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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个小时左右,麦伦奔上了一片微微凸起的高地,这时,天空已经变得非常的清澈,阳光充沛,忽然,劳许看见了在自己的正前方出现了一座城堡。
整座城堡坐落在一片沼泽的中央,有四条伸往城墙的石桥与外界相连,城堡的外观显得非常的低矮,墙壁也很矮,在环形的城墙中间是整座城堡的核心。而这座塔楼也仅仅只有三层。
“从这里看过去,真是一座矮小的城堡。”
黛芬妮也注视着城堡,“洛伦斯克……莫瑞丁要塞,是的,但是它能保护的区域却是超乎你的想象的。”她又默默地注视了一会儿,“城堡四下寂静无比……有某种灾难就要发生在这里……”
“走吧,朋友。”劳许拍了麦伦的面颊,直线向着城堡的大门奔去。他们一走下凸起的高地,穿过石桥,一直到紧闭着的城门前面。在城门上方的两名卫兵看见了来者,就伏在城垛上,问道:
“来者是什么人,到此有什么贵干?”
“我是德文?劳许,陪伴着亨特艾罗的黛芬妮?迪斯,来此面见莫瑞丁的领主们。”
“黛芬妮?迪斯?”卫兵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然后对着下方喊道:“打开大门!打开大门!”
铁门在一阵链条的摩擦声中缓缓地抬了起来。劳许进入了城堡,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又伸出手去扶黛芬妮,“下马吧,黛芬妮?迪斯小姐。”黛芬妮下了马背,一名卫兵走过来去牵麦伦的缰绳,这匹骏马连续奔跑了一整天,浑身流汗,冒着热气,却没有一丝的疲倦,牵马的士兵一见,“这匹骏马可算是一千匹马中挑选出来的好马,而能坐的上它的也绝不是平凡的骑士。”
在这个环形的墙壁内却显得非常的冷清,除了十几名把守岗位的士兵在城墙上以外,没有其他的人了,可要是在往日,在城墙上的卫兵至少有现在的十倍。
两人于是穿行过由两名士兵把守的石梯,向着议事厅走去。可是黛芬妮走得很慢,而且步伐颤抖,劳许看得出这位女士在心中的恐惧,她刚刚在亨特艾罗丧失了她的军队,害怕被遭到质问,这种质问会将她内心暂时压抑起来的自责给激发出来。走到这段阶梯的末尾,两名盔甲精良的卫兵走到了他们的面前,恭敬地说:
“尊敬的大人们,按照莫瑞丁的礼数,除了亨特艾罗的伯爵和埃勒温萨的国王及遥远的安洛公爵之外,其他的人都不允许佩戴武器进入议事厅。”
“即便是迪斯家族的后裔也是不被允许的吗?”劳许询问说。
“除非是亨特艾罗的主人,但是我记得,亨特艾罗的伯爵是拉法尔?迪斯伯爵,而还不是黛芬妮?迪斯小姐。除非是伯爵本人特别允许的,不然在这座城堡中的任何人都没有这个权力。”卫兵回答道。
这没有回旋余地的话语让黛芬妮?迪斯与劳许解除下了武器,交给在卫兵的手中。随后,其中的一名卫兵去推开大门,然后退到了一旁,表现出“请”的动作。
两人穿过大门,进入到一间寒冷的大厅内。整间大厅都笼罩着一股凄清,除了在两旁奄奄一息的火炉以外,只有在大厅中间的一张石桌上还燃烧着火光,而悬挂在上方的烛台没有一支是燃烧着的,黛芬妮也能感受到这种凄寒的气息正渗透到她的骨头里去。随后,他们听见大门“吱嘎”关闭的声音,在地面上的那片拉伸的宽阔的光亮也随即收了起来,整个屋子就陷入了原本的阴沉之中。
而在他们两人的正对面站立着三位贵族,他们围绕在一起,当那扇沉重的大门展开的时候,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看去,此刻,他们仍然保持着那时的姿势,因为他们看见进来一位女士,已经能猜想出来者的身份。
黛芬妮和劳许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在这空间内激起一声尖锐的回响。当他们离开那三位贵族只有十多步的距离时,其中的一位走上前来,微微弯腰:
“尊贵的黛芬妮?迪斯小姐,拉法尔?迪斯之女,在这个时刻对于您的到来,我们深感荣幸。”
黛芬妮看了言语者一眼,认出了是迪瓦?马尔斯姆男爵,男爵的消瘦的、棱角分明的脸颊又抬了起来,将他在肩上的那只骨瘦嶙峋的手也埋在了灰色且厚实的罩袍下面。而在迪瓦?马尔斯姆男爵身后的另外两人也做了相同的礼数。但是黛芬妮在此之前没有目睹过这两位贵族。“乔希?马蒂亚爵士与迪福马尔?柯兰西斯男爵,分别是东境的蒂亚瓦堡和尼特芬恩堡的领主。”迪瓦?马尔斯姆男爵介绍道。
黛芬妮也行了礼数,她表现得既端庄而又彬彬有礼,这倒不是出于高贵的贵族身份,而是女士的谦虚,然后,她抬起头,言辞诚恳、遗憾地说道:“莫瑞丁的主人们,有些事情是明摆着的,就像是风暴之前,乌云笼罩、大风骤起,而在这场风暴之前,我前来提出中肯的建议和请求你们的支持。”但是听到这番言论的贵族们都是神色凝重,他们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相互看了一眼,劳许也上前了一步,走到离黛芬妮更近的位置上,因为他也看出了其中的变故——莫瑞丁的贵族对于接受黛芬妮的号召产生了迟疑,他们的内心动摇而表现得犹豫不决。
“如果我们无所作为,那么我们就将会在此葬送……这不是普通的黑夜,闭上眼睛就能等待到黎明的到来,这是要将我们的世界终结,北方人已经打算在亨特艾罗和莫瑞丁建立新的秩序,而在更远的时刻,他们的野心一旦实现,那么,整个南方也将处于这残酷之下……不是一个英雄、一个领主就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那么,这强悍的风暴又是谁带来的呢?”一个声音打断了黛芬妮的话语,所有的人都向声音的方向看去,只看见一名高大的,身穿着锁子甲罩衫的领主走了进来,这位领主没有戴任何的帽子或是发网,所有棕色的头发都像是被一只手拉扯到了后脑勺去了,整个额头显得非常的光洁且宽大,而在这宽大的额头下是一双似乎能看头内心的眼睛,他一走进来便用尖锐的,可以刺进皮肤的目光盯着黛芬妮,“尊敬的黛芬妮?迪斯小姐,这风暴的制造者又是谁呢?又是谁将它带来了这片本该宁静的土地上呢?”
第六十六章:背叛者(中)
“柯米科?戴夫雷德子爵。”三位贵族向来者恭敬地行礼,然后说道:“洛伦斯克堡的主人。”
柯米科?戴夫雷德子爵没有转移他的目光,继续说道:“这一切的制造者不正是您么,黛芬妮?迪斯小姐。”这句逼人的话语一出,黛芬妮相视的眼睛颤抖了一下,又急忙从他的目光中挣脱开来,她的嘴唇微微睁开,可那些话语却没有一句能够吐露出来的。她的神色也变得非常的难堪,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句伤人的话语揭示的也不枉是一件不可争议的事实。“而现在您是要我们做什么呢?是要我们给您一支军队去收复您的故乡而让更多的人牺牲?那些无谓的牺牲对您来说不算是什么,您要是胜利,那么当之无愧地享有胜利者所能享有的一切权力、一切的赞誉,要是您失败,仍能够保全您的高贵地位,甚至也会赢得比您父亲更多的赞誉……”
“对于这件事情……”迪瓦?马尔斯姆男爵将最后的一个单词拖得很长,打断了柯米科?戴夫雷德子爵的话语,“我们必须先要谈论一下,我的小姐,毕竟对于莫瑞丁来说,这里的兵员并不充分,我们也有各种的难处以及急需解决的问题……在开始的战争期间,我们的军队基本上都已经被瓦解了,要么就是遣返回乡……所有的事情都是需要时间的。”
“对于这个问题,我能参与议事吗?”黛芬妮试探地问。
“黛芬妮?迪斯小姐既然从亨特艾罗而来,旅途也许艰辛无比,更需要得到休息。”柯米科?戴夫雷德子爵的话语总是渗透着另外的一层含义。黛芬妮一见到他那副盛气凌人的神态,旋转过身子,向着大门外边走去。
“莫瑞丁人未必会像亨特艾罗人那样对您效命,黛芬妮小姐。”两人一走出议事厅,劳许开门见山地说,“我们留在这里也未必能得到他们军队的响应。”
“柯米科?戴夫雷德子爵的言语我也能听出来这一层的意思,说到底,在现在莫瑞丁,没有哪一个领主不能不依赖洛伦斯克堡的防卫,他们越是害怕苏尔人的入侵,就会越发重视这座城堡的重要性,而作为这座城堡的主人,柯米科?戴夫雷德子爵也掌握了其他领主的支持……他不害怕和我对立,他也不畏惧与我为敌……同时,他也知道我急需他的力量,这样,他非但不会愿意成为我的左膀右臂,甚至希望掌控我,成为其傀儡……这也是我最为担心及恐惧的。”
而在议事厅内,领主们也进行着一场激烈的对话。
等待黛芬妮一离开,那扇大门紧闭。迪瓦?马尔斯姆男爵略带责备地说道:
“柯米科?戴夫雷德!这是背叛!你的话语是对迪斯家族的背叛,你是要让我们所有人成为叛徒吗!”
“叛徒?如果您把一位拯救您生命的人当做叛徒的话,我倒是想要提醒您,我的男爵,您以为追随那个女人就能够战胜苏尔人了吗?”柯米科?戴夫雷德子爵把手攥紧成一个拳头,“看看她的承诺吧,当她派遣士兵到我们的土地上来,‘卑躬屈膝’地请求我们的救援时是怎么样的呢?他们信口开河地承诺,将会击败强敌,将整个亨特艾罗光复,而作为迪斯家族的领地,我们派出了军队。”
他把拳头松了开来,“我们已经在莫瑞丁损失了一千名士兵,可是作为义不容辞的使命,我们仍然派出了五百名士兵去亨特艾罗,去响应刚刚站立在你们面前的那个女人的号召。她本该带来一支军队,可是现实中,却什么也没有,和她一道来的只有一个骑士,想想吧,卡瓦斯特尔?戴维恩爵士和他的队伍已经全军覆没!”
说着,柯米科?戴夫雷德子爵将一封信件放在了三位领主的面前,“我刚刚得到的消息,苏尔人在卡密菲尔全歼了这支军队,投降的士兵被公开吊死,过不了多久,他们的尸首就像是寒风中的树叶,飘荡在亨特艾罗要塞的大门口了!”
“可这谁又能说这些牺牲是白费的。这也是我们的职责,也是莫瑞丁的士兵们的使命。”
“迪瓦?马尔斯姆男爵,你把这些称为职责和使命?这又是对谁的职责与使命?我们在胸口握剑,跪在的是拉法尔?迪斯伯爵的面前,而不是他的女儿,要是说他的后裔的话,我只相信只有康达希尔?迪斯爵爷才有资格去指令我们,他才是流淌着纯正的血统,也具备与之相配的才华!”柯米科?戴夫雷德子爵怒目瞪了迪瓦?马尔斯姆一眼,后者不由地向后挪动着一步。“康达希尔曾经率领军队战胜过北方的入侵者,他的名望才有资格使我臣服……而黛芬妮?迪斯没有,她没有!”
“这说的也不无道理,”蒂亚瓦堡的乔希?马蒂亚爵士说道:“黛芬妮?迪斯能够在亨特艾罗聚集起队伍,仅仅是凭借着迪斯家族的名望,可这名望已经在卡密菲尔毁掉了,也不复存在,人们相信她会带来希望,现实并非如此,她只带来了死亡与阴霾。而且她的行为无疑是破坏伯爵与苏尔人的和约。既然她已经对苏尔人开战,我们再为其效力,苏尔人一定会引兵进犯!”
“难道这些是迪瓦?马尔斯姆男爵您所不同意的吗?”柯米科?戴夫雷德子爵言辞尖锐地说道。
迪瓦?马尔斯姆怯生生地、无可奈何