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人有种淡淡的心痛。
他缓缓张开眼睛,金色的睫毛下是宝石般的瞳孔。
她有点害羞,因为离他如此近,他不失时机地将她搂地更紧,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缓解了她羞怯的情绪。
她伸出指头抚摸他的脸颊,又轻轻点在他高耸的鼻梁上,“大剧院海报上说你是瑞士人。”
他挑挑眉毛,“对于普通的中国人来说,德意志和瑞士有区别么?”
“你怎么让蓝色的眼睛变成棕色的?”
“这是一种彩色假虹膜,用于改变眼睛的颜色。这是间谍工作惯用的手段,好让那些并不太熟悉我的人,认不出我的本来面目。”他笑着说。“当然瞒不过你。”
她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他的眼睛,又用手指头拨弄他发心那些新长发出来的金色头发,嗔怪着说:“可你分明就不是褐色的眼睛,棕色头发的那种人。”
“忘记荒谬的人种理论吧,我喜欢待在这里,和这些黄皮肤黑眼睛的东亚人在一起,没有人再把我当成模特。”
“当我第一次在舞会上重见你的时候,以为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
“眼睛可以骗你,心却不能。”他放低了声音,在她耳边呢喃着:“我能够清楚的听到当我靠近你的时候,你心跳加速的声音。”
碧云低垂下头,眼睛里闪烁着娇羞。
“多么迷人的黑色的眼睛,还有黑色的头发,自从第一眼见到你,就深深地为它们着迷。”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有个家伙不怀好意地向我靠近。”
他笑而不语,握起她的小手,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好吧,如果让我再选择一次,那么我就不向你靠近,就那样远远地看着你。”
“我才不信。”她皱着眉头盯着他。
他点点她的鼻尖,“我会让你自己主动爬到我的床上。”
“不要脸!”她想都不要想那些事情。
突然隔壁传来床板咚咚声,紧接着是几声女人的媚叫,让原本暧昧的气氛变得更加窘迫。
碧云急忙从床上站起身来,脸红着说:“这个公寓墙壁老旧了,二房东为了多赚租客的钱,就用隔板搭了几间,所以隔音不好。”只见他饶有兴味地听着,女人的叫喊声越来越大,碧云羞得恨不得躲到地缝里去。在屋子里转来转去,都在他视线之内,只得躲到洗手间里,开了水龙头,佯装在洗手。
过了两三分钟,隔壁那让人尴尬的声音渐渐停息了。碧云才从洗手间里钻出来,两颊绯红的。
他朝她挑挑眉毛,一幅意犹未尽的表情。
“隔壁王太太的先生是做生意的,难得相聚一次的。”
“就这样结束了?”
“你还想怎么。”
“我想我能让你叫一晚上。”他笑着说。
112第六幕—11风信子
他攥住她齐肩长的乌黑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渐渐靠近自己。
她害羞心领神会地张开嘴巴。
他眉间颤动,轻咬着嘴唇。被她含在口中的感觉那么美妙。他的思维几乎是空白的,什么都做不了,只希望她吞入更深,持续的时间更久。他抓紧了她的头发,继续将她按向自己,把他的阳…具吞入更深,直到她发出被骨头哽住一样地呜咽声。他深知她做这件事的本领不算太高明,再继续下去说不定真要呕吐出来。
“你的小腹上怎么会有伤口?”他的小腹上横着一道狰狞的疤痕像是一条蚯蚓。
“在你走后,我被几个人带到了秘密基地,关押了起来,其中一个人,用一把匕首捅进了我的小腹,该感谢那个麦克斯威施尔,如果不是他及时叫来了军医,我就会失血过度死亡。”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抬头凝视着他消瘦的脸颊,眼睛里闪着泪花。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捧到了唇边深深吻了一下,“这不重要,真正让我痛不欲生的,是失去你。我在黑暗中游荡,是你为我开了一扇窗。”
“我知道你在泥潭中挣扎,我想把你拉到我身边,可是每一次都失败,我倍受挫折。”她抚摸着他高挺的眉弓,注视他深陷的冰蓝色的眼睛,“我很高兴,如今你终于在我身边了。是你暗中帮助了那些犹太人。”
他垂下眼睛,“我只想尽一点力量,守护你所心爱的。”
她的脸颊还是红的,为自己在激情中的放荡表现羞愧不已,想念他的不止是她的意识,还有她的身体。她渴望他的亲吻,他的爱抚,渴望跟他肌肤相贴,一切都那样充实而美好,让她完全忘记自己今天身处何地,明天会在哪里,只想感受他炽热激烈的爱。
她租住的这个公寓宿舍并没有采暖设备,平日里凉丝丝的被褥让人彻夜难眠,即使睡到半夜也没有一丝暖意,如今躲在他温暖干燥的毛茸茸的怀抱里,像个火炉一样源源不断地提供热力。她勾住他的脖颈,尽量让他的身子向里挪动,不至于掉落到床下面,让他的手臂环抱着自己的腰身,又尽量侧着身体和他贴紧。
这一切是不是梦,如果是梦,但愿不要醒。
一束温暖的阳光从玻璃窗透进来,照在木头窗台上玻璃瓶子里那颗开着蓝色花朵的小风信子上。
他在翻动她的书,隔得如此之近,她看到了他眼中异常一闪而过。原来是书中夹着一张照片,是自己跟学生的合影。
“她叫俞小晴,是我班上的一个女学生。几天前失踪了。”
“她在日本宪兵司令部。”
“你怎么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是生是死?”
“她……还活着。”他轻咬着嘴唇。
“我一定要救出她,林老板答应我出钱去赎她。”
“那不可能。”他顿了顿,继续说到:“她在日军上海特务机关长野田的手上,你不可能救出她。她是他的爱人。”
“怎么可能?我不相信!”碧云气急。
他没有分辨,只是轻点头望着她,她终于被他笃定的眼神说服。
“可我不想让小晴受我受过的苦。”碧云扑进他的怀里。
他皱着眉,尽量不去想这话语里面指责自己的成分,轻轻揉着她的黑发,温柔地语气说出一个残酷的事实:“你应该知道,她踏入司令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可你放了我!”
“是的,我舍不得杀你。我和野田敬一对于爱情的理解不同,我坚信,活着才能在一起,他却认为死亡是唯一的归宿。”
一大清早她就出了门,蹑手蹑脚地穿过楼道,路经房东太太的窗户外面时特别小心,里面黑着,想是房东太太还在休息。白天在路上走着,总觉得自己身上弥漫着他的味道,怎么都散不掉。
“是周小姐呀,又买这么多东西啊!”眼尖的房东太太还是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穿着一件紫色的花睡衣裙把她拦在了狭窄的楼道里。
“哈,是啊。”她讪讪地笑着。
“周小姐,你这几天越来越漂亮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魅力。头发去新做了卷吧,真好看,这身旗袍料子在哪里买的呀。”
“下次我介绍你去。”她从房东太太身边挤过去,快速地闪进门。
小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曼特宁的苦涩香气,高大的男子半躺在床上,床边摆着一个放着瓷制咖啡壶的简易小桌板,一手优雅地端着咖啡杯,一手捧着一本书。
“亲爱的,你回来了。”
“你打算在我这里住到什么时候?”
“来,到我身边来。”他把身体向床里面挪动了下,让出一个窄窄的地方。
她放下两大油皮纸袋子的食物。坐到他身边。书架上的几本书,已经全部被他翻了一遍。
他在她额头深吻了一下,拉着她的手,蓝色的眼睛深情地注视着她,许久,她被他看得有些害羞了,只听到他问:“早饭吃什么?”
如果她没记错,他已经一个礼拜没有走出过这个屋子了。“你整日无所事事,不会觉得闷么?”
“不会闷,我喜欢这种生活。”
她转过身子,把随意搭在床尾的一件白色衬衣叠放整齐。
“难道你不喜欢这样?你不希望和我在一起,就我们两个人。”他的语气似乎有些受伤。
“哼。我去做饭,你继续躺着吧。”她有点拿他没办法。
“女人真是奇怪,”他目送她提着食物袋子去了厨房,端起他的咖啡杯,提高了声调对着她忙碌的身影说:“在柏林的时候,是谁整天嚷着,不要去保安局上班,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要去前线,你又不是国防军的军官,不要去开战斗机,你又不是飞行员……”
她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刚刚洗干净还带着点水渍的梨子。塞到他口里。“闭嘴吧,你这么大声嚷嚷也不怕坏人来把你抓走。”
“我就是坏人。”他把梨子从嘴巴里拿出来,咬了一口。仰面躺在小床上,出神地看着天花板,神态悠然自得,仿佛躺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头顶是无尽的蓝天,“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一片果园,一座城堡,一个海边的别墅,还是在大城市生活,周末我们出去吃饭,看歌剧。”
她把手伸到他的嘴巴边上,“梨子的果核是要吐的。”
“为什么不早说,我已经吞下去了。”
“你离开德意志,你名下的产业和城堡怎么办?”
他挑挑眉毛,“或许家族会有人继承,或许政府会接管。”
“听你的口气,像是说处理一台旧自行车,哪里像一座城堡。”
他笑了,又转成郑重的口气,“云,没有你,一切荣誉和成就都是泡影,我所拥有的地位和财富也失去意义。我的小公主。如果现在是在德意志,我愿意把天鹅堡粉刷一新让你住。”
“好,那我要刷成粉色的。”
“就如你所愿。”
她扑哧一声笑了,把脑袋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整个人陷入他温暖的怀抱中。“你的头发芯儿都长出好长的金发来了,再这样下去,就会变成两截的。”
“你知道的,也不是每一处毛发都染成褐色了。”
“真不正经。”
……
碧云已经穿戴整齐,从门口的衣帽架上绕下驼色的羊毛围巾,对着镜子,正准备围在脖子上。房东太太观察的没错,是媚,和他在一起,她的曲线更加柔美了。
“你要去哪里?”
她回头望了他一眼答到,“去学校,寒假过了,眼看该开学了,教导主任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得去帮帮他。”
他起身几步走到镜子前面,笑着盯着她,她被他看得愣愣地,“你笑什么?”
“我只是有点不太习惯,让我的女人去工作。”他微微俯□子,展开臂膀揽着她的腰身。
”别弄我,”碧云有些羞报地挣脱他的束缚,”早餐放在厨房。〃”宝贝,你的工作太忙了。”他皱着眉头说:”你平时要去学校,教课还要负责勤杂事务,周末休息日又去教堂奉献。
第六幕—12珍珠港
是夜,她跟随他来到了浦江宾馆的一个套间,虽然只是临时的居所,她仍让能感觉到这里是他的领地,拉开墙壁上衣橱的门,下面隐蔽的角落是个上着锁的保险柜。上面的衣架上整齐得挂着一排白色衬衣和黑色的西装,还有一件笔挺的军装,是属于德意志国防军的,上尉军衔。不再有当年那身党卫军上将黑衣的妖冶,料子和做工也差了许多。
他从后面抱住她纤细的腰身,替她把毛衣挂在衣架上,这件鹅黄色的长衫让整个黑白色调的衣橱显得柔美了许多。
她打趣他说,“你终于不用再做帝国的模特了。”
他笑了,顺势搂住她,像捉小鸡一样把她拎到床上。“还记得我们刚认识不久的时候,元首的御用裁缝来给我量身订做新的制服。你觉得那件衣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