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从她的言谈当中推敲,他更能肯定她绝对出身於大户人家。
“多挤我一个人,要不要紧哪?”她担心会不会妨碍他。
“你要是觉得不妥当,现在就滚。”他横她一眼,迳自往其中一间卧室走去。
“不!我才不走呢。”她赶紧窝进沙发里,打定赖著不走,这地方虽然小,但四周都乾乾净净的,如果她能说服他让她住在这里一阵子,那么她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写小说,这主意倒是不错。
“手伸出来。”
“呃!”她吓一跳,他什么时候把医药箱拿出来。
“我要上药。”她还愣在那边干什么。
“哦。”挽起衣袖,赶紧将双臂伸出去,药水一倒在伤处口,小脸立刻拧了起来。“好痛。”
他抬眼睇她,什么话也没说,又拿出另一种药瓶,挤出透明的药剂,往她红肿的右颊抹。
“咦,好清凉耶,而且抹起来一点都不疼,在哪儿买的?我也想买一瓶以防万。”
这女孩难不成还想再被人揍一次。不过依她的个性,这种可能性相当大。
“买不到的。”这是“侠客居”特别研发出来的药剂,市面上不可能取得。
“这样啊。”她不掩失望。“那只好算了。”
“给你。”他将那瓶药直接丢进她怀里。
“你要送我?”她嘴巴张得老大。“这药不是很珍贵?”
“你少罗嗦。”
她倏地噤口,不过心窝暖烘烘地,至少他对她满不错的。
嘻!
“对了,你不是走掉了吗?怎么又会刚好回头出现拯救我?”打理好伤口,她现在只是想把满肚子的疑问给问出来,对於他怎么会适时出现救她,想破脑子还是不得其解。除非他根本不曾远离过。
“我有必要向你报告我的行踪吗?”他口气不善地睨她。
“对!是没有。”看他有发怒的徵兆,方嫿不敢再多嘴,反正不管为什么,他确定救了她一命,并且好心地把她给带回来。如此说来,这男人是人间少有的大好人喽,她何其有幸,离家出走的头一天,就遇上这种侠客。
“行了,你的伤势已经处理完毕,你也可以离开。”
“什么?”她吓得跳起来!“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你不是说你要收留我。”
“那是你说的。”
她被堵得哑口无言,那的确是她在自说自话。
“可是……”
“你我非亲非故,救你、替你处理伤口,我已经仁至义尽,你还敢要求我继续为你收拾残局?”
是没那资格,而且人家对她的确已经仁至义尽了,他跟她非亲非故,能做到这程度,足以让人感激万分。
“我了解了。”她站起来,深深朝他一鞠躬。“不好意思,打扰了,谢谢你的帮助,还有你的药,谢谢。”说完後,她转身离开。
在把门扉合上前,她还期待会有转机出现的……
可惜……他依然没有留人的意思。萍水相逢罢了,况且他深信,这丫头的家人一定正在四处寻找她的下落,不用多久时间,她就会被带回去。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多此一举的当起保母来;况且,他也不是当保母的料。
第二章
当然,男女主角在相逢之後,决定凑成一个圆,那是何等困难的工程哪;想想,要教两人相守,总该具备一个最起码要素吧,那要素——就是得为彼此而心动。
方嫿乘著电梯下楼,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夜凉如水,她紧抱袋子,看了阴暗的周围一圈。夜深人静的此刻,连流浪的小猫小狗都不儿半只,更遑论有人影从她向前晃过。
上哪去呢?
她撇撇唇,一屁股往台阶坐了下去。
无路可走呀。
三更半夜的,她一个人在马路上乱晃,乱不安全的,还是等到天光之後再想想办法吧。
大眼期待地又回头张望,是还在奢想著……但是那个男人所住的楼面暗沈沈,想必在赶走她之後,倒头睡了。
讨厌,她原本还奢望他会回心转意留她下来呢!没想到……
是她太天真、太没脑袋,以为只要长得好看的男人就应该是英雄,结果事实证明,纯粹是她疑人作梦的想像,根本没那回事。
用力地吐了口闷气,她下巴无力的顶在双膝间,努力想将身子蜷缩成一团好御寒,谁知没感觉暖和反而愈来愈觉得冷。
怎么会这样?人在倒楣的时候好像什么坏事都会掺上一脚,她的逃家行动居然会碰上寒流来袭的最严重时分。
好冷哟……
她猛吸鼻子、又直呵气的……可是无论怎么把自己缩成一团,还是抵挡不了一波接一波盖过来的冷空气。惨了,她一定会冻死在这里,死定了……不!不能死的,否则她的小说岂非永远没有完成的一天,忍耐,天马上就要亮了……
就在她不断跟寒流抵抗,又拚命跟自己加油打气之下,总算,云絮开始渐渐泛白。看表,五点多了,天已快亮;那么,她也可以离开这地方。
“你还在这里?”
方嫿走了二步的腿一顿,冻得呈现僵硬的身子缓缓转过身。
“你……喀……喀……”她牙齿直打颤,话都说不清了。
独孤漠端详她发白的小脸,还有直颤抖的身子,瞧她的脸皮僵硬到呈现不忍卒睹的惨状,忍不住问她。“你该不会一整个晚上都待在这里吧。”天下有这么笨的人吗?
她贝齿喀喀颤著。“我等……等天亮……”
“等天亮?”什么意思?
她努力扯著僵硬的唇线发话。“天那么黑……我怕遇上……遇上坏人,所以坐在这里等天亮之後……之後再走……”
他简直快被她疯狂的行径给呕死,怕遇上坏人,难道不怕被冻死,尤其这妮子看起来是那么弱不禁风。
“你怎么不上楼来?”
“你赶我走的啊。”
“你!”
“喂……你别生气了,我完全没有意思继续打扰你……我这就走,就走……”
她才跨前一步,冷不防一只手臂突然勾住她的腰,一扯,她整个人飞贴到他的胸膛上,还来不及回神,她就已经被他带回公寓里。
“你这是……这是什么意思哩?”她瞪大圆眼,不明所以。
“不想死就把这东西喝下去。”独孤漠在厨房待了一会儿之後,端出一碗黑乌乌的水给她。
“这是?”
“不喝我拿走。”
“我喝、我喝!”她又开始觉得满心感动、胸口暖烘烘的接过,万分感激地以唇就碗直接吞下一口。“咳、咳!这什么东西?好苦、好苦……”抬起皱成一团的小脸盼他。哪知男主角的表情却写著:喝不喝随你。
也是,人家一片好心,况且良药苦口,怎能嫌。
只好捏著鼻子努力、用力的把黑水往嘴巴里头灌,其实认真想想,这位不知名的男人,正有著外冷内热的最佳写照。
方嫿一边喝苦药、一边疑疑凝睇他,脑筋不住地转呀转,想的净是如何把这份温馨感动融进她想好的情境里头,成为其中一个环节。
这个思绪又飞上云端的妮子,似乎不明白人间真实的险恶面,也不知道她倚仗哪条理由?胆敢如此信任他?
拥有异於常人的纯真气质,只消一眼就让人看穿心中所思的单纯,独孤漠相信自己的判断绝对正确。只是,她凝睇他的眼神里头,有时又分明写著某种期待与幻想——这又意味著什么?
期待?幻想?他与她素昧平生,她想从他身上获取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独孤漠原本就冷冽的线条又更加冰寒,因为他不得不猜想,她是为了他的“身分”而来。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她所表现的一切,很可能是极端高明的假象。
“方嫿,我是方氏企业董事长的……”她毫不考虑的报上名,不过谈到她的背景时,却犹豫了下,这样会不会太坦白?可是,话已经起头……若是要实话实讲,他会不会通知她的家人前来逮人,那岂不是前功尽弃。“我是方氏企业董事长身边助理的女儿,我爸爸在方氏企业工作。”她灵光一闪,硬拼,这样拗得过去吗?
他深深看她。
她别过眼,听到胸口噗通噗通的急剧骤动声。“我报上名了。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你救了我好多次,我却完全不晓得你的大名,这样很失礼。”
“独孤漠。”他简要回答。
“还有呢?”
“你想知道什么?”
“很多啊,比方你是打哪来的?你从事什么行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虽然他住的地方不大,设备也不豪华,可是在她的感觉里,这个男人绝不是个泛泛之辈,他的举手投足充满著王者之风呢。“让我猜猜?你是不是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或者——”她眼睛突然兴奋地亮起来。“你在扮乞丐王子的游戏。”
“你的想像力真丰富。”他面无表情。
“当然。”否则她连写小说的最卑微资格都不具备。“独孤漠,我是不是猜中了你的秘密。”好有趣耶,如果这是真的话,那将是一部多有趣的故事。
“无聊!”他冷冽回道。
显然他并不喜欢这种幽默,。
方嫿只好住口,怯怯地低下眼睑。她的确是无聊又白疑,像他这么一个卓绝的人才,又怎么会看得起她的志向!就媲如爹地、北望哥,他们不都是对她的心愿嗤之以鼻,并旦用尽方法想要除掉她的幻梦,才会发生这次的逃家行动。
他的话有这么伤人吗?阻止她追问的目的不过是为了避免让她发现他的真实身分,她难过什么?
更诡异的,他怎么会被她可怜的表情给牵引出情绪,并且这种情形已经上演过好几回。
他岂能任由这么奇怪的情况继续演变下去?
不可以!
“卧室的衣柜里有几件女装,你试试能不能穿,可以的话换掉你那一身的脏衣服,弄好後,你可以离开。”他又下逐客令。
又要赶她走,既然如此,干么又把她给叫回来,还给她一大堆的想像,然後又残忍的破坏它;不!她不能继续被他牵著鼻子走,即使是厚著脸皮,也要试著留下来。
“我不走,而且我也答应不向你探听隐私,我就拿这项保证来向你做出,留下来的交换条件好不好?”
“没必要。”
“我无家可归。”倏地,她朱唇一抖一抖的,样子快哭了。“我老实跟你招了吧,我逃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因为我爹地亏牢了公款,被方氏逮个正著,现在正一筹莫展,更惨的是,听说为了息事宁人,我爹地竟然有意思……有意思拿我当筹码,他想、他想……”拜托,希望这种谎话能骗过他。
“他想把你卖了。”他替她结尾。
“是啊、是啊。”方嫿心惊胆跳,不知独孤漠到底信不信她的话。“所以,你只要让我住一个月,一个月就好,只要能避开我爹地,相信就会没事了,而且我可以跟你打契约,我住这里,身分是你的女佣,我替你打扫屋子,照顾你的生活起居,而你只要给我八小时睡觉,四个小时休息时间,其他的时候,我随时听你使唤,你说这交易好不好?”
当然不好,谁都听得出她编出来的是最可笑的谎话。
“侠客居”的任务他适巧完成,正打算休息一个月後就离开台湾,而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丫头,硬是要破坏他的假期,他没有理由忍受。
“我知道你为人正直、很有爱心,绝对不会眼睁睁看著我受苦受难是不是?”
美丽的脸庞散逸出脆弱的怜幽,用著荏弱的气息蚕蚀他的冷硬。
“你不会这么狠心的对不对?”她拚命央求,被寒流侵袭过的小脸彷佛不堪一击,在激烈的情绪下愈来愈委靡,倘若他拒绝,这丫头很可能当场昏死过去。
“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