己上的那道折子。
其实段桓当初上奏的时候,抱着的也是试探之心。
借着这道折子看看景墨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态度,如果景墨准奏全发,那么段桓自然是可以放了心,便知景墨是一个没什么大志,可以任他摆布之人,将来大沂的一切便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若是景墨当中驳了他的折子,他便知道景墨对他已存了戒心,甚至可能还会存了过河拆桥之心,那么接下来他就要好好盘算。
可现在,却是绵里藏针的一手。既没有顺着他的意思走,也没有驳他,伤他的面子,反而是借了整顿吏治这一手,巧妙的化解了这件事。
看来这个大沂的新皇帝并不简单啊!
这天晚上,在靖国公府中,段桓叫了段逸风到书房,说是要和他聊聊天。
聊着聊着便说到了今天的这件事,段桓有意留下了话头,问道:“风儿,皇上今次整顿吏治这件事,你怎么看?”
段逸风不敢枉论,只说吏治一直以来是大沂最头疼的一块心病,如今既然是皇上下决心要好好的整治一番,那自然是好事。
段桓摇头轻笑:“哪有这么简单?说是这么说罢了,真要做起来可是费力的很,大沂有多少虚挂的官职官位,若是真要一一革除,那会有多少人不顾了身家性命站出来造反。这刚刚建立起来的局面,皇上难道就打算把它搞得一团乱?”
段逸风不明:“那皇上今日在朝堂上,为何这么说?”
“那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段桓顿了顿,叹口气道,“风儿,你是不是想问爹爹为什么今日已经有了这等荣耀、地位,还要做这么一番事。”
这的确是段逸风心中所惑,他点点头,段家已经位极人臣,当初段桓所想要的一切都已经得到了,他真的不明白,父亲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风儿,我问你。皇上现在最信任的人是谁?”
“自然是爹爹了。”
“是吗?我看未必……”段桓摇了摇头,指节瞧着桌面,心中若有所思。
“爹爹,此番皇上能够继承皇位,将裕王和太后的阴谋粉碎全赖于你,他最信任,最仰仗的,自然是你啊。”
段桓一双精亮的眼中发出了两道冷厉的光来,“他现在最信任和最仰仗的,并非是我。风儿,今日在朝堂上,你可看见了,皇上一提出吏治改革这件事,他第一个问的,是谁的意见?”
“安国公?!”
段桓点点头,“可不是啊。原本刘启正和景墨之间的关系远比不得我们甥舅之间来的亲密,但是在夺嫡一事上,景墨心里最感激的人就是安国公,若不是他最后拿出遗诏,又怎会有全局的翻盘?所以,即使我们前面做的再多,现下也比不上刘启正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啊!”
“爹,无论如何,皇上心里仍是十分看重于你,就算他看重安国公,但对爹你也一定不会看低的啊。”段逸风劝着父亲。
“风儿,自古以来一将功成万骨枯。虽说我们当初的确帮了皇上不少,但是他心里又是不是真的感激我们呢?而且,我隐隐觉得,皇上对我已存戒心,只怕终有一天,会起除了我的念头。”
“不会,皇上一定不会的!”
“皇上心里最感激我的事,是当日我去向先皇禀告,将沈无双许配给了他为妻;但皇上心里最恨我的事,是我将逸锦许给了他。风儿,皇上是个性情中人,他对皇后怎样,你心里清楚的很。偏生逸锦是个任性不经人事的,她现在一闹,皇后的孩子没了,你说皇上心里恼不恼?而我看,他最恼的还不是逸锦,应该是我这把老骨头啊!”
“孩儿会多劝劝逸锦,若有机会,也会劝劝皇上……”
“劝,倒是不必,只要皇上对逸锦不再记恨了,那也就好了。”
“可是逸锦那性子……”段逸风想起她害得无双流产一事,心里又是气恨又是担心自己的妹妹。
“只要皇上不再专宠皇后一人,那这件事很快就会抹去。下个月十五就是大选秀女之期,希望后宫之中能够百花齐放,不要再一枝独秀了!”
作者有话要说:花花草草砸来吧~~~~
53
53、秀女大选 。。。
坤宁宫的清晨。
无双这段日子总是早醒,天还未亮就已经睁开了眼睛。太医来看过,说是心神不宁,许是掉了孩子之后,精神受了刺激,才会如此,因此开了几副安神的汤药,给她服用。
景墨还在一边沉沉睡着。无双凝视着这张给她深爱着的面庞,将手轻轻抚了上去,那剑眉,那沉着冷峭的面容,都令她深深眷恋着。
心中是感激的,从她嫁给了景墨以来,他一直悉心呵护着自己,恩宠有加。虽然娶了侧妃,可却一直没有亲近,一颗心儿始终都系在她一人身上。
可是现在,却又不自禁地生出些忧虑。身旁的这个男人,如今已是睥睨天下,君临天下之人。
他的后宫不可能只有她一人,他会有其他的妃嫔、贵人。
也许,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会分走一点他的恩宠。
她是不该嫉妒的,可是内心深处,却又是百感交集。
有一件事,她并未告诉景墨。前几日,太医来为她诊脉的时候,无双询问了太医关于以后生育的事。
太医支支吾吾言之不详,无双一再追问,太医才说以她现在的这个身子,若是想要怀上孩子,非常困难。
心中一酸,连带着鼻子也红了起来。
景墨已经醒了,看着面前正有些伤感的无双忙坐了起来,将她揽在了怀中,柔声问:“怎么啦?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
“还说我,”无双靠在他怀中,“昨晚上你辗转难眠,又是在想什么心事?还是为了吏治那件事?”
“是啊,”景墨抚了抚无双的发丝,“不说这些了。双儿,这两日天气好,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可好?去骑马好不好?”
景墨生怕无双总是呆在这坤宁宫中,会闷出病来。
“皇上,马上就要选秀女了,这几日就算了吧。”
景墨一怔,明白了刚才无双为何看起来有些不愉快了,揽着她的手便更紧了一些:“选秀女不过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难道我待你之心,还不清楚?”
是啊,他待她之心真是可昭日月,只是如今那么多事都不一样了。他也能做到不变吗?
选秀之日很快就到了,按照常例,选秀的时候皇上是要和太后一起甄选的。虽说如今这个太后与景墨的关系非常之疏远,但是却还是要坐在一起做做样子。
秀女们鱼贯而入,五六个站成一排,让皇上挑选。
景墨其实对她们并没什么兴趣,过了两三批都只是摇头挥手,一个牌子都没有留下。
一旁的内务府总管黄淳厚见状,走到景墨身边,低声道:“皇上,怎么也得留两个牌子。”
“哎……”景墨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做皇帝原来也是有着这么多的无奈啊。
又一批秀女走了上来,这些秀女都是十六七岁得模样,个个珠圆玉润,明眸善睐。
景墨看去,只见这排秀女中有一个走得似乎比别人都要慢一些,微微咬着下唇,似乎是在忍着疼痛。
目光便不由注意了她一些,这女子生得倒是水灵灵的,尤其一双眼睛,似乎会说话一般,隐隐泛着璀璨的光彩。
秀女们一一报着自己的名字,轮到那个女子的时候,她上前一步,禀道:“秀女贺兰如玉参见皇上、太后。”
“你叫贺兰如玉?贺兰明德将军是你什么人?”景墨问道。
“回皇上,是奴婢的叔父。”贺兰明德是镇守西关的大将军,一向以剽悍著称,是大沂朝的一员勇将。
“你的脚怎么了?”
贺兰如玉愣了一愣,她觉得自己已经掩饰的很好了,没想到还是被皇上看出了不妥。
“回皇上,进京都的时候,恰巧遇上一场暴雨。载着我们的马车陷在了泥沼中,为了帮着一起推车,奴婢不小心摔在了石头上,膝盖破了,因此才……”
“哦?膝盖破了……过来让朕瞧瞧。”
贺兰如玉面色微红,小声问:“皇上,就在这里?”
虽说这殿上除了皇上和内务府的总管太监之外都是女眷,但贺兰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走到景墨身边,将裤脚挽了起来,果然是好大的一处伤口,有些地方已经结了痂,还有一些却仍是肉糊糊的一片。
“黄总管,一会儿宣个太医给她看看吧。”景墨在端着牌子的太监手里,找到了贺兰如玉的名字,留下了这块牌子。
她如玉的脸上绽开了一抹甜甜的笑来。
被留下的一共有十八名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