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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零度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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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爸耍你
傍晚时分,人声鼎沸的香港国际机场。
刘萌竹穿着一身卡其布休闲装,懒散地站在出境闸口,与父母依依不舍地话别。她圆圆的娃娃脸上,却透着一抹难以掩饰的兴奋与期待。
一贯严厉刻板的刘父,此时褪去了冷峻的表情,一脸宠溺地拉起萌竹嫩滑的小手,慈爱地说道:“你到了北京好好实习,不要再到处闯祸了。这个是老许的电话号码,你下了飞机打电话给他,他会在机场接你的。”
萌竹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从父亲手中接过一张皱巴巴的小纸条,随意地塞进了宽大的裤袋里。
“想当初,多亏你妈英明,为你和老许的儿子订下了娃娃亲,现在那小子一表人才,还当起了主播…”旧事重提,刘父津津乐道。
说起帅哥,刘母徐娘半老却依然风韵犹存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她极为感慨又骄傲地说:“是啊!我的眼光自然错不了呐!那小子当年还穿着开裆裤的时候,我就料到他以后定然出落得仪表堂堂。”
对于这位许大主播,老实说,萌竹的印象甚为模糊。虽然在电视上见过几次,但在眼下高超的化妆技巧和多媒体技术盛行的年头,切忌不能盲目地迷信上镜效果,说不定镜像与本尊判若两人呢。
而且在父母对往昔“开裆裤”时代的无限热衷下,萌竹对那个自从四岁后,便不曾打过招面的娃娃亲对象,唯一的概念便是一个粉雕玉琢穿着开裆裤的男娃娃。
就在萌竹悲催地纠结于“男主播”与“开裆裤”之间,久久无法自拔时,机场广播突然响彻整个候机大厅,空姐用甜美的嗓音催促从香港前往北京的乘客准备登机了。
萌竹夸张地挥挥手,甩给父母一个飞吻,洒脱地转身走进闸口。
随着空客A330扇动起巨大的机翼,直冲上云霄,萌竹阔别了承载着十几年青葱岁月的熟悉都市,即将再次踏上出生地的故土。
她怀揣着对新生活满满的憧憬,老老实实地端坐在机舱座椅上,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一个自信的微笑。
热闹喧嚣的首都机场。
萌竹焦急地在行李提取处的传送带前来回踱步,松垮地挂在手臂上的麻布手袋跟随身体的起伏,不安地晃动着。
“我的行李怎么不见了?!”她粗鲁地扯过机场工作人员,有些愠怒地问道。
“去那边问航空公司。”说完,地勤帅小伙不耐烦地指了指闸口外的值机柜台。
萌竹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态度?!不就是帅一点嘛,拽个屁啊!”
反正都是要出境,不如先打个电话给老许,免得他苦等。寻思了一下,她翻出爸爸交给她的小纸条,拨通了上面的电话。
“老许吗?我是萌竹,我到机场了!”行李不翼而飞的小插曲,似乎并没有影响萌竹的心情,她语调欢快地说着。
“咳…我不是老许,我是小许。”一个性感而低沉的男声猝不及防地传入她的耳畔。
萌竹觉得全身上下的每根骨头都酥了,这把声音实在太、太祸害了。
不待她反应过来,电话另一端的男子已经言简意赅地说道:“我在出境闸口等你。”接着,手机里传出一阵“嘀嘀”的忙音。
萌竹快步穿过狭长的甬道,踮起脚尖,凭着从电视中留下的记忆,在人群中到处张望,寻找那位自称“小许”的男人。
可是,几秒钟之后,她便泄气了。被嘈杂的人潮挤得头晕脑涨的萌竹,眼前出现了无数条花花绿绿的开裆裤,而记忆中的俊颜却越来越模糊,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的手机骤然响起,她皱着眉头再次掏出手机时,铃声却戛然而止。几乎与此同时,她瘦削的肩头冷不丁被一只陌生的大手,从后面轻拍了一下。她吓得一激灵,条件反射般地跳了起来。
“嘭”地一声,她的脑袋狠狠地撞在了某个硬物上。
“哎呦!”她吃痛地转过身,视线对上了一双微微上扬的狭长明眸,黑白分明的瞳仁顾盼生辉,却透着一缕不羁与蔑视。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激动?我可是靠脸吃饭的!”气宇轩昂的俊朗男子伸出修长的手指,不满地揉搓着高挺的鼻梁。
这张英气逼人的脸孔与萌竹记忆中的许大主播重叠在一起,严丝合缝。只不过面前的大活人,比镜头里更多了几分霸气。
她的小心肝不禁一通猛跳,白皙的面颊上飞来两朵红云。在这个气场强大的男子面前,只能算得上中等姿色的萌竹顿时觉得自己的气焰矮了半截。她尴尬地咧开嘴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是刘萌竹。”
“流氓猪?给你取这个名字,你爸不是耍你吧?!”他流光溢彩的眸子斜眯着一脸恼怒的萌竹,唇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是你爸耍我!我的名字据说是你爸取的!”她咬牙切齿地反唇相讥道,两颊的绯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褪去了。
许大主播棱角分明的俊颜上浮现起一抹饶有兴味的笑意,他大方地伸出右手,“真是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我叫许其然。”
“你叫曲奇?看来你爸不仅耍了我,还耍了你呢!”萌竹得意洋洋地说着,礼貌地回握住他的大手。许其然掌心温热的气息,让她微凉的指尖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
萌竹心下暗想,怪不得那些粉丝在与大明星握手之后,都很多天不舍得洗手。她虽然不曾做过追星族,但为了纪念此刻微妙的感触,她决定坚持三个小时不洗手。
听到“曲奇”的称呼,许其然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心里感叹道:这妞不仅伶牙俐齿,而且有仇必报,不知道自己的计划是否行得通?
打量着满脸陶醉的萌竹,他自然猜不透她的小心思,诧异地问道:“你没带行李吗?”
提起行李,她颇为懊恼地吐出两个字:“丢了。”
“不过应该能找回来,你随我来。”她向许其然勾了勾手指,又眨了眨璀璨的眸子,走向值机柜台。
许其然怎么看都觉得她的举动充满挑逗意味,但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不动声色地跟在她屁股后面。
“美女,我的行李不见了,可以帮我查一下吗?”萌竹故意用甜腻腻的嗓音谄媚地说道,先前大大咧咧的一股狠劲儿荡然无存。
许其然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心想对方又不是个男人,你这般做作只会起到反效果。
果然,值机小姐樱唇轻启,慢悠悠地问:“姓名?航班号?”而她晶莹的水眸一直若有若无地粘在萌竹旁边的许其然身上,不时搔首弄姿地暗送秋波。
萌竹暗暗骂道:色女!却不得不态度谦卑地报上名号,她现在只想尽快找回行李。
一阵繁冗的交涉之后,值机小姐淡声说:“刘小姐,不好意思,你的行李被航空公司遗漏在香港机场了,麻烦你明天早上再过来领取。”
什么?!虽然十多年没有在京城生活过,但依照传说中北京拥堵的交通状况,一天之内从机场到市区折腾两个来回,恐怕会让人吃不消的。
萌竹为难地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指针已经指向晚上十一点了。她可怜巴巴的求助视线落在许其然面无表情的脸上。
“明天上午我没空。”他喉头轻动,漫不经心地甩出一句话。
这个男人变脸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快,刚才还兴致盎然,一转眼却冷若寒霜。而且一点爱心都没有。萌竹委屈地撅起小嘴,烦躁地抓了抓褐色的短发。
突然,她的脑中灵光一现。她故意不悦地对值机小姐说:“你们能安排免费的机场酒店住宿吧?”
“这个…”值机小姐吞吞吐吐,暗自杜撰着拒绝萌竹的说辞。
萌竹沉下脸,冷冷地说:“遗漏行李的责任可在你们航空公司。”
“我要请示主管一下,请等一下。”值机小姐微愣了一瞬,转身拿起电话,她显然意识到自己遇见了不好惹的主。
过了几分钟,值机小姐挂上电话,客气地说:“刘小姐,我们可以帮你安排机场酒店暂住,但是因为房间紧张,明天早上八点前您必须退房,估计您的行李那个时候也差不多到了。”
走出机场大厅,萌竹把手里紧攥的免费住宿券,在许其然眼皮子底下使劲晃了晃,得意洋洋地嘲讽道:“哼,对人就是不能太友善!”
许其然岂会听不出她的一语双关,这丫头记恨他刚才说明天没空呢。
如若不是过于抗拒这桩荒唐至极的娃娃亲,想要急于甩掉眼前这个女人,其实来机场取趟行李倒是没有什么的。
自从许其然得知父母竟然为两个光着屁股的小娃娃许下亲事,而且还当了真,不容置疑地要求他履行承诺,他再也不能淡定了。
“糟了!”犹如平地惊雷炸响的一声惊呼,强行扯回了许其然的思绪。
他有些不耐烦地说:“又怎么了?!你能不能不要总是一惊一乍的?!”
“貌似我们只有一个房间。”不理会他恶劣的语气,萌竹垂着头低声说。
他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高贵姿态,“我可没准备陪你睡酒店。”
“那你明天早上过来接我?”她的小脸松垮下来,上面挂着一个无辜的表情,试探地问道。
“你要去哪里不会自己去啊!”他揉了揉太阳穴,两道浓密的剑眉微微拢向一处。
“算了,你忙你的吧!小许没空,我只能打电话给老许了。”她非常大度地说道,闪烁的眸子中却流露出一丝坏笑。
她居然动辄搬出老爸来压他,许其然心头的不快更加重了几分。
但眼前的女人得罪不起,他的怒意似乎无处可去,绕了一圈又吞回肚子里,他无奈地妥协说:“唉,算了,我陪你住酒店就是了。”
“可是只有一间房。”话题又绕回萌竹最初的疑问,许其然突然觉得哭笑不得。
正文 应召女郎
美其名曰的“机场酒店”,却并不是从机场出发可以徒步抵达的。
刘萌竹屁颠屁颠地跳上许其然的沙滩金色沃尔沃,车内干净得一尘不染,甚至连多余的挂饰和摆设都没有,简洁倒是挺简洁,但一点都不温馨。
他是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萌竹暗自为许其然的个性下了定论。
许其然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握在方向盘上,一双狭长的眸子直视前方,漫不经心地问:“你准备去哪里工作?”
“不算是正式工作啦,是去婚纱店实习而已。你不知道吧,这次可是香港顶级的婚纱品牌首次进驻大陆市场呢…”一提到人生即将开始的第一份工作,萌竹不禁跃跃欲试、心花怒放,她竹筒倒豆般噼里啪啦说个不停。
许其然极不耐烦地打断她滔滔不绝的说辞,眼角眉梢都透着一丝讥讽,他弧线美好的唇角溢出一抹冷笑,“呵,你是婚纱店的老板啊?那么卖力为他们宣传。”
“呃…”萌竹的声音顿时被卡在喉咙口,她心里骂着娘,却乖乖地噤了声。
一脸默然的许其然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而淡淡地问:“你计划在北京住多久?”
“不知道呐。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住上一辈子也是很有可能的。”说完,她将视线从面前的挡风玻璃上,移到身旁男子英挺的侧脸上,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其实萌竹并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哪有人初来乍到,就盘算着何时离开呢。但她分明能够感受到许其然对她毫不掩饰的敌意和不屑,她心下像梗了根刺一般不舒服,她决定偏不让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