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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啦?”声音低沉愉悦,仿佛在招呼刚下班的妻子。
那是她最不愿面对的人。
慕憬下意识闪身朝门口挪动,不意门已反锁。倚门阖眼,强迫自己快点冷静下来。
“Miu!”他轻轻朝她走过来,缓缓伸手小心翼翼揽住她双肩,如同对待最珍爱的古董瓷器一般。
“先生,我可以告你私闯民宅!”慕憬觉得满身心疲惫,无力挣扎。
几年过去了,还是这样。MK有些恼火她在感情方面一贯的不愿正视现实,声线稍高,“噢,我倒想知道你以什么身份来告我?King Miu?还是乔木?还是慕容……警察们似乎正敞开大门期待乔小姐的驾到呢。”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抢白,语气却弱下来。
“All right,”MK心软下来,轻笑一声,“宝贝要求了,我当然会考虑采用你能听懂的适当方式来表述。”他俯下身,右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左手滑到她的腰间。
慕憬意识到一股力道,张嘴要喊,对方灼热的唇已贴上来,舌头灵活撬开唇齿,吮吸她,掠夺她。越躲闪挣扎,他的力道越强硬。她可以明显感觉到他在向她索取,向她讨债,向她宣判。
极力压抑的旧日片段浮上来,她有些恍惚,慢慢放缓挣扎。
MK愈发揽紧她的身体,将他在最隐秘的夜里对她无可救药的思念全部倾泻出来,排山倒海,吞噬一切。
随着他的动作,慕憬瞬间感觉到强烈的眩晕,心跳越发诡异不适。再度奋力挣扎,对方的束缚沉重起来。她觉得自己溺水了,窒息了,下一秒就要停止呼吸,只好拼命反抗,用残留的意识|Qī+shū+ωǎng|,将两个人弄得气喘吁吁。然而她并没有得到救赎,他的怀抱又深又沉,让她无法浮出水面。他的手穿过重重障碍,滑过她光洁细腻的肌肤,停留在她最敏感的地方。
热流自下而上打开全身毛孔,点燃她,让她化作一连串暴露于空气中的五彩斑斓肥皂泡泡,再在他的吮吸挤压下逐个破碎掉,空气中又漂浮起过往那些真实得近乎虚幻的场景。她完全停止反击,任由他掌控她的感觉,操纵着她去正视那些现实……直到发现自己重又得以喘息。
她几乎拼尽全力将MK的脸从胸前移开,严厉音调因着鼻音浓重而几乎带了哭腔,“MK!我要告你性侵犯!”
她终于承认他找到她这个现实。笑声从胸口处传来,不无狂喜地,仿佛拿到糖吃的得意小孩。
MK拥着慕憬回到沙发里,轻轻抚摸她浓密散乱的黑发,光洁细腻的面庞。
“嘴硬心软的小家伙。还有什么比你的身体更敏感,更诚实呢?”他在她近旁喃喃耳语,“傻孩子,为什么要避开我?这个世界上,最不会伤害到你的人就是我了……远在江北之前,比十年还要长……我们曾经这么亲密,我是多么疼爱你……处理完那些事我才发现你不见了,只能满世界地去找你……”
她没有应声,面上亦没有过多表情。这样的她,他也不是不了解的。他知道那是她压抑心底的潮涌时的一种自我保护。不管怎样,总算平安无恙地找到了她,他应该感谢上帝。
MK拥紧她,突然想起《洛丽塔》里面的一句台词,“……在Chicago,在New York,在东南亚,我听见很多孩子们的笑声……我难过,我的身边没有你,笑声中也没有你……”不觉眼眶湿润。
慕憬累了一般俯身趴在他的胸口,任由他搂着,默默听他诉说。但她的身体在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江北出事之后,无法再去爱这个人,亦无从真正恨起他来。让她怎么做才好?终成陌路人罢。从前有过美好,她愿意珍藏心底;疮疤,她花了好几年时间,已愿意选择去忘记。
受了他的期盼,她只想好好生活下去。
过了不知道多久,身体越来越僵硬,她终于挣脱束缚站起来。“Mr。 Young,我困了,想睡觉。你请便。”说罢不看他的脸色,朝卧室匆匆走去。
MK紧随,自背后环住她,轻吻她的发,“宝贝,睡吧。我只想抱抱你。让我抱抱你,好吗?”
慕憬疲惫地把自己陷入床里。MK从背后揽着她的腰,轻轻拍打她入睡。她心潮澎湃,闭目难眠,他却在她身后安心地睡着了,鼻息微不可闻。
很久之后,慕憬忍不住转过头看他微白双鬓,凝视眼前比记忆中沧桑许多的面容,心底浮出一丝不忍和痛感。下意识掠手抚过,感觉到手背一片濡湿。
梦里不知身是客。
一晌贪欢。
半梦半醒间时间一点一滴捱过。
刚刚有了些睡意,闹钟跳出来吵个不停。勉强睁眼,MK顶着有些濡湿的头发,神清气爽地注目着她。
“再睡一会儿。嗯?”他把温热掌心覆到她的手背上,轻轻在她额头印一个吻。
“上班快迟到了。”她急急说着,清晨阳光已经有些刺眼,她避开他的目光,奔进卫生间,插上门。出来的时候,整理好了自己的面容,却无法整理出情绪。好在还可以用上班的理由来避开。她知道自己一味逃避不是好事,但一遇到他,情绪便不再是说控制就是控制得了的了。
他的出现,强迫她去记忆起江北的死因。那是她最不愿触及的死穴,那是她逃离美国的初衷。
MK见她坚持,知道对于属鸵鸟的她来说,一味紧逼也不行。他想到她犹未自知的危险处境,默叹口气,把慕憬送到RCIG楼下。
或许会在北京停留较长的一段时间了吧。香港那边业务需要交代一下,然后花精力来处理她的事情。他替她拉开车门,说道,“我们需要好好谈谈。等我从香港回来再找你。会很快。”
“我们没什么可谈的。还是,不要见面的好。”骤然开口,嗓音干巴巴的。她没有看他,没有回头,径直走进写字楼大堂里。
慕憬在尹秘书不明所以的挤眉弄眼暗示下已经推开总裁办公室厚重木门,一边将头从小尹处转到正前。程熠微黑着脸就在门边,她的脸几乎要直直撞进他的胸膛,倒退一步,感觉到空气中似乎火药味浓烈,一触即发。
慕憬也没什么好心情,顶着明显浮肿的两只熊猫眼圈,有些赌气性质地抬眼与程熠微面面相觑。
他开口打破沉默,“怎么回事?”抬手,行将触到她的面颊,又堪堪收回。语气生涩。
慕憬早已退后一步,轻描淡写,“昨晚做了个噩梦。”然后转身朝自己的专属地盘走去。
“原来不是纵欲过度啊……”
慕憬前行两步不置信地回头,“抱歉,声音太小了,您刚才说什么?”
“我说——不好意思,恐怕今天你要继续噩梦了。”程熠微转身头也不回走向自己落地窗前的办工桌,“这十五天你的分析成果是什么?提交一份100页以上有建树的PPT分析报告给我再下班。”
慕憬哀叹:“请问有建树的标准是什么?”
“我说了算。”完全独裁口吻。
蹒跚着走向自己的小角落,程熠微又唤她,“为了保证你的报告数量与质量并重,请将手机交出来由我代管。另外,这里待会有会议,你去套间里面书房办公。”
提到工作慕憬明显心虚,不敢异议,乖乖交了手机。再把资料连扛带抱来回十几趟,转移到老板办公室里间小书房里。还没正式开工,已然累得气喘吁吁。
整幢大楼为三百六十度环绕立体玻璃幕墙结构。程熠微的书房南向整面墙都是落地玻璃,视野十分明媚。齐顶的书柜密密地堆着各种书籍,五花八门种类繁多。靠窗的地上散落着几本建筑画册和靠垫。书房再往里,门虚掩着,隐约可以看到King size大床,那是老板休息的地方。
慕憬为自己无心的偷窥微微红了下脸,很快在心底骂一句“腐朽的资本家”,方才开始手脚并用。
以她处理数据的效率和鬼马思路,下班前本可以从几个分析角度出发基本凑够数。奈何门外不时飘进来一句“去倒杯茶!”“来帮我复印!”“替我叫尹秘书进来!”害得她的思路和身体动作屡屡被打断。
慕憬做任何事都非常投入,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别人在进展中打断她。看小说如此,打游戏如此,完成工作更是如此。终于她忍无可忍发彪“闭嘴!”脱口而出之后就后悔了。
她……她……她……可以想象外间里本来就黑着脸的那位,当下面色该有多铁青啊。
程熠微其实早已平和下来。
经过在她家楼下独自守候的大半夜,前所未有的人生体验让他开始反反复复思索一些关于自己的事。此时他饶有兴致把玩着慕憬的手机,过时老款黑色砖块诺基亚里通讯录寥寥,短信收件箱空白,昭显着主人苍白到不可思议的过去和现在。
一个不算陌生的号码变亮振动,他摁掉。过一会又亮起来,他再摁掉。几次三番之后,他轻巧地摁下红色关机键。随后,给小黄打了个电话。
程熠微第一次收到慕憬带附件的邮件没有点开,回复也很简洁:不行。
第二次,还是没有点开,几秒钟之内回复:重来。
第三次,再来。
第四次,……
第五次,……
第六次收到的是没有附件的短讯息,上面写着:BOSS大人,现在是北京时间二十四点,美东时间十一点。请原谅我一次都没修改过,因为您大概也一次都没有细看过内容吧。不知道小人哪里开罪您了,先赔个不是。真的很晚了,我十分地困,您大人有大量,海涵一下……
程熠微简洁回复:过来。
慕憬的身影几乎是立即出现在门边。四面八方通明灯火映着她的雪白面皮,眼睑下浓重阴影衬托得眉目如画,一时间场景恍惚不真实起来,她的面容放佛带有几许幽幽鬼魅之惑。
他的目光只在她面上停留了极短暂的时间,然后貌似不经意地转开。
“困了?”
她捂嘴打个呵欠,充满期待地点头。
“走吧。”
“能把手机还给我了么?”她语气里有点乞求意味。
他气恼起来,塞给她一部簇新的手机。大步朝门口走去。
“这是——变相送我手机?”等电梯的时候,她站在身侧扬起柔美侧脸问。
“不好意思,可能你的手机太过破旧,清洁阿姨收拾的时候一不小心当垃圾扔了。”
……
程熠微关小车内冷气。“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么?”
“嗯?……嗯,有的有的。”头控制不住地下垂。
“说来听听。”
“我不该上班时间打游戏,浪费自己的生命,也浪费——您的生命。我不该……”
话没有说完,已经无声无息靠着车窗睡着了。
他慢慢把她的头挪到舒适头枕上靠好,车速缓缓降下来。
慕憬睁开眼发现自己置身于完全陌生的一个地方,回味了好久仍有些懵懂。她从沙发里坐起身,感觉有些渴,厚重窗帘关得严严实实,不知辰光为何。
赤脚走到窗边拉开帘子,日头猛地如刀剑刺入眼底。她唰地一下再度合拢窗帘,仅余小小一丝缝隙,转而低头审视自己。胸前扣子虽然开了两颗但尚未走光,牛仔裤裹得如铁皮样紧,只有小小的脚指头蜷着踩在柚木地板上白晃晃的有点碍眼。揉揉酸胀的双腿,立刻看到沙发对面是一张超豪华超整洁的大床,不由得分外哀怨起来,一头扎进床里。
为什么明明有床,却让她睡了整晚沙发。她叹一声,男人心,海底针。
那是个简洁舒适的大开间公寓。她很快熟悉环境,摸进卫生间冲澡。速战速决之后看看被汗渍透皱巴巴的黑衬衣,皱皱眉裹着浴巾走出来。
抱着侥幸心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