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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相随而行:陈诺跟着小曾,独孤舞也同样是跟着小曾。那个时候,小曾才是她们的中心吧,是什么时候起,这个中心渐渐地变了,变成了陈诺?而那一路上的迢遥,独孤舞永远坚强地走在众人之前,不管是陆路的当先一步,还是水路的独立船头的背影,都让陈诺历历在目。
——在那山间的小道上,远远地过来,那是救星降临的独孤舞!那第一次见到神龙九现时的惊艳,就如同第一次见到独孤舞一样,陈诺永远也不会忘。
——同样不会忘,同样刻骨铭心的,也是在那一夜。那一夜的风,那一夜的星光、月华,那一夜里背着独孤舞行走在山间,那滚烫的呼吸、身体,好像现在陈诺还能感觉得到!
——当然,还有那一夜独孤舞曼妙的胴体,狂热的回应,点点的落红!这是陈诺一生的回忆,永远不会淡忘。
——在西宁卫时,被群狼环伺,那一声呼唤就如同天籁一般,抬头看时,那城头上现出的独孤舞的脸,就如同是天使一样。
——在那地道里,两个人在死亡线上的共同搏斗,在生死之间的无尽缠绵,在这一刻似乎让陈诺又回到了过去。
——跟着再见独孤舞时,已经是在长安城了。这是第一次到独孤舞的家里,现在想来,那几乎就有了一个“家”的感觉。在家里,与独孤舞共渡的那一宿,是陈诺至今为止最温馨的一夜!
——从血衣山庄逃出不时,那绮丽的刀光,是独孤舞华丽的转身!再度被独孤舞所救的陈诺,心底里的那份激动,是缘自于再会,而不是获救!
——再度上路时,独孤舞是低调的。既不如高清那样在远方等待的坚持,也没有云梦裳那不知在何处的神秘,更不如唐玥的盛气凌人,好像她就是陈诺身边的一个影子。
——但是失去了影子,整个人和整个生命,就都不再完整!
——如果知道是这样的结局,陈诺宁愿自己不要与独孤舞相遇、相爱,甚至责怪于自己为什么不放手,让不愿意与人分享爱情的独孤舞痛快地离去!
无尽的悲伤和哀痛,在陈诺的心底漫延着,那是全身百骸上万个毛孔都在诉说着的痛苦!
昨日的一幕幕,独孤舞各种各样的表情,都在这一刻与她渐渐失去生命的面容所融合,陈诺几乎认为连自己,都要随着过去的一切而定格在这一刻!
这时东方白走了过来,递过来一块药:“这是我们十万杀的药毒,虽然还不能制做药人,但也有些效果,你可以让她吃了,看看能不能保命。以后你再寻找解药就是了——我们刚刚研制出这种药毒来,还没有解药呢!效果也只能让人痴痴呆呆的,不能控制她的行动,武功什么的,更是难以预测。”
陈诺眼前一亮,忙把这药毒接了过来,独孤舞却摇头道:“我不要当药人,哪怕一个时辰,一刻钟也不要当!小诺,你若还爱我,就让我以一个‘人’的身份去死!”
陈诺的眼睛又黯淡了下来——是的,以独孤舞正直的性格,骄傲的个性,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以这种方式苟延残喘?
东方白举着手等了半晌,见无人接过自己手中的药,也只得叹了口气,准备把药放回怀中,结果却被杨锐一把抢了过去。
东方白没提防,居然被杨锐一击而中——杨锐,实在是太擅长攻击对方的手了!
东方白皱了皱眉,居然罕见地没有发怒,也没有与杨锐动手,而是转身就走。但是杨锐却将身一长,拦在了她的面前。
东方白沉声道:“让开。”
杨锐摇了摇头,然后才发觉东方白看不见,然后挥了挥手。
东方白道:“怎么?你哑巴了?”
杨锐指了指咽喉,然后又省觉对方是看不见的,只得无声地笑了笑,两手一摊——原来那次的一场大火,一块燃烧着的木头正打在杨锐的颈侧,把杨锐的脖子连皮带肉打掉一块,还烧着了他的肌肉。
而且火势内外夹攻,连熏带呛,他的嗓子就这样毁了——这就像是吞了一块炭一样!
独孤舞这时也管不上杨锐了,只是对陈诺道:“让高姐姐放手吧,我很累了,我想睡一下了。一连跑了近一个月,东奔西走的,天天都跟人拼杀,可惜,唐玥唐姑娘我还是没找到,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你让我把她带回京师,我没能做到,对不起啊!”
这时杨锐对东方白缓缓举起了手,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凑向东方白的右腕……然后猛地一抓,抓住了东方白的右腕,然后举了起来——从袖子里露出来的,居然是一段光秃秃的手腕,没有右手!
东方白咬着唇,忽然左手扬起,打了杨锐一记耳光,然后飞奔而去。而陈诺和独孤舞看在眼里,都恍然大悟——原来唐玥就是东方白,东方白就是唐玥!
十万杀的人,在江湖中都有自己的另一个身份!
陈诺在心里直骂自己蠢——哪有这么巧的事!江湖上忽然出现两个年轻的女高手,又都是瞎子,而且使的都是单手的武功!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唐玥在红叶山庄被杨锐砍掉一只手时,就曾说过,她在领悟一套单手的功夫,看来就是单手使双环了!
而在昆仑山时,东方白会在慧因师太的手下救陈诺,后来又把黑雪刃送给陈诺,这分明是在报答她之前对唐玥的恩情和友谊!
这时独孤舞对陈诺道:“不要说出去,东方白的身份,很敏感。既然她的下落也找到了,那么我也了无遗憾了。”说着挣动了一□体,对高清道,“好姐姐,放手吧,我真的很辛苦!你也一样辛苦吧?”
高清看向陈诺,陈诺哭得梨花带雨,不停地摇头。独孤舞这时却突然道:“咦?小曾呢?我还想最后见她一面呢,她怎么反而跑了?是不是怕别离太伤感了?”
马白衣强撑着过来道:“他追着飞羽跑了,大概是去跟飞羽拼命了——独孤舞你是被血衣楼的人追杀的吧?小曾不会放过飞羽的!”
容海月和文先定一直在边上互相裹伤疗伤,这时也过来道:“放心吧,小曾现在手上有真正的落秋刀,飞羽的伤比她重,小曾不会吃亏的!”
独孤舞看着陈诺,陈诺的眼里闪过一丝矛盾——独孤舞笑着说:“别在我这个要死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啦,活着的人才最重要,不是吗?你去找小曾和你师姐吧。我的死,就是命中注定的吧,你也别太责难你师姐——曾几何时,我也恨不得把你身边的女人都统统杀掉!我没能这么做,只是因为我没她心狠罢了!”
陈诺流着泪,咬着唇摇着头:“不,我不要离开你……我一走开,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独孤舞道:“你不走开,我们也一样要离别。高姐姐的内力,也有穷尽的时候,你让大家都来接手,也不过是延长我的痛苦。”
陈诺还是流着泪摇头,高清却是长叹了一声,对独孤舞道:“好,我放手,你……自己……保重吧……呵呵,现在,说保重,好像有点奇怪吧?”
独孤舞也笑了一下:“黄泉路上,也要保重啊!”
高清收手站起,然后拉住陈诺,不让她上前继续替独孤舞输入真气续命,然后对陈诺道:“别哭啦,不然独孤妹子走了也不安心的!”
陈诺只是摇头,眼泪流得哗哗的,但是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独孤舞的呼吸渐渐消失。
“啊——”
陈诺忽然狂吼了一声,掉头就奔了出去。容海月怕她出事,也赶了上去,文先定自然也追了过去。高清看了杨锐一眼,杨锐苦笑着点了一下头,然后指了一下独孤舞,意思是要留下来为独孤舞操办后事——好在这里有三副棺材,拼拼凑凑先装起来再说吧。
外面的人都已经逃散了,夜微凉已经带着魔教的人在打扫战场了,萧寒也早就逃了。血衣楼的人本来就是大部分由药人组成的,由于乌娜的笛声,操控者一见飞羽离开,也早就逃了。
而这时的柳言,却在襄阳的东城门外,被小曾拦了下来!
“闪开!”
柳言喝了一声,把飞霜鞭施展了开来,想要把小曾驱离面前,然后逃离这里——独孤舞会被高清救下,然后一起来这里,这是出乎柳言的意料之外的,所以她要先离开这里,给陈诺一个感情的缓冲期,再想办法来和她修复关系。
但是小曾在听到说独孤舞一路上被血衣楼的人不断追杀,就知道这事又是柳言干的,所以就紧追不舍!
柳言因为肋骨断了几根,跑动起来极受影响,所以很快就被小曾追上了。
但是小曾却没有与柳言拼命,而是与她缠斗,游斗——这让柳言很头痛。如果硬碰硬,她可不怕小曾,但是小曾这样一味游斗,却让她不能脱身,心情也烦燥起来!
“姓曾的,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再不退开,我就要动真的了!”其实柳言,也不想这么快就对陈诺的另一个重要的朋友下手的吧!
但是小曾却是嘿嘿一笑,继续着她的缠斗!
柳言越斗越是焦躁,终于开始把飞霜鞭完全施展了开来——但是她仍然只是想把小曾逼开,并不想杀死小曾。
可是这世上有的事就是不能遂人意,柳言看准了一个机会,一鞭子过去,满意为小曾只能横向躲避,却没想到小曾如同僵住了一样,任她这一鞭子抽了过去。
柳言一怔,心中隐隐感到不对,但是却已经收不住手,只听啪的一声,小曾的咽喉被她一鞭子打烂了。
小曾好像还对柳言笑了一笑,嘴唇动了几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然后就这样倒了下去。
然后一个尖利的声音在柳言的身后响起:“不!”
那是陈诺的高声尖叫,她远远地看到小曾和柳言的打斗,还没来得及上前劝解,就看到师姐把小曾给杀了!
陈诺这是第一次对师姐产生了杀意——短短的时间内,接连失去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人,这是任谁也接受不了的!
“师姐!为什么!”陈诺一边大吼着,一边高高跃起,当头一剑向着柳言劈了下来!
柳言闭上了眼睛,不躲不避,任由这一剑劈下来。
但是陈诺终究还是没有杀死柳言,在最后的最后,陈诺的黑雪刃偏了一偏,削去了柳言的一只耳朵,以及一片脸颊上的皮肉,还在柳言的肩上留下了一道伤痕。
柳言看着陈诺,眼中还抱有一丝希望:“为什么不杀我?”
陈诺浑身发抖,半晌无语,直到容海月和文先定追了上来,才对柳言道:“你走吧,飞羽!从今往后,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陈诺是咬着牙说出“飞羽”这两个字的,这是否说明陈诺已经再不当她是师姐柳言,而只当她是血衣楼的掌舵人飞羽?
柳言这时才明白,为什么小曾并不与她决战,只是与她游斗,然后又仿佛故意送死一般地来死在自己的手下。
小曾临死前的笑容,分明是一种诡计得逞的笑容——小曾自从黄晓禾与南风死后,早就萌生死志。只是她要为南风报了仇,杀了柳言以后再死。
可惜柳言是陈诺最亲爱的师姐,小曾无法对柳言下手。现在小曾当着陈诺的面,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