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远远帐幔外进来一个人,隐约看到他一直恭敬弯着腰双手捧着一个托盘,上面用红稠盖着一个东西,
“恭祝晋王殿下安康吉祥!”声音尖细,显然是个阉人,
承阳盘腿坐床上,懒懒地靠在我腿上,“有劳你们公公还想着我,什么新鲜玩意儿,”
“回殿下,是福公公亲手为您编织的福寿竹篓,上面镶嵌着十四只不同书体的寿字,意喻祝您安康如意,”
说着,那只红稠已经掀开,罗祥接过,走近几重幔帐呈了上来,
()免费TXT小说下载
确是一只相当精致的竹篓,全镂空,全用不同字体寿字巧妙相连,真属上上等工艺佳品。可老子到不是在意着那只竹篓,此时,只怕承阳看到的也不是它,————他妈的!看那竹篓里装着的是什么!红花莽草?!就算叶子修剪的再细致,那味儿———骗不了人呐!
习宠也找着这东西了?可————他送的真不是时候!他肯定不知道我也早碰见这东西了,而且,还当着承阳的面露出那样的馋样儿————这下棘手了,棘手了,———现下,可不能露馅,要镇定,镇定,再镇定————
老子属于大紧张面前还是压地住场子的主儿,心再乱,面上越散淡,我反而还贪婪地大吸了口气,淡笑着小小咳嗽了下,眼睛顿时柔软地不成样子,仿佛只为这迷人的香草味儿————
小东西是个贼疙瘩,他懒懒地一直睨着我,然后,眼光一滑,又瞟向外边,
“你主子确实有心了,诶,这草是什么草,”他还故意这么一问,
“回殿下,是红花莽草,福公公说,这草在民间有祈福之意,配在竹篓里更有祥福质气,”
那公公答的清晰且不紧不慢,显然习宠也想着小王爷会有此一问,可————习宠他不知道承阳已经见过这草,他说这祈福之意会不会————老子心里真快急疯了!
果然,
承阳象捞着个什么把柄,无声地笑了起来,只见他大了点儿声唤了下罗祥,
“罗祥,去把王将军请过来,一同看看福公公的这份心意,”
罗祥领命而去。我的心却已沉入谷底。我知道,他是想向王彻求证红花莽草的意喻,如果没有“祈福”这岔儿————
“这莽草韧劲极强,无论是肥沃的土地,还是荒凉的沙荒,它都能随遇而安,盘踞一方,乃至绿塑一方,所以老百姓对它极为推崇,民间确以此有‘祈祷福寿’之意。”
我笑着都蹙了下眉头,实则甚为无奈:你习宠真是个人才,这————就这么巧?
我的笑意终究没有躲过承阳的眼睛,
“你笑什么,”他笑地可没善意。奇了怪了,此时他越是这样阴阳怪气,老子心情到骤然好了许多,也许是为有习宠这样的兄弟自豪了点吧,我突然也意识到自己也姓习,是个二十五六岁的成熟女性了,搞什么,怕什么,自己解决。
我大方笑地更灿烂,曲起双腿,起身双手抱住双腿,头搁在膝盖上,眼睛盯着他,
“所谓旧爱,蝴蝶也好,毒蝎也罢,经过岁月风雨,最后都要变成标本。”我伸过手去捏住了他的鼻子,“对过往一切,我们心中念念不忘的已不再是某个人,而是那永远无法重来的似水流年。”
我说的很轻,说完后又畅快的呵呵直笑,因为他的鼻子被我捏着,对我说的话又一知半解模样,还在生气,那样子,非常可爱。他也过来捏我的鼻子,我咯咯笑地象个纯真的孩子,
他一下将我扑倒在床上,
“佛隅,我要把你锁起来,让你哪也不能去,哪也不能去!”
我搂着他的脖子,笑着上去衔住他的唇————一沾上,他就是痴缠狂绕———
我的呼吸都没有平复,他突然一把将我拉起,粗鲁地掀开纱幔拽着我就跨到帐外,远远帐幔外垂首静立着的罗祥和王彻两人闻声稍稍抬头俱是一惊,又匆匆低下头,因为,我和他,飘白的单衣,俱不是整。他推我跌坐在床下,突然狠狠拽起床间一条丝锦,跪在我面前绕过脚镣,一道一道紧紧缠着绑在旁边的床脚上!
就是个任性倔犟的孩子哦,看他披着散发,跪着那狠狠绑住的模样,嘴里还在不平地喃喃,“看你上哪儿去,把你绑起来,看你上哪儿,”
我靠在床边,歪着头,发,半遮住了我的脸旁,————这姿态,放任,无所谓,有种颓任的妖艳。
他站起身,还啜着气,居高临下睥睨着我。一声不做,又看到床上还放着的那尊“雕福竹篓”,上去拿过狠狠地向外掷去,“烧掉!烧掉!!”然后,坐在床边啜着粗气,他的两个臣子早已吓地跪在了地上。
老子还靠在床边,脚镣已经缠着丝锦被他绑在床脚死死的,微耷拉下头,闭上眼,我垂下的发这次绝对遮住了我这朵笑容,这样的笑容,他是永远看不到的:那是被世俗磨砺了N久诡计得逞了后的微笑。他终究对我也只能如此了,心不甘,心又疼,也许,我把好这个度,玩转这里也不是不可能。
也许,老子就是仗着他这么点变态的依恋。
人就是这样,和你一同笑过的人,你可能把他忘掉,但是和你一同哭过的人,你却永远不会忘。我没哭过,可我能让他哭,这样就够了。
我的双脚被脚镣牵制着绑在床角已经有三天了。三天,丝锦被换成铁链,我能有一定的活动范围,可也只能围着这个床转。三天,别说承阳,什么人都见不着,只到固定时间,罗祥会进来为我送上好饭好菜,这些,我都不感激他,主要是他还为我送来了原先我在马车上摘好的莽草,又送来我拜托他帮我找的打火石和小竹管子,这样,老子被锁着的三天,时间好打发多了。
首先,是晒烟叶。这里光线不足,我只能趁午后从窗户里斜倚下来的一点阳光摊开一片片莽草,将它晒干,效果肯定不甚好,可也马虎能收了些水分。
()
然后将它们碾成碎末。
这馋烟的人呐,你让他做这些即使再麻烦也不嫌弃了,满脑,满眼,满嘴,都是兴奋与专注。罗祥每次进来看见我象个铁匠在那里粗鲁地碾磨着烟叶,都是一脸奇怪。老子才没空管他,饭照吃,只是眼睛只盯着磨好的烟叶,非常有成就感。
最后,就是享受了。
把揉成碎末的莽草安放在竹管的一端,用打火石擦出火点上,在另一端用嘴深深地呼吸————“咳咳!”够戗!可,味道儿————真他妈好极了!
老子象个吸鸦片的老婆子叉着腿,头仰着靠在床边儿上,吸一口,使得体内完全充满了烟,直到从嘴和鼻孔里冒出为止,那种热辣的味儿,够带劲!
“我将继续讴歌表子
这人间的天使
我高尚生活中的易碎玩物
如果是皇帝
我就换一批后宫
来玩
如果是中央领导
我就杀几个省部级官员
来玩
如果是阔佬
我就用烟头烫明星们的屁股
来玩
如果是暴发户
我就买几架私人飞机
带一群女秘书
撕扯蓝天白云
来玩
如果是狱卒,是太监
我就服侍女犯人,陷害主子
来玩
但我只是一个
荒凉冬季里
困于孤岛的钓客
渡口早已冰闭
众鸟飞绝,我只能
抱残守缺,玩自己
嗓子唱出血水
肠子冒着炊烟
颅骨抵住耻骨
装反的眼睛
恶狠狠盯着
内向的脏器
敌人安在!
楚歌安在!
逝水安在!
我拔剑四顾
无处下手
又怆怆然插回自己的身体——”
这是万泉的下流诗,俺们一群坏痞子聚一块儿“吃喝嫖赌抽”时,他最喜欢整这样的段子搁那儿以疯装邪的瞎嚷嚷,今天就着久违了的“烟味儿”,老子也扯着嗓子不成调的哈哈了几句,反正,此时偌大的宫殿就老子一人象只狗一样栓这儿窝着,下流一下又怎样?!
其实,万泉最经典的还不是这段,他说,
“一个渴望爱情的女人
就象一只张开咀的河蚌
这个缝隙恰好能被鹬鸟
尖而硬的长喙侵入”
记得当时那是一个婚礼,这小子一开口,把那新娘差点羞到婚纱里面去,
咳!我逍遥自在的“下流”生活啊!如今老子被困这里,也只有这“烟味儿”这点念想了————
第十三章
殿门被推开,“吱哑”如撬棺材的声音。我微眯着眼看过去,承阳一身风尘仆仆地站在那里。
右手捏着的竹管还升腾着烟,我移近唇边吸了一口,张开唇,一圈圈烟圈妖娆地飘摇出去————他一直惊愕地看着我。
他这样个样子,让我想起蓬蓬,她第一次在“湖锦”看见我海量地和人斗酒就是这个模样,好象不可思议,又有些惊乱与担忧。蓬蓬是个孤儿,我供她读书一直到她今年考上大学拿奖学金。
“习享,我一定好好读书将来赚很多很多钱,让你开上比那好十倍的车!”
这是蓬蓬十岁那年,站在病床边看着一只腿被吊起牵引的我无比愤愤加认真的一句话。那一年,我十八岁,日子过的相当糟糕,外婆逝世,我又被一只没眼睛的奥迪给撞了,于然他们把对方车主的瓢儿都开了,还惹了官司,反正乱七八糟。后来,那一年什么事儿都慢慢淡忘了,到是蓬蓬这话怎么也忘不了,因为小丫头确实出息,那读书神的————蓬蓬是个神童。
眼前这个,也是个神童。
他比蓬蓬还小五岁,可过的日子比蓬蓬要复杂多了,心眼子也多,想起来,也可怜呐———我看着他走近,看着他在我身旁蹲下,抚摩着我的脸庞,然后,抱住我的腰身偎进我的怀里,
放下竹管,我搂着他,
“我身上多臭,你不嫌弃呐,”我轻笑着说。怎么会不臭?吃喝拉撒就这么点小范围,不臭腐了才怪,
他抱着我更紧了紧,头在我怀里磨蹭着摇了摇,“这是什么,你吸进去不难受,”
“怎么会难受,其乐无穷呢,”我舒服地曲起腿,温暖地把他又搂了搂,头靠在他额角边,“那里面是碾碎了的红花莽草,它真有上好的味道,香味纯正,洁净不杂,烟气粒子细微湿润,感受如一下子滑过喉部,舒适极了,”
“你真奇怪,那样不起眼的杂草你都能整出这样的吃法儿,”
我莞尔。这个时空的人不识烟草,是幸运还是不幸呢,但对老子而言,绝对是天大的一幸!
我拣起竹管懒懒地将里面的灰烬敲在地砖上,然后在上面画着圈儿,
“承阳,给你讲个故事吧,”他撑起身子望着我,“好啊,”饶有兴致,
我微歪着脑袋,竹管,还在地上悠悠滑着圈儿,
“有一位神秘老妇人,来到王的面前要卖给他9本书。她说神的启示全在这些书中,所以十分昂贵。王见她索要金额巨大,觉得她简直是疯了。老妇人生气了,把其中3本扔进火中,剩下的6本仍索要同样的高价。遭王傲慢的拒绝后,她又把3本书扔进火中,说那最后3本的价格和刚才一样。王惊呆了,连忙付了9本书的价格买了3本书。老妇人拿到钱后立刻消失了。所以,”
我抬眼睨了他一眼,“什么不起眼的东西都是有价值的,就看你怎么利用它的价值,这草是个好东西,我只是善加利用了它罢了。”
他望着我,目不转睛。突然,一把抱起我,长长的铁链拖的“哗啦啦”响,
“佛隅,你也是个好东西。”他那眼中的神采真是如获至宝,“罗祥!罗祥!快解开锁!”
罗祥小跑着进来俯趴在地上打开了铁锁。
他抱着我一路走出大殿,我这才发现殿外跪着全是他的将军们,俱是风尘仆仆才下战场的模样。原来,他这三天又去攻城掠夺,可老子没兴趣管这,我还沉浸在刚才那个小故事收获的效果上,不错,老子确实是个“会充分利用某些价值”的油子,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