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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甩了她几个耳光,用恶毒的语言跟她说,你妈妈走了,你爸爸死了,你就是一个扫把星!她不信,每夜哭着找爸爸,每一次哭,爷爷拿起扫帚就打她,爷爷越打她,她就哭得更厉害,她哭得厉害,爷爷打的力道就更重。
终于,有一天,她跳下河里,她要找爸爸,她要跟爸爸说,她好想他,好想妈妈,她想告诉爸爸,爷爷打她,打得好痛,她全身都是斑驳的伤痕,晚上的时候,伤口会流血水!
她始终没有再见到爸爸,河水很冷,很快就吞噬了她,她到底还是被上天眷顾的,五十年一遇的大水都淹不死她,她被河水冲到下游的浅滩上,最后被一个收破烂的老头捡了回去,那老头,无儿无女,孑然一身,把她视为上天的恩赐,她喊他阿公,每日跟着他去收破烂。那是另一段凄酸但幸福的日子,生活,是这样的矛盾!
第二十章商讨婚礼
甄阳抱着她,一直抱着,他猜测她在做梦,因为她的眼角不断渗出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直没有停过。
他从不知,一个人能够有这么多的眼泪。而他之前也没有想过,他竟会为了这么一个倔强冷情的女人而心痛。最重要的是,他们之前一直毫不相干!
“明朗,你到底背负了什么?”他轻轻地叹气,再一次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再俯首去看明朗的时候,她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大了眼睛,正怔怔地看着他。
“你做梦了!”他轻声道。
他双手依旧拥抱着她,两颗脑袋挨得很近,他说话的时候,气息都吐在她的脸上,气氛有些暧昧。
明朗有些迷惘,“是的,我做梦了!”
“梦见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他的手轻轻地移开,为她拨弄伏在脸上有些濡湿的头发,她透过红肿的双眼,只见眼前的男子眉目分明,坚毅中透着一丝柔和,对比起梦中的种种,竟有种仿若隔世的感觉。
她闭上眼睛,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用一种平静的口吻道:“我梦见,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在一个下雨的漆黑的夜晚,一步步,走向湍急的河流,她急切找到她的爸爸,因为,她亲眼看见她的爸爸被河水卷走……”嘴唇,无可抑制地颤抖,身子也轻颤起来,那年,那夜,所有的情景都穿越时空而来,逼在眼前,叫她无从躲藏!
甄阳触动,伸手覆盖住她掉泪的眼睛,轻声道:“都过去了,不要想!”那女孩,大概就是她自己吧?五岁的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明朗却格开他的手,“不要误会,那女孩不是我,我只是亲眼所见!”
“哦?”他似乎不信!
明朗深呼吸一口,坐起身来,用手拢了一下头发,然后拿起床头的夹子把散落的头发随意一夹,“我亲眼所见,但是我救不了那女孩,她死了!”声音透着无尽的苍凉,她知道,有一个女孩,叫蓁蓁,五岁的时候被淹死了!
他微怔,“你一直为这事耿耿于怀?”
“亲眼看到一条生命终结,任谁也不会当寻常事!”明朗落地穿鞋,打开洗手间的门把金角大王牵出来,“走,去吃饭!”
甄阳伸手拖她,正色地道:“明朗,跟我走,离开这里!”
明朗摇摇头,“不了,我要在这里等人!”
“等谁?”甄阳问道。
明朗倚在墙上,神情有些落寞,她等的人还会出现吗?他还在人世吗?不知道,或许,她真该找人正式地找他,总比在这里枯等要好,而最重要的是,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等了!
“你认识私家侦探吗?”她忽然抬头问他。
他看着她,神情渐渐冷峻起来,“你要用私家侦探找人?”这人,是她所爱的人还是?
“是的,介绍我认识!”明朗牵着金角大王,转身出了门。
甄阳的母亲秦岚对于甄阳要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显得十分的无奈,同时也十分憎恨明朗,她觉得,明朗的行为属于趁火打劫,以她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只是她跟张子菁是好友,又是自小看着真真长大,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真真死。
这门亲事,虽然不如意,但是也只得认了。
隔天,她要求甄阳带明朗和她的家人出来商议婚礼事宜。
地点定在了凯越酒店,晚上六点。
甄阳本来说要去接明朗的,但是明朗坚持说不用,她自己来,所以甄阳和秦岚从家里出发,再去军区大院接冷少君。
张守宇和张子菁也来了,这两大大家子死气沉沉,哪里有半点说喜事的样子?
“秦岚,这一次,真的难为了甄阳!”张子菁拉着秦岚的手哽咽地道。
“你我多年好友,还说这么见外的话做什么?真真是我看着长大的,也幸亏这些年有她在你身边,否则你都不知道如何熬得过来,她得病,我心里不知道多难过,现在好不容易有配对合适了骨髓,不管如何,我们都该高兴才是啊!”秦岚安慰着张子菁。
说完,她看看手表,已经将近六点半了,还不见明朗。
她最讨厌不守时的人,这还没过门呢,就开始摆高姿态了,她拉下来脸对甄阳道:“你给她打电话,问她到哪里了!”
甄阳一直沉默不语,听到秦岚的话,他才想起他又忘记问她的手机号码了。他起身,“我出去看看!”
“去吧!”秦岚黑着一张脸。
刚拉开包间的门,就看到明朗出现在门口,她穿着一条发白的牛仔裤,上身一件有些食物汁液的卫衣,头发凌乱地挽起,有几缕在耳边飘着,显得随意而邋遢。而她身后还有两个一脸黑线的保安。
“小姐,我们中餐部真的不允许带宠物进来!”
她身后,赫然牵着一条黑白相间的雪橇犬。
她就这样无视保安大模大样地走了进来,坐在冷少君身边,保安还想进来劝说,甄阳道:“得了,给我个面子!”
保安见甄阳发话,也就不说什么了,讪笑赔了几句就转身走了。
秦岚的脸越发的沉了,锐利的眸光落在明朗的脸上,不悦地道:“嘴巴哑了吗?进门也不懂得叫人?我们甄家的媳妇不是这么好当的,连最基本的教养都没有,真不知道你父母怎么教你的!”
她把明朗当成那种一心要嫁入豪门的女人,这种女人虽然势利,但是对着夫家的长辈,是逆来顺受,半句委屈不敢说的。
所以,她料定了明朗会低着头听她的教训,然后站起来赔罪。
只是,明朗却让她失望了,只见她露齿一笑,看着打扮得端庄高雅的秦岚道:“甄师奶说得是,不知道甄师奶当日嫁给我公公,又是如何的高雅大方,贤惠庄重呢?且说来供我学习一下!”
冷少君眸光一闪,觉得自己一下子就爱上了这个未来孙媳妇。
她恨啊,这些年,秦岚自持娘家财雄势大,一直看不起她这个军人出身的婆婆,觉得她是粗人,难登大雅,偏生自己吵架不是人家的对手,玩心计玩阴谋玩不过她,只懂得直来直去,这些年在婆媳关系上,她吃了不少暗亏。
而明朗一句甄师奶,就把她的伪装的优雅击得粉碎,秦岚自小出国留学,回国之后嫁给甄明辉,外人一直尊称她为甄夫人,哪里听过此等粗俗的称呼?真是拉低了她的身份降低了她的格调啊!
第二十一章未来婆婆的刁难
秦岚听到这句称呼,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画面,一个腰围大于胸围的肥婆,烫着包租婆的发型,嘴里叼着一根牙签,挽着菜篮子走到街市,路过的菜贩热情地喊道:“甄师奶,买棵葱吧!”
脑袋顿时冒烟,遂拍案而起,咬牙切齿地道:“闭嘴,谁允许你这样称呼我?我警告你,你最好马上立刻跟我道歉,你要知道,没有我点头,你还进不了这个家门!”
明朗略显忧愁地看着她,不明白地问:“为什么要你同意呢?我又没有要嫁给你或者嫁给你老公,我要嫁的是甄阳,他同意就行了,我去民政局问过了,工作人员跟我说只要我愿意,新郎愿意就可以了,至于你愿意不愿意,谁管?”
“你……”秦岚气得发疯,正欲说话,张子菁轻轻地在桌底拉了一下她裙子,她一怔,随即想起现在还求于她的,只得压住心头的怒火,冷冷地问道:“不是让你带你父母过来吗?你带只狗来算什么?莫非它是你父母?”
明朗明媚一笑,“甄师奶还真说对了,它就是我的家人,金角大王,走,过去喊声亲家!”
甄阳嘴角抽搐了一下,却不敢笑出声来,还真小看了这小妮子,面对母亲的怒火,她竟然还能反抗得这么迅速并且句句到位。
秦岚一怔,随即了悟,脸色越发阴沉了,“行,不敢当,你把狗认作父母,我却没说要一只狗女做儿媳妇!”
张子菁怕事情越闹越僵,一会秦岚动了真火反对的话,事情可就不好办了,遂打圆场道:“好了,大家言归正传吧!”
冷少君欣赏够了儿媳妇急跳如雷的神情之后,才慢悠悠地问明朗,“对于婚礼,女家有何要求?礼金,喜饼,酒席等等,你开一个条件,我们大家合计合计!”
明朗耸耸肩,“这个我也不清楚,我第一次结婚,不知道行情,你们开个价,我还价!”
甄阳嘴角含笑,有些无奈地在桌底下拉了拉明朗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这丫头,越说越离谱了,敢情他不是第一次结婚?还开价还价了,做生意呢?
“那你总有个预算吧?例如女方酒席要多少?礼金方面要多少?你们女家要派多少喜饼?你不统计一下,我们办不了事!”张守宇开口道。他今晚一直都没说话,从明朗进门,他就一直看着明朗,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这姑娘有些眼熟,他心底莫名地感到亲近,可是,又记不起往昔在哪里见过她。那日诊所里,她叫他去买雪糕,他的心是有一丝触动的,只是到底年纪大了,很多事情,很多人,都已经尘封在心底,即便翻开,也全部封了尘土,模糊不清了。
他猜测,许是这个姑娘最后都答应救真真,说到底,不管她怀着什么样的目的,最终还是给了他外孙女一丝生存的希望,所以他倍感亲切吧。
明朗抬眸看向张守宇,“女方没有任何的亲友来,所以酒席不需要,喜饼不需要,至于彩礼,你们看着给吧!”
“那陪嫁呢?”秦岚尖酸刻薄地道,“要知道,广市的规矩是彩礼多少,陪嫁就要双倍!”
明朗耸耸肩,“无所谓,多了我拿不出来,一百几十的尽量凑吧!”
“那换言之,你就只值几十块?”秦岚没有放过打击她的机会。
明朗侧头想了一下,“嫌贵?可以不娶的!”
甄阳出声了,“好了,彩礼该多少就多少吧,至于陪嫁,随便就可以了!”
“怎么能够随便?我们甄家娶媳妇,商贾高官不知道多少来饮宴,到时候看陪嫁一样没有,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秦岚冷冷地道,妆容精致的脸上写满不屑和轻蔑。
“这有什么的?到时候你就跟人家说你儿媳妇陪嫁了骨髓不就好了吗?”明朗恰如其分地提醒道。
秦岚黑了脸,这岂能让外人知道?这捐赠器官有明文规定,不得利益输送,要让人家知道他们用嫁娶的方式换取骨髓,就算最后没有人追究,她秦岚也会成为人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张子菁也气得要紧,但是这会儿也不能不顺着她的话去说。今天早上去看真真,真真还一个劲地问什么时候可以手术。
为了孩子,她只得吞下这口气了!
“嫁妆我们出吧!”张子菁沉声道。
明朗迅速抬头,语气颇为尖酸,“你出?你凭什么出?你以什么身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