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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麒点点头。
“最近有些事……这几天需要用到使令。”
延王不疑有他,爽快地答应。
“既然延麒需要,那这几天让俐角跟着你吧。”
果然。延王相信延麒,不会追问延麒要用使令做什么,如果延王命令延麒说出,延麒也只能全盘托出,但延麒赌上了延王对自己的信任和延王对延麒的体贴,延麒相信延王不会追问,而他真的赌对了。但是延麒的心情反而变得更加沉重。
对不起,主上。
捕捉
第二天,所有人都若无其事地出席早朝,论了一些不痛不痒的政事。
为了让王保持好的心情,知道□的官吏们难得的都没有反驳王的任何意见。
等到心情不错的延王解散早朝之后,他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
捕捉行动从今晚开始。
六太找到延王的时候,延王在批奏折。六太轻飘飘地来到延王案前,双臂叠在下巴底下,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地盯着延王。
刚开始延王还努力无视六太,但没过多久,他无奈地扔笔投降。
“好了,我不改了,陪你玩,行了吧?”
六太笑嘻嘻地看着延王。
“我这是帮你,小心累垮哦。”
延王揉了揉眼间,用有些疲倦的声音闷闷地说,“都已经十几年了,没问题。”
六太收起了笑容,小脸皱到一起去。
“十几年……你没有垮掉真是命大。你下面的官吏们都是干嘛的?”
“他们有他们的工作,我有我的工作。”
“谁规定你这些工作一定要你做的?肯定可以推给下面的人的嘛。”
延王苦笑,但也对六太为自己打抱不平的事实感到开心。
“如果我把我分内的工作都推给官吏,他们会生气的。”
延王试着用对付小孩子的口气哄六太,但六太撇了撇嘴,继续出馊主意。
“那,给他们更多的工作,让他们忙不过来,他们肯定没时间去搞你。”
延王无奈地摇摇头,朝廷哪有那么简单。
六太伸手一挥,桌上叠得老高的奏折,都一本本哗啦啦地散开,六太靠在案上懒懒地看过去,努嘴。
“根本是一堆就不重要的屁事嘛,呐呐,都扔给臣下得了。”
延王扶额,把散开的奏折都一一捡起来收好。
“是是,奏折里面没有桂花糕,一点都不重要……”
六太气鼓鼓地瞪了延王一眼,转身从椅子上跳下来。
延王把奏折收好之后,问正在屋子里兜圈的六太。
“今天还想逛吗?”
六太眼巴巴地看着延王,“不逛了?”
延王笑了出来,刚才还生着气呢,这孩子一直都不怎么记仇,一转身就会忘记生气的原因。
“逛。今天又挑一条新的路?”
六太送上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嗯。”
大司马丁顽听到小臣的报告后,深深地吸一口气,向自己的副手绍北打了一个手势,绍北点点头,开始安排一批人,通知其他参与这次行动的官吏。
禁军左将军狻都吞了一口水,开口。
“禁军没有主上命令的时候擅自行动岂不……”
丁顽微微蹙眉。“左将军,你是代表你自己的意愿来参加这次行动的,并没有率领禁军,而你收到的命令由作为上司的我直接下达,你不会被怪罪为叛变,放心好了。”
狻都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丁顽移开眼睛,担心地看着绍北,绍北也紧张地在抖腿,意识到丁顽的眼神之后僵笑。
丁顽无法指责绍北,他自己也感到身体有些僵硬。在内战的时候,他没少参加过战乱,杀过人,也差点被杀,即使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他也不会为眼前的事退缩。只是鬼魂这种过于玄乎的东西,他还是无法把握。
“埋伏第一天就中……是幸运呢,还是……”
“你今天怎么这么话少?”六太歪着头问。
“……今天使令不在。”延王压低声音,“延麒有事,拿回去了。”
“就是说没有使令给你探路喽?”
“嗯,所以声音压低一点。”
“为什么?只要你低声说话就可以呀,我就是这么——”六太用大吼的音量拔声,“大声也无所谓呀,除了你和延麒没有人可以听得到。”
延王面无表情地开口。
“但是一旦你的声音高了,我也自然会跟着大声说话,给我压低声音。”
“才——不——要!”
六太大声笑着跑了出去,延王无奈地看着六太打着圈跳走的样子,轻轻一笑。
丁顽看向延麒,延麒紧张地盯着前方,然而在丁顽眼中,他只能看到王一个人又说又笑地走过来。
有些毛骨悚然。
延麒的突然睁大双眼,低吼,“现在!”
所有的人一震,在听到延麒声音的延王做出反应之前,开始迅速地展开行动。
四个训练有素的侍卫快速跑了出来,将四块施过咒的礼玉准确地摆放在东西南北四个方位。一个深蓝色的圆圈在黑暗中浮现在地上,复杂的图案暗暗地发亮,法阵的边缘开始冒起一阵阵冰冷的寒气,将法阵内部与外面隔离开来。
第一道法阵启动,困住鬼魂。
同时一批侍卫站到延王前面,阻断延王的前路,延王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事变。
司重玢琴手执雁国宝重木焱印站在阵的北方,在第一道法阵启动的同时,将木焱印摆放在法阵正北端,小祝在旁边喃喃地吟唱,以木焱印为根,一棵火树的图案从北边蔓延至整个法阵,圈住第一道法阵,变成另外一道法阵,散发掺杂着火红色的荧绿色光芒,瞬间整个房间的温度猛地降低了好多。
第二道法阵启动,鬼气增幅。
延王震惊地看着四周的人影,天官、春官、夏官、冬官……延麒!
而一阵凄厉的尖叫让他顿然感到理智崩断。
六太!
六太痛苦地抱着双臂,在两道圈里打转,原本苍白的脸色在法阵启动的幽蓝色光泽下,显得更加苍白,瘦小的身体蜷起来,剧烈地颤抖。
“六太——!”延王声嘶力竭地喊。
正在注视着鬼魂的延麒听到了,顿然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却没有多加注意,继续看那抹鬼影。
大祝领着一批巫觋,大声吟唱,六太被看不到的力量牵引到法阵的中心。
“在干什么?!”延王疾声厉色地大吼,狂怒地向前跑过去,被两名侍卫拦了下来。
延王双眼发红,他感到体内涌出的巨大的愤怒,要把整个人席卷进去,他无法考虑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他觉察到宾满开始控制他的手臂,迅速地制服将身边的一个侍卫,把他手中的剑夺过,砍向另一位侍卫。
“不好!宾满!”
另外一个侍卫狼狈地躲过去,大喊。
“该死的!”大骂着,禁军中将军邺向跑了出来。邺向是全国数一数二的武人,剑术、射术、马术都非常优秀,因为崇隆出身的狻都当上了禁军左将军,只能位居中将军。
“主上,请原谅下官的无礼!”
邺向用力迎接延王的剑,双眼间是坚决。
即使有了宾满,在厉害的剑客前,还是无法使力,延王无比地痛恨自己。
“让开!这是王命!”
“非常抱歉!下官是为了主上!”
“给我滚开啊啊啊!”
延王西斯底里地咆哮,却绝望地发现前方有邺向,还有两个侍卫架住了他的双臂。
“你们是在谋反吗?!”
这时候延麒对下一批的夏官下达命令。
“已到中心,行动!”
十六名侍卫上前,将缩小的冬器以方形的阵式放在地上,银色的剑光闪着,十六把冬器的剑尖一致朝里,银色的雷电顺着一道道笔直的线条,直直地向法阵的中央劈过去,发出滋滋的声响,圈住了一个无形的影子。
第三道法阵启动,伤害鬼魂。
三道法阵都启动的同时,有一阵阴风吹过,将整个法阵围住,法阵的中心被雾气盖住,看不清。
六太的悲鸣已经变成低低的呜咽。
延王绝望地望着那个法阵中心,被雾气遮住,他现在已经看不清六太的身体了。
延麒冷静地说。
“法阵已经完成,现在再做什么也无法破坏了。”
延王慢慢地垂下了手,手中的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身边的侍卫知晓了延王已经什么都做不了,松开了桎梏,邺向也垂下了自己的剑。
延王闭上了眼睛,重新睁开眼睛看向延麒,眼中一批案件肃穆和冰冷。
“……是你吗,延麒?”温柔的声音却带着杀机。
延麒脸色惨白,悲戚地看着自己的主人。
“……是的。”
延王失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居然,居然……是你……”
声音里包含的疲倦让延麒的心猛的缩紧了。
难道,他真的错了吗?
“对不起,主上。”
延麒向延王叩首。
延王冷冷地俯视延麒。
大宗伯姬皁也跟着伏下身子,大声道,“不,主上,这些是微臣决定要做的。”
延王惊愕地看着这位昔日的伙伴。
丁顽也下跪,“不!是微臣!”
“不,是微臣……”
“不……”
一批官吏都纷纷伏下身体。
延王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让他无力过,没有哪一次如现在这样让他孤独过。这些人凭什么,凭什么对付六太,凭什么让那个单纯的孩子受苦,凭什么对那个只为民生考虑的孩子拔刀相向?
“主上……”延麒还跪在冰冷的地上,仰着头,悲哀地说。
“即使回到过去,可以再一次做选择,我还是会这么做。”
“你怎么敢?”
“主上!鬼魂由怨气而产生,对您不利的呀!”大宰玄颛喊道。
“主上,我们需要确保您身边的安全。”大司马丁顽说。
大宗伯姬皁苍白着脸,说,“即使为此丢了性命,我们也要保证万无一失。我们无法冒险,鬼魂这种存在实在是无法相信。”
延王哀伤地看着这些重臣,以及其他众多官吏。
“那你们怎么知道……他是多么地……你们怎么敢,他是那么无辜的一个孩子……”
深深的痛苦砸在人们的心上。
姬皁咬紧嘴唇,祝梧陷进去得比想象中的要深很多。
他不后悔这次的行动,他只后悔没能早点得到消息,在祝梧对鬼魂的留念到现在这个地步之前就行动。
长痛不如短痛,这条线,还是由他们斩断吧。
这时候突然有一些脚步声传了过来,丁顽疑惑地看向绍北,绍北摇了摇头,表示不是自己安排的。
玄颛也转向丁顽,无言地询问,丁顽皱了皱眉。
延麒还沉浸在悲伤中,并没有觉察到这些异动。
丁顽看了姬皁,发现姬皁神色淡然地望着声音传出来的地方。
是这个人吗?如果是姬皁安排的,那么来的可能是……
“冢宰……”
匆匆赶过来的翠浀和秋官长大司寇优继看到一个硕大正在发光的的法阵,大批官员和生色冷漠的延王不禁目瞪口呆。
“这是……”
姬皁起身,向翠浀行礼,“冢宰,现在在此地的官员们正为主上除……”
“冢宰,你也参与了么?”延王生硬地打断姬皁的话,冰冷的目光射向翠浀。
翠浀哑然。延王祝梧本性温和,鲜少大发脾气,即使发脾气,也不会变得如此冰冷。他想起优继传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