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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要了……”
景浩祭司脸色阵青阵白,身躯微微颤抖,似乎天人交战的厉害。
梦月已经完全吓瘫了,拼命抓他的衣角:“哥哥,不要!不要!哥哥,不要扔我,我以后听话,我以后全听你的,再也不胡闹了好不好?哥哥,求求你……求求你……”
兄妹相残
她嘴唇颤抖成一团,身子抖的像筛糠似的。
景浩祭司慢慢低下头,看着她:“梦月——对不起,这是你的命运……无论是不是我扔你进炉,你都逃脱不了这种命运……你就当——成全哥哥吧!也当报答哥哥这些年对你的好了……”
他仿佛终于下定决心,一弯腰,一把拎起了梦月郡主,大步向熊熊燃烧的鼎炉走过去……
“不!我不要!不!”梦月尖叫起来,凄厉的叫声如鬼哭,完全走了腔调!
“我不要!不要!我——变了厉鬼——也不会饶你!”梦月拼命挣扎,鬓发散乱,眼泪横流。无奈她的功夫在景浩祭司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终于,景浩拎着她走到了鼎炉前:“梦月,一路好走!”
他正要飞身而起,将梦月投入鼎炉,忽听大殿顶上传来一声嘶哑的呼喝:“不!景浩,你给我住手!”
景浩蓦然一僵,这声音——好熟悉!也好恐怖!
他猛然抬头,就看到在大殿顶上慢慢地现出一个人形……
矮小的个子,花白的头发,苍老的面容,他像是被一根无形的铁锁吊在那里,血红了一双眼睛瞪着景浩,五官已经愤怒到扭曲。
”父亲!”景浩祭司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父亲,吓得后退一步。
强拎着的梦月的手也松开。
梦月也睁大了眼睛,猛然张着手扑上去:“爹爹,爹爹救我!”
洛青羽心中一震!
这个人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景昂祭司?!
给绯月出馊主意,把她变兔子的那位?!
她又看了那锁着的老者一眼,心中又是一动,他莫非已经不是人,而是魂体??
果然,梦月好不容易挣起来一扑却扑了一个空,她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父亲:“爹爹……”
她徒然地张着手,想要再得到父亲的庇佑——
景昂祭司瞪着自己那目瞪口呆的儿子:“景浩,她是你的亲妹妹!你不能出卖她!”
“我——”景浩脸色苍白,后退了一步。
景浩祭司虽然是被吊在那里,但他一向怕他,老祭司余威依在。
风萧寻懒懒弹了一下指甲:“景浩,本座数三声,你再不把药人投进鼎内,这枚解药你可就再也得不到了!一!”
一个一字如同催命,景浩祭司脸色大变,忽然抢步上前,一把又拎起了梦月——
“景浩,你个小畜生,你敢!”景昂也尖啸起来,它在殿顶上拼命挣扎,挣的那无形的链子稀里哗啦一阵晃动。
“爹,对不起了!如不是当年你的偏心,我又怎么会和魔君大人签订契约?如今变成这样全是你的错!听到没有,全是你的错!”
景浩祭司不顾梦月的拼命挣扎,终于飞身而起——
他的身子在铜鼎上方一掠而过,而手中的梦月却一声凄厉的惨叫向着铜鼎内落去——
“不!”殿顶上方也是一身凄厉长啸,一直被拴着的景昂祭司忽然飞扑下来:“梦月!”
他的速度比梦月跌落的速度更快,伸出了双臂想在下方接住女儿——
死心
“不!”殿顶上方也是一身凄厉长啸,一直被拴着的景昂祭司忽然飞扑下来:“梦月!”
他的速度比梦月跌落的速度更快,伸出了双臂想在下方接住女儿。但他忘了他现在是魂体,他倒是把梦月迎了个正着,可是却根本不受力,梦月尖叫着穿过他的身子跌入了熊熊烈火之中——
景浩足尖在鼎顶一点,正要再一跃而下,忽听鼎内传出一声怒吼:“畜生!你也下来吧!”
一道灰蒙蒙的线自鼎内飞出,正缠在景浩祭司的足踝上,一股霸道无比的力量猛地一扯!
景浩立脚不住,啊地一声惨叫,也跌入鼎内……
鼎内惨叫声渐熄,风萧寻一挥手,鼎盖蓦然阖上,铜鼎冒出一圈一圈的红光,耀人眼目。
洛青羽没想到景氏一族会落到这么一个下场,暗暗叹了一口气。
看了风萧寻一眼,好酷烈的报复手段!
这应该是风萧寻对景昂当年的事最惨烈的报复吧?
风萧寻哈哈一笑,慢慢直起身子。看着铜鼎内的火光,眸中有紫色光芒微微闪烁。
绯儿,义父终于为你抱了仇了,你可高兴么?
他拍了拍手:“魅儿,你在殿外也站了够久了,还不进来?”
门口稍稍一暗,一个女子现出身形,她脸上依旧戴着鬼脸面具,一双深蓝眼眸如盈盈湖水,正是那位天风魅神医,万灵国的长公主。
她一双眸子在铜鼎上微微闪了一闪,隐隐似有泪意,又猝然转开,然后又向风萧寻施了一礼:“师父。”
洛青羽一僵,这魅神医居然是风萧寻的弟子?!这还真出乎她的意料!
“魅儿,如今景家已灭,你天家就不必再受景氏家族欺压了。你也可恢复你的公主身份,另择佳婿。”
“多谢师父。”天风魅答的机械:“只是徒儿已经闲云野鹤惯了,不想再受皇家约束……”
风萧寻微眯了眼睛:“你对景浩这种人还没死心?”
天风魅缓缓摇头:“早已死心了。”
虽然已经死心,但毕竟爱了这么久,却不是能放下就放下的……
风萧寻看了她一眼:“魅儿,其实师父也有些纳闷,给景浩种的这种蛊,你明明也可以为他解开,那为何一直没出手?”
天风魅苦笑:“他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他也从来没向我提起过。”
她的神医本事是被驱逐出皇宫以后才修习得来的,而那时,她和景浩早已闹崩。
上一次她回万灵国京城原本想替他去解的。
没想到和他在酒楼之中起了冲突,她伤心绝望离开——
后来她不死心又回到那家酒楼,却没想到那家酒楼已经被烧为平地,一百多口人据说一个也没逃出来,全部被烧死在里面!她便知道那些人是被景浩故意给灭口了——
他的残暴,他的毒辣让她心寒,终于明白那个人再不是当年她一心呵护,一心爱恋的男子,她也终于彻底死了心……
她愣愣地望着冒着红光的铜鼎,眸中神色复杂变幻。
决裂
她愣愣地望着冒着红光的铜鼎,眸中神色复杂变幻。
景浩并没有婚配,自然也没有后代继承他的衣钵,景家做为祭司的一页终于彻底掀去。她天家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可是,她却高兴不起来……
天风魅无言地又向风萧寻施了一个礼,转身离去了。
铜鼎上面的红光终于不再闪烁,风萧寻一抬手,鼎盖缓缓打开,自里面升起一颗光芒闪烁的珠子,飞到风萧寻手中。
珠子在他手心中滴溜溜打转,珠子中有三色光芒在流转,似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左冲右突……
风萧寻哈哈大笑,用白玉般的指尖夹着那颗珠子凑近洛青羽跟前:“小云夏,瞧瞧这三魂珠好看不好看?”
洛青羽瞥了一眼,转过头去:“都是肮脏的灵魂,没什么好看的!”
“哈哈,说的好!他们都是肮脏的灵魂,所以他们都该死!本座灭了他们是替天行道……”
风萧寻得意地笑。
“如果谁宰了你这个变态那才是替天行道呢!”洛青羽在心中默默补了一句。
风萧寻瞧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认为本座才是最该死的?”
洛青羽:“……”
这丫的会读心术?!
风萧寻摸了摸她的脑袋,把她揽过来在她额前亲了一口,有些嬉皮笑脸和不正经:“其实,如果把你炼成丹药才是最大补的。本座好想把你也扔进鼎炉玩玩……”
洛青羽干脆闭了眼睛不理他。
这个人性子太变态,最是阴晴不定的,她还是少惹他为妙。
风萧寻意兴阑珊地打了一个哈欠:“好啦,看了这么一出戏,本座也乏了,走,小云夏,我们去歇息。”
抱着洛青羽再一次飞起来,片刻的功夫,又把洛青羽放在了那孤岛的独院中。
洛青羽戒备地望着他,他笑眯眯地微挑了嘴角回望她:“这么看着本座做什么?是不是被本座迷住了?”
迷住个屁!
洛青羽翻了一下眼睛,她讨厌他还来不及呢!
风萧寻拇指滑过她的唇瓣:“这么娇嫩的花儿,本座等不及想要采撷了。”
洛青羽后退一步,冷冷看着他:“这么快魔君大人就要反悔了?”
风萧寻哈哈大笑:“本座从来不把什么狗屁规矩诺言放在心上,那是虚伪的仙家才会做的傻事!”
洛青羽心中微微一沉,却也淡淡一笑:“无论什么世界,就算是最大的魔头,他可以不守规矩,可是却从来不会把自己的诺言当一个屁放过了臭过了就算了。连自己的话都不当一回事的人如何能服众?就算他凭自己的拳头夺得什么高高的位置,可是,不守诺的话便不会得到忠心的下属,永远不会有真正的成就……”
风萧寻:“……”他冷冷瞧着她:“你敢教训本座?!”
洛青羽悠然一笑:“不敢,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你可以不必放在心上。”
这丫头有一张利口!
风萧寻箍紧了她的腰,眼睛对着她的眼睛:“你就不怕激怒了本座把你就地正法?!”
第一次和他叫板的丫头
风萧寻箍紧了她的腰,眼睛对着她的眼睛:“你就不怕激怒了本座把你就地正法?!”
洛青羽摇了摇头,直视着他:“你会吗?”
二人大眼对小眼看了半晌,风萧寻忽然哈哈大笑:“很好,你是第一次敢和本座叫板的丫头。倒让本座对你有了一些兴趣了。本座会让你乖乖地臣服在我的身下,会让你来求本座的!”
蓦然放脱了洛青羽的腰,一纵身不见了影子。
洛青羽缓缓坐在一块大青石上,手掌慢慢收紧,她不能再这么被动地等下去了!
这个大魔头的巢穴这样秘密,只怕想要救她的人根本找不到这里来……
一切还要靠自己——
………………
硕大的夜明珠在帐顶发着幽幽的光芒,白玉床榻上躺着一位绿衣美人,白皙的肌肤彷如透明,微合着双眸彷如熟睡,长长的睫毛轻覆在眼脸上,似乎随时都可以睁开眼睛。有淡淡的雾气在她身周萦绕,雾气中有被禁锢的魂灵飞舞……
有幽幽的香气自她身上散出,整个室内都是这种清清淡淡的清香。
风萧寻在她身边慢慢坐下,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冰凉,一如这些年她给他的温度:“绯儿,今天我给你报了仇了。”
他将手中那颗三色珠子放在她的掌心之中:“绯儿,当年是景昂算计了你,现在义父也帮你算计回来,你高兴么?你天家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对不起,绯儿,义父直到现在才满足你最初的愿望……因为义父不想让算计你的人很轻易就死,义父也得让他尝尝这种锥心刺骨的滋味……”
他执起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绯儿,你为何总不肯醒来呢?是不是恨当年义父禁锢了你不让你找帝释音?还是恨义父当初把你绑去战场?绯儿,这些年义父好寂寞,义父找了许多许多的女人,可是——她们都不是你……你不是最讨厌看到我和别的女人好么?既然讨厌那为什么不起来阻止我?绯儿,只要你肯再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