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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伯皱着眉,对其他人说,“隆王的台甫是怎样的家伙,老朽看了几百年,都知道,绝对不会危及国家不会危及人民,这点可以担保。”
“喂,家伙?你居然叫我家伙?”六太不满地嚷嚷。
贤伯叹气,笑了笑。
“是,一个喜欢热闹喜欢吃喜欢爬树喜欢溜达,心又软嘴又硬,什么都藏不住,喜欢捉弄人,但一心热爱人民的家伙。”
六太被噎住,好像也分不清贤伯到底是在夸他还是损他。
祝梧微微苦笑,的确,六太就是这种家伙,只要和六太相处了一段时间,都可以知道。他转身对延麒命令,“你们怎么弄出来的,也怎么弄回去,现在开始着手做,没弄完,谁都别想离开。”
延麒愣了愣,他们花了几周才弄出了这个阵,要是解开,那需要多长时间?然而祝梧冷静的眼神告诉他,祝梧是认真的。延麒跪下来深深地叩首,然后开始组织冬官和春官。
六太双手托着腮,看着他们,但脸色依然苍白,说话声也越来越柔弱。
祝梧焦急地看着六太,问延麒,“这是怎么回事?”
延麒也拿不准,“不可能啊,明明已经拿开了冬器。伤害源已经都撤掉了,为什么……”
“快点想办法!”
祝梧着急,延麒也着急,但法阵的研究不会那么快就可以结束。
时间过得很慢,六太从活泼地搭话到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最后连话都不想说,把脸埋进膝盖上,缩成一团。
祝梧烦躁地在流着冷汗拼命研究的众人身边走来走去,没有参与研究的官员们噤声,惴惴不安地瞅着难得满身燥气的祝梧。
然而大祝惊恐的抽气打断了这一切。
“怎么回事?”
大祝用满是皱纹的手紧紧握住心脏附近的衣衫,浑身颤抖。
“主上……恐怕,不太妙。”
“不太妙是怎么回事?”祝梧逼问。
大祝犹豫了一下,开口说,“主上,隆王台甫如果需要借助这里凝神,表明那位大人的元神并不强,而现在根据那位大人所说的,可以推测他的凝神并不完全,那位大人其实还很虚弱。”
“这些我知道,我只想要结论!”祝梧不耐烦地大喝。
“……因为我们用了木焱印,事情变得很糟糕。木焱印其实通常用在……”
司重玢琴敏感地感觉到祝梧的火气,果断打断大祝罗里罗嗦的的话,插嘴,“鬼气凝结得太快,隆王台甫的元神承受不住!”
“什么?”祝梧一愣,“那怎么办!”
“我们需要立刻解开木焱印!”
延麒凝重地回答,“但是木焱印已经和法阵融为一体,不能随便挪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很有可能会有大规模的反噬。”
“唔——”六太弱弱地开口,“我后悔了,祝梧你可以揍延麒,我现在强烈建议。”
一阵寂静。
六太迷糊地抬头看到目瞪口呆的众人,虚弱地笑笑,“当然是开玩笑的。”
太师在旁边叹气,“听六太说话,需要强大的心,要不然早被你折腾疯了。”
面对众官惊愕的表情,太师贤伯微笑着解释,“以前六太不爽的时候,在众多官吏前面,板着脸说,我快失道了,把我们吓了一跳,还以为真的失道呢。后来发现失道什么的在六太口中出现频率太多,才……”
太师说不下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六太在旁边笑弯了眼睛。
失道……这么严肃忌讳的话题。这一下连早已知道六太个性的祝梧也都呆若木鸡地瞪着一脸无所样子的六太。
六太歪了歪脑袋,“看你样子好像蛮熟悉我的,我还是不知道,你到底是谁呀,我认识你吗?”
贤伯眯起眼睛,笑得像老狐狸。
“你自己猜吧。”
六太闷闷不乐地重新把脸埋进膝盖。
过不了多久,他抬起苍白的脸蛋,咬着下唇虚弱地问延麒。
“还是没办法吗……”
在六太虚弱的询问以及祝梧叱责的目光下,延麒红了眼,却缓缓地摇了头。从一开始,他并没有想伤害于六太,他只想抓住六太了事,麒麟仁慈的本性让他无法看着六太在那里受苦。
看都没有看绝望的祝梧,六太委屈地蜷成一小团,轻轻地呢喃那熟悉的名字。
“……尚隆……”
猛然地,所有人都震了震,和之前六太出现时根本无法相提并论的强烈阴气席卷了整个空间,阴风顿起,所有火把在风中脆弱地摇曳,人的影子随阴风摇晃晃。
即使是祝梧都可以感到自己的牙齿在打颤。
彻骨的寒气逼近体内,什么都想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只觉自己被扔进大冰窖。
然而,一眨眼间,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恢复正常。
祝梧看到所有人都如梦初醒,大口大口地喘气。
怎么回事?还是六太的问题吗?
“哦——人很齐嘛。”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门口传出来,在寂静的屋子里格外响亮。
钟蔚看到来人,浑身因愤怒颤了颤,破口大喊,“风汉!”
祝梧没来得及看六太,注意力被厅口倚剑而立的男人夺去。翠浀和延麒也讶异地睁大眼睛,风汉也参与了这次行动,不会吧。
钟蔚气得红了脸,“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姬皁了然地点点头,“他就是你说的那个侍卫?”钟蔚颔首。
玄颛不满地瞪了一眼钟蔚,“怎么回事,崇隆的人一个比一个守不住口。”
钟蔚怒目,“我没有告诉风汉,他应该在守隆王陵才对,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事。”她转向风汉,“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
守着关弓山下隆王陵的守卫并没有进入玄英宫的权利。
风汉却一改祝梧翠浀所熟悉的那吊儿郎当的笑容,冷冷地笑着,扫视在场每一个人。
“没什么,无聊过来看看。”
“风汉!我命令你立刻,现在立刻滚出去。”钟蔚冷冰冰地命令,漂亮的眼睛浮现出杀气。
风汉没有看钟蔚,以悠哉的步伐向人群走了过来。
两个侍卫紧张地跑过去挡住风汉的去路。
“怎么回事,大司马,太宰!你们不是封锁了这边的路么!怎么还会有人进来!”姬皁蹙着眉,厉声说。
夏官长丁顽连忙命令禁军中将军邺向捕捉风汉,满头大汗道,“不知道!我明明在每个关卡都安排了不少侍卫,除非此人一路斩了过来,是根本来不到这里的!快!来者不善!”
风汉只是好笑地看一群人在那里忙,待他的去路被几个侍卫挡住,他微微顿了足。眼中闪过一阵锋芒,在没有人看清的一瞬,利剑出鞘。
就在眨眼间,风汉前面一片空地,几个侍卫狼狈地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风汉一手握着剑鞘,一手拿着剑,继续慢慢地踱步过来。
祝梧感觉心脏被冰冷的手给揣住,他没有料到,风汉会站在敌方,虽然不知道风汉的立场是什么,为何在这么糟糕的时候站在此处,但风汉冷冷的眼神告诉他,风汉不是过来和他喝茶聊天的。
“邺向!”翠浀沉声道,风汉的实力他很清楚,如果有人能挡住风汉,那只能是邺向。
邺向迅速走上前,风汉停住脚步,眼中的冰瞬间融化,他饶有兴趣地看着邺向持剑的姿势,轻轻一笑。
“很好,终于有了还不错的高手。”
虽然是在很危急的情况下,钟蔚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风汉这个武痴。
这个男人果然很危险。
延麒要下令俐角攻击男人,但他感到有人拦住他。
太师贤伯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的旁边,用充满智慧的眼睛看着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如果老朽是台甫,会等一等。”
“怎么可能……”
“等一等,台甫。”贤伯不容置疑强硬地说,对身为上司的延麒几乎是无礼地要求。
延麒闭上嘴,深深地吸一口气,他决定相信一次贤伯。他瞅了一眼自己的主上,祝梧正紧张地看着邺向和风汉正互相打量着,画圆踱步,没有注意到这边的事。
邺向非常紧张。
他身为禁军将领,参加过不少战争。愚王登基之前,国内各种暴动不断,都是由他一个个镇压过去的,愚王的后期的内战,邺向也都亲自率兵一一镇压。他没有什么原则,他没有其他将领宁可辞官也不愿推翻隆王地位的亮风高节,他只是爱战场。
在这个世界,战争其实并不多,军队比起打仗,更多是维持治安。邺向却是异类,他爱战争,爱着在血汗中厮杀的快感。他在战争中英勇无比,身为将领,他会奋不顾及地跳入最险恶的战斗中,鼓舞士兵们。即使面对冬器,他也毫不改色地冲过去。士兵们都称他勇敢,只有邺向自己知道,他痴爱陷入危险中,砍杀生命的刺激。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发现他已经变成了雁国数一数二的高手,他找遍战场,都找不到可以和他披靡的对手,他在后方无聊的时候,找人比武,也没有人可以在他剑下撑过十回合。
邺向他,真的变强了,在雁国这片土地没有人可以抵挡他。
可是,现在他很紧张。
风汉姿势很懒散,一堆破绽,但是每次邺向想要突破的时候,总是会发现,刚刚为止的破绽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邺向背后冒出了冷汗,他第一次感到强烈的压力,他即使以五千不到的兵力面对五万大军都没有感到过如此的紧迫感。眼前散漫的陵墓守卫,散发的危险让邺向毛骨悚然,邺向本人是看过太多血腥的人,但眼前的人却感觉像是踏着如山堆般尸骨站起来的人,此人会比他还要危险吗?
邺向慢慢地打量对方,对方也兴致勃勃地和他耗下去。
邺向总不能一直等下去,他一咬牙冲了上去。
祝梧眼神复杂地看风汉和邺向的剑斗,风汉嘴角畅然的笑容,给人一种这仅仅不过是一场比武似的,但他们都知道这不是,风汉和邺向手中的,都是冬器。
自从祝梧他惨败给风汉,他一直有点想让邺向也和风汉比一下武,但祝梧没料到他居然在这种情况下看到。
丁顽目瞪口呆地望着雁国第一高手邺向和风汉的剑斗,虽然场面看起来旗鼓相当,但是本身也是不错的剑客的他,还是可以看得出邺向现在只不过在逞强,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没有时间犹豫,他立刻派其他人参与战斗。
觉察到其他侍卫小心翼翼地从后方和侧面走近自己,风汉大大地叹气,一个迅速凌厉的攻击,邺向手中的剑脱手而飞,远远地在房间的另一边插入地板。
风汉板着脸不满地说,“别人在比武的时候不要随便插入好不好。”
比、比武?
敢情这位大哥从陵墓跑到这里只是为了比武?
风汉随意往旁边一瞥,侍卫们一阵退缩。开什么玩笑,连阎王邺向都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就凭他们能打赢这个人吗?
延麒焦急,“太师,现在可以了吗?”连邺向都不是这个人的对手,使令现在不出去,何时可用?
贤伯不慌不忙地摇头,“不用急,台甫。”
没等延麒着急地反驳贤伯,风汉恢复他慵懒的笑容,举手向祝梧他们打了招呼。
“哟,延王大人,翠浀大人,还有哦,台甫——”他微微挑眉,盯了贤伯一会儿,突然一笑,“原来如此。”
“主上……”玄颛递上询问的目光。
“我和主上以前在隆王陵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