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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那么盼望离开这里?”
一丈红对上凤猷的幽潭一般的黑眸,坚定道:“非常想离开!这里我一刻都呆不下去。”
凤猷的瘦削的脸上逐渐浮现出骇人的怒气,好似要将之拆分入腹,他声音逐渐低沉,性感的唇瓣懒懒的动着,“一丈红!你想通过这种方式离开么?你休想,看来朕是太过纵容你了,让你一直不知道自己的本分在哪里?”
说着,他一步步的靠近她,眼里忽而恼羞成怒,忽而欲。望成灾。
一丈红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凤猷,曾经无赖的他,她见识过;强硬腹黑的他,也经常得见;更甚至于冷漠威严的帝王之相,她也没有错过,可是现在这样威胁恐怖的他,却从未曾见过。
她心中莫名的悸动,她从未曾感受过害怕,哪怕是在七岁那年,第一次杀了人,她也仅仅是一瞬间的恶心,从来没有今日这种感觉。
“凤猷——你,你要干什么?”
看着他的一步步向着她走进,刚刚的温情不见,从他的俊逸的身姿和棱角分明的五官上,看到的就是且恨且爱且无奈的表情。
“朕的皇后,你入宫时日不短,仅仅侍寝一次,你知道朕可是没有耐心,女人就该主动谋求宠幸,否则地位不保,你不知么?”
“不许动!再动我可让你血溅当场!”一丈红顺势抓起竹杖,高高的举起,一双本来从无杂质的美眸中,映出的是他的似笑非笑的容颜。
“红儿!那日朕可是回味无穷啊,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竟然敢如此对我?要知道那天你也很享受呢!”
一丈红断喝道:“喂——你不要过来啊,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
凤猷丝毫没有受到威胁,一步步的靠近了她,嘴角的笑肆意的放大——
“啊——”一丈红手中的竹杖可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干脆利落、准确无误的打向了凤猷的头顶。
凤猷快速的疾行两步,不退反近,丝毫不理会她的竹杖,只是手探向她的身体,两根手指轻轻一弹,一丈红整个人便停止不动了,而打向凤猷的竹杖,距离他的头顶,也仅仅一寸之距停住。
一丈红眼睛顿时红了,这也太欺负人了吧?竟然又被这个混蛋点穴?
她的双眸里面都是控诉和威胁。
他却极其悠闲的站在她的对面不足一尺之距,笑容如怒放的寒菊,“红儿!你该改改性子,看来我是太宠你了!你一次次的说要走,难道你看不出我要留住你的心?”
句句入心入情的话,配着他夸大的笑容,让一丈红怎么都觉得被愚弄的痛楚。
她不觉得想起前世,刚刚上大二的她暗恋上了他们班的班长,班长帅气而洒脱,张扬不羁,她却是一个乖乖女,向来是家里的乖孩子,是学校的乖学生,可就是一个天生文静的她,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自己心里有多么的不安分,她想如那些问题少男少女一样,肆意的挥霍青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是一直上了大学,她仍旧是人们眼中的乖乖女,直到她遇到那个让她怦然心动的班长。
班长的受欢迎程度,简直可以用明星来形容,不但本班的女生青睐,其他班级,甚至是学姐学妹,都会闻香而至,十分的招蜂引蝶。
她心中每天都烧着一团火,那是一团会烧了自己的大火,让她日听不进去课,夜不能寐,如此过了两个月,就在自己感觉会
被那团火烧死的时候,班长那日却叫她一起探讨一个稿件,他们的一下午的接触,让她彻底的从一个乖乖女,变身勇气女郎,她大胆的表白,说:她喜欢他,是那种深深的,深深的爱恋!
他优雅的停住手中的笔,先是惊讶的看了她一眼,转而低头,继而突然爆笑出声,甚至最后揉着肚子站不起来。
她承认,他爆笑的那一刻,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还有想从他们所在的十一楼立即跳下去,不管了,不管了,只要不被人笑就好。
他笑多久她不知道,最后她都不知道是怎么离开那里的,从此爱的大门对她彻底关闭,她还是那个文静优雅的小女孩,见人就羞涩的笑,可是天知道,她多么想放纵自己,自在的活,因为她心中有一簇不羁的火苗,在燎着她的五脏六腑都快干涸。
当她意外穿越到这个朝代,那时,她没有沮丧和无助,土匪的身份,让她有了一种鱼儿得到了空气,大雁寻得了天空的感觉。
可是对于情感,她只想喜欢就抢来,至于对方喜欢自己与否,她不想考虑,因为她怕,再一次被人大笑,笑她的自不量力,笑她的痴人说梦,既然感情如此可怕,为何不超越感情,直接抢来?
这就是她如今的感情,面对凤猷的如此发问,和他的那个夸大的笑容,她再一次屏蔽了她投给她的鱼饵,论身份他是皇,她是匪;论武功他是高手,她是浑水摸鱼;论学识,他博通古今,她对古文只懂皮毛;
这就是差距!这就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她不想被人再笑一次,哪怕选择那种抢劫压寨夫君的生活,她也不想被人嘲笑侮辱。
“凤猷!放开我,你知道我是一匹撒欢的野马,而你是人人仰视的神,放了我,最多你失去了一个可笑的玩物,对于我,却是新生!”一丈红一想到前生的过往,突然有些沮丧,连说话都没有曾经的霸气,带着难得的祈求。
凤猷微微一愣,这种表情,自从说出那句话,她就愣神许久,他默默观察,她的表情时而自嘲的笑笑,时而痛苦的皱眉,最后像是下定决心般的一番话。
但她的不在意,更让他愤怒,他的爱,在她那里,就如此的不值得尝试么?
“新生?你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他从没有如此的失控,从没有被谁如此的看轻,他曾经想过要好好待她,可是她不屑,那表情不是不屑是什么?
难道他和他的母妃一样,要爱而不得么?
他疯了一般的扑了上去,对于他*是情感的展现,可是如今,他却有一种摧毁的快感,既然得不到那就毁了!
“呜呜——你混蛋!”
衣衫瞬间被剥离,摇曳的烛光将两个人纠缠的身影倒映在墙上,一丈红不禁有些想笑,原来,她在感情上*上都不是主宰。
当凤猷气喘吁吁的抬起略带红血丝的眸时,一丈红已然昏睡过去,而黎明的曙光已然来临,即将上朝,他联系的摸了摸她的娇颜,
她粗鲁么?不,他知道,她的一切只是表象,有时候他在默默的观察她,她虽然给人感觉是粗鲁,而没用头脑的冲动的,可是做的事,却又那么恰到好处,从来都是收放自如的。
他越观察她,越感觉有意思,明明是敏感而细腻之人,为何偏偏装作一副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模样?难道是有难言之隐?
他因此派人去查,她从小到大的经历,只是说自七岁起,便这个样子,而老爹也一向宠爱,从来没让她受过一丁点儿委屈。
可是他却敏锐的感觉她的内心的不一般。
她心中筑起一道厚厚的堡垒,不让任何人进去,这到底是为什么?
凤猷在临走之前,没忘了细心的给她盖好被子,亲吻了她的有些发干的唇,喃喃道:“小女人!不管你在害怕什么?我一定会知道!”
☆、第一百零五章 乱,大闹后宫惹事端
前朝。
“皇上!昨日百姓交口称赞说我阗国一定能够中兴,后宫齐妃如此爱民,这是皇上之福,百姓之福!”御史赵挺道。
“既然是朕的妃子,做这些都是应该的,还来福报之说?”凤猷打了一个呵欠,懒懒的样子,眼睛红红的,没有一点儿精神。
一众大臣十分惊讶,皇上勤政爱民,自从登基以来,从来没有懈怠过,今日这是怎么了?
左相齐音对着身边的赵挺道:“听说皇上昨日在坤徳宫,一夜未眠!窠”
话虽不多,但意思明显,这是有独宠之嫌呢。
御史赵挺向来正直公正,况且御史之职就是上谏昏君,下打贪官,从来不能手软,遂直言,“皇上!还需保重龙体,虽然皇后擅长魅惑君心,可是也要雨露均沾才好,以防冷落了其他贤德妃子的心!燔”
凤猷今日确实没有精神,想着赶紧打发了他们,回去补眠,没想到竟然赵挺这个老家伙,赶来管他的私事?
“赵爱卿,朕非三岁小孩,床帏之事,不用爱卿操心,如果你们能够在正业上多上点儿心,朕也就不会如此劳累了!”
凤猷说着,起身甩袖而去,自亲政以来,他从来没有发过火。
“皇上!您不能糊涂啊——”赵挺不知死的道。
齐音却嘴角微勾,宽大的袍袖掩盖了一丝得意,对于她的女儿如此深得民心之举,他是深感欣慰,老脸上也是非常有光,虽然皇上没有说什么,可是如此下去,那个不知礼数、粗鄙的皇后,被自己女儿给挤下去指日可待!
打着如意算盘的齐音,脸上挂着比外面的太阳还灿烂的笑容,走出勤政殿。
迎面看到一个小太监在对他招手,齐音认识,是伺候齐妃的小李子。
“小李子,齐妃娘娘有事?”
小李子请安毕,道:“相爷,娘娘多日未见您,有些想念,想请您过去叙话!”
小李子见一众退朝的大臣经过,便大声道,所说的话,凡是经过之人都听见了。
齐音也大声道:“正好她母亲还托我给她带了一些吃的,这就送去也好!”
“是!相爷请!”小李子头前带路,便奔着储秀宫而去。
齐妃老远便看见爹爹到来,赶紧作势就要行礼,齐音赶紧道:“娘娘莫要折煞了老臣,这是万万不可的,礼不可废!快快起来!”
齐妃泪眼蒙蒙,自从进宫以来,从来没有见过爹爹和娘亲,即使见到也是老远的看一眼,如今再见,竟然身份有别了!“爹爹,你可曾听说什么?”
“女儿呀,你可是智慧着呢,如果身为男儿,必能封侯拜相!”齐音不吝赞美。
“哎呀,爹爹!不是,我被人家算计了,那些不是我做的!”
齐妃急得一双弯弯细密的眉,也紧张的蹙起。
“不是?你是说百姓传颂之事?”
齐妃双眸灼灼的看着她爹爹,点头道:“是被皇后算计了,爹爹给我的财物也都没了!”
“皇后?”齐音咬牙说出这句话,脸上布满阴云,“女儿,你打算怎么办?”
“爹爹,此仇不报,难解女儿心头之恨,况且太后许了女儿的皇后之位!”齐妃最后这句颇有些得意。
“果真?”齐音双眸瞬间有了光彩。
“嗯!确实!如果能够铲除皇后,太后助我!况且她也恨之入骨!”
“好!如此甚好!我看皇后也就是一个没有头脑的女人,她用你的名义发放钱财,岂不是让你得了名?这是她的失算之处,女儿!放心,钱没有了,可以再赚,可是这名声,可是好东西呀!”齐音的脸上现出狡诈之色,一双精明的小眼,笑得没了眼白。
“凰国的公主可是与皇后亲厚?”齐音突然若有所思。
“不错!日日在一起,情似姐妹!”
“呵呵呵,情似姐妹?齐妃娘娘!日后你得知道在利益面前,没有姐妹亲情!”
“是!爹爹是想利用她?”齐妃恍然大悟。
“合作!各取所需,据我所知,她此来目的可是不会如此简单,仅仅是为了送走她的三个皇妹!”
齐音久居官场,深知官场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爹爹!那……”
齐妃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变换出不同的色彩,她附在齐音耳边,指挥若定,此刻的她,哪里还有一个后宫柔弱女子之姿?
一丈红睡到了日过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