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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孙镗一路前行,经过了数道宫门,最后把身上的武器都交了出来,再过了几道门,这才在一个没有匾额的房间里得到了皇帝的召见。
进去后孙镗自然是三跪九叩,口呼万岁。陈诺无奈,也只能跟着跪了下来,心想跟着磕吧——既然决定了要来面圣,也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了!
跪完磕完,就站起来透出密密麻麻的珠帘向里面看去,只见一个面色白皙,颔下一络稀疏的长须的男子,正温和地看着她。而在珠帘前,有一个太监和一个侍卫,还有一个中年人站着——这个中年人,居然是腰间带着刀的,看来是极受皇帝的信任吧。
虽然知道这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但这眼神还是让陈诺有点发毛。这时朱祁镇倒是先开口了:“你是陈诺?”
陈诺一怔,心想孙镗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皇帝反而知道了?
但这时也没法多想,便点头“嗯”了一声。
朱祁镇道:“昨晚多亏了你呢,你做得很好,你可要什么赏赐?”
陈诺想了一下,然后道:“我有个朋友,在伊王府当差,太累了,皇上你能不能免了她的差事,让她自由自在地?”
朱祁镇一怔,显然没料到陈诺会说这个话,片刻后才笑道:“怎么?在王府当差不好吗?难道伊王克扣部属的薪俸?”
陈诺摇了摇头:“不是,是太危险。”
朱祁镇一怔——伊王名声不好,他当然也略有耳闻,但这种时候为了顾及面子,怎么样也要问一声的:“哦?有什么危险?”
陈诺就把洛阳城外药人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再道:“独孤舞一家世代在伊王府当差,现在除了她,就只剩他哥哥的一个小女儿了,我不能看着她们全家都在这样危险的地方一直当差当下去。”
朱祁镇昨晚刚刚被变成药人的太监攻击过,自然对此恼怒起来,便对着那挎刀的中年人道:“可有此事?”
那人忙下跪道:“此事是臣下失察,臣必当清察此事。”
朱祁镇气鼓鼓地地半天没说话,然后叹了口气:“算啦,他也是先太祖后裔,不要太过难为他。既然朱勉堡病重,就让朱勉坍嗣位好了。”
陈诺听了忙道:“不行,朱勉坍和北武林盟的人来往很密,他要是当了伊王,肯定要搅动整个武林的。”
朱祁镇听了又对那个跪在地上的中年人道:“怎么?朱勉坍暗中养士吗?”
那人道:“他的确与武林中人颇多来往,门客也有一些,但要说暗中养士,只怕并无实据。”
朱祁镇哼了一声,默然不语。那人又道:“如今曹氏一党刚被诛灭,正宜议长施恩义,愿陛下思之。”
朱祁镇道:“那依你之见,何如?”
那人看了一眼陈诺,然后道:“不如就按陈姑娘所言,让伊王世孙朱諟訉继位。”
朱祁镇道:“其父尚在,岂能越位传孙?”
那人道:“朱勉堡酒色过度,只怕活不过两年。”
朱祁镇又沉默了半晌,然后才道:“这事我知道了,再议吧。”说完后又对陈诺道,“你这个小姑娘不坏啊,倒是让我知道了一些平时不知道的事……”
话未说完,那中年人便在地上又磕起头来,朱祁镇道:“你起来吧,不必如此,我知道你的忠心。”等这人谢了恩站起,朱祁镇才又对陈诺道,“好啦,我知道了。你的朋友叫独孤舞是吧?我先把她调入京城,然后再把她削职为民,可好?”
陈诺大喜:“好呀好呀,那谢谢你了。”
孙镗在后面低声道:“应该说谢主隆恩!”
陈诺连忙改口说:“谢主隆恩。”却又不下跪磕头。
孙镗还要再说,朱祁镇却道:“好了,你这次有功,但是这样也不算就赏赐了你,你再要一样赏赐吧。”
陈诺道:“这样啊,那能让袁彬把药人解药的方子给我吗?”
朱祁镇说:“这个容易。袁彬,把那方子抄写一份,给了陈诺吧。”
这时那跪在地上的人称了一声“是”,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了陈诺——原来他就是袁彬——陈诺接过来看了几眼便记住了,然后把方子还给他。
陈诺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是有信心的,这张方子上的药材和份量虽然诡异了一点,但对于她来说也不是很难记。
之后朱祁镇又赏了她一笔钱,都是大面额的银票——明朝官方还是因为禁银令,而不以真金白银赏赐人的。没有给她不值钱的大明宝钞,已经很好了。
谢过了恩,和孙镗一起出宫,孙镗还埋怨她怎么不求个名号,不算得不到“县君”,“乡君”总是有望的。
“这样就一生不愁吃喝了,何苦还在江湖上奔波!”孙镗对此大为感叹,似乎为陈诺不值。
陈诺虽然觉得大隐隐于朝也不错,但这种小爵位得了也没什么用,作为一个江湖人,还是一样要面对江湖恩怨的,所以也就只是笑笑,随即道:“皇上怎么知道我叫陈诺的?”
孙镗道:“是门达说的,皇上先召见了门达,幸亏门达说她早派了你和杨锐进来护驾,不然他这次可要吃苦头了!”
陈诺听了,心想门达这家伙倒是够无耻的。不过这事也就如此了,没必要多纠结,现在要紧的是快去血衣楼,问问清楚师姐有关于高清的事!
二人出了宫门,却看到杨锐就在宫门外相候。孙镗与杨锐抱拳相见,然后自顾自地离去,陈诺却对杨锐道:“怎么样?门达怎么说?”
杨锐道:“门达只说萧傲挑动武林,劫掠官银,十恶不赦,要我配合锦衣卫去把他捉了。”
陈诺道:“怎么锦衣卫要先挑萧傲,而不是‘刺’吗?”
杨锐吃惊地看着陈诺:“你怎么知道锦衣卫要对‘刺’动手的?”
陈诺道:“咦?到底怎么了?”
杨锐道:“对付萧傲是肯定的,但不是现在。萧傲的野心很大,他在吞并四大武林盟现在北武林盟已经乱作一团了——据门达说,朱正回去后果然说容海月和文先定勾结伊王府,拿人试药给朱勉堡治病,致使多个村庄出现药人。现在容海月和文先定都在逃亡之中,不知去向了……”
陈诺吃了一惊,打断了他的话头:“什么?果真如此?那独孤舞和乌娜呢?”
杨锐道:“这个不知,但我想应该不会有事,没有人会进伊王府的,独孤舞和乌娜只要在王府里,就应该很安全。不过萧傲正想借此机会吞并北武林,我看文先定和容海月八成是去投靠萧傲了。”
陈诺道:“什么?投靠他?萧傲会信任他们吗?就算信任了,以后你和锦衣卫要去对付萧傲的时候,他们怎么办?”
杨锐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才压低声音道:“你怎么忘了?小曾一直有个想法,就是让我们几个人中的一个或两个,去投靠萧傲,掌握他一些违法或者不合江湖道义的事,然后再号召江湖人士一起去解决他。”
陈诺道:“可原先没说是让容海月和文先定去呀!”
杨锐道:“这不是正好吗,不管萧傲是否怀疑,对我们的计划都没有什么阻碍——更何况,文先定是个聪明人,容海月也不笨,现在萧傲又要对付北武林,甚至川陕武林,他还要利用文先定和容海月呢!”
陈诺被杨锐的一番话说服了,但心里总还是有些欲罢不能,便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去‘刺’总舵所在的昆仑山?我可没空,我要去血衣楼那里的。”
杨锐想了想,然后道:“正巧这段时间我也没什么事,不如我陪你去血衣楼吧。”
陈诺:“不用了,我一个人好一点,你不如去追小曾呢,你多陪陪她吧。”
杨锐摸了摸鼻子:“我觉得这个时候,她好像更希望你去陪她,而不是我。”
陈诺道:“不行,我现在真的有急事要去云南找血衣楼——对了,你若是见到独孤舞,告诉她我现在去血衣楼找我师姐了,让她不必担心。”
杨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好像和独孤舞的关系很好?”
陈诺脸上一红,不去理他,然后从怀里掏出两张皇帝给的大面额银标给他:“喏,这是皇帝赏的,你也拿两张去花吧。”
杨锐也不客气,接过来纳入怀中,然后道:“昨天曹吉祥使的赤雾叉,应该是上古神兵之一,如果能把这东西给独孤舞就好了,也许她的武功也能就此更上一层楼。”
陈诺摇了摇头,道:“不行,独孤舞的三尖刀战法独特,不是别的武器能代替的。”
杨锐道:“的确,我和她交往多年,也没见她使过别的兵器。”
二人一边走一边说,眼见得到了城门口,忽然旁边闪出一个人来,往陈诺肩头一拍:“哟,我们又见面了!”
陈诺沉肩闪过,左手一抬,匕首随即刺出,对方一个旋身,躲过了这一击,继续笑道:“怎么这么绝情,我们刚刚还并肩作战呢!”
陈诺这时才看清,原来又是西门无生——只不过这一次她的衣服又换了,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有点像昨晚的东方白,又有点像如今的陈诺。虽然蒙着面,但是从声音和语调上,还是能很轻易地认出她来。
“你怎么还敢出现?昨夜的曹吉祥叛乱,你也有份吧?你不怕锦衣卫来捉你吗?”陈诺瞪着她道。
西门无生笑着说:“他们要对付的人多了去了,哪里还顾得上我们。小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陈诺道:“我要南下去江南,你也去吗?”
本来陈诺是没好气地来了这么一句,根本就没指望西门无生同去,结果没想到西门无生道:“好啊,正好我也要去呢!我们就一起上路好了。”
陈诺一惊:“哎?你真的要跟我们同行?”
西门无生道:“是呀,怎么你不高兴吗?有我这个大美女相伴,可是前世也修不来的艳福呢!”
陈诺环顾四周:“东方白呢?还有你的另两个同伙呢?”
西门无生道:“说同伙多难听,就是同伴嘛!他们都走了,我却是要回南京的——好久没回飘香楼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陈诺听了不禁大吃一惊:“飘香楼?那里的鸨娘,是不是叫柳玉儿?”
西门无生也睁大了眼睛:“咦?你也知道吗?”说着便又笑了起来,“难道,你和柳玉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可不要瞒着我啊,你就算瞒着我,我也会打听出来的——反正我有小梦在。”
因为南京飘楼的柳玉儿,在入青楼前的名字,就叫做水三娘——这个水三娘,会是师傅苏红衣所说的水三娘吗?如果是的话,那西门无生是不是也知道了些什么,所以前来试探的?
但不管怎么说,就算西门无生不是来试探的,陈诺也只有当她是来试探的,所以她不会拒绝,便对着西门无生道:“好啊,正好我们一路上可以切磋一下,不过你不许用烈日戈哦?”
西门无生笑着点头:“很好啊,我这个人啊,最怕孤单寂寞了,她们都走了,我好孤独的,有你陪我最好了!”
虽然心里对西门无生和云梦裳的关系很是在意,但既然之前西门无生已经避而不谈了,那现在陈诺也无法再多开口了。而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