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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我准备回家时,在门口无意看到一些红珊瑚饰品在灯光下光泽艳丽,我情不自禁停下来看了看。有副耳环非常漂亮,耳环是菱形的,中间是一颗圆润光滑的红珊瑚,像个气质不凡的美人,明眸善睐,顾盼生辉,美而不艳。
导购小姐于是把耳环拿出来让我试,我戴着照了照镜子感觉不错。导购小姐趁机吹捧了一番;〃小姐,您戴着多有气质,而且红珊瑚还能辟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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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动心了,价格也合适,打7折,两千多块。于是在导购小姐真真假假地劝说下买下了,戴着也没取下来了。
母亲说女人的首饰应该由男人送,可是我的首饰大多是自己买的,当然都不贵,几百块钱一件而已。母亲总说我没出息,谈了次恋爱,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骗到,白长这分姿色了。我懒得和她争论,做人干嘛那么假,为了一颗发光的石头去骗人,我不干。
我戴着红珊瑚耳环,心情好了起来,出了商厦,不用男人送首饰,我照样可以光彩照人。
刚从商场出来就接到秦渊的电话,他问我在哪里,我说在翠微。不一会儿,秦渊的宝马停在我面前,他按下玻璃窗一脸笑容,示意我上车,其实我走几步就到家了,不知他又有什么活动,他是个有想法的男人。
我一上车秦渊就盯着我胳膊问:〃怎么样了,有没有天天换药?〃
我说:〃换了,好多了。〃
秦渊说:〃那就好。〃说着看了一眼我耳朵上闪闪发亮的耳环又说道;〃耳环挺漂亮的,以前没见你戴过,新买的吧。〃
听他这样一说我心里一惊,没想到他这么细心,居然连我戴过什么样的耳环都清楚。我一共有五副耳环:一副珍珠的,一副玳瑁的,一副琥珀的,一副石榴石的,一副水晶的,我不大喜欢金的银的,当然也没什么钱买不起,倒是这副珊瑚的最贵重了。
我笑了笑说:〃刚在翠微买的,听说红珊瑚能辟邪。〃
秦渊说:〃哪有那么多邪,听导购瞎说的吧。〃
我笑了笑没说话,其实说真的我也不信邪,只不过随口说说而已。秦渊又问我吃饭了没有。我说没有,从咖啡厅出来本来石友为说请我吃晚饭,但我没心情也没胃口就拒绝了。
秦渊说道:〃那我请你吃吧,今晚要去吃一种特别的东西。〃
〃什么特别的东西?〃
〃文化和心情,上次本来是要带你去吃的。〃
我一愣,文化和心情,玩什么花样。
秦渊又把车子开到了后海,带我进了家名叫〃岁月写意〃的酒吧。青灰砖瓦,彩绘梁楣,雕花窗子,露出几分朴实,屋里弥漫着一股历经百年沧桑的味道,内敛深沉,依稀有八旗子弟拧着鸟笼高谈阔论的身影。墙上亮着几盏羊皮纸灯,光线柔和。简单古朴的家具,怀旧的老照片,宽大的竹藤椅,几盆绿色植物,古朴中透出几分新意。岁月在这里变得凝重了。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下巴留了一搓胡子,穿着丝质中式对褂,见了我俩也不称先生小姐,像招呼老朋友似的笑着说:〃嗨,来啦!〃
秦渊点了点头,带我上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铺着动物皮毛的藤椅坐起来舒服之极。
老板递上一个精致古朴的菜谱,面带微笑静静地站着,并不像一些餐馆里的服务员那样做推销。秦渊翻了翻,点了几道菜,问我:〃会喝酒吗?〃
我说:〃会一点点。〃
秦渊说:〃那好,来后海不喝酒品不出什么味来,我们吃完饭后,准备两杯'似水流年'。〃
老板说好,微笑着离开了。
秦渊说:〃不急吧,吃完饭,就着什刹海的夜景,品着老北京的文化,喜不喜欢?他们这儿的鸡尾酒很不错,调酒师是台湾人,有很多人特意来欣赏他调酒,你要感兴趣,呆会可以去吧台欣赏欣赏。〃
我在三里屯看过调酒师调酒,不是很感兴趣,说道:〃算了,不看了。没想到你挺有情调的,我还以为你一天到晚就忙着赚钱呢。〃
秦渊笑了笑,抽出根烟来点燃了,是我送他的ZIPPO打火机,他用手摸了摸贝壳表面,把打火机又放进了上衣口袋。
不一会菜上来了,菜做得十分精致,有些漂亮的点心看得我都不忍下筷了。
〃岁月写意〃不像〃走过那夜〃那样喧闹,但是气味十分丰富,空气中充满了烟草的味道、香水的味道和酒精的味道,还有男人和女人的味道。
吃完饭服务生收拾完桌子,不一会,两杯〃似水流年〃端了上来。高脚玻璃杯中红蓝渐次的液体色彩柔和,气味清香,像淡淡的柠檬味,又像清新的青草味,沁人心脾。我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只觉柔柔的滑滑的,苦中有甜甜中有酸,满口芳香。
秦渊也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说道:〃怎么样,是不是有种岁月在心底流过的感觉,甜蜜又心酸。〃
我说:〃是啊是啊,我正找不到词形容呢,你一下子就说到我心里去了。〃
秦渊笑了笑,说:〃我第一次来这里就喜欢上这种酒了,不过这酒的后劲很足,你如果酒量不好,慢点喝,千万别喝醉了。〃
〃放心,我没那么差劲。〃
我俩就着窗外的波光灯影,清幽婉约的琴声,品着芳香四溢的〃似水流年〃,聊开了。
秦渊问:〃你喜欢北京吗?〃
我说:〃不知道。〃
〃那为什么来北京?〃
我想到庄一,沉默了一下说:〃我爱北京天安门。〃
秦渊被我逗乐了,笑着说:〃天安门上太阳升?〃
第二部分: 第24节:蓝色的忧郁
我也笑了。
〃其实有很多人在某个城市奋斗并不是因为他喜欢这个城市,而是为了以后过好生活。不记得在哪本书上看过一篇文章,说有个人从小被父母送到国外上学,他们家为了他省吃俭用,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同时他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一边上学一边打工,吃了很多苦。他在国外读了大学,然后又考了研究生,考了博士。这期间他父母去世了,不过两位老人去世时,他的家人没告诉他,因为他母亲去世时他正在考研,他父亲去世时他正在考博士。家人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不打扰他让他好好考试以后能过好生活。他在国外辛辛苦苦过了30多年,拼命工作,成家立业了,房子车子都有了,和同行相比算不错但很普通。他又拼命工作,直到50岁以后才有了那个国家认可的那种好生活,他这才明白其实好生活的标准是别人说了算。为了过好生活,他几乎用尽了一生的光阴,失去了很多。〃
秦渊说完,看着我,问道:〃你说他值不值?〃
〃不值。〃
秦渊对我的回答没发表评价,说道:〃可能有很多外地人在北京为了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为了过好生活,也会像这个人一样,辛苦一生去获得别人的认可。〃
〃我不会这样的。〃我说。我来北京只是为了换一个环境,从来没想过要一直呆下去,所以不会为了所谓的好生活牺牲一生。
秦渊说:〃其实有很多人刚来北京时和你一样,但是不知不觉中就变了。〃
〃那你最初来北京是什么想法呢?〃
〃我来北京的目的很明确,是为了创业。当时IT业非常火,中关村遍地是黄金,我们那一拨的同学纷纷下海,我也是其中一个,不过我很幸运没花几年时间就实现了最初的目标。我现在过的是不是好生活,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看,但是我自己认可。不过我感到比起以前累多了,特别是心很累。再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说:〃你哪来这么多故事?〃
秦渊笑了笑,说:〃算了,今天不说了,留到下次再说吧。〃
〃你怎么想到给我讲故事?〃
秦渊吐出一个烟圈,看着我,说道:〃因为我觉得你身上有股独特的气质,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在北京很难找了,有的要么真的简单得像个白痴,有的要么世故得像久经沧桑。而你把这两者结合起来了,既纯真又现实,既开放又保守,既张扬又内敛,既清高又自卑,既敏感又热情。你的名字对你做了很好的解释,道是无'情'却有'情'。〃
他眼中有一些异样的东西,然而只一刹那,立刻又变得清澈如水,什么也没有了,我怀疑是我的错觉。他从烟盒中又抽出根烟来点燃了,狠狠抽了几口,说道:〃别听我一派胡言,这都是从书上COPY来的,你可别当真啊!来来来喝酒!对酒当歌,人生几何!CHEERS!〃
听似无意的话给了我当头一棒,我立即惊醒了。好好好,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我端起酒杯,也说了句CHEERS!〃似水流年〃一下子流走了一半,喉咙里苦苦的,酸酸的。
〃似水流年〃后劲的确厉害,我从酒吧出来头晕晕乎乎,一脚高一脚低地像踩在棉花堆里,又像在云中漫步,飘飘然,怎么回的家我一点也不清楚了。
第二天,白纯不停追问送我回家的男人是谁,说太有男人味了。我懒得跟她说,脑海里不时地浮现两杯色彩柔和的〃似水流年〃。
第十七节蓝色的忧郁
我的伤好了,谢天谢地,白嫩嫩的胳膊上没留任何痕迹。艾葭说是奇迹,我如果说是因为那两千块一瓶的药,她的表情一定很夸张,她对钱很敏感,我不想吓她了,没有说。
石友为终于查到了尹榛,安徽人,家境贫寒,有个年迈多病的母亲,父亲去世多年。五年前来北京,一直在酒吧当歌手,和庄一交往了两年。庄一死后第二天辞去酒吧的工作回了老家,警方觉得可疑,奔赴安徽把他带回了北京。经过检验,庄一家里男人的鞋印、指纹和头发正是他的,而且那只避孕套里的Jing液也正是他的。
另外警方在安徽得知他的母亲在医院,急需一笔医药费,警方分析尹榛可能向庄一借钱,但没有借到,于是起了谋财害命的念头。尹榛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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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尹榛并不承认是他杀了庄一,可他又找不到有利的证据为自己辩解,也找不到那个时间他不在场的证人,因此尹榛被警方拘留了。
后来我问石友为为什么会把目标锁定尹榛,石友为笑了笑说钢琴师帮了他。我感到奇怪,钢琴师怎么帮了他。石友为说,尹榛和庄一每次去〃玫瑰人生咖啡厅〃喝咖啡都是庄一买单。我更加糊涂,这能说明什么,石友为说凭他的职业习惯,他认为这能说明很多问题。具体是什么问题,他却不想跟我解释,我也不好多问了。
我想看看尹榛到底有种什么样的忧郁,能让庄一如痴如醉。于是请石友为带我去见他,石友为同意了。
我见到了尹榛。他身材颀长,面容清瘦,脸色苍白,神情落寞,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这种似深山幽谷中的阴寒,冷得透心彻骨,同时这种冷中还含有一丝孤寂。
尹榛看也不看我,眼睛一直看着别处,显得有些孤傲。我忍住心底的郁闷,向他介绍自己:〃我叫吴晴,是庄一的好朋友,庄一跟你提起过我吗?〃
尹榛这才看了看我,我和他四目相对,突然我被他的眼睛吸引了。他的眼中包含了许多东西,有快乐有悲伤,更多的是一种淡淡的忧郁,少一分显做作,多一分显沉闷,是一种恰到好处的忧郁,美得像罂粟花,动人心弦,令人沉醉。
我在他的眼睛里突然想到北岛的诗〃路啊路,飘满红罂粟〃。他的眼睛也许是那位反抗沙皇勇士的鲜血变成的美丽而神秘的罂粟花。
他之于我不过是惊鸿一瞥,我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