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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他们真的就在暖阁里开了一桌。
思涵和耿氏坐对面,慕辰逸和阎娇娇坐在对面。这阎娇娇打牌显然是一把好牌,一上来就做大番子。
思涵按步就班的玩,也没打算胡牌,手气也实在是烂,一手不如一手。
好在慕辰逸在她的上家家,不时的放牌给她吃,让她勉强胡几把。
对慕辰逸对面的阎娇娇似乎看不下去了,思涵这会儿要吃六万,慕辰逸先打了一第一个,她只要吃,阎娇娇转手就碰了。
慕辰逸和思涵都同时看了她一眼,慕辰逸嘴角勾出一抹笑,到了下一圈,又打出一个六万。
思涵嘴角也露出笑意,再看那阎娇娇,气的脸有些发青。
“阎小姐,你还碰吗?”思涵嘴角隐隐的笑意,还特意问道。
阎娇娇笑了笑说道:“下把吧!”
这一打就打了两个多小时,慕辰逸基本没有胡牌,一直给思涵或者耿氏喂牌,他输的多,阎娇娇也输的多。
往往一把结束了,阎娇娇把他的牌倒下一看,便拆的东一块西一块的,全没有胡牌的意思。
打完牌,思涵也觉得累了,却看到苏芷琪在她的门口等着。慕辰逸就跟在身后,脸色沉了下来。
“阿逸哥哥,我想跟嫂子单独说几句话。”苏芷琪声音还带着哭腔说道。
“督军,您先去吧!”思涵对慕辰逸说道。
慕辰逸眼眸中露出一抹不赞同,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谢谢你,嫂子。”苏芷琪露出感激的一笑。
慕辰逸便先进去了,思涵和苏芷琪在外厅的小内阁里说话。
“嫂子打牌赢了吗?”苏芷琪问道。
“赢了一点点,来这边坐吧!”思涵对她说道。
“好的,嫂子。”苏芷琪坐在她的下手边。
“嫂子,阿远哥现在还在军部,我知道他之前真的挺过分的,跟那些人一起逼嫂子你。可是嫂子,当时他也被逼无奈,才会那么做的。嫂子,到底阿远哥和阿逸哥是亲兄弟,你跟阿逸求求情,好不好?”苏芷琪哀求的说道。
思涵在心里叹息,她说道:“芷琪,督军军政上的事情,我是插不上话,也做不了主的。”
“怎么会,督军都把帅印交给您保管了,那些军官也都听您的。”苏芷琪看她这么说话,便跪在了她的面前,“嫂子,我求求您了。”
“芷琪,我问你,可有想过辰远究竟是一个什么的人?”思涵也不去扶她,只问道。
“我。。。我只知道他是我的丈夫。”苏芷琪说道。
这是天下所有女人的念头,不管自己的男人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只要他是自己的丈夫,便要护着。
“芷琪,我问你,当初辰远有没有叫你来我房里偷帅印?”思涵又问。
苏芷琪脸一白,身体还哆嗦起来:“嫂子,对不起,对不起。。。”
“你想过辰远让你到我这儿来偷帅印的动机吗?”思涵又问。
苏芷琪表情露出一抹呆滞,然后回道:“阿远哥说,说阿逸哥死了,可是嫂子您还扣着帅印,这样对辽州不利。要我拿到帅印,这样众军将领会拥他为辽州的督军。嫂子,阿远哥没有私心,他一心只为辽州好。”
“既然如此,督军一定会禀公办理,你也不要着急。”看来在苏芷琪这里是问不出什么,她过去扶起了苏芷琪,“回去休息吧!他们是骨肉兄弟,督军自然会念着兄弟之情。”
苏芷琪眼里还含着泪,顺着思涵的动作站起来:“真的么?阿远哥明天能回来吗?”
“这我回答不了你,回去吧,芷琪。”思涵劝道,“别胡思乱想,他会没事的。”
“我真的很害怕,害怕我再也不见不到阿远哥,我。。。我可能怀孕了。。。我腹中的孩子不能没有爹。”苏芷琪说着,越哭越伤心。
思涵表情微怔,忙说道:“那你更要保重身子,请大夫看过了吗?”
“还没。。。我没敢说。”苏芷琪低声应着。
“这是好事,为什么不说呢?”思涵扶起她来,“你应该告诉娘还有督军,木头也有弟弟,不是吗?”
苏芷琪点点头,一手护着小腹:“那嫂子我先回去了。。。”
思涵点头,出门时让福妈差个丫环跟着苏芷琪出去,一路上小心的护着。
她进屋时,慕辰逸已经换了药,躺下正在看报纸,见她进来,便笑道:“这辽州的报纸可真够精彩的。。。”
“哦?”思涵也走了过去。
“这里有一位潘先生,预言辽州将有一番大的动乱清洗,说的还头头是道。”慕辰逸把她拉到床边,让她一起看。
思涵瞄了几眼说道:“这位潘先生倒是分析的有道理,督军大难不死回来,自然得有一番动作。”
“你可是答应了芷琪那丫头什么啦?”慕辰逸算是了解思涵,她就对他挺心硬的,对其他人心都挺善的,能帮的地方就帮。
“我可不敢答应什么。”思涵到一旁和更衣间去换衣服,换一身舒适的睡袍,“之前我管着您的帅印时,姜将军可一口一句牝鸡司晨,我都被叫怕了。”
“那老头子说的话,做不得准。”慕辰逸将报纸放下,“我倒是觉得你挺聪明的,你要不是我的夫人,我真想让你来做我的机要秘书。”
思涵听着好笑的很:“是当第二苏敏吗?”
说到这个,又想起苏敏曾经对自己说的那句话,不要当第二个苏敏。没想到事过境迁,她竟也和慕辰逸走到了这一步。想到这里,她又觉得这话没甚可笑的。
“你这丫头,嘴巴半点不饶人,可毒的很。”慕辰逸将她拥到怀里,“你不会是苏敏,你比苏敏聪明。我知道,霍天宇在容七尸体运回来时,可是亲自来了辽州见过你,空手而归。”
思涵靠在他怀里,她说道:“大哥是来找过我,更想趁机在辽州得到一些东西,不过我跟他说了一句,他就走了。”
“什么话?”慕辰逸问。
“你真的要听?”她侧头看他。
“当然要听。”他无比认真。
思涵静了几秒,全开口说道:“我说,我是慕辰逸的女人,他把帅印交给我,我便替他守着辽州。倘若有一日,松州有难,慕辰逸要我舍弃松州而成全他,我亦会誓死不从。我会追随我爹和我大哥而去。”
这话,当时她说给了大哥听,现在也是说给他听。
慕辰逸听着,沉默了好几秒,然后说道:“涵儿,你给我出了一个很大的难题。”
“身为人妻,我有身为人妻的责任。可是督军也不能忘了一点,我还姓霍,那血缘也是割舍不掉的。”思涵别有深意的看着他说道。
“涵儿,我有时候想,你要是不这么聪明就好了。”慕辰逸叹息。
思涵没说话,她在这个男人身边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她觉得自己已经可以算是了解他了。他的野心,他的报负,一个辽州,一个东南绝不是他慕辰逸会满足得了的。
更别说他要的是华夏民族富强,要民族富强,最要紧的就是统一。她都懂,他肯定比她更明白。
次日一大早,慕辰逸便出门了,姜登选那一行人被困在军部三楼的会议厅,谁也不许走。
他们个个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上午又传来消息说慕辰逸已经回来了,却只字不提要见他们的事情,只让他们在会议厅休息,一旁有厕所,生理需要也解决的方便。
李杰凤中午来看他们时,慕辰远已经是一脸的憔悴,拉着李杰凤问:“我哥什么要见我们。。。”
“没错,我们又没做错!督军凭什么困着我们!”姜登选说道。
“姜将军说的对,督军知道你们之前种种所为,也是为了辽州的安定。各们可以先回去休息,督军今天晚上会宴请各位将军在会湘楼。”李杰凤说道。
☆、第222章 杯酒释兵权
这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多说。
晚上,一个个早早的就到了,慕辰逸将会湘楼的四层全都包了,这里装修的古色古香,一旁还有歌女在弹琵琶。
他们都等的忐忑不安,这里的老板先上了点心,谁也没心情吃,一个个坐的直直的。
不一会儿慕辰逸挽着思涵进来了,思涵穿着一袭长款的天蓝色的大衣,戴着同款的低檐帽,别了一颗蓝宝石。
姜登选一行人看到思涵也来了,一个个都站了起来,神情更是紧张。
“二哥,你没事就好了。”慕辰远走过来,看着慕辰逸还有几分惧意,连他的眼睛都不敢直视。
“坐吧!”慕辰逸浅浅的笑,手搂着思涵的腰,“夫人,坐。”
思涵点点头,坐在慕辰逸身边,慕辰逸对她甚是贴心,说道:“夫人,想吃什么?”
“我听说会湘楼有一道双色鱼头,味道很好,正想试一下。”思涵也不客气,眼眸不经易的扫了一眼姜登选一行人。
“只要是夫人想吃的,本督军一定为你办到。”慕辰逸说道。
其他人一听到慕辰逸说这话,冷汗都出来了,个个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最后还是姜登选禁不住了,大声说道:“督军,我们这些大老错,以前跟着老督军东征西讨,只知道凭一身蛮力。现在跟着督军,督军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之前督军生死不明,一会儿一个消息,我们为了辽州的安定,对夫人有所不敬,请夫人敬谅。”
慕辰逸没说话,思涵却是笑了:“姜将军说的有理,督军也是这般给我说的。可是我是一个小小女子,这会儿我还记得当初我胳中阵痛要生产时,姜将军是如何将医生拦在门外,逼迫我交帅印的。我只想问姜将军一句,若当时我执意不交出帅印,姜将军和众位将军是不是我难产至死,也不许医生来救?”
“我等绝不敢。”欧阳格一听这罪大了,个个站起来说道。
“你们个个都说是为了辽州,却那般欺我孤儿寡母的,这般道理还真是过不了那坎儿。”思涵冷笑一声,眼睛微向一红,“督军,我为了生木头吃了多少苦您不是不知道,无论如何您得在今儿个给我个交待。”
“夫人,先坐下。”这丫头装样子的装的可真下。
“我知道督军心目中,只有您的这些叔伯兄弟,这以前老话说的好,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他们把我孩儿抱走,那么来逼我,我心里有多苦,督军您可是一点儿也不在乎。”思涵不肯罢休般,只说道。
“这件事本督军也有错。”慕辰逸说道,“我去广州之前便料到广州一行会有意外,我思来想去,把帅印交给在坐的叔叔任何一位都不妥,便让杰凤在不得已的情况先交给夫人保管。各位叔叔便各司其职,为我守着辽州,没想到我这一走就走了五个月。”
在坐的各位都变了脸色,个个都不知道要如何接话。
“您是有错,您错在不该把帅印放我这儿。”思涵这才坐下来,会湘楼的老板亲自来敲门,开始上菜了。
外面咿咿呀呀的开始唱起了黄梅调,唱的是小词令,释兵权。
思涵听着抿着嘴笑了。
“夫人,笑什么?”慕辰逸问道。
“督军,您没听出外面的小角儿唱的是哪一出么?”思涵不答反问道。
“这黄梅调,我听都听不懂,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唱什么?”慕辰逸穿作不懂的的说道。
“这释兵权的故意讲的就是宋朝赵匡胤杯酒释兵权的故意的。”思涵乐于开始讲故意,“赵匡胤领了一众部下陈桥兵变,奠定了江山,可是他心里仍然忐忑不安,督军可知道为什么?”
“我自小也读了些书,有许些印象,姜叔叔你可听说过?”慕辰逸问道。
姜登选连大字都不识几个,但是这些故意都是在民间快板说书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