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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他圈住我的身子,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声音极轻极温柔。
我紧紧闭上眼,疑是在梦中,怕睁开眼睛美梦便醒来,所有柔情便不复存在。
“清秋,睁开眼睛,好么?”那只温暖的手托起我的下巴,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拼命摇头,努起嘴巴回答他:“不要不要,好不容易林旭南出现在我梦中,我才不要醒来呢!”
“傻瓜!”眼前的人捉起我的手放到他脸上,问道,“感觉得到温暖么?你不是在做梦!”
眼皮微微颤抖着,我缓缓张眼,那张异常英俊的脸不偏不倚正对着我,那眼神,带着好多好多愧疚,好多好多心疼,好多好多怜惜呵。真的是林旭南么?我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扁扁嘴,很是委屈。
他什么也不说,只是深深地将我拥入怀中,所有的歉意融入其中。
许久才叹息道:“我根本没有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我推开他,百感交集,拥住自己的肩抬头看他,幽幽地开口问道:“旭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目光落在绷架上,扬起嘴角看向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已经过去。”
他顿了顿,拉起我的手放在唇边:“清秋,原来是我用错了方法。越是在乎,就越该待你好,是不?”
我似懂非懂,满脸疑惑,困乏地打了个哈欠。
“困了?”林旭南轻轻啄了下我的嘴巴,轻笑道,“那早点歇息吧。”
我点点头,手指轻轻戳他的胸膛,撅起嘴嘟哝着:“有个秘密在心里藏了许久,不知道要不要告诉林旭南这大坏蛋呢!”
“我这儿也有个秘密要告诉柳清秋这小笨蛋呢。”他捉住我的手指,咬着我的耳垂呢喃道,“清秋,我爱你!”
我凝视着他,扬起嘴角。任细密的吻轻轻落下。
夜深沉,月朦胧,爱缱绻,情旖旎。
甜蜜(一)
浑身酸痛,连翻个身的力气都没有了。似醒又未醒,迷迷糊糊地动了动身子,身边那个人转过来将我拥紧,含糊不清地梦呓一句:“清秋……”又传来平静的呼吸声。
我将头往他怀里挪了挪,又疲倦地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重重的敲门声加上声声呼唤,吵闹得厉害。我揉揉惺忪的睡眼,努力睁开眼睛,正对上林旭南含笑的眸子。
他轻吻我的额头柔声说:“再睡会儿吧,嗯?我起来看看。”
我羞涩地点头,整个人钻进了被窝。
门口传来宝儿焦虑的呼唤声:“小姐小姐,快开门呀!小姐!您没事吧?”
我偷偷掀开被角露出一双眼睛看外面的情景。只见林旭南揉揉眉心起身披了件睡衣往门口走去。门一开,这宝儿便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一双眼睛睁得又圆又大。
林旭南又好笑又好气地敲敲宝儿的脑袋,问:“天塌下来了么?”
宝儿一颗脑袋低了下来,小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姑,姑爷,宝儿以为,那个……唉……”
“你以为什么?”林旭南回头看向床幔中的我,佯装生气斥责道,“你看你,把你家小姐都吵醒了!”
宝儿那颗头垂得更低了,嘴巴嗫嚅着,却又没敢说话。
我偷偷一笑,朝那两人慵懒地说了句:“旭南,好了。不要责怪宝儿了!”
打了个哈欠,又口齿不清地对宝儿说:“宝儿,你先出去罢。我身子不舒服,乏得很。”
小丫头哦了一声,便退出去关上了门。
林旭南笑着摇摇头折了回来。
我慌忙将头缩回被窝里,一颗心跳得如小鹿乱撞。
他拉开被子,环住了我,那双眸子里盛满款款深情。他见我面红耳赤的模样,低沉的笑声从喉咙底下溢了出来:“害羞了?”
我瞪他一眼,捏着他的脸颊,嗔道:“谁像你了?脸皮那么厚!”
他嘿嘿一笑,一副坏坏的表情,答道:“脸皮不厚又怎么能把你娶到手?”
我努努嘴:“也不知道你给我爹娘灌了什么迷汤呢?居然那么轻易就答应你们家的提亲!”
“青年才俊,一表人才,有什么办法呢?”他笑得煞是嚣张。
我再次向他瞪眼:“林旭南,你这个臭美的家伙!”
他笑笑,捧起我的脸,很认真地问:“清秋,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我不解地看他:“尽说胡话,哪里有不记得你了!”
他深深看我一眼,眼神开始迷乱了起来,轻轻咬住我的肩头。
“林旭南!!”我惊呼一声,立刻被他吻住。
春末了,夏初了,风亦含情,水亦含笑。
林旭南三字,自此深深烙在了心头,海枯石烂亦不磨灭,直到永远。
微风拂过五月的天空,杭州的天气开始转热。
旭南从制衣坊里带回好些旗袍,都是由上好的丝绸所制,薄的绸缎贴着皮肤充满凉意。
杭城的雨季格外漫长,梅雨绵绵,一下就是半月。
旭南越来越忙碌,偶尔白天在家便黏人黏得紧。
我依然清瘦着,旭南颇是担心我的身子,经常说要带去看看大夫,我笑他小提大作。
可是,也如菀夕一样,渐渐蜕变成了美丽的小女人,眼波流转,笑意传情。高高挽起的发髻配上新式旗袍,姿态妖娆,顾盼生辉。
旭南经常久久凝视着我说:“我的清秋长大了。”
我含笑,心里异常平静。此时的柳清秋才真正配得上林旭南。
烟雨江南,九曲回廊,一派朦胧的景象。放下手中的针线,情绪也被眼前的风景所影响,莫名其妙愁肠百结。
“宝儿!”我朝门外轻轻唤了一声,这才发现这丫头正与小宝在玩闹着,脑袋凑在一块,拿着铜板旋转,时而又伸出手在比划着什么。
她转过头向房内看了看,站起身拍拍裤子对小宝说:“小姐叫我呢,等会再玩哦!”
小宝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她这才开心地咧开嘴,哼着小曲往我的卧房走来。
“嘿嘿,小姐!”她笑得灿烂,渐渐长大,越是清秀可人。
我朝她笑笑,说道:“宝儿,闷得慌,我们去街上转转!”
她指指窗外,吐吐舌头说:“可是外面在下雨呢,万一小姐着凉了宝儿可少不了挨姑爷的骂!”
“就你想得多!”我刮刮她的鼻子,笑道,“可以让小宝骑着马车去的不是?也免得出去迷了路。”
宝儿敲敲自己的脑袋,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欢呼一声:“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许久没有坐小宝的马车了,对这马车有很特殊的感情,一见到总是想起旭南伸出手对我微笑的模样。
小宝看着宝儿憨憨一笑,随即又转过身问我:“大少奶奶,小宝送您去哪里呢?”
我细想了一会儿便有了主意:“去大少爷那儿吧!”
马蹄哒哒,踩着青石板,一路奔去。
宝儿掀开了帘子,扶我下了马车。
“林氏成衣坊”几个字高高挂起,龙飞凤舞的镏金大字格外显眼,好一个气派的店铺,奇怪的是,为何是个出售成衣的店铺而非是服装加工坊呢?
小宝找地方去停马车,于是宝儿扶我进了店铺。
店内摆放着许多木制人儿,都穿着各式衣裳,煞是吸引人。
有店员过来为我们介绍服装,我含笑听他讲解,只是注意力没有放在他说话的内容上,环视一下四周,并未见旭南的影子。
数个更衣室,人进人出,再往里有个通道。
我正想拉宝儿往那边走去,不料有个五十来岁的老人家从左侧过来,店员立刻退了下去,那老人家很是仔细地打量我身上的旗袍。
今日所穿的,是件月牙白的旗袍,镶着浅粉色的滚边,裙摆上绣的是粉色牡丹。
宝儿见这老人家盯着我不放,便凶巴巴地挡在了我的前头。
老人掠了下胡子笑得眯起眼睛,说道:“姑娘这件旗袍很眼熟啊!”
“你这老人家,我们家小姐的旗袍你又怎么会眼熟了?”宝儿双手叉腰,语气不善。
我拉拉她的手,她立即噤了声,转过身来看我。
我对这老人欠了欠腰,笑道:“不瞒老人家,这件衣裳正是在林氏成衣坊买的。”
“哦?”他看看我,表情异常惊讶。
我挑挑眉,问:“老人家觉得有何不妥么?”
他摇摇头,似是百思不得其解。
“宝儿!”这时小宝已经停好马车进来了,他叫了声宝儿,便往我们走来,然后恭恭敬敬朝眼前的老人鞠了个躬,叫道,“张师傅好!”
这个张师傅指指我,又指向小宝,疑惑地吐出一个字:“这……”
宝儿挥挥手,凶悍地转过头:“这什么这!”
小宝慌忙拉住了她,斥道:“宝儿休得对张师傅无理!”
语毕又朝张师傅呵呵一笑说:“师傅,这是我们家大少奶奶呢!”
张师傅圆目一睁,拍拍小宝的脑袋说:“你这小鬼也不早说!”
我扑哧一笑,这张师傅真是可爱极了。
他见我在笑,讪讪地说:“大少奶奶见笑了!”
我拼命摇头:“哪里的话,张师傅是长辈,清秋才是失礼让张师傅见笑了!”
宝儿这下也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低下头,谦卑地叫了声:“张师傅,宝儿才是真的失礼了!”
师傅笑出声,说:“你这小丫头护主心切,师傅又岂会放在心上?”
于是四人均带着笑,所有误解尽都消失。
小宝从一旁探出头,对我说:“大少奶奶,您的这些衣裳都是出自张师傅之手呢!”
我抬头看他,没想到一个老师傅竟有如此好的手艺,对他更是充满敬仰。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笑得极憨厚。
“对了,怎么不见你家大少爷?”我转过头问小宝。
小宝将视线转到张师傅身上,师傅指指那条通道说:“今早刚进了一批布料,少爷正忙着在验货。”
过了通道往右边拐便是个仓库,远远便看到旭南带着数个人对着布匹在比划着,神态专注,表情清冽,异常冷峻。
我自觉一个妇道人家出现在这场合不太适宜,于是问张师傅:“不好打扰到他,不如找个地方坐坐吧。”
张师傅领我进了旭南的休息室便带着小宝跟宝儿离开,隐约还可以听到他的说话声。
“……大少奶奶……大少爷有福气啊!”
我笑笑,在椅子上坐下。是皮制的椅子,异常柔软。
抬起头,开始扫视旭南的休息室。
墙壁刷得雪白,墙上挂着一幅万马奔腾图,墙角摆着张红木长椅和一个红木茶几,眼前的桌子亦是红木所制,桌子左上角摆着一盏台灯和一叠书卷,正中放着一本厚厚的簿,我随手翻开第一页,旭南的字写得甚是飞扬,上面是《雨霖铃》里的其中一句: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清秋二字写得犹为醒目,最底下写着八月十六。我暗自思忖,莫不是去年的八月十六?
颇为心虚地将这簿放回原处,我暗自吐了吐舌头,心中窃喜。
我将头靠在椅背上,很是安逸,不觉神思开始恍惚。
甜蜜(二)
“清秋……”朦胧中旭南在我耳边低低唤着,环抱住我的身子。
我往他身上靠了靠,睁开眼睛,只见他用宠溺的眼神看我,脸上充满笑意。
我伸了个懒觉,懒懒地看了他一眼说:“你这椅子太舒服了,居然靠着都能睡着。”
“你这小懒猪!”他在我额头亲了一下,笑出了声,“下雨天的,不好好在家里待着怎么跑出来呢?你看你这身子,万一得了风寒……”
不等他说完,我坐起身给了他一记白眼:“林旭南!人家只不过得了一次风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