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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说,我们只要站在这里乖乖等人来救就可以了。”总不能在绑匪面前,大剌剌地说他早有准备了,他们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进行勒索吧?
“才怪!你故意不说清楚,就是想捉弄我,看我紧张。”他的恶劣个性,她还不清楚吗?
“绝对不是。”他发誓。
“绝对是!”她才不要信他,不踹到他一下,她绝对不甘心。
“夜……”哎哎,真是解释不清了。
“没错没错,他就是这么爱捉弄人。”站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菊池广成,不由得出声附和。“小夜,不要客气,用力一点教训他,不然菊池爷爷很乐意帮妳。”
说完,他手上拐杖一转,立刻变成武器。
菊池爷爷一出声,夏川夜才想到现场有很多人,而她当着很多人的面这样攻击菊池凤先……
一想到自己很没有气质地变泼妇,她的脸立刻红了起来。
“呃,菊池爷爷,我……”她竟然当着人家长辈的面,这样追打他的孙子,实在是……
“没关系、没关系,爷爷懂,绝对是这小子自己欠揍。”菊池广成非常了解,因为他也常常被这小子气得很想追打他。
更气的是,他老是打不到!
这小子的脑袋不但比狐狸还狡猾,身手也像泥鳅一样滑溜,真让人搞不懂,这看起来气质优雅得像贵族的浑小子,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身手?
“呃……”实在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夏川夜只好什么都不说。
“乖,小夜,有没有吓到?”暂时放下修理不肖孙子的念头,菊池广成先关心地问。
这可是老友的宝贝孙女呢,绝不能有半点损伤。
“没有,我很好。”夏川夜回道。
“都怪这个浑小子,没事想这种鬼计谋,害妳受委屈了,痛不痛?”拉过她的手腕一看,都红肿了。
“这没什么,是我自己磨到的。”刚刚挣扎得太用力,磨到粗粗的绳子,手腕才会痛得发红。
“浑小子,你看看,你怎么赔人家?”不管什么理由,一律先骂自己的不肖孙子就对了。
“是,我的错,祖父大人,‘我会负责’。”长辈的责骂最好乖乖听,菊池凤先相当有心得。
咳,不过最后那四个字,希望祖父大人千万别听错。
“你怎么负责?”菊池广成凶巴巴地问。
“我不是把一个好好的夏川小姐,还给祖父大人了吗?”菊池凤先笑着
说。他有把人保护好,完整无缺角,在场人都是见证。
“那这个呢?”直接把红肿的地方拿到他面前。
“我会找到最好的药,让她的伤复原。”这类大小问题,一律找浩旸就没错。
“这还差不多。”菊池广成暂时不跟孙子计较,转向夏川夜,“小夜,我这个笨孙子没好好保护妳,菊池爷爷在这里代替他向妳说声对不起。”
“菊池爷爷,你别这么说……”
“来,爷爷送妳回去,妳别担心,以后不会有人敢伤害妳的。”菊池广成让她牵着往门口走。
“谢谢菊池爷爷。”夏川夜乖乖地响应,然后好奇地问:“菊池爷爷,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还有,这些人是……”
赫!
走出门口才发现,除了里头的黑衣部队,外面还有好几十个人在待命。
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今天出门之前,凤先已经先跟我报备过了,他身上带着追踪器,所以我们很容易就找到这里。至于这些人……”菊池广成不在意地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菊池家的私人警察部队而已,预防万一用的,不是很重要的事,妳不用在意。”
私人警察部队?没什么?
菊池爷爷说得那么轻描淡写,让夏川夜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下子,她有点理解凤先的个性到底是遗传谁了。而且,他还比菊池爷爷更难应付。
“哦,对了,”临上车前。菊池广成不忘回过头来交代﹕“守日,这些人交给你处理,记得先把夏川先生送回家。还有,不用理那个浑小子,他自己会想办法回去的。”
说完,他便拉着可爱的小夜上车,走人。
正好听见这句交代的菊池凤先,只能笑着摇摇头。
祖父大人绝对是故意的,逮到机会就想整他。
为人孙者,这时候只能配合着玩了。
※※※
那天,菊池广成平安把老友的孙女送回家,夏川震感谢又感动,也在听完整个过程,以及在夏川夜与好友的劝说下,答应帮夏川英人解决财务问题。
其实,夏川震并不是不愿意帮忙,而是从三年前开始,他就劝说过夏川英人许多次,只是夏川英人一直不听劝,执意继续在银行间贷款补亏损,最后连融资公司都去借了,利滚利、洞补洞,到最后就是被利息压得喘不过气,财务的漏洞也愈来愈大。
等到没有人、没有地方可以再借钱的时候,才知道来求自己的伯伯,所以夏川震才会不肯帮忙。
解决完自家的事,两个爷爷又兴高采烈地商量起她和他订婚的事。
菊池爷爷明明几十分钟前,才把自己的孙子从头数落到脚,但是在老友面前,又立即改口说自家孙子是多么的聪明英勇,把她保护得毫发无伤,害她在场听得差点喷茶。
菊池爷爷的表现,落差会不会也太大了一点儿?
当下实在很怕失礼地笑场,所以夏川夜借口说累了,便回房休息去。
而后,日子恢复平常,直到现在,过了整整四天。
事情解决了,预告信的威胁也没有了,而菊池凤先──也像人间蒸发一样,完全没有消息。
也不过才四天哪,她没有必要一直念着他,可是,每天早上的期待、每天回家时的失望,部让她连想骗都骗不了自己。
她知道,他还在日本,要主动找他当然可以,可是……她却不想。
四年前,他们说了再见;然而四天前,他们连再见都没有说。她连他会不会再出现,都没有把握。
因为,菊池凤先太像一阵风,让人就连想寻找他走过的痕迹,都那么困难,更何况──是抓住他。
“可恶……”沐浴完毕,她穿着浴衣趴在床上,忍不住低骂了一声。
他干嘛这样突然出现又消失?分别的时候什么都不说,出现了又对她那么温柔,存心让人放不下。
“可恶……是在骂我吗?”
阳台上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夏川夜立刻坐起身,然后她看见了一个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这个地方出现的人。
“凤先!”这里是二楼耶,他从哪里爬上来的?而且落地窗还被他打开了。
夏川家的外观虽然还是采日式建筑,但是二楼以上的房间,却融和了西洋风格的装潢,所以她的房间才会有落地窗。
“我记得我有上锁。”回神之后,她冷淡地望着他。
她很确定,而且家里的保全系统为什么都没响,是放假了吗?
“嗯,妳有。”他点点头。“不过开镇是小事,不用太介意。”
“谁介意这个,重点是你根本不应该在这里。”不用想也知道,他一定是“非法潜入”。
“为什么?”他走进来,坐上床沿。
“喂,谁允许你进──”她凶巴巴的语气,被他突然的搂抱堵住。
“嗯,妳很香。”低头闻着她发梢的味道,是淡淡的水果香气,有点甜、有点酸。
“而你很过分!”她挣扎。“不要随便乱抱人,还有,你快点离开,不然我要叫人来了。”
他是怎么回事?这么理所当然地出现,随便就抱住她,不见时又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
他到底把她当什么了?
“夜,我不会没说一声就离开。”光看她这种反应,就知道她想到哪里去了。
夏川夜挣扎的动作一顿。
“谁知道!”她别开脸。
“妳对我,这么没有安全感吗?”抬起她下颔,他望着她问道。
“对。”深吸口气,她点头。“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的,更不知道除了那些你说的事之外,又瞒了我多少事。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在下一分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只知道,我笨笨记挂你四年多,而你,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视我……”
“夜,很多事妳不知道,如果我要一一解释,也很困难。但只有一点妳不可以怀疑,那就是我喜欢妳。”只认定她一个。
“你这句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但它是我的真心话。”他淡淡一笑。“夜,旁人对我的评价,妳应该多少听过,我从不说假话,也从不为了哄人,就随便承诺什么。四年前遇上妳是意外,但四年后的重逢,虽然提早,却在我的计划之内。”
“那又怎么样?”即使她在他心里有重量,也一定不多,不然他不会一直忙着其它的事,却将她摆在那么后面。
“一旦我和妳正式交往,那么依我们两个各自的爷爷的个性,会产生什么情形?”他突然问道。
“尽快送入洞房。”订婚省了,结婚愈快愈好。
“妳会希望这样吗?”他再问。
“当然不希望。”想都不用想就摇头。
她的感情、她的意愿,和爷爷们的乐趣无关,更不是他们可以玩的东西。
“很高兴我们想法相同。”低头亲吻了她一下,这是他来了之后一直想做的事,不过却惹来她一记白眼。“如果只是这样还算好解决,但重点是,我们的事一旦成定局,无论是我还是妳,都躲不开家族事业的包袱。”
他或许不必一定要继承什么,但是公司有事,他就得服其劳,这几年虽然他人在国外,但其实对菊池一族的国内外事业,都页献良多。
而她更不必说。
她是夏川爷爷唯一认定的继承人,如果她没有经商能力,那么将来娶她的人,就有义务得替她担起这项责任。这,不就是她当初因为太清楚自己的未来没有选择的自由,所以作出逃家决定的主因?
“无论你怎么样,我都还是一定得继承夏川家。”即使可以争取婚姻自主,但担起夏川会社的未来这个责任,她是躲不掉的。
“如果可以选择,妳想做什么?”他温声问道,一手轻抚她的背,安抚着她藏在亮丽外表下所背负的沉重压力。
“这么问,有意义吗?”她低语。
“不管有没有意义,回答我好吗?”她这样的表情,让他根本舍不得逗她,只想将她抱在怀里,好好疼宠。
“我……我想去很多地方,把我去过的地方,都记录下来;我喜欢研究商业动向、喜欢投资,可是我却不想被束缚住……”这是在遇见他之后,她才慢慢了解到的自己。
上了大学后,她替自己规画了几种投资方式,刚开始赔得多,然后慢慢进步到盈亏参半,后来,赔的部分几乎没有了。虽然她拥有的资产并不多,但是如果光看她这四年的成绩,获利率却相当可观。
这都要归功于,她有一个好老师吧。
“那么,愿意跟我走吗?”他再一次问。
她望着他,表情是犹豫的,眼神却带着复杂与感情,还有不顾一切的任性。他忍不住紧紧抱住她。
“妳这样,会让我很自责。”他半叹息地说。“好像我真的亏欠妳很多。”
“是我自找的。”无论在旁人眼里,她有多聪明、多优秀、多高不可攀,但在他面前,她从来没有聪明过。
“我不见妳,是因为妳还有学业没有完成,虽然我可以带妳走,可是妳一定放不下夏川爷爷,也下不了决心。”并不是感情不够坚定,而是她懂得体谅与责任感,也是她对自幼相依为命的爷爷的体贴。
一走了之,她会一直担心自己的爷爷,也会责怪自己让祖父伤心,那么她永远不会快乐。
“原本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