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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人活着那么累?为什么她要背负那么重的负担?
顾念瞬间觉得自己压力如山大。
安安,父亲,她的生母,顾谦彧的爷爷奶奶,她的养父母,顾谦彧的二叔,还有她的孪生姐姐,还有整个向家……
挤在心口,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他凌厉的目光瞪着自己,像是要将她碎尸万段——不,要将她的全家碎尸万段!
她的身世,竟是如此肮脏,她嫌弃自己投错了胎,是,他说的对,她是投错了胎。
她应该恨这个生下她的男人吗?她的亲生父亲?
顾念头痛,两手抱头,慢慢地蹲了下来。
五楼的秘密和顾念身世【12】
男人叫了几声后,爬过来伸手抓住她的腿。
她惊呼一声,顾谦彧一脚踩上男人的手腕,男人吃痛地大叫,却只能发一个音,手已经自动放开了。
顾念忙叫:“放开他!”
顾谦彧松开脚,冷眸里寒光乍现。
这样的他最叫顾念害怕,像个嗜。血的恶魔。
“念儿,你想好该怎么办了吗?”他摸了摸她的脸,眼里带着一丝受伤。
顾念闭上眼,手上的纸巾从掌心中脱落。
“我出去散散心,让我一个人清静清静。”
挣开了顾谦彧的手,她转头往门外冲,下了楼。
在客厅见到安安,愈是让她心如刀割。
安安对着自己挥了挥手,甜甜地喊了一声“妈咪”。
顾念却更是像受到了什么刺激,惊叫了一声后,转身跑出了房子。
安安疑惑地望着她跑走,短短的手臂还在空中,却没了动作。
顾谦彧走下楼来,对着安安问道:“有没有看到你妈咪去哪了?”
安安指了指大门,道:“妈咪出门了!妈咪哭了!”
话刚落地,顾谦彧早已夺门而出,瞬间没了影子。
顾念出了庄园后,没有目标地往前走,这里打不到车,只能用跑的。
以前从没机会逃走,可她现在却抛下了一切的事,走出庄园。
现在能去哪里?哪里才是她的定所?
那个别庄里,还有她的两个最亲的人,她竟然就抛下安安和亲生父亲,独自跑了出来。
但她并不觉得后悔,走在偏僻的路上,闻着清新的空气,一切仿佛都变得通畅起来。
她只一味地走,脚酸了也继续走。
膝盖上的伤才刚刚好,走了太多路,开始隐隐作痛。
顾念是第一次走这样的路,南郊很大,她只不过是沧海一粟,顾谦彧一定找不到她,
他会找她吗?
她黯了黯神。
顾念觉得自己不再恨那个男人了,反而,有一丝同情。
同情他,也同情自己,更痛恨自己。
顾谦彧曾说他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最懊悔的就是强迫她生下了孩子,如今却在左右矛盾为难。
他在海边对她的好,是真的吗?
是不是只要她一句能够接受真。相的话,他就会娶她?
他为什么会娶她?单单是因为安安吗?
顾念不知不觉起想知道他的想法。
他……爱她吗?
她走的路很偏僻,与顾谦彧往常走的是反方向。
在她离开别庄后,顾谦彧也追了出来,只是他没有发现她就在身后的五十米外,和他背道而驰。
顾念走累了,坐在一边的小石凳上歇息,冬天的寒风吹得她浑身瑟瑟发抖。
一个人,很冷……
没有了另一个人给她温暖,没有一个小娃娃抱在怀中。
她觉得这是有史以来最寒冷的冬,最萧瑟的风。
顾念抱着肩,缩得严严实实,伏在膝上,盯着泥地开始出神。
颤颤巍巍地伸手,用食指在泥土上刻字。
一横,又是一横,然后是一大横,一撇,一捺……
手指在颤抖,秦邵野的名字被她写在了泥地上,在最后一勾时,手忽然顿住。
下一秒,在秦邵野的名字上打了一个叉。
重新写,却写出了另一个名字。
顾谦彧……
五楼的秘密和顾念身世【13】
“顾大哥……”
眼眶顷刻间潸然。
一滴泪水啪嗒一声,落在他的名字上,糊了“彧”字的一撇。
用袖子抹去了一把眼泪,倏地站起,绝望地疾步跑了出去。
还未跑几步,突然有一辆小车驰来,就开在眼前。
顾念呆呆地一怔,忽地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顾谦彧开着新买的兰博基尼从南郊开到了市区,把每个角落都搜寻了一遍,不落下任何一隅。
打给秦邵野和向家,都没听到任何关于她的消息。
手机还没来得及给她修,还落在了家里客厅。
那么大的一个人,竟然就这样人间蒸发了似的。
顾谦彧疯了似的拼命寻觅她的下落,却无一人见过他。
他后悔告诉她,早知会有一天要失去她,他宁愿把那个男人杀掉,把这个秘密永远地隐藏在心里,他们仍然能像在海边那样无忧无虑地在一起。
可他现在想起都已经来不及了,找不到她,一整夜几乎走遍了全场,连她的一根头发都没见着。
回到别庄,依然不见她回来。
安安吃完了早饭,看到他回来,跳下椅子扑了过来:“爹爹,妈咪呢?”
顾谦彧精神恍惚,半晌后才反应过来,不知道怎么和安安开口,遂摇摇头道:“你妈咪她……她在朋友家里呢。”
“怎么妈咪这么爱待在朋友家啊?都不带安安去。”安安委屈。
顾谦彧抱起他,安抚道:“妈妈回来后,你去和她闹一闹,她就会带你去了。”
哄完了安安,坐在书房里,高妈送来了早餐他也吃不下。
闹脾气归闹脾气,难道你连安安也不要了吗?
他安慰着自己不要想太多,难说她现在在某个地方睡回笼觉。
天这么冷,安安还在家里,她就算真的难过,也一定会回来的。
顾谦彧在心里数着数,耳朵灵敏地关注着楼下的动静。
可是一整天了,都没有她的消息。
手机骤然欢快地响起。
他似打了鸡血一样,慌忙拿过手机接听。
对方是傅歌越,很是焦急的状态——
“彧!听说XX街道出车祸死了一个女人!”
他的心跳仿佛在顷刻间停止了。
死了……一个女人?
手上力度松懈,手机从指尖掉了出来。
“彧?彧?!”
傅歌越不停地唤他的名字,却迟迟未有响应。
以为是手机出了问题,正欲挂断,顾谦彧突然抓过手机问:“你见过那女的长什么样吗?是念儿吗?”
“呃?”傅歌越发了个单音节字,然后道,“我没看到,只是听人说是个穿白色衣服,头发很长,个子好像和念儿差不多,我就在想那是不是念儿……可是……念儿应该不会出事的……”
“你确认一下那是不是念儿,然后告诉我……”顾谦彧欲言又止,又道:“你还是先告诉我那死的女人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X市第一医院大门外,傅歌越刚和顾谦彧通话完不到十分钟就看到他的新车开来,不禁暗叹这是以什么养的速度赶来的。
顾谦彧连车也没去锁好,草草地停在医院外,冲上来就拉着傅歌越的衣领问:“你见过她了没有?是念儿吗?”
五楼的秘密和顾念身世【14】
“我也刚到,先别在这里废话了,赶快进去见人啊!”傅歌越也急了。
顾谦彧放开他,转身疾步往医院里跑去。
找到了女人死后停留在的病房,还未到达,就听闻里面传来好多人哭泣的声音。
“就是这里?”顾谦彧身子顿住,全身都在颤抖。
听到了哭声,他记得,这是向雅雀的。
她拼命地叫着“姐姐”,歇斯底里地大哭,依稀还能听见向老爷在一旁对着尸体说着话,时而唉声叹息。
顾谦彧走到门前,不敢再迈进去一步。
真的是她……
她……死了?
死了?
被他害死的?!
她被向老爷挡着,看不到。
病床周围除了向家的人,还有秦邵野、向雅雀的养母。
顾谦彧不敢进去看她苍白的脸。
心痛的感觉如海潮翻涌而来,将他淹没。
傅歌越拍拍他肩,也觉得悲哀。
秦邵野看向他,眼里划过一丝疑惑。
顾谦彧闭上眼,没有走进去,却是缓缓转身,落寞低回的身影在医院走廊上徐步而去。
尽头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突然,很想像十年前那样,痛快地大哭出来。
即使知道,即便是哭,也减少不了心中的痛苦和罪恶感。
双眼空洞,目光涣散,魂不附体,顷刻间觉得这世间黑暗无比,而他沉沦在这无边无际的漆黑之中,一点点沦陷,一点点将他侵蚀。
一点也不痛快。
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年,看着最亲的人离自己远去,他躲在父母的身后,泪如雨下。
站在医院门口,望着阳光,他突然大笑,泪眼却已潸然。
最终,他还是步入了那禽兽的后尘,亲手害死了又一个自己心爱的女人。
秦邵野站在楼梯口,仍是疑惑地望着他消失。
若干天后的X市第一医院。
病房里,医生给病人检查完后,给病人家属嘱咐了几句后才走了。
病榻上的女人生得灵动柔弱,淡雅脱俗的脸呈现一丝病态白。
她睁着大眼,看着床前的中年妇女和一个气质不凡的女人。
那气质不凡的女人盯着她的脸,连声啧啧叹了几声道:“现在真的有克隆人吗?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妇女若有所思状,也道:“简直一模一样。”
病人呆呆地看着她们,一头雾水。
女人说:“指不定我还真有个双胞胎姐妹呢?”
她睨了眼榻上的人,问:“你叫什么?”
病人茫然地看着她。
叶琳两手抱肩,重复问:“我说,你名字叫什么?”
“我名字?”她呆呆的,想了想,摇摇头道,“不知道。”
“连自己名字也不知道?”叶琳嘲讽,但脑筋一转想起自己是肇事者,口气应当放客气点,咳了咳声,很有礼貌地说:“你不会是失忆了吧?连自己的名字也不记得了?”
她想了想,摇头说:“不记得了。”
叶琳叹了口气,母爱爆发,摸了摸她的脑袋:“不知道你的亲人是谁,暂时先住在我家里。我看你和我长得这么像,还如此‘投缘’,我干脆收你做妹妹吧……嗯,以后你叫叶瑶好了。”
都是钻戒惹的祸【1】
“叶瑶?”
叶琳携起她的左手,她身上没有多少首饰,只有左手上这一枚蒂芙尼钻戒和一条水蓝色手链。
买得起蒂芙尼的人百分之九十是个有钱人,不过这手链又朴素廉价,和这钻戒配起来实在是云泥之别。
“我叫叶琳,来,叫一声琳琳姐。”叶琳说,旁边的妇女瞧了她们俩一眼,没有说话。
“琳琳姐?”
“真乖!”叶琳又摸了摸她脑袋。
忽然病房外传来一个男声:“向雅雀,你那姐姐走了,就节哀顺变吧,哭有什么用?她人会回来吗?”
“秦邵野!如果向葵音那个女人死了,你还会说得出这样的话吗?我从小和姐姐一起成长,把她当作我的亲姐姐,虽然知道自己是向家的女儿,她还是真心地对我好……呜呜,可是她死了……以后谁陪我玩呢?”这次是个女的声音。
“行了行了,你要哭就哭吧。听说阿音失踪了,我的心里和你一样烦……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人死不能复生,你就当作她……穿越了,变成了那个啥……唐玄宗的贵妃,杨玉环,那可是三千佳丽宠爱于一身啊……”
“你别扯了!如果向葵音那女人死了穿越变成唐玄宗的女人,你会高兴吗?!”
“你……”
吵闹声渐渐远去,病榻上的佳人仅是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