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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答得很累,因为他们看起来很精,不太相信他所说的话。
“姊姊,他们好可怕哦!你要离远些,你知道疯病不好医……”
杜仲的“古口婆心”让一旁的杏花儿笑得前俯後仰,要不是她刚好经过红涤院门口,瞧见他被段爷和应爷缠住了东问西问,只怕他找遍全府也见不到愚儿姊姊。
“杏花儿,你笑得太夸张了,要收敛点。”嘲笑别人是件失礼的事。
“是,愚儿姊姊,我会含蓄点。”她先装模作样的敛笑,最後还是受不住地发出爆笑。
东施是不该效颦。
“唉!无可救药。”柳未央无奈地摇摇头。
“姊姊,你点了杏花儿姊姊的笑穴吗?”哪有人笑得都快在地上打滚了。
柳未央爱怜地轻敲他脑袋。“别理她,杏花儿是吃了笑笑果。”“喔!”他信以为真地点点头。“对了,他们说你是王爷的妾,妾是小老婆吗?”“嗯!”她眼神微黯地淡笑无语。
“姊姊,当人家的妾不好啦!常常会被正室欺陵,我们离开王府好不好?”就他们俩个,不要别人,他很怕姊姊回被别人抢走。
“姊姊也很想走,可是……”她的心有了牵绊,人走心犹在。
“愚儿姊姊你不能走啦!你一离开,王爷铁定会砍了我的头。”杏花儿登时哭丧著一张脸。
“谁敢走——”
声如洪钟的怒意像阵急时雨,当场让杏花儿松了口气,身子一福地唤了声,“王爷。”
“小鬼,谁准你霸著我的女人?”
秦乱雨脸色难看到极点地拎起哇哇叫的杜仲,毫不顾忌他是孩子而留情,冷酷地往地上一掷,跌得他叫得更大声,直骂他冷血。
秦乱雨在外面忙了一天,回到家只想抱抱自己心爱的女子,和她吃个饭,聊个天,顺便温存温存。
没想到他一踏进院里,便瞧见一个豆腐高的小鬼竟然抱著他的女人直怂恿著要她离开他,还说些不伦不类的鬼话。
他哪来的正室?连个小妾都要得名不正言不顺的,不少人还质疑她只是个暖床的小侍妾,等他玩腻了“丑女”後便会甩了她。
由於他不准她以真实面目见人,所以府里除了杏花儿和两个快反目的好友外,在每一个人的心目中,她是丑陋不堪,因他一时好奇贪鲜才收在枕畔,没人看好她的未来。
他从不曾向人解释是因为他认为没必要,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想要怎样就怎样,只要愚儿了解他的心意,旁人的说嘴根本伤不了她一分一毫。
“子乱,他是我弟弟。”真是的,和个孩子计较个什么劲。
柳未央走过去要扶杜仲,半路却遭一只蛮横的大手拦截,像是担心她溜走似地紧紧扣著,不让她有半分逃脱的机会“弟弟又怎样,敢和我抢女人的都该死。”他狂妄地,语气有些不屑。
杜仲从地上跳起来指著他鼻头骂,“你是个冷血的大坏蛋,无情无义的谋杀者,以大欺小不公平,姊姊才不给你呢!”
“哼!小鬼。”他用手戳了他一下,不当一回事地抱著心上人坐下。
他干么要站著接受一个小鬼头的指责,他是临淄王爷,这里是他的王府。
“姊姊,你看他欺负我啦,你快用挽花术刺他的命门。”他改弦易辙地讨救兵。
“什么狗屁挽花术,你的姊姊是我的女人,你少在那乱指使,给我识相一点。”未了,他重拍了一下桌子。
杜仲惊地一跳又蜇上前。“姊姊就是姊姊,她不是你的女人,你不要以为你是王爷就可以大声吼人。
”
“小鬼,你不晓得王爷很大吗?我用一根指头就足以捏死你。”简直不知死活。
“别叫我小鬼,我有名字的,我允许你叫我仲小哥。”他一脸神气地仰高鼻孔“哈!好大的一只癞蛤蟆,敢在本王面前打呵欠。”小小年纪欠教训。
“你……你是死骡子头,驮一辈子东西翻不了身。”杜仲怒目一瞪。
秦乱雨冷笑一声,倏地以阴鸷的眼神一瞟。“你活得不耐烦了,本王就送你一程。”
两人就像两只一大一小的山羊狭路相逢,谁也不让谁地互相僵持著,可大羊明显地占了上风。
“你们好兴致呀!聊得可真痛快,就当我死了吧!继续你们的忘年之交。”柳未央眼神冷冽地笑著说。
“姊姊,不关我的事,是他没雅量欺负小孩子,我是你唯一的弟弟。”杜仲赶紧发动温情攻势。
“乖,回头把这几个字写一百遍。”她说话的语气非常轻柔。
“一……百遍?!”他咋舌地伸出食指。“可不可以少一点?”
她笑得更亲切了。“可以,两百遍。”
他当场噤了声,用双手捂住嘴巴,不敢再讨价还价。
“哈……哈……小鬼,你再嚣张呀!愚儿可是明理之人,我还嫌罚得太轻呢!”秦乱雨火上加油的说,殊不知佳人已怒火中烧。
“子乱,你觉得我家仲儿太不讨人喜欢是吧?”柳未央温柔地望著他。
“岂止不讨人喜欢,一张嘴臭得很,待会儿叫丫环洗洗他的臭嘴。”还敢瞪他,不怕死的小鬼。
他丝毫不反省地变本加厉,和个孩子进行眼睛角力。
见状。她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就委屈你搬到红涤院,和段、应两位公子作伴。”三人正好胜过一个诸葛孔明。
秦乱雨勒紧她的腰,口气凶恶地说:“愚儿,别仗著我宠你就想爬上天……你……你做了什么?”
他浑身动弹不得。
“你是习武之人还需要我多加解释吗?点穴你不会吗?”她揉揉手,推开他的身子站起身。
“活该,报应。”杜仲在一旁嗤笑道。
“快解穴,不然……唔……”可恶,居然连他的哑穴也点了,真是小看她。
“这样安静多了。”耳朵也可休息片刻。
柳未央向杏花儿交代了两句後,便偕同杜仲走进内室。
一会儿,四个想笑但不敢笑的侍卫一人各抬一椅脚,连同以眼神杀人的王爷一同抬起,以极慢地速度由紫涤院送至红涤院。
顷刻,一阵震天的爆笑声由红涤院响起,久久不绝。
“你们笑够了没?我被整可大大地满足了两位的报复欲。”怒火无处可发的秦乱雨狠瞪著眼前的两个男人。
他没想到愚儿会那么狠心,而且功力颇为高深,用的居然是独门的点穴手法,合三人之力努力了大半天仍冲不破穴门,等了三个时辰後才自行解开。
可恨的是这两个赖著吃米粮的食客,食君之禄却未担君之忧,从头笑到尾不知节制,似有愈演愈炽的情况,当他是废了不成。
这个脸可丢大了,全府上下大概都晓得临淄王爷被他的小妾扔出紫涤院,心里可不会怀疑她的举动是谁宠出来的。
现在是“丑女”当家,每个人都对她必恭必敬,甚至暗地里说她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连老虎的胡子都敢拔,实在太胆大了。
王爷的威仪一时混和泥,想到都觉得好笑,少了一股令人信服的魄力。
“笑笑笑,你们除了会吃饭和刺眼至极的笑还会什么?连个小小的点穴也解不了,真是无能。”
两人稍稍收敛些笑态,毕竟笑了一整天,肚子也有些涨痛,嘴也酸了。
端起茶杯,段玉稍的眉眼犹带著笑意。
“子乱,你的运气未免太背了,佳人的莲花指一点就教你吭不了气,想来还真狼狈。”
“多情罗刹,很高兴我娱乐了你,要不要免费送你一记铁拳,我的指头正痒著。”真想打碎他的一脸诡笑。
段玉稍笑喷了一口茶,差点溅湿两个及时回避的身影。“喝茶吧,消消火。”
“揍你一顿我才会痛快,如何?”秦乱雨抡起拳头在他面前一挥。
“你可别迁怒呀!兄弟,把你的不耐烦往紫涤院一倒吧,杨姑娘准会迎门泼你一桶洗脚水。”一说完,他乐不可支的笑起来。
段玉稍并非蓄意,可就那么凑巧,当子乱穴道一开,怒气冲冲地要去紫涤院找人算帐,谁知才走至回廊下方的阶梯,一桶污水即当头淋下。
顿时所有人都傻眼了,而那个闯祸的小丫鬓吓得连忙转身关上门,直嚷著她不是故意用夫人的洗脚水泼人。
一时间,他们笑到无力,连拖带拉地把头顶冒烟的秦乱雨带回红涤院,免得他盛怒之下拆了紫涤院,顺便扭下丫鬓的头当球踢。
“段、玉、稍——你还想用那张脸行骗天下女人心吧?”他磨著牙,声音由齿缝间漏出来。
神色一敛的段玉稍有些抑郁的说:“唯一让我动心的女人已是你枕畔爱妾,你要割爱吗?”
“作梦,继续当你的风流鬼,少来招惹我的愚儿。”他咆哮地一击石桌。
“我想收心了,反正你又给不了她正室的位子,不如让我来疼宠。”他怀抱著万分之一的希望。
秦乱雨愤怒地挥他一拳。“想死还怕没鬼当吗?我成全你。”
两人当下便在庭阁中开打,拳来脚往地不见留情,各有所伤。
而悠哉饮茶的应晓生并未加以阻止,因两人的肝火都太盛了,让他们发泄发泄也好,免得憋久了积郁成疾,对身体不好。
互有胜负地两人打破十盆菊,五盆桂树,七株软枝栀子花,五棵矮柏,外带休憩用的三张石椅,飞沙走石,叶旋花残,惨不忍睹。
“死百谱,你是水蛙投胎呀!一壶茶喝得涓滴不剩。”段玉稍捂著下颚不敢大声嚷叫,痛呀!
“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们不渴。”茶不趁热喝,一凉就失了味。
“出一身汗还不渴?你没见到我的衣服都湿透了吗?”秦乱雨犹带三分火气地往他背上一拍。
咳咳!他在报仇呀?“我还不想得内伤,下手轻一点。”
“死不了人的,祸害通常都很长寿。”秦乱雨冷嘲热讽的声调像含著鲁蛋。
“多情兄弟,保重了,牙还在吧?”啧,真是凄惨,专攻脸相。
段玉稍瞪了应晓生一眼。“少幸灾乐祸,小心我折了你的扇子塞住你的口。”
呼!脸八成肿了一边。
“实话总是灼人,你们两个打得过瘾,可否听兄弟一言?”佛送西天,人帮衬到底。
“说。”都在气头上的两人简短地丢下一个字。
“你们不曾怀疑过愚儿姑娘的真实身分吗?”普通女子不可能有那般灵巧的手法。
“还用得你提醒吗?我每问一回她就板起脸不理人,甚至威胁要离开王府,我能怎么办?”揍她不成?
不,心疼的会是他。
秦乱雨揉揉腰腹,龇牙咧嘴地摆出恶狠嘴脸。愚儿是标准的软硬不吃,态度强硬的他无计可施,只能顺著她的性子。
明明知道她背後有段不为人知的辛酸故事,但她不说,谁又逼得了?若拿性子刚烈的她去挡箭,恐怕箭都弯了。
“她的点穴法很独特,我在百谱册一翻,发现……”应晓生正考虑用何种方式解释,但有人已经不耐烦了。
“发现什么就快说,不许藏私。”秦乱雨猛地一喝。
如此蛮横的催促令他莞然。“十三年前死於医谷的柳玉佛,便是以高深的刺青术和挽花术闻名江湖。
”
“刺青术和……挽花术?!”多熟悉的字眼,秦乱雨眼神古怪地一瞟。
“这两套功夫已在十三年前失傅,听说两种功式的主要工具是针,刺针和绣花针,飞针可夺魂……”
相传佛手丹心柳玉佛的夫人乃是医谷传人朱影心,人称天下第一美女玉尘观音,心存慈悲地普渡众生,救了无数身患瘤疾的病人,传为美谈。
但是也因容貌招来祸端,当年的武林盟主垂涎其美色欲夺之,可是被一招挽花术打败,愤而广发其画像挑起江湖人士的私欲。
结果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