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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的意思是,我所对应的动物是羊么?”
“恩,是啊。”她点点头,“你不喜欢么?”
他很诚实地摇头,笑的有些无奈,“羔羊是牺牲的祭品,固然神圣,但我更加喜欢狼,它们具有速度、力量和协作的精神。”
“可是在我们的中原文化里,狼是一种不受欢迎的动物,它们是阴险,狡诈,凶残的代名词,惹人讨厌,怎么会用狼当做属相!”
他挑挑眉毛不置可否,并不想就这个问题跟她辩驳下去,事实上,在他的语系里,他的名字的含义,就是狼中之王。而他打定主意要做一只狼了,轻俯下身子,吻轻轻落在她的头发上,侧脸上,和耳朵上,如雨点般的,越来越密集。
“等一会儿,我去换件衣服。”她被他弄的痒痒的,急忙用小手按住他的胸膛。
足足让他等了半个小时,她终于羞羞答答地从楼梯上下来,她的头发精心做过了,挽起来成了两个乌黑的发髻,用一朵珠花攥在脑后,也摘掉了围裙,还特地换上了一件淡紫色的旗袍,这件旗袍是早些日子芷伊送她的,细碎的花纹,银线钩织的盘扣子,料质作工都是上好的,因为芷伊说自己近来胖了些,穿不上了,便送了她。
他望着她许久,唇角始终保持着淡淡的弧度,却一个字都没有评价。
“好看么?”她被他看得更加害羞了,侧低了头,托了一下耳后的发髻。
这件丝质的裙子非常合体,不像洋装那样,它将她小巧饱满的胸部完全遮住了,但是胸部那美妙的弧度却展露无疑,领口很高,但还会露出一截粉白的脖颈子,窄窄的袖子,露出白嫩的像是藕节似的胳膊,她并没有戴耳环,一对小巧的耳垂似乎都是透明的,修长的腿在开启间若隐若现,这裙子将女性最最柔美的特质显露无疑。
“过来,宝贝。”
她有些扭捏地驻足在原地,半晌才向他走过去。
他先是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地注视着,她款款向他靠近,突然之间就把她拉到了怀里。
“你!”她被他吓了一跳,小声地抗议着,又顺从地坐在他的腿上。
他的手掐住她的腰身,她的小腰肢柔软而纤细,仅仅用双手就能盈握过来,他爱恋地抚摸这件裙的丝缎面子,指尖传来的触感是那么温热而柔软,他高挺的鼻子凑到她的耳边,嗅着属于她的独特的体香,可是他发现有一个颇为棘手的难题,这件外表诱惑的要人命的裙子,那盘锁的扣子非常难解开,从上到下滑溜溜的,没有一处可以下手的地方,于是“刺啦——”一声,她的这件裙,由膝盖处的开启儿,在他的指间,瞬间成了缕缕裂帛。
“不,不要……”她捶打着他的胸膛,发出闷闷的响声,她想叫又不敢叫出声音,因为女仆和厨师就在外间劳作着,随时都可能到大厅里来,让人看到这一幕,多么难为情。
“放心大胆地叫吧,”他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在她耳朵边吐出一口热气,“不过别指望有人来救你。”
……
冉冉的烛光下,映出女孩光洁如瓷的肌肤,碧云换上了一件真丝的湖蓝色连衣裙子,脸颊边染上两团氤氲的玫瑰色的红,乌黑如云的发散了下来,用一条同样是湖蓝色的丝带束着,在耳后系了一个蝴蝶结,乌黑的眼睛凝凝地望着他。
他朝她举起手中的玻璃杯子,“来吧,我们干杯!”
“祝你生日快乐,干杯!”她也举起了杯子,从湖蓝色的袖子蕾丝花边里,一截雪白的胳膊滑动了出来,她举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两只乘着浅浅的酒的晶莹剔透的玻璃杯子相碰,发出清脆愉快的声响。
他微微仰头,喝下一小口红酒,眼睛却始终在看着她,看她那尖尖的小脸上,红润的嘴角微微上翘,洋溢着多么幸福甜蜜的笑,他也撬动嘴角,笑了起来,不忍心说出一个事实,其实,今天并不是他的生日。这个小女人不知道从哪里看到了一张字条,就糊里糊涂地把那个日子当成了他的生日。但这并不重要,事实上,他并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也没有人告诉过他那究竟是三十年前的哪一天。
她瞪着大眼睛,笑盈盈地望着他,并没有发现他心里的秘密,只是有点担心自己这身临时“救场”的打扮,是否足够美丽和迷人。
他又吞了一口酒,冰蓝色的目光从这个美丽的女孩脸上移开,落到了那个被切分了的大蛋糕上,不管这个蛋糕上面画的是条什么鬼东西,这是他第一次收到生日蛋糕。所以,刚刚他破天荒的吃了两块这么甜腻的东西。
“今天的酒有些酸,涩。”他晃了晃杯子,倾斜了45度,冰蓝色的眼睛凝视着挂在杯壁上的琥珀色的粘稠水滴,这通常表明开启的是一瓶陈年的好酒,“其实在喝红酒之前,不该吃甜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说,吃了蛋糕,就会影响到红酒的口感么?”她眨着眼睛,吞咽下一口紫色的酒,抿了抿唇,微酸的口感让她微微蹙着眉毛,“可是我尝不出来呀。”她抱起放置在桌子一角的酒瓶子,这瓶酒是她请厨师精挑细选的,应该是瓶好酒,可她不擅于品酒,不能跟芷伊那个洋小姐一样,浅啜一口,就辩出是哪个年份,她总觉得洋酒都是一个味道的。
他微笑了起来,眨动了一下蓝色的眼睛,修长的手指托举着明晃晃的杯子,向她示意,“比起美酒,你的美,更加让我陶醉。”
她被他称赞地有些害羞,放下了酒瓶子,勾着头,白皙的小指头轻轻拨弄着从蛋糕上拔下来的蜡烛,像个孩子一样,一根根地数着数儿,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眨动着乌黑的长睫毛问到:“盖尔尼德,当初你为什么会入伍?”
他沉默了许久,终于低沉地开口:“为了生存。”低垂下了冰蓝色的眸子,眼光扫过餐桌上这丰盛的晚宴,落在那盏点缀着精致的玫瑰花束的银质烛台上,继续说到:“为了每天半个帝国马克的军饷,500克的黑面包,一个牛肉罐头,还有每周两根雪茄。”
她凝凝地望着他,在刚刚她提问之后,她就清楚的感受到,本来欢快的气氛立刻变得沉重了,只听见他的声音更加低沉,“冬天可以配发一条毡毛毯子,好在除了为长官彻夜站岗的时候,营房里并不算冷,灰绿色毛绒的上衣,羊毛的手套和头巾……还有镶皮的靴子,裤子可以塞进靴子里面,那样更有助于保暖,可是钢底的靴子还是会被冻透。”
她柔声说道,“那段日子,一定过的很艰难吧。”
他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白色蜡烛的火光,在他冰蓝色的瞳孔里跳动着,“新兵在入伍的时候,总会受到一些‘优待’的。”
她从椅子上缓缓起身,走到了他的身边,靠近了他坐了下来,柔软的小手抚摸上他的手臂,他的手指修长而劲力,掌心是热的,可是手背却那么冰凉。
他不再说话,微笑着揉乱她的发,表情十分淡然,可她分明感觉到,在他右手中的轻轻摇晃着的酒杯里,沉淀着什么厚重而苦涩的东西。她以为自己富有同情心,知道天下疾苦,可归根结底还是个富家出身的大小姐,父严母慈,兄友弟恭,他却不同,他从懂事开始,就没有了家,在她问他是怎么一步步由奴隶到将军的时候,他没有回答她,与其说涉及到什么军事机密,不如说是他心底的秘密,不愿意让人触及的怆痛往事。
她的心被揪得紧紧的,微微发疼,她渐渐理解了他的立场和逻辑,其实这并不难理解,不需要什么逻辑,因为他的处境越来越艰险,如果他不在第一时间,迅速至对手于死地,那么等待他的就是尸骨无存,他已经习惯了这种追逐和绝杀,并且别无选择。她不会忘记那一次,在无意间闯入了他的房间,看到了那让人震撼的一幕,他在焚烧着一份处决囚犯的名单,他的话深深印在她的脑子里,“真正的罪恶并不是,白骨铺砌的荣耀,鲜血铸就的辉煌,而是在这个群魔乱舞、野兽横行的世界上,生而为人,却浑然不知为何而信仰……”她用无情的话语讽刺过他是助纣为虐自作自受的,或许他开始堕入黑暗的原由,只是为了生存。
月色很柔,他喝了一些酒,睡的很沉,她却怎么都睡不着。
36第三幕—9窗前明月+入V公告
碧云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轻轻拉开抽屉的第二个格子,这个抽屉被她用作盛放那些跟故乡有关的东西,如今里面叠放了一件变成了裂帛的丝质旗袍,一小包茉莉香片,两本散发着淡淡墨香的书稿,还有一个红丝绒的小盒子。她朝着床上望了一眼,见他睡的很沉,才小心翼翼地打开这个小盒子,里面是一对珍珠的耳环,在月光下闪烁着柔和温润的光华。
此时此刻碧云心里悔意更浓了,昨天真不该收下这件礼物。冒失的收下男士的礼物,就表示着愿意接受对方的好感。对于那个在火车上仅仅有一面之缘的英俊的国防军上尉,尽管她能感受到对方的优雅绅士、彬彬有礼、亲切友善,可他毕竟是个陌生的男子,若是在故乡,遵循着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教,这样就是大不应该了,可她只是期望着,除了这个屋子里的这些中规中矩的仆人之外,有个可以说上几句话的人。
昨天下午,在市区的一家蛋糕店里,女仆艾米丽陪着她选择一个大蛋糕的胚体,并且买一点用于裱花的奶油和装饰用的霜汤,这家店铺在市区一个并不怎么显眼的位置。车子就停在门外,司机等候在车里,艾米丽去隔壁的店铺里采购一些厨师列出的菜单上的原料,她们有一个下午的时间去完成这些事情,碧云选好了要买的东西,在蛋糕店的茶座里,要了一杯茶和一小块蛋糕,悠然地享用着。
碧云万没有想到的是,竟然在那家蛋糕店里遇到了他。
在他推门而入的时候,她的眼前一亮,他还是穿着那件深蓝色的风衣,白色的衬衣,没有系领带,头发也没有打理地过分整齐,显得有几分随意慵懒,她知道他是个国防军军官,他的打扮总是与众不同的时尚而优雅,从头到脚没有一丝军人的刻板和刚硬。
她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墨菲斯。”
“我的上帝,是你。”他也显得非常惊奇,湖蓝色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凯蒂,真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嗯……你也是来买东西么?”
“是的,这家店的巧克力味道非常好。”他点点头,朝柜台里面看了一眼,玻璃柜台里放了一些糕点的样品,还有用锡纸包装起来的黑巧克力板。
“先生你好,请问您想要点什么?”店员彬彬有礼地问。
“请给我一杯咖啡。”
他端着白瓷杯子,坐在了碧云的对面,跟她攀谈了起来。
先是随意聊了几句,他突然拿出一个红色丝绒的盒子,轻轻推放在她的面前。
“我为你准备了一个小礼物。”他微笑着望向碧云,“为了感谢在火车上,你救了我的朋友。”
“不,这我不能收!”碧云急忙拒绝。
“为什么不打开看看呢?我敢保证你会喜欢的。”
“不,不用了,我不能收,谢谢你。”
“你看,一对耳环,很适合你。”他自己打开盒子,她注视着他的动作,黑眼睛随着那盒子渐渐打开而变得明亮了起来。“你嫌弃它不够昂贵么?”
“不,不是的。”她的确接受过更加昂贵的礼物,一条镶嵌满了钻石的白金项链,但是她很喜欢这对珍珠耳环。比起璀璨夺目的钻石,她其实喜欢这种温润的光泽和圆滑的曲线。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