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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晓冉，我是军人
“安安会等你的，早去早回吧。”晓冉恢复了一贯的清冷，一直低敛的眸光，甚至不愿再给他一个深深的凝望。这多少让陆霆钧有些失落，毕竟，他马上就要走了，少说一个月，多少数月都无法再回来，盘恒在他们之间的伤痕，却也只能让它继续存在。
“你呢？冉冉，你不愿再继续等我了吗？”他低哑的问道。
晓冉侧头看向窗外，夜色漆黑如墨，竟连星子都没有。若有似无的轻叹后，晓冉淡声开口，“陆霆钧，我等过你，用尽全力、强忍住疼痛的等待你归来，我以为只要我站在原地，你就会一步步向我走来。就是在王媛对我说，她怀了你孩子的那天，我突然明白，我依旧站在原地，而你却渐行渐远了。我不想用一生去等待你，爱了，也恨过，就这样吧，我不在恨你，也无法再继续爱了。”
她回转过头，微扬起眸子，凝望他比夜色还要漆黑的眼眸，她清澈的眸子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如星子般闪耀，明亮的让人心疼。她的身上依旧散发着清冷疏离，让他不敢靠近，似乎他的每一次靠近，带给晓冉的也只有疼痛而已。
陆霆钧隐在墨绿衣袖下的手掌紧握成拳，手背上泛青的血管道道凸起。他拼尽全力，只为一步步向她靠近，而她现在却告诉他，她不等了，她要转身离开嫦。
“王媛的事，我不想解释。”陆霆钧嘲弄哼笑，“即便我说那个孩子是王媛算计得来的，你依旧不会原谅我。但是，冉冉，我不会放手，任何时候都不会，除非，我死。”他一字一句，说的格外坚定。幽深的目光中，带着坚定不移的信念。他突然伸出手臂，握住她纤弱的手腕，用力将她扯入怀中。
“放手！”晓冉挣扎着，却被他用力按在一侧墙壁上，她的身体被他困在胸膛与墙壁之间，竟没有分毫挣扎的余地。晓冉骄傲的仰着头，冷嘲一笑，“怎么？解放军在开赴前线之前，还要再祸害一次我这小老百姓？”
陆霆钧的脸色更冷了，他只是深深凝望着她，没有丝毫动作。但他的俊脸就停留在她面颊上，鼻端甚至胶合着，温润的气息吞吐在晓冉面颊，暧昧中又带着沉重与冰冷。“你不用拿话激我，今晚我不会将你怎样。”他温声开口，手掌轻抚摸上他面颊，温柔的，也是忧伤的。“冉冉，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吧。”没有询问的意思，他说的很肯定，也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软。
晓冉抿唇看着他，泪珠依旧在眸中盈动，却没有任何回答。泪水逐渐模糊了眼眶，再也承受不住重量，泪珠顺着苍白的面颊划落而下。她合起眼帘，凄伤的情绪，在彼此间逐渐蔓延。陆霆钧压低了头，唇印上她面颊划落的泪珠之上，咸涩的味道在舌尖散开，苦涩中带着丝丝腥咸。
晓冉一动不动，身子僵硬的靠在冰冷墙壁，而片刻后，身上的沉重突然抽离。而后是一开一合的房门撞击声，屋内瞬间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晓冉缓缓睁开眼帘，映入眸中的是昏暗的灯光和窗外一片漆黑夜色。
她疯了一般的跑向窗口，隔着通明玻璃窗，她看到陆霆钧走向一辆黑色奥迪车，同样一身军装的林进躬身为他开门，另两名警卫一同进入车中。陆霆钧下意识的驻足回头，向窗口的方向看去，漆黑的夜掩盖了一切，她看不清他墨瞳中的情绪，却感觉到那一束灼热的视线缠绕在她身上，烫的心口生疼。
若晓冉知道这是一次的别离，几乎成了生死永别，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拦住他，可人生从没有如果，晓冉更不会未卜先知，所以，她十分平静的看着陆霆钧矮身进入奥迪车中，看着黑色车子逐渐驶去，最后容在夜色之中。
“妈妈，你在看什么啊？”身后传来宝宝奶声奶气的声音，小东西穿着棉质睡衣，小手揉着眼睛站在房门口。
晓冉转身，蹲在他身前，温柔的抚摸着宝贝的头，“爸爸刚刚来过，他是来看安安的，因为安安睡的很香，所以他没忍心叫醒你。”
“爸爸走了吗？”安安突然睁大了惺忪的双眼，小跑到窗前，但窗外夜色笼罩下的城市，安静一片。宝宝嘟着小嘴巴，脸上写满了失落。“我很久都没见到爸爸了。”他低低的呢喃了句。
“放心，爸爸很快就会回来的，他答应一有时间就会给安安打电话的。”晓冉将宝宝从地上抱起，柔声安抚着。
“嗯。”安安点头，双手搂住晓冉的脖子，“妈妈，爸爸下次回来就会接我们回家了吗？我不喜欢住在这里，我不想和爸爸分开。”
安安的话，让晓冉再次沉默了。
自从陆霆钧离开后，晓冉时常都是魂不守舍的，有时候看着安安，看着看着就出神了。就像现在一样。
“晓冉，晓冉！”林笑恩一边喊着，一边将手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笑恩姐，怎么了？”晓冉终于回过神来，神情却依旧恍惚的看向身旁笑恩。
笑恩微叹了声，面上温和笑意不变，“看着安安失神，是不是在想安安的爸爸？”
被她这么一说，晓冉面颊微红，低头嘀咕了句，“笑恩姐，你别拿我取笑了。”
笑恩柔和的目光同样看向不远处玩耍嬉闹的孩子，小远就是个孩子王，带着安安玩的不亦乐乎。地摊上拼图游戏铺了一地。小远对他家小二一向横眉冷对，顾小二一见他哥就跟见了阎王一样，几乎夹着尾巴做人。但小远却独独对安安很有耐心，比亲弟弟还亲。
“陆军长最近都没有打电话回来吗？”笑恩出声问道。
“嗯。”晓冉点头应着，面色又黯淡了几分。除了最初打过一个电话后，已经半个多月没有半分消息了。她有时忍不住拨了过去，大多是林进或者警卫员接听的电话，理由永远是一个：陆军长在忙，不方便接电话。
虽然没能听到他的声音，但至少知道他的平安的，她便满足了。
“听说灾区那边的情形似乎不太好，也难怪你担心了。”笑恩又开口，唇角扬着笑，安慰的拍了下她手背，“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汛期也就那么一段时间，等洪水退了，他也该回来了。”
“嗯。”晓冉有些勉强的笑，她何尝不是这样安慰着自己呢。
“妈妈，妈妈，你看小远哥哥和我一起拼的拼图漂不漂亮？”安安如小鸟般欢快的跑来，扑入晓冉怀抱，扬着粉嫩的面颊，小脸上都是明媚的笑。他扯着晓冉的手，硬是将她拉到地毯上，笑恩轻笑着，跟随在两人身后。
晓冉与安安一前一后踩在柔软的羊绒地毯上，地上的拼图图案让两人面面相觑，竟然是美丽的人鱼公主。
“妈妈，小远哥哥说这副拼图叫‘海的女儿’。”安安牵着晓冉的手，奶声奶气的说道。
“嗯。”晓冉茫然的点了下头，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图画上，闪着盈盈波光的鱼尾，却拥着绝美容颜的人鱼公主坐在海中央凸起的巨石上，含笑轻抚着波浪的卷发，她微扬着小脸，翘首以待，等待着心爱王子的出现。
“哥哥说人鱼公主为了和心爱的王子在一起，用自己的声音换了双腿，可是，王子依然没有爱上她，最后，她化成了泡沫。妈妈，人鱼公主很可怜，是不是？”安安怯怯的声音中带着几丝惆怅。
晓冉蹲身在安安面前，笑意温柔，却难掩凄婉。“她并不可怜，为了心爱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安安，爱不是交换，不是付出了就一定要对方回报同样的爱。”
安安挠了挠头，似懂非懂的看着她。倒是一旁小远牵过了安安的小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发。“等你长大了，遇见喜欢的女孩子就懂了。”
安安怯生生的一笑，再次露出欢喜的神情，“那安安要很快长大，安安要长的比小远哥哥还高。”
“切。”小远哼了他一声。
“哎呦。”此时，林笑恩突然发出一声低呼，手掌下意识的扶住高高凸起的肚子。
“怎么了？”另外三人均担忧的问道。
“没什么，肚子里的小东西睡醒了，刚踢了我一脚。”笑恩笑着回了句。
“又一个不听话的小东西，看她出来之后我怎么收拾她。”小远叉着腰，一副跃跃欲试，以大欺小的模样。
安安却扯了下他衣角，柔声说道，“小远哥哥，你不能欺负妹妹的。”安安很讨喜的伸出小手，在笑恩凸起的肚子上轻轻抚摸了两下，而里面的小东西竟十分配合的动了动。安安笑眯了眼，“笑恩阿姨，妹妹好像很喜欢我呢。”
笑恩笑的越发柔和，刚要开口，小远却抢先一步说道，“你要是喜欢，等她长大了，将她嫁给你做媳妇好不好？”小远拍着小胸脯，居然就这样把自家妹妹给卖出去了。
安安对于娶媳妇还是很懵懂的，却孩子气的接口，“如果妹妹像笑恩阿姨一样漂亮，安安很愿意娶她啊。”
一句孩子气的话却逗得笑恩与晓冉欢笑不止。而此时，正巧顾希尧推门而入，笑着接了句，“还没生出来就开始惦记着我女儿了？”他大步走到几人身前，伸臂将安安从地上抱起，垫了垫，“才几天不见，又重了，也长高了。”
“顾伯伯，安安很快会长大了，等安安长大以后就可以娶小妹妹了呢。”安安稚嫩的小脸上居然是十分认真的神情。屋内几人被他逗得更是止不住笑。
“臭小子，少打我女儿主意。”顾希尧故意板着脸子，却丝毫做不出怒意。而安安自然是不怕他。小东西挣脱他怀抱，拉着小远躲进屋子里画画。
“你们聊，我去做饭。”顾希尧脱下西装外套，有模有样的卷起衣袖走进厨房，自从笑恩怀孕之后，顾省长便成了自家老婆的御用厨师。
宽大的客厅中，一时间只剩下笑恩与晓冉两人，笑恩弯腰从地上拾起那副人鱼公主的拼图。晓冉忙慌接过，紧张道，“小心些，我来弄就好。”她一边说着，一边动手收拾地上的东西。而笑恩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向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晓冉，既然做不到不爱，何不再给彼此一次机会呢。”
“笑恩姐，我已经给过他太多次机会，可他每一次都辜负了我对他的感情，他真的还值得我爱吗？”晓冉抬眸，清澈的眸中一片迷茫。
“爱不是交换，不是付出了就一定要对方回报同样的爱。”笑恩用晓冉的话来反驳她，十分有力度，让晓冉根本无话辩驳。
吃过晚饭后，晓冉便带着安安回家了。她们目前住在陆霆钧的别墅里，一直住酒店不是长久之计，何况，别墅应有尽有，物质条件齐全，安安习惯在这里生活。并且，陆霆钧不在，晓冉倒也没什么不自在。
晚上安安洗过澡之后，晓冉哄着他睡觉，宝宝刚模模糊糊的睡下，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电话的那一端有些吵杂，而吵杂声中夹杂着陆霆钧温润的声音。
“爸爸。”安安惊喜的唤了一声，顿时睡意全消。
“陆宝，想爸爸了没有？”陆霆钧含笑问道。
“想，安安好想爸爸呢。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啊？顾伯伯今天说安安长高了，也重了很多呢。”安安紧握住话筒，漂亮的大眼都笑眯成一条缝隙。
电话那端陆霆钧笑的欣慰，又问道，“安安有没有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有没有挑食？听妈妈的话没有？”
“安安很乖，爸爸放心吧。”安安拍着小胸脯保证，顽皮的目光探向一旁的晓冉，突然又道，“爸爸，妈妈也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