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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隽恩双眼圆瞠,点头如捣蒜。
“好,那我就老实告诉你,她就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殷介恒用食指在她眼前画着圈圈,最后将食指停在她鼻头前,“你!”
她静止三秒之后才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你说我?”
殷介恒一本正经的点头,双眼须臾未曾离开过她的脸庞。
“哇哈哈……”她霍然仰头大笑,然后像个哥儿们似的伸手用力拍着他肩膀叫道:“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竟然连开玩笑都能这样一本正经、面不改色,我喜欢你!”她笑得好开心。
她乐不可支的反应再度让殷介恒觉得自己像个呆子。
“走吧,你不是要去我我老大保护他吗?如果我们继续在这边闲聊,说不定找到老大都天亮了。”他脸色一板,语气不是顶好的撇唇说道。
“啊,对对对,差点忘了我们出来的目的,我们快走吧。”经他一提,傅隽恩蓦然惊醒的叫道,丝毫没有发觉到他的不悦,“真是的,不知道你老大脑筋在想什么,人家都写信来说要他的命了,他竟然还丝毫不在意的成天往外跑,要是一般正常人的话,早不知道躲到哪边去了,我看他脑筋一定有问题,你说是不是?”
“你放心,想杀我老大没那么容易的。”殷介恒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说。
“怎么,他身边有保镖吗?看你说得这么笃定。”
“总之你犯不着为他担心就是了。”
“你说得倒轻松,但是你们的安全可是我的工作与责任耶,没事就算了,一旦真出了什么事你要我怎么办呢?我可不想砸了自个儿的招牌。”
“我想你现在除了工作之外,什么都不会去想对不对?”看了她一眼,他像是在陈述一件已经确实的事实。
“当然。”她毫不迟疑的立刻点头。
看着她,殷介恒缓缓的叹了一日气,哺喃自语的说:“看来在揪出写那封恐吓信的混蛋之前,我想吸引你的注意力根本是不可能。”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让你做我们的宣传这件事,或许真是最好的安排。”
“本来就是,只要当上你们的宣传,你们上哪我都可以跟到哪,这样保护起你们来不仅可以事半功倍,想揪出那个送恐吓倍的混蛋也方便得多,因为我可以就近观察你们四周的可疑人物,然后嘿嘿嘿……”她脑中浮现出破案的情景,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安啦!相信我,有我在,那暗地里的威胁很快就会离你们远去,我一定会保护你们的,呵呵……”
看着她脸上自得其乐的神情,殷介恒想叹气却又不由自主的被她感染到喜悦,而扬唇笑了起来。他实在不敢奢望她的保护,但是一想到能名正言顺的将她留在身边,他心中便涨满了喜悦与兴奋,让她成为他的宣传,这的确是个好安排。
舞厅内乌烟瘴气、昏暗不明,嘈杂声更是大到几乎可以震碎人耳膜的程度,然而在场喧闹的人们却丝毫不在意这点,反倒非常喜欢这种嘈杂无度的感受,他们不断的高声大叫、大笑、大声说话,似乎以增加舞厅内的嘈杂度为己任,至死方休似的。
吧台外围其中一个桌位上坐了两名大汉,他们给人的感觉与舞厅完全格格不入,因为他们既不跳舞,也不高声说话,事实上他们从进来之后,除了叫杯啤酒来喝之外,就未再开过一次口,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儿,面无表情的望着前方,活似两尊雕像。
第三章
舞厅里,大家最好奇的是他们两人到底在看谁、找谁、盯着谁,为什么他们俩的视线能始终如一的射向同一个方向,这真是让大家好奇不已,所以,今天舞厅内的舞池比往常要稀松不少,因为许多原本该在舞池内飙舞的舞林高手,皆因忍不住好奇心而坐在座位上,目不转睛的观察那两名舞厅异类,有的甚至还为他们暗下赌注。
“帅哥们,小妹是否也可以跟你们一样下注呢?”一名美丽的女子走到吧台边,停在为赌局而讨论得嘻嘻哈哈的人们后头,轻声问道。
“当然,只要有钱,不分男女老少都可以下注。”负责当裁判的酒保点头道,“不知道小姐想在哪边下注?”他将印有舞厅名“丽都”的记事本摊在她面前问,那上头有三个选择,一、保镖,寻人或保护人;二、黑帮人,寻仇或滋事;三、无聊人,故弄玄虚。
“我可以有第四个选择吗?”女子轻声问道。
“当然,你直接写上去就行了。”酒保回答道,围在四周的众人则眼巴巴的等候她所落下的第四种选择。而女子竟写下:四、杀手,杀人。
“小姐,你是不是电影看太多了呀?杀手?你别做梦了。”有人笑道。
“我喜欢作梦。”女子微笑道,“需要多少赌注?输嬴又如何?”她问酒保。
“赌注三千元,店家抽一成,其余九成赌金则由嬴方平分所得。例如,如果小姐赢了这一局的话,你将获得除你之外,至现在为止参与这场赌注的另外十二位客人的赌金,共有……呃,我算一下……对了,是三万两千四百元整。”
“嗯,这种赚钱方法倒也满容易的。”女子说。
“少做梦了,小姐,你还以为那三万两千四百元真是你的呀?我劝你还是回家睡觉吧。”一旁有人忍不住嗤之以鼻的开口说道。
女子并未说什么,也无生气的异状,拿出三千元交给酒保后,她坐入吧台最偏远的一角静静等待结果。杀手、杀人,她真是在做梦吗?只有拭目以待才知道。
“喂,有动静了,那两个人好像要走了耶。”
“要走了?”众人纷纷因为这句话而转头望向那两名大汉,除了那名轻啜着酒,嘴角微扬起一抹笑的女子。
“我们快跟上去……”
“不行,那么多人跟上去会打草惊蛇的。”酒保断然的说道。
“那我们的赌局呢?”
“放心,我已经叫几个兄弟偷偷在外面守着了,但是我想你们应该都知道,在我们这边下赌注,惟一条件便是事情必须发生在‘丽都’周遭范围内,所以如果他们一出门便搭车离去的话,那么下注压三的人便算是赢家。”酒保认真的说。
“当然,在这里下注又不是第一次了,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压三的人特别多呢?你说是不是?”吧台边的其中一名赌客笑道,由他笑意十足的语气听来,他铁定是下注压三的。
“事情总有意外的时候,你也不要得意得太早,你没发现他们两人坐在那里的时候,两双眼睛都没有休息的直在店里转吗?我认为他们一定是来这里找人的,至于他们是属保镖还是黑道分子这点,我想那两张脸就是最好的解释了。
“不,我倒觉得他们是保镖,所谓面恶心善,我们不能用长相去评判一个人的,更何况你们都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
“在他们两人离开之前离开的人。”
“谁?这又跟我们的赌局有什么关系?”
“在他们而人离开前离开的人,是‘兄弟’的哥哥殷介毅。”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两个是‘兄弟’的保镖?”
“要不然你以为他们是杀手吗?哈哈……”
在一旁从头到尾听着他们对话的女子毫不在意他们的冷嘲热讽,一抹冷笑突然在她嘴角边扬起,她什么话也没说,心中却默默的回答了他们的问题,是的,他们正是杀手,是她倾家荡产所请来毁掉殷介毅的杀手,有谁想得到呢?
“毅,你不送我回
家吗?”揪着殷介毅的袖子不放,夏红宝娇媚的半坐在计程车后座,抬头倾身将她丰满的胸脯美景尽露在他眼前,撒娇说道。
“我还有事。”
“去会别的女朋友?”她嘟嘴问。
“怎么可能,我今晚的精力都被你耗光了,怎么可能还有办法再战呢?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红宝。”殷介毅仰头大笑道。
“那既然你这么累,干脆就到我家休息嘛。”她撒娇道。
“我真的还有事。”
“可是人家等了好久,好不容易等到今天你才记得来找我,现在时间还这么早,你却要我一个人回家,我……”
殷介毅突然倾身给她一个吻,封住她因不满而嘟嚷的嘴巴,好半晌才抬头柔声哄着她道:“乖,我发誓下回一有空,一定马上去找你,好不好?”
沉醉在他突如其来的热吻中良久,夏红宝在他离开她红唇之后,依然不舍的直盯着他性感的唇瓣。
“乖乖回家,嗯?”
“你不能忘了你所发过的誓喔,一定要来找我喔!”她看向他深不见底的双眼。
以笑作为回答,殷介毅替她关上车门,在目送计程车离开之后,却不如他所说有事般的急着走,反倒像个穷极无聊的混混,靠站在路边墙壁上,燃起一根烟抽着,而这时,那跟在他身后走出舞厅的两名大汉则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你是‘兄弟’的哥哥殷介毅?”其中一人冷声问。
“两位盯了我一整晚,我想我是谁应该用不着再自我介绍了,倒是两位是不是该自我介绍一下?”吸着烟抬头看他们,殷介毅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们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你所要知道的是我们为什么要来找你。”那人沉默的看了他一会儿后,缓缓的盯着他说。
“那你们为什么来找我?”殷介毅轻松的抽了一口烟之后才问。
“我们俩来这是为了要取你的性命。”对方突然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他,缓慢却冷酷无情的说。
面对指着自己的枪枝,殷介毅并未露出一丝恐惧,相反的,他的态度平静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他先是自在的抽了几口烟,之后将烟蒂丢至地上用脚尖踩熄,然后这才注视着说要取他性命的两人,自我揶揄的对他们开口道:“我想这不会是在演戏吧?”
他的镇定让握枪的杀手暗自佩服不已,但是阎王要人三更死,即使他再镇定,阎王也不会让他留到五更,所以杀手觉得有些可惜。一向冷漠无情、在执行任务时从不多话的杀手例外的对他说:“再见了,‘兄弟’的殷介毅,虽然我满喜欢你唱的歌,但是……”
“杰克,废话少说,快动手呀,有人要走过来了。”另一名杀手不满的叫道。
握枪的杰克因听到有人要走过来了而微怔的将目光转移,看向那名杀手所指来人的方向。
殷介毅抓准了这眨眼间的短暂时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其不意的射出刚刚以丢烟蒂动作掩饰,落入手中的飞镖,直取杰克那握着枪枝的右手腕。
“啊!”一声惊呼,杰克手中的枪顿时松落掉地,而当另外一名杀手惊觉事态不对,正想伸手夺枪时,他的手掌已被另一支飞镖射穿。
“别动!”殷介毅指间夹着两支飞镖举在胸前,冷冷的望着他们说,“虽然我射飞镖的技术几乎可以说已经到百发百中、炉火纯青的地步,但是马有失蹄、人有失手,我偶尔也会有失误的时候,而且说不定我下次瞄准你们的手臂时,会不小心射到你们的眼睛,或者是颈动脉之类的地方,所以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乖乖听我的话,向后退五步。”
“你以为那小小的飞镖就能吓唬我们……啊!”杰克咬牙切齿的说,话尚未说完另一支飞镖就已射中他手臂,突然让他忍不住痛呼出声。
“我再说一次,向后退五步,要不然下回中镖的,我发誓绝对是你脸部的某一个重要器官。”殷介毅毫不留情的说道,见他们俩依然未有动静,他倏然厉声叫道:“还不退后!”
两名杀手猝不及防的被他吓退。
“很好,”殷介毅稍稍满意的扬起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